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
“你说什么？”秦翼遥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陆谟用力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奇怪的念头放下继续问道：“那现在有没有联系过其他城市？上面打算怎么应对？”
“重点就是这个，失去能源和通信系统之后已经无法联系到外界了，那些派出去的队伍也一直没能回来，现在上面打算派出队伍先探索周边，顺便抓一些癫狂者回来尝试能否问出一些线索，现在就连城里的医院都全部关闭，医护人员全部被征调做了搜查队伍的后勤。”
“可是出去外界不是有可能成为癫狂者中的一员吗？这种做法和单纯的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上面研究过，只要在外面时间不超过两天及时回城就可以避免被影响，原因目前还在研究，但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探索周围情况，而且着也是趁枪械没完全失去作用前最好的机会了，否则之后出去的人就都只能用冷兵器了。”
“原来如此，那看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应该只需要好好在家等着就行，对吧？”陆谟长舒了口气，毕竟从过去的情况来看这些事情和他这样的普通人应该根本搭不上边。
然而秦翼遥此刻却摇了摇头，眼露狂热之色地说道：“和我们有关！这次情况和以前完全不同，所有人都被红光影响变强了太多，再加上信息科技的瘫痪，就好像要让这个世界洗牌一样！过去不存在的机会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抓住！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保护余少衡的原因，他家不仅是本地顶尖富商更是在其他领域有着关系，他便是我们的机会！”
虽然早就知道秦翼遥并非是愿意安于平凡的人，但对方如此大的反应还是让陆谟微微一愣问道：“莫非，你是打算去加入探索队伍？”
“呵，那自然不是，我秦翼遥又岂会去做兵，要做便做那万人之上的存在！陆谟，这几天等我安排好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如果这真是一个乱世，你我两兄弟必然能成不世之名！就算这次异变转瞬即逝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让未来更好些！”
“可是……”
早就知道陆谟会说什么的秦翼遥当即打断道：“没什么可是！陆谟，你就和我的亲弟弟一样，我不会看着你就此消沉的！这次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爸他没死，而且也不是你过去想象中专做邪门歪道的人，他背后是几大家族，所以才会身不由己！你如果想要查清楚就只能和我一起活着，活得更好！除非你对此也毫不关心！”
“什么！”
陆谟忍不住惊呼一声，刚才恐怖的梦境又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之中，孩童时每日看到的慈祥面庞再一次浮上心头。
如果一切真如秦翼遥所说，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调查清楚，为了自己，也为了已经去世的母亲，更为了那消失多年的人。
“这些我也只知皮毛，你要想知道就等我过几天来接你！现在还不行，余家很乱，你需要一个身份才能出现在那里！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我担心外面有变，等我来接你再外出！”
“好！大概要等多久，我这里的食物只够撑两天。”
“差点忘了你的体质和我不同，自从红光异变之后我对食物的需求量也变少了，最多三天，我会尽快回来的！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现在这里已经没了黑夜白天，太阳月亮完全不复存在，取代它们的是这诡异的红光！不过你放心，我会回来！”
“好！我等你！”陆谟郑重地点头应道，他相信对方绝不会骗自己，毕竟这些年若不是秦翼遥家接济自己，生活早就难以维持。
交代完这些秦翼遥也没有再做逗留，当即起身离开了陆谟家中。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陆谟心中依旧激荡不已，虽然此刻的世界处处充满恐怖，但他却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目标！
然而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远去的秦翼遥却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
没有电，没有钟表，没有时间，一切都已经脱离了现代的科技生活，陆谟按照秦翼遥的交代独自留在家中等待，随着时间流逝，本就储存不多的食物也早已见了底，不知过去了多久，两天，三天，或是更多，陆谟只觉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无力，就连意识也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供给开始模糊。
窗外的红光不曾有丝毫变化，就如同安静的房门从未被人敲响。
如果对方再不来，陆谟只怕就要先被饿死在屋内，无可奈何之下，躺卧多日的陆谟只能艰难地爬起身走出房门。
