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试药
陈清和茫然的坐起来，他微皱着眉，一只手不断揉着自己的额头
“什么奇怪的梦...什么叫不属于我，真是个奇怪的梦”
揉着额头走出房门，一眼就看见梦魇正在挑拣各种炼药的材料
“起来了？”
“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着一团光球一直在说什么不属于我，然后那团光球就消失了”
“不属于你？”梦魇围绕着陈清和转了一圈“也没见你有什么特殊，不过就只是个梦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还是先来跟我学着如何挑选材料”
炼制药剂的材料就算是同一等阶，也都有着差异，其中的品质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药剂的成功率
梦魇将这些材料的品质划分为上中下三等，每一份材料都分出了三小份
“这下等品质的材料，炼制药剂可以，但是出来的药剂效果与上等品质的相差接近三成”
“而这个中等品质的药剂，就属于是中规中矩”
“但我们需要的，却是用下等品质材料炼制出来的药剂”
“现在我们在卖的药剂除了熟悉的人，其他的都是用下等品质材料炼制出来的药剂”
“因为下等品质的材料最好获取，所以能炼制的数量就越大”
“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们分不清楚一支药剂的药效，而且哪怕是下等品质材料炼制出来的药剂，也是完全符合标准的”
陈清和看着桌面上的三堆材料点点头
反正他只是个学徒，其他的都不要想，只要按照梦魇说的来做就行
而且这些可都是以后吃饭的手艺，多学点生存技能有备无患
看着陈清和那沉默的身影，梦魇很是满意，他就喜欢像陈清和这样什么都不问，还严格按照他说的来，关键学的还快，悟性还不低
这样的学徒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
“跟我来，今天正好开发一种新的药剂”
药剂铺的门就那么关着，梦魇也不觉得会有客人到来
“帮我把翅沙蛇的翅膀磨成粉”梦魇将魔药锅随手放在火炉上
看着那充斥着各种污垢的魔药锅，他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往里面开始添加材料
而陈清和对于这一幕什么也没说，毕竟他只是个学徒，乖乖听话就行了
陈清和二话没说走到那个装有翅沙蛇翅膀的罐子前取出两块放到一旁开始研磨
“你可别看这魔药锅上面有着一层厚厚的药物废渣，大多数的顾客都是看到这些废渣才在这里买药剂的”
“他们评判药剂师的等级，往往不是看你店铺卖的药剂有多好”
“药剂好，在他们的眼里可能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的”
“但是魔药锅够脏，那他们就会觉得这里的药剂都是你自己炼出来的”
“所以你别看我一整天都在那拿着根棍子不断搅和，说不定我只是搅着玩”
“真正炼制魔药的时间没有那么长，甚至可以说很短”
“准备材料，熬煮，提纯，然后就可以出锅了，步骤相当少”
“也只有你这样的学徒才会严格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来”
“但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你知道炼药的标准在那，以后有了自己的方法也能有个底”
接过陈清和递来的翅沙蛇翅膀磨成的粉，梦魇扫了一眼然后倒入魔药锅中一部分
然后再将其他的材料一一放入其中
与陈清和那一一测量，称重，完全是两种概念
没多久一锅新的魔药就出锅了，那么大一堆材料最后出锅的只装满了三支药剂瓶
“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环节”梦魇将其中一支药剂交给陈清和
“药剂师最重要的环节并不是炼制药剂，而是炼制好药剂之后的试药”
说着他便打开一支药剂喝了下去
然后陈清和就看见梦魇那灰蓝色的皮肤，开始变白，然后没一会又开始变黑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皮肤恢复正常
“还行，味道一般，就是有些腥，可能是翅沙蛇翅膀的粉加多了点”
一边说梦魇一遍在笔记上记录，将记录整理好他看向陈清和
“喝啊，你怎么不喝，这可是药剂师必须要做的事情，喝下自己炼制的药剂，以确认药剂的效果，为后面改良做准备”
陈清和也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开瓶仰头将那一支药剂喝下
药剂下肚的一瞬间陈清和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落入了冰块之中，甚至还是被冰封的那种
然后没多久一股炙热的感觉又从体内向外扩散
这一冷一热开始在陈清和体内对峙，这让他无比难受，不过都还尚处于能忍受的阶段
但没多久这一冷一热好像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对方，就开始新的一轮比拼
外面的冷开始挤压身体，而内里的热则在不断膨胀
这也导致现在的他看起来，外面的皮就像是被压瘪了一样，而皮里面的血肉却鼓了起来
“嗯...看来这支强化身体的药剂很痛苦”梦魇拿着笔记本将陈清和现在的状态记下
‘咔嚓...’很清脆的声音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陈清和体表的皮肤开始龟裂脱落，就像是蜕皮一般，没一会他的脸上便脱落下来一张脸
“是因为加入了翅沙蛇的翅膀所以才会导致蜕皮吗？但不应该是张翅膀吗？”
梦魇摇摇头继续记录
而陈清和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
他从没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如此的轻盈过
“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异常，感觉还强大了不少”
“是吗”梦魇闻言伸出手在陈清和的小臂上戳了戳，这一戳就看见一道血痕
陈清和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口子
“因为蜕皮的原因导致体表的防御降低了”梦魇再次将这些做好记录
“把这个喝了吧，你现在的身体稍微一动就会出现破裂”
梦魇的手中多出一支灰色的药剂，药剂里面还有着点点黑色不明物质
“这支石肤药剂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算了我帮你”
