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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光荣而美好的任务第章 第章 第章 )


这几天,  雷正德被抓,雷家急得上窜下蹦的,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雷正德父亲没办法,求到了陆崇礼那里。

        陆崇礼便特意把陆殿卿叫过来,问了这件事,陆殿卿自然据实以告,  陆崇礼沉吟一番,  倒是没要求陆殿卿如何。

        这几年陆老爷子也走了,两边的老人没了后,难免关系就淡了一些,  但是陆崇礼到底是顾念着昔日和雷家的交情,  打电话过问了这件事。

        其实雷正德这次和法国公司的合作,  也是被骗了,清查过后,  倒是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只能说他自己犯蠢,恰逢陆崇礼的电话,  自然被放出来了。

        只是人出来了,后续的麻烦却少不了,  国内的冰箱厂那也是大企业单位,  现在被坑了这么一批货,自然不肯罢休,  他们就找雷正德麻烦,  要求雷正德赔偿。

        但那么一大笔货,  也不是雷正德能赔的,只能求人说情,  又要变卖家里种种,闹得不可开交。

        偏偏这个时候雷老爷子已经去世两年了,雷家的四合院要被收回,这事其实已经拖了很久,有关部门一直在催,只是沈明芳不太好说话,他们也不好硬赶。

        现在赶上这个事,他们也就只好上前再说说,大家商量了下,要另外给雷家安置别处,可是这种眷属的安置,也不过是普通的家属楼筒子楼。

        沈明芳气得够呛,这年头谁还住筒子楼,怎么也得住单元楼,得住三室一厅!

        她为这个还去雷老爷子生前单位闹,人家没办法,各种好说歹说把她劝回来,承诺给她想办法解决,多给一间筒子楼。

        事到如今,沈明芳也没办法,气得掉眼泪,说人走茶凉,老爷子才走了多久,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了。

        就在这种闹哄中,那天傍晚,刚吃过饭,林望舒就在陆殿卿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看书,陆殿卿和几个属下谈着事情,谁知道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声音,好像有人非要进来。

        她透过玻璃往外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雷正惠。

        关于雷正惠,之前她见过一两次,只记得她离婚了,离婚后又谈了一个,没成,之后就调到别处工作了。

        没想到现在回来了,还来了陆殿卿这里。

        她知道雷正惠是来找陆殿卿的,虽然很多年没什么交道了,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会觉得陆殿卿念一些旧情帮帮忙。

        她就在隔壁休息室看书,看了一会后,便听到动静,好像是雷正惠哭了,哭得很大声。

        好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并没几个听到。

        林望舒也怕影响不好,便忙要过去,却看到雷正惠捂着脸往外跑,两个人走一个照面。

        确实一些年没见了,就这么猛地见到,才发现,距离当年火车站的那次,已经是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昔日那个被雷家瞧不起的林望舒,那个宣武胡同里的姑娘,如今赫然已经是科研第一线的专家,是青年科学家的领军人物,是一所之长。

        而雷正惠,婚姻不幸,事业无成,浑浑噩噩。

        明明一点不想看到陆家人,更不想看到林望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只为给自己弟弟求得一线希望。

        林望舒看着泪流满满的雷正惠,并没说什么。

        不过她也明白,对于此时的雷正惠来说,自己的沉默更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雷正惠咬牙,盯着林望舒好一会,才道:“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我很讨厌你。”

        林望舒笑了下:“很巧,我也很讨厌你。”

        雷正惠含着泪,冷漠地收回目光,走了。

        这时候关珠清算是看明白了,已经不敢要钱了,也不赖着不走了,反而是雷家不想离了,落到这个地步,以后还不知道能娶个什么媳妇,雷正德本来就受打击,如果再离婚,只怕是雪上加霜。

        她是真的怕了,怕万一自己和雷家不能离婚到时候自己反而受牵连,只能声泪俱下,撒泼打滚。

        闹腾了一番后,总算离了,这时候雷家能变卖的都变卖了,用于赔偿,至于没法赔的,只能是企业单位认倒霉了。

        沈明芳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法翻身了,她的眼神都是麻木的。

        也许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了,好歹自己有一个孙子了,这也是指望。

        她便开始絮叨着,好好养孙子,孙子要争气,好好干,把她受的这些罪全都找补回来:“怎么也得比隔壁陆家那两小子强!”

