第十四章 屠杀

空心与赵三四互相拜了个礼，便摆出了准备的架势。

  空心是个很标准的正面马步，双手握拳，一手护胸，一手摆腰，很明显的攻防一体架势。

  而赵三四却以侧身对敌，右手挡在脖子位置，左手下垂微曲，也呈现出防守的势态。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陆晨也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谁将发出第一步进攻。

  沈一飞亦两眼死死盯着两人，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悄悄对秦悟凡说了自己的发现，两人交流完毕，相互吃吃地笑，仿佛已经看出了比赛的胜负。

  陆晨莫名其妙地看着那沈一飞与秦悟凡，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笑得那么猥琐。

  空心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他发现那碗药酒对自己来说影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为了参加这场比赛，空心已经在没有使用内力的情况下训练了三个月，他现在即使不用内力，依靠身体的素质，依然可以一拳打破木板，哪怕赵三四身体素质再结实，没有内力加持，他能比木板还硬？作为一名武林人士，空心有些看不起这样下三滥的比武。

  空心的姿势适合攻击，他大喝一声，向前冲去，卯足力气飞起一脚直攻对方没有手挡护的腹部。

  赵三四看到对方进攻，急忙向后躲避，空心哪里会等赵三四逃走，他一落地，立刻提起另一只脚，下踢赵三四的小腿。

  “白痴。”秦悟凡此时忍不住冷冷道，“身体不够大不想办法拉开距离，是找死吗？”

  赵三四猛地大喝一声，他双手护住身体，强接了空心一脚，却已经靠着气势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了空心。

  空心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直接被赵三四拉住了衣服，落入赵三四的怀抱。

  赵三四右手拿住了空心胸口的衣服，左手顺势下去，一下子捏住了对方双腿之间的东西。

  空心要害被制，又痛又羞，他立刻想到了这场比赛没有限制，于是也反手爪向了赵三四的男人要害。

  这时候两者出现了不同的表现。

  空心是脸上青筋直冒，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攻击赵三四的手也收了回来，两手抓住赵三四的左手，想要挣脱对方的把捏，却又不敢发力，十分狼狈。

  而赵三四一脸得意，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幕简直就是少儿不宜，只有在腐女漫画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陆晨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阳珊早已经羞红了脸，拼命捂住自己的眼睛，将头扭到一边。

  “空心他没有穿护裆。”华师爷察觉到陆晨的窘相，悄悄说道，“地下竞技没有规则可言，眼睛，头部，胯下要害都是经常被攻击的地方，因为那地方与头部相隔比较远，双手不好同时保护着两个部位，所以死士们要自备护裆，如此可以轻松不少。”

  陆晨听言，才想起沈一飞与秦悟凡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发出那么猥琐的笑容，原来两人早早发现了空心没有护裆，这两人在地下竞技场战斗经验丰富，他们已经料到了这一幕，因此才有那样的反应。

  空心哪里想到这个地下竞技会有如此下流的手法，他要害被人拿捏，此时又痛又乏力，只得向老者大叫，希望那名主持老者出来将赵三四拉开，不料老者却一脸漠然，根本不关心空心的求救。

  空心还未清楚情况的严重，在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赵三四那只下流的左手时候，赵三四的右手已经扶住了空心那枚光头，然后用力向地下一按，空心的脑袋如同一个西瓜般被打到了地上。

  没有内力的加护，武林人士的脑袋也是很脆弱的，空心脑袋受到如此重击，当场便失去了意识。

  赵三四不会轻易放过空心，为了保险，他又给了空心头部一个重击，看到对手没有任何反应，他才谨慎地松手站起来。

  空心原先所坐的位置发生一些骚乱，其亲友想要去救空心，却被主办方派人给镇住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哪怕空心已经无力战斗，他没有被丢下擂台之前，战斗都不会停止。

  赵三四已经胜券在握，他对着观众，用大拇指指向空心，然后用这只大拇指指向擂台外，再放回来，抹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比赛助兴的一个项目，遇到这种失败方失去意识，无法认输的时候，胜者会将选择权交给观众——杀死或者把其扔下擂台？

  观众们一开始稀稀拉拉发出一些叫声，如同下雨之初，接着雨越下越大，最终卷起了巨浪风暴，可以掀翻一切的力量。

  那个声音是……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异世界尚武，哪怕秦盛国已经如此开化，但也没有褪掉那股蛮气，对于比武失败者，没有任何人同情，他们认为将比赛进行到底是对于参赛者的尊重，或许只有空心那些亲友在绝望无助地呐喊，却哪里挡得住这股惊涛骇浪？

  这边除了阳大夫孙女与陆晨等人，其他都也兴奋地喊出了统一的口号，哪怕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华师爷都不例外。

  得到了观众的意见，赵三四走到空心身边，一手提起了空心的脑袋，然后另一只手压在了空心的颈后方。

  “闭上眼睛！”陆晨对其他小伙伴大叫。

  叶忠礼、黄大田、阳珊都还年幼，他们不适合看到这样的场面。

  几人听言，不敢违抗陆晨，都纷纷闭紧眼睛，颤抖着捂住耳朵——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一幕，原本以为是一场精彩的竞技，不料却是一场疯狂的屠杀——因为陆晨也有可能上场，说不定将遇到空心的命运。

  赵三四没有立刻下手，他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观众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一瞬间到了巅峰，而赵三四同时猛然发力，将空心整个脑袋向后硬掰。

  当赵三四放手的时候，空心那枚光头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向后仰出了一百八十度，软趴趴地挂在脖子上，然后咚地一声倒地，再没声息。

  一个超凡期巅峰的武林人士，想不到就以这样的方式在一名武夫手中结束了生命，不知道空心在死前是否看到他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的梦影？

  陆晨苦笑了笑，他发现空心被折的那个地方属于脑干部位，如果被破坏，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也不知道赵三四是怎么如此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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