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心插柳
邪神幼体一死，镇压众人的威压之力也随之消散一空，只有祭坛上还在散发出微弱光芒，光线映照下却是让陆谟本就狰狞的脸庞更加恐怖。
失去威压束缚，一众癫狂者慌忙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眼前浑身是血的陆谟，每一个人眼中尽是恐惧与怨恨之色，但面对陆谟缓步走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向前，反而纷纷朝后退去，仿佛眼前走来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比邪神恐怖千万倍的弑神恶魔！
“咔嚓！”
陆谟咬断嘴里的骨头，随手扔掉剩下的断骨讥讽地说道：“怎么，想要为你们的邪神报仇吗？还等什么呢，正好我还没有完全吃饱，不如一起上来让我继续美餐，如何？”
癫狂者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朝后退去，其中一名看上去已经达到中等使徒的癫狂者指着陆谟颤抖不已地说道：“你是恶魔，你吃了神主的分身幼体，等到神主再次降临他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你很喜欢放狠话吗？”陆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毫无征兆地冲着说话的癫狂者冲去，不等陆谟靠近，说话的癫狂者竟是已经被吓地跌坐在地，身后的其他人更是纷纷各自逃命，完全顾不上他们的同伴。
这一幕引得陆谟更是猖狂地笑道：“哈哈！你们就这点能耐？真是可笑！可笑啊！我暂时还不想杀你们，杀了你们谁给我继续召唤美味呢？滚吧，过些时间我会继续来光顾你们的美食餐厅，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哦。”
“好，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气息，神主大人也会记住你的气息，总有一天……”
话音未落，陆谟再次向前走了一步，这一举动瞬间惊的对方顾不上说谎，连滚带爬地和其他癫狂者们一起飞快逃开，不过片刻的功夫陆谟便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显然是已经逃的极远，不敢再回来打扰。
不过陆谟此刻却是并未立即行动，反而静静站在原地依靠自己敏锐的感知观察周围的动静，约莫十分钟之后，确定周围再也没有其他敌人出现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借势强装出来的罢了，目的便是为了将那些癫狂者全部吓退，否则陆谟刚刚鏖战完邪神幼体，自身仍在恢复之中，根本没有把握能以一己之力将十个癫狂者全部斩杀。
好在那些癫狂者已经被他吓破了胆，这才使得他计谋成功。
“呼……好险，如果他再觉醒一点我就根本无法将他吞噬，还好赶上了，不然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啊，让我来感受一下这次的收获。”陆谟长舒一口气将啖魔录唤出，只见上面除了第一次吞噬的四臂魔神之外还多出了刚才的邪神幼体，相比之下这次吞噬的幼体似乎要更明显一些，多半是由于陆谟吞噬时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量。
“振翼天魔，翼蛇族第十八魔，可惜，不知为何他的信息只有那么多，似乎被什么封印了一般，根本无法继续探究，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能为我所用，管你来自哪里！”陆谟兴奋地将啖魔录收起，随着吞噬的力量完全被身体吸收，所受的伤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最关键的是，经过这一次吞噬陆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有提升，虽然还没有达到中等使徒巅峰，但也相差不远，只要有足够的暗晶石在手，回去闭关修炼应该很快就能突破！
至于暗晶石，陆谟更是大有收获，身后的红色祭坛便是由许多暗晶石建造而成，不必细数都比魅姬指引所获的数量更多，这一次他可谓是赚大了！
富贵险中求便是如此，生死之间便有机缘存在。
陆谟正欲去观察祭坛上的暗晶石该如何收取，心中突然一凛，连忙朝密林中跑去，血战过后他却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柳涵毓还孤身一人在等着他。
对方本就没有多少自保之力，刚才癫狂者又集体逃窜，陆谟只能祈祷那群不开眼的家伙没有伤到柳涵毓，否则他肯定要悔恨一辈子。
还没等陆谟走出多少步，他便看到草丛中有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自己，陆谟见状连忙朝对方抛去。
然而这一举动仿佛刺激到了对方，草丛中很快传来“唰唰唰”的爬行声，陆谟走近一看，只见柳涵毓正惊恐万分地在坐在地上朝后面退去。
“你看见了？”陆谟沉声问道。
“不……”柳涵毓摇了摇头，好似想起什么又点头说道：“是，我看见了，对不起，我不该趁着有些恢复就悄悄跟上来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对不起……”
柳涵毓神情恍惚，似乎已经被恐惧吓坏了，陆谟叹了口气，缓缓靠近对方用带满鲜血的手轻轻抬起柳涵毓低垂的下巴柔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所做都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样，邪神就会把我们都杀光。”
“可是你，吃……呕……”柳涵毓话还没说完就干呕了起来，显然是看到了陆谟啃食邪神幼体的血腥场面。
看着对方痛苦不已的模样，陆谟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根本就不应该把柳涵毓带来，对方明显不适合与自己合作，强人所难终究还是不会有好结果，也许应该让柳涵毓安安稳稳留在外城据点之中，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选择错了，我还是不该带你来的。”陆谟叹气道。
然而这一句话落在柳涵毓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不，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却是让柳涵毓以为自己想要把她也杀了，陆谟哑然失笑道：“你在想什么呢，我不会害你，更不会杀你，我是人，不是怪物，以后我不会强迫你跟随我出来了，留在外城据点好好生活就好。”
柳涵毓微微一愣，泪眼朦胧的双眼中充满疑惑：“你不怕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吗？”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我们走吧，收拾一下这里的收获我就把你安全地送回去。”陆谟轻声说完便伸手把对方扶起朝祭坛处走去。
看着陆谟浑身是血的衣服，脸上却充满温柔，没有一丝杀意，柳涵毓的心中好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愧疚不已地说道：“对不起……你那么相信我，但我刚才却这样对你……”
“没什么，第一次斩杀邪神幼体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你觉得我恐怖就更正常不过了。”陆谟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若是换了别人陆谟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但他却不想对付柳涵毓，对方是自己在这个充满绝望世界唯一认识的人，继续杀下去，陆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一个真正冷血的怪物。
人总会做出那么几次错误的选择，陆谟自嘲一笑，他谨慎了那么久，但是却没办法在这里继续狠心下去，也许他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绝对利己者。
如果一切暴露，陆谟便会自己离开，有了暗晶石祭坛的帮助，他一定可以突破上等使徒，到时候也就有了自保之力，小心些也可以去找别的容身之所。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你说的没错，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互相认识的，我应该相信你，请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愿意继续跟随你，哪怕要我也去吃这些怪物……”
陆谟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去，对上的却是柳涵毓坚定的眼神，似乎对方已经克服了恐惧，真正地选择相信陆谟。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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