        可谁知道,就在那天周日,雷家正搬家准备离开四合院,那个孙巧芳却来了,孙巧芳哭着嚷嚷:“你们得把孩子还给我!”

        沈明芳自然不肯,和孙巧芳吵起来。

        雷正德经过这一番打击,自然是意志消沉,已经几天没说话了,眼神都是木的,人也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谁和他说话也不搭理。

        就连这次搬家,也是父母姐姐拉扯着他搬家,他自己跟死人一样,什么都不想动。

        就在这种麻木中,他茫然地抬起眼,却看到了哭嚷着要孩子的孙巧芳。

        他本处于极度消沉之中,只觉得世间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世间所有的不幸全都降临到自己身上。

        此时看到了孙巧芳,就这么一个捧着自己哄着自己的小秘书,曾经对自己那么言听计从,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来踩自己一脚。

        当下咬牙道:“孙巧芳,当时大了肚子,说要给老子留下一个种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会儿,你倒是要来抢孩子了?当时你可是说的好好的,说要把孩子送到我家里来,不图别的,就图一辈子跟着我过日子,这些话你都放屁吗?”

        那孙巧芳听着,无奈:“雷正德,我就一傍尖儿,你家不行了,怎么着,我还得陪着你不成?我又不是你媳妇,你也没和我领证,傍尖儿傍尖儿,就是傍大款的,你成不了大款,我凭什么跟着你,难道你成了叫花子我还得跟着奉承不成?”

        这话倒也是实在话,但是于此时的雷正德而言,无异于墙倒众人推,不由悲凉长叹:“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雷正德活了一辈子,临到这个时候,媳妇跑了不跟着了,就连一个傍尖儿都留不住,敢情你们没一个真心的,都是为了我的钱,都是为了我的钱!”

        孙巧芳惊讶地看着雷正德,心想这人真傻,难道不为你的钱,还图你人?

        她好笑:“别的先不说,先把孩子还给我,我今天来,就是要孩子,钱什么我也不敢找你了!”

        雷正德此时眼睛都红了,心里恨极:“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凭什么要孩子?那是我雷家的种,你想要就要?我以前给你的好处你还不够吗,你别给老子这么贪行不行?”

        旁边沈明芳也跟着道:“孩子我们养了,别的我们也不和你扯扯,你以后少来瘟我们,我们家落到这田地,说不定就是被你这贱人瘟的!”

        谁知道孙巧芳突然嚷起来:“不是,那孩子不是雷正德的,根本不是雷正德的,凭什么你们抢我孩子?孩子和你们没关系!”

        她这一说,雷正德愣了,拧着眉头看孙巧芳。

        沈明芳指着她鼻子骂:“瞧你这瞎话编的,敢情什么都是凭着你一张嘴,孩子怎么不是我们的?这就是我们家正德的种!”

        孙巧芳跳起来:“才不是,我跟着雷正德两年,他就没种,他不行,不然他怎么一直没孩子,我是和别人做了才怀上的,算到了他头上,你们不信去验血,现在不是能验血吗,验血查,我那孩子不是雷正德的!雷正德根本没种!”

        雷正德眸中猩红,脖子青筋暴起,他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孙巧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的每一个字眼都咬得很慢,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一张脸狰狞犹如厉鬼。

        孙巧芳看他这样,也是唬了一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你自己什么情况你心里真就没数儿?你就是没种,我之前怀上了,那不是流了,你不是说你媳妇也流过吗,你就是不能让女人生孩子,我和别人搞了,才怀上的,这孩子根本和你没关系!我要是跟着你,一辈子都别想下个蛋!”