梦魇看着陈清和那白皙红嫩的双手，自己将药剂打开给他灌了下去
喝下这支药剂之后陈清和就感觉自己的体表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盔甲一般
只不过这层盔甲感觉起来很是脆弱，像是一碰就碎的样子
但这层盔甲却又在不断凝实，变的更为坚固
“石肤药剂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挥作用，所以这个时间你在那站着就好”
说完梦魇便再次开始炼制先前的药剂，这次的材料他都开始从头计算
没多久他便再次熬制好一锅药剂走了过来
梦魇伸出手在陈清和的小臂敲了敲，竟然发出了敲击石块的声音
“还不错，来再喝一支这个”
梦魇举着药剂看了几分钟陈清和都没有动过
此时的陈清和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石头里面，他能听到梦魇的话
但他动不了，就连嘴都像是石化了一样
“忘记了，这是石肤药剂的后遗症”
说罢梦魇的手中多出一把小锤子，他高举锤子落在陈清和身上
‘咔嚓’一声地上落下了满地的皮肤碎片，不过这些皮肤碎片就像是，破碎的石皮一般
“还行，果然石肤药剂能够解决问题，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听见这话陈清和不免有些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梦魇，完全没想到对方对于石肤药剂是否管用，是否会产生其他不良效果，完全不知道
“喂，你能不能靠谱点啊”
“靠谱？试药就没有靠谱一说，这一行都是未知，别说那么多赶紧将这支药剂喝下去”
说着梦魇就将新炼制的药剂给陈清和灌了下去
没有先前那支药剂给人带来的感觉强烈，不过他却依然褪下了一层皮
“这又蜕皮了，你这药到底行不行，而且强化身体的感觉也没那么强了”
自从知道梦魇的不靠谱之后陈清和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变了
完全不用当做一个长辈来对待，虽然梦魇的确长的很老，一眼看去随时都可能入土的那种
“这次皮肤不再是一戳就破了吧？”
“没有，只不过变的更白皙红嫩了，但相较于喝下之前，皮肤的防御力没有那么强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都蜕了一层皮，如果防御力还跟之前一样那才奇怪了”
“那这个药有什么用处？”
“强化躯体，虽然蜕了一层皮下来，但后面会长会来，就像是蛇一样”
“那岂不是说我的身体表面如果有伤疤的话，蜕这一层皮下来之后伤疤也会消失？”
“是这么个理”梦魇拿着笔在笔记本上一阵记录
“好了，这个药剂的研究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咱们研究点其他的药剂”
看着梦魇那极度不靠谱的样子陈清和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帮忙挑拣材料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过是个学徒
但好在对方的药剂的确都对他的身体有着好处
就像是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表皮正在一点点变回先前
甚至还略有加强了一些，而且这个加强的感觉还没有停下来
也正是这身体不断变强的感觉，陈清和才没有拒绝接下来的试药
在瓦尔塔回来之前的这几个月时间当中，陈清和不知道试了多少次药
反正他记得很清楚的就有，身体表皮长出鳞片，还不是像蛇，是蜥蜴身上的鳞片
在这个鳞片的帮助下他能够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俗称隐身，但有个坏处，那就是他会莫名的对着那些飞在空中的小虫伸舌头
而且因为这个药剂服用时间一长就无法再逆转，这也他烦恼了好久
好在梦魇又捣鼓出来一瓶药剂，被梦魇称之为似水药剂
也就如同名字那般，陈清和喝下之后整个人变成了半透明，连带着内脏骨骼都变成了半透明
他变成了一滩水，而且是一滩人模样的水，能跑能跳，甚至还能控制自己体内那些化作水的内脏四处移动
现在体表的鳞片没了，但他又出现了新的烦恼
那就是他这一滩水，需要人不断蓄水，不然就会因为水分流失不断变小，直至消失
那两天时间当中陈清和基本上就是在浴缸中度过的
好在后面梦魇给他喂了一支坚冰药剂，虽然水躯没了，但现在他整个人又变成了一坨冰块
而且他能清楚地看见水躯体内出现一点点冰花，最后那冰花不断向着全身蔓延，这种改变种族的感觉很是新奇
就连梦魇都说那两天是他在混乱地带最清凉的几天
毕竟混乱地带常年处于沙尘之中天气闷热
“话说我到底还能不能变回去？”此时的陈清和化作火焰人，就那么站在房屋中间也不敢乱走动
毕竟屋子里面摆放着不少东西，他可不敢说自己将这些东西烧了梦魇会不生气
“变回去？那不是轻而易举”梦魇说着取出一支淡蓝色的药剂，但这支药剂中泛着淡淡金光
“复原药剂，横扫一切让你做回自己！”
“真有那么厉害？但问题是我现在要怎么喝下去？”
对于梦魇药剂的效果陈清和并不怀疑，但他现在变成的火人温度极高
据说是梦魇在药剂里面添加了永恒之火，会持久不断燃烧，且不会因为外力就熄灭
哪怕被坚冰冻结，也依然能继续燃烧
“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梦魇就像是没有感受到热度一般端坐在调配材料的桌前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陈清和看着梦魇那沉思的背影，竟然在心底生出一股罪恶感
不过没多久他便听到了绵长且平缓的呼吸声
梦魇睡着了
这一刻陈清和恨不得将这屋子都烧了
自己还以为他在想着怎么把自己变回去，结果这家伙直接睡着了
不过陈清和也能理解，毕竟这一段时间对方的确是没有睡觉
他在变成了水之后就不需要睡眠了，有水他的精神就充足
同理变成冰跟火也是如此
他盘膝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头颇感无趣
最后他将自己的一支手臂拆下来，然后那个断臂的地方又重新长出来一条手臂
至于那支断臂，则被他捏成了一颗火球
无聊的他开始玩弄起这颗火球
现在的他除了地面一时半会烧不穿，其他大多数的东西在他接触到的时候都会被烧着
也只能玩自己身上的火焰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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