如果秦翼遥出了意外，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先去寻找生路，不管是先去买些食物还是独自前往对方家中都可以。
街道上的店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关闭，虚弱的陆谟只能继续朝城北走去，可还不等他走远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陆谟心中一紧便打算先找地方躲起来观察一番，然而对方的速度却是极快，陆谟还没来得及藏身便已经被一队士兵喊住：“站住！”
闻言，陆谟也不敢反抗，连忙转身笑道：“你好，我是这里的居民，想找地方买些吃的，怎么都关门了啊？”
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随即一摆手让身边的人上前将陆谟抓住：“看来是之前没发现的，带走吧，前面需要他。”
不明所以的陆谟连忙喊道：“等等，我是城北余家的人，那边还有人在等我！”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再给余家面子，回应陆谟的反而是为首人狠狠的一脚，巨大的力量让陆谟当即跪倒下来，胃液不断从嘴里吐出。
“去你妈的余家，就你这种东西还想骗老子！带走！”
在这些被强化了的人手上自己如同一条死狗般被一路拖行，身上不知被磨出了多少伤口，意识也随之模糊了下去。
浑身如同散架一般，陆谟被人狠狠踢醒，自己已经躺在一处简陋的帐篷中，身着黑衣的中年人将一块压缩饼干和水随手扔在地上冷声道：“什么东西，医治后还恢复的这么慢，你有一分钟时间吃完然后立即滚出来和我们走，迟了一秒都把你扔出去给那些癫狂者做祭品！”
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陆谟连忙捡起食物大口吃了起来，没多久便有一个青年从外面走来直接将他手上没吃完的东西强行拿走，随后将他一把拽起狠声道：“你想死别害我们！快出来！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想吃等回来再吃！”
说罢，对方直接将一柄短刀塞进陆谟手中将他拽了出去。
之前的黑衣中年人以及七名面色狠戾的男子早已等在外面，见陆谟二人走来便直接摆手喝道：“时间有限，走！”
强忍着身上的痛苦，陆谟一边尽力跟随队伍一边努力整理思绪，眼前的九人多半就是那些探索队伍的人，不过看穿着似乎都是和自己一样居民，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能做的只有配合他们，然后等待机会。
城外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片漆黑，地面上更是多出了无数扭曲怪异的植物，前面的几人没有丝毫诧异，只是轻车熟路的朝东南方赶去，随着众人不断深入，一股令人烦躁的气息也逐渐从四周笼罩而来。
很快，为首的黑衣男子便摆手示意众人蹲下，只见不远处赫然有三名面色狂热的人正朝一棵古树不断跪拜，浓郁的红色气息不断从他们身上飘起凝聚，片刻间竟是凝聚成了一个头生牛角，脸如马面，长四手四脚，只有婴儿大小的血红幼体。
“草！什么鬼东西！找机会动手，这个领地不会有其他癫狂者进入！”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结束仪式的三名癫狂者竟同时瞬间爆炸开来，四散的鲜血如同利剑般朝众人射来，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便有四人被洞穿肉身横死当场，好在那些血剑似乎知道陆谟实力最弱所以并不以他为主要目标，可哪怕如此他的右腿还是被一根血剑射穿，当即让他跪倒在地。
“不好！撤！能走一个是一个！”
话音一落，剩下的几人瞬间朝身后逃走，受伤严重的陆谟此刻连站起都做不到，只能拼命呼救，然而却没有丝毫回应，留给他的只有几道仓皇逃走的背影。
绝望再一次笼罩全身，死亡似乎已经在朝自己招手，陆谟无力地躺在地上等待命运的降临。
不知过去多久，四周出现几道人影，红光映照下只见他们面色苍白，双目癫狂地看向陆谟所在方向，但不知为何却没人敢靠近。
伤痛，饥饿，绝望，陆谟凄然一笑，现在就连爬走也成为奢望，他转头看向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怪异幼体，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中蹦出。
掏出短刀，陆谟艰难地朝着幼体爬去，不多时幼体的全貌便映入眼帘，呼吸引起的微弱起伏证明幼体还活着，可不知为何，随着他的靠近幼体紧闭的双眸却是多出一丝痛苦的挣扎感。
“你怕我？怕我还敢伤我！既然要死，那就你先去死！”陆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这些日子的绝望他已经受够了，短刀狠狠地扎在幼体身上，没有鲜血流出，但对方的呼吸却戛然而止，与此同时，眉心的复杂印记此刻也缓缓浮现，一阵阵黯淡的金色光芒不断从中闪烁而出。
看着眼前令人作呕的血色幼体，陆谟眼中却缓缓升起一丝莫名的狂热，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将他的理智侵占，饥饿感席卷全身。
如果要死，那至少要做一个饱死鬼！至少这个命运，他，有的选！
外围的癫狂者仿佛猜到了陆谟要做什么一般，双目此刻再没狂热，剩下的只有恐惧，外神的代言人在他们眼前竟是要成为了他人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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