        这话说出后,沈明芳一下子傻眼了。

        她想反驳,她想说什么,她嘴唇动了又动,心里却发慌起来。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那这孩子——

        沈明芳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后背冷汗直流。

        周围早就有胡同的邻居过来看热闹,本想劝劝,但是冷不丁听到这话,也是吓一跳,大家想起之前关珠清不能生的事,又听了这孙巧芳说的,一时之间,心里多少已经信了,再看沈明芳家里抱着的那孩子,多少开始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雷家的种吧……

        不过所有的人都不敢说什么,胡同里的空气变得死一样的沉寂压抑,最后大家全看向雷正德。

        雷正德面色发青,猩红的双眼暴突,脖颈间青筋凸起,他呼吸沉沉的,就那么盯着孙巧芳。

        孙巧芳看着这样子,也是害怕,不过还是道:“那孩子真和你没关系,你还我吧……我只要孩子就行了……”

        雷正德却突然疯狂地大吼一声,扑过去,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孙巧芳脖子,瞪着眼睛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你这个贱人,贱人!”

        顿时吓坏了,赶紧去拉住,一时鸡飞狗跳的。

        如果说事业的失败让他灰心丧气,那现在不能生育的现实几乎是击垮了他。

        他骨子里是一个有些传统的男人,甚至多少会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年关珠清一直没生育,他心里也犯嘀咕,会想起当年林望舒的提醒。

        只是到底存着侥幸,并不敢去查,觉得好好的男人,怎么会没种呢,他觉得自己好好的。

        特别是外面有了孙巧芳后,小姑娘甜言蜜语把他哄得好,在床上他雄风大震,那更是让他信心倍增。

        等到孙巧芳怀孕了,他算是心里彻底落了定,觉得自己没什么烦恼的,只需要拼命冲事业就是了。

        可谁知道,突然发现,孙巧芳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被人家戴了绿帽子,而自己牵头的大宗项目也出了事。

        这个时候,恰巧雷正德父亲退了,沈明芳生病住院了,他又和关珠清离婚了,可以说,雷正德一下子就这么被击垮了。

        林望舒偶尔间也听到过雷正德的消息,知道他受打击不轻,心里自然是觉得活该,不过高兴一下就算了,她现在忙得很,哪有功夫去搭理一个雷正德。

        只是偶尔间倒是听陆殿卿提起来,说是雷正德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着,现在一家子住在筒子楼里,平时不怎么敢出门,可能还有人想揍他。

        这年头,社会上也很有一些人,做事恣意妄为的,打架斗殴不当回事,雷正德坑了那家企业,害得那家企业发不出工资,自然也有工人吃不上饭,人家心里存着恨,想报复,也是常见的事。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那天林望舒出门,竟然看到了雷正德,当时她都差点没认出。

        他太瘦了,瘦得没个人样,脸上皮包骨头的,两眼甚至有些呆滞,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几天没洗了,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衬衫,乍看也就比叫花子强一点。

        雷正德正耷拉着脑袋,拉着一个板车从那边宅子里出来,看样子是来运东西的。

        旁边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在那里絮叨,嘴里没好话:“早让你们搬,你们非拖沓着,闹到现在了,还有这些零碎没搬走,我都给你们说了,这房子已经有主儿了,你们搬走,我们得赶紧收拾收拾人家要住进来!你们拖着,我们时间也紧,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嘛!你说你们这么赖着有什么意思!”

        雷正德麻木地道:“这不是就搬走了……”

        雷正德可从来都是大爷脾气,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这才多久,也就几个月吧,基层工作人员对着他吆五喝六,他也只能嘟哝这么一句了。

        果然这人呢,还是欠教训。

        这么一来,她倒是想起上辈子,想起那个要离婚的自己。

        如果按照当时的那个趋势,自己是下定了决心必须离婚的,甚至想着和雷家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让雷家日子也不好过的。

        如果这个世上存在另一个空间,她能顺利离婚吗?

        会不会离婚时正好赶上雷家出事,她能侥幸地离开这艘马上要沉了的船?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低头拉着板车的雷正德恰好一个抬头。

        四目相对,林望舒看到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林望舒漠然地收回目光,提着包就要进门。

        事到如今,雷正德该得的报应早得了,她对雷正德没有同情,没有恨意,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如果说她还肯多看一眼雷正德,那无非是感慨一下人生无常世事苍凉,和看电视剧感叹剧情差不多一个意思了。

        谁知道雷正德却放下了板车,追了过来。

        林望舒看他过来,顿时心生提防。

        穷途末路,谁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的,那天雷正德差点把孙巧芳掐死,那情景还真有些吓人。

        谁知道雷正德却哑声道:“望舒,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林望舒回首看过去,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竟然勉强称得上诚恳。

        她也有些意外:“嗯?”

        雷正德苦笑,低声恳求道:“就几句。”

        林望舒:“你说。”

        她并不太想和雷正德说话,没什么意义,不过穷途末路的人,她不想把人给逼急了。

        狗逼急了还咬人呢。

        雷正德望着林望舒。

        从他们离开云南来到北京,差不多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十年光阴一瞬间,昔日青涩却又乖张的林望舒,举手投足间是富贵日子蕴养出的优雅,是事业有成后由里到外散发出的从容笃定。

        这样的林望舒,美得仿佛打磨过的玉,散发着恬淡而动人的光。

        这样的林望舒,明明就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他苦笑一声:“望舒,其实我明白,我这个人挺混的,就是太混了,心思太浮,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回想下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什么事都没做成,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

        林望舒轻声道:“是挺浮的。”

        雷正德:“也许我现在说这个,你并不相信,可当年,我确实是想对你好,也确实——”

        林望舒叹了声:“你如果说这些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我也不太想听。”

        雷正德苦涩地道:“我知道,我没要求你如何,我就是说说。我当时确实很爱你,很想和你在一起,也许我的爱在你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对,我没办法和殿卿比,我不如他有本事,我家也不如他家厉害,我甚至连忠诚都没法和人家比!”

        他深吸口气,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已经是最好最好的了,我也曾经想把我能掏出来的最好的给你,只是我现在明白,哪怕我掏出来最好的,其实都什么都不是,都不配和你在一起。”

        林望舒听这话,看了眼雷正德。

        她知道雷正德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这么觉得。

        这个时候,但凡换一个人,但凡她少活一辈子,此时此刻,她也许应该有一些感动。

        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她就是冷静地看着他,像是站在岸边的人看着另一个挣扎在苦海。

        雷正德自然看到了林望舒眼中的漠然,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无论说什么她仿佛都会无动于衷。

        他的心便开始抽疼起来。

        他压下心里所有的痛,深吸了口气,道:“望舒,其实我现在很庆幸,庆幸你当时没有嫁给我。你现在的人生涂满了金子,是我以前都不敢想象的,是现在的我抬头仰望都看不到的高度。如果你嫁到我们家,我才是害了你,所以我对你最大的好,竟然是当初没有娶你了。”

        他说完,转身就这么走了。

        林望舒倒是一怔,看着他消失在老胡同中的背影,也想起上辈子的那个自己。

        一时倒想着,若自己不是有了这般奇迹,若原本的自己依然在那个空间生活着,不知道她和雷正德是怎么样的结局。

        能不能如她所愿,狠狠地报复雷家,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寻到自己的幸福。

        这一年的夏天,科委组织了国防和航空专家,对光学研究所的四频激光陀螺仪工程样机进行考核,研究所里所有的科研人员全都提着心。

        不过好在,考核顺利通过了。

        当知道消息,高博隆激动得热泪盈眶,所有研究所的同事眼圈也都红了。

        大家都知道高博隆为了激光陀螺仪付出的努力,也知道林望舒为了这个项目顶住了多少压力,这个项目耗资巨大,几乎可以说关系着光学研究所的成败。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高博隆这辈子怕是再也难以挽回,而光学研究所也将遭遇前所未有的打击,幸好,这个项目成功了。

        而且这是根据国内的工业情况量身定做的,和美国的二频差动激光陀螺仪不同,高博隆的这台实验样机更加贴合军事需求。

        林望舒看到这情景,心里也是感慨,胸口更是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要知道,上辈子从七十年代末高博隆就开始做激光陀螺仪,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稍微有些成绩,这辈子,一切都进展得很快了。

        看样子,虽然浪费了一些年,但大家以奇迹一般的速度在追赶进度,甚至可能超越上辈子了!

        而这个消息上报上去后,国内科技媒体报告,消息传出国去,瞬间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要知道目前国际上只有三个国家拥有激光陀螺仪这项尖端技术,而其它三个国家都是二频陀螺仪,只有中国,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创造了奇迹,做出了四频陀螺仪。

        这个意味着中国成为世界上第四个掌握高端精密激光陀螺仪技术的国家,足足追上了国外二十年发展的进度,将中国的国防科技水平生生提高了一个档次。

        据说消息传到国外科研机构,国外一些专业人士根本不信,觉得这绝不可能,一直到后来国内媒体刊登,他们才意识到,竟然是真的,中国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一时之间,也有国外报刊杂志蜂拥而至,都想采访,出于各种保密需求,高博隆自然概不接受采访,还是后来,那些报刊找上了林望舒,希望林望舒透露一些风声,林望舒通过上级请示后,也就接受了采访,说出了中国激光专家高博隆如何创造奇迹的故事。

        此时瞬间在国外引起巨大反响,高博隆享誉国际,紧接着,各项荣誉扑面而来,高博隆被多次表彰奖励,发了一万元奖金,同时晋升为二级研究员。

        看着这情景,林望舒松了口气。

        她觉得,至少自己没有做错事,如今这个收获,至少对得起高博隆两鬓的白发,以及高博隆爱人那担忧憔悴的眼神。

        高博隆自然激动,激动之余,却是兴奋地开始讲起来,这个工程样机做成后,他还有接下来的计划,他还要做全内腔绿光激光器,所有和这些技术相关的各种高尖端激光仪器都可以陆续做出来了。

        光学研究所瞬间成为科委座上客,林望舒陪同高博隆几次参加各项高尖端科技交流会,高博隆更是多次受到表彰。

        借着这个机会,林望舒又是为光学研究员的科研人员争取了好一番福利,并借机要求上马各种大型激光仪器,算是一口气捞够本了。

        林望舒借机推进激光产业发展,也刻意扶持了一些激光科研苗子,并帮着一些科研机构立了项目弄到了经费,现在的她,俨然已经是激光行业的领军人物了,出去激光研讨会,人人见到了她都恭敬地叫一声林老师。

        至于光学研究所更是招兵买马,林望舒昔日的同学也陆续博士毕业了,和光学相关的她都想办法挖来了,一时之间光学研究所可谓是人才济济,慢慢培养,一个个都是可堪大用的。

        这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光学研究所也是硕果频出。林望舒还和工程物理研究院一起合作研制了激光驱动器,用于“神光”系列装置,而接下来他们实验室还将和中科院协作制造了脉冲功率达到一万亿瓦的固定激光实验装置。

        而除了他们,整个激光产业明显在他突飞猛进,各大科研机构已经加入这个行列,军事和医学应用方面,激光加工业都如火如荼地开展着。

        恰好这一年国家要制造中程导弹,光学研究所需要协助制造用于测量空间飞行体的轨道参数和飞行姿态的大型观测仪,这自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这种技术国外自然是藏得滴水不漏,技术严密封锁,不可能从任何学术报刊上透露一星半点,大家使了看家本领,和相关部门无缝交接,最后终于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因为涉及国防科研技术,相关的技术文档严格保密,甚至连见诸报纸都不能。

        对于这个,林望舒道:“以后这种事估计还有很多,我们做出了贡献,但是不能发表论文,别人也不会知道。”

        叶均秋熬了几天夜,这个时候眼睛都红了,他打了个哈欠:“好了,小林老师,上不上报纸我们不在意,还是先去睡一会吧。”

        他这么一来,旁边大家伙都笑了。

        林望舒:“不过放心,国家会记住你们的贡献,研究所也会记住你们的贡献,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和陈所长提,和科委提,给大家晋升!”

        她这一说,大家都欢呼起来,晋升的话,自然是喜欢。

        现在林望舒已经正式晋升为研究所所长了,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实至名归,自然没人说什么。

        论科研能力,她未必是最好的,但是最近两年,和上级领导打交道她已经有了经验,和其它各大科研单位的合作她如鱼得水,底下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对她也信服,她自己也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回想起来,她如今已经三十一岁了,从她矢志要扛起中国激光发展的大旗已经九年了,九年的时间,她把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变成了光学研究所的所长,身担重任,却也游刃有余。

        这个时候想想这一路走来,不免感慨一声,如果不是被那么逼了一逼,她在做什么,是不是找了一个闲置,上班下班,随便做做实验混混日子,下班后就和陆殿卿厮混在一起,管管孩子?

        果然人都是有惰性的,没人逼着,也许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但是如果后面放一头狼就那么追着,拼命往前跑,没准就跑出一个世界冠军呢。

        她难免叹道:“人的命真说不好,我这种懒人,就需要屁股后面一头狼追着了。”

        陆殿卿听着这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你总想偷懒,可又总觉得,还可以多努力一把。”

        林望舒:“我又不像你!对了,你那件事有进展了吗?”

        陆殿卿两年前过了机械工业部,这两年工作进展顺利,最近听那意思,会往上提拔,这次的位置应该很好,不过暂时还没说准。

        陆殿卿:“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估计调令下来得过去国庆了,我也想善始善终,把手头的事都办好。”

        林望舒顿时喜欢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太好了,以后真的可以罩着我了,有你当靠山,我怕什么!”

        她是无心仕途的,就在这个光学研究所的位置养老了。

        她以后的人生目标就是多招揽人才,多弄经费,多做项目,为了这个,东一下西一下的,说不定会得罪人。

        陆殿卿笑着抚了下她的头发,低声说:“为了你,我也只能努力往上爬了,以后让你当——”

        林望舒:“当什么啊?”

        他顿了顿道,笑道:“当螃蟹,横着走。”

        林望舒哼哼声,恨不得咬他:“就知道你没好话!”

        陆殿卿看她那撒娇的样子,忍不住俯首下去,亲了亲她湿润的唇,林望舒也来了一点兴致,最近两个人都不忙,倒是很有心情。

        这么亲了一番后,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不过大白天的,也不好太胡来,估计孩子很快就要放学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到电话叮铃铃地响起来。

        林望舒不太想动,毕竟最近天有点冷了,她犯懒。

        她便用脚踢了踢陆殿卿的腿,撒娇:“你去接电话嘛。”

        陆殿卿正想事情,突然被那么一踢,也是不想说什么,只好起身去接电话。

        这么接电话太麻烦,他心想,明天一定要把电话挪到床边来。

        电话那头却是宋主任的电话。

        宋主任听到是陆殿卿,笑了:“我是找你媳妇,可不是找你。”

        陆殿卿说了声,便看向林望舒:“是宋姨,找你的。”

        林望舒一听,赶紧跑过去,笑盈盈地道:“宋姨,是有什么事吗?”

        这两年,她和宋主任关系越来越好,私底下就很随意了。

        宋主任:“望舒哪,有个任务,不知道你能做吗?”

        林望舒顿时严肃起来:“什么任务?”

        宋主任:“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任务,不对,应该说,是非常要紧的任务,但不是关系重大的,不能做就算了。”

        林望舒听着,纳闷了,什么任务可以不是关系重大,但是又非常要紧,这是什么任务?

        宋主任却道:“你知道今年夏天韩国的奥运会,他们在汉城上空用了激光装点,表演了激光动画还有特技吗?”

        林望舒:“这个我知道,他们是美国麻省图像工程公司和韩国时空公司联合办的,用的是最先进的激光投射技术。”

        宋主任:“就是这个事,我们是想着,今年国庆,咱们也来一个激光放映,场面宏大一些,你觉得可以吗?”

        林望舒一听,激动了:“国庆要用激光投射?”

        宋主任:“现在也只是商量,需要看看我们的技术能不能支持,如果能的话,就得麻烦你们研究所看看协助下解决技术难点了。”

        林望舒深吸口气。

        当然能,必须能,跋山涉水也必须能。

        国庆这种重要的场合用激光,对激光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不必说,这是很好的机会。

        于是她便用笃定的语气道:“宋姨,依我们目前的激光技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让我们激光投到月亮上去,我都可以给你办!”

        那头的宋主任笑了:“行,就靠你了,回头我把你介绍给筹办组,你们细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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