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无底深渊
”就是你！就是你们永生会，为了一张纸，就攻击我们。
你们杀了老爹，杀了莫尼塔大妈，杀了大个子和他的老婆。
你们还抓走了我剩下的家人，把他们卖进了夜之城做奴隶！“
终于找到了那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答案，孔雀的全身像过电一般猛烈颤抖。
他的喉咙依然被修普诺斯掐着，所以他说每一个字都相当费力。
因为剧烈挣扎，他已经感到嘴里一股腥甜之味。
他知道自己的气管肯定是磨破了，但是他却还是要喊出来。
”是啊，那些都是我们做的，问题是你现在能怎样？
孔雀。要怪就怪你自己。
谁让你喜欢多事，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这是一种坏习惯，而坏习惯就必然会被惩罚。
永生会对乱伸手的惩罚向来很仁慈，我们会连人带手一起砍掉。
孔雀，你其实早该死了的。
你本该在那个晚上死在恶土上，这样我们的人就能回收被你窃取的东西，这样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可是你却偏偏不肯死。你不但跑了，你还在跑之前杀死了坚盾者。
那可是刚刚得到擢升的神将，那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但是他却在被提升为神将后的第12小时，被像你这样的老鼠给杀死了。
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在和我们永生教团作对。
你就像只野猪般横冲直撞，把整座夜之城都搅得不得安生。
在你来到恶土之上后，你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看看你这几天干的那些事吧：一天前，你杀死了我们的后备神将扎克，而今天你又插爆了思想者神将的眼珠。
可怜的史蒂芬！他可是我们中真正的科学家，他是个的的确确的和平主义者。
可就是这样的大善人，今天却死的这么惨。
你说，像你这样的破坏分子，我该怎样才能让你偿还欠债？
只是杀掉你，那肯定不够。
也许我该把你的脑袋泡在培养液里，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是如何慢慢解剖你的身体的，这样一定很有趣。”
“修普洛斯，你们这么做，就只是为了我的什么枯萎之力？”
“不是你的，是我们的。
你只不过是个暂时窃取的小贼，现在你落到了我手上。我向你保证，我很快就会有办法物归原主。
如此伟大的力量，孔雀，你又怎么配得上！”
“不用那么麻烦，修普诺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在说前一句话时，悬在空中的孔雀声音还很微弱。在下一刻的时候，他的声音却陡然加大。
可能是因为身处楼道的缘故，修普诺斯感觉自己听到了隆隆的回音。在这刹那，他甚至觉得脑袋有点晕。
还没等他弄明白孔雀这是何意，空中的孔雀就摊开右掌，朝着修普诺斯做了一个抛东西的动作。
孔雀现在抛向修普洛斯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个悬于其右手上方的奇特漩涡。
只要他动用枯萎之力，这个散发着幽冷黑光的东西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就它会静静悬浮在孔雀右手的上方。
当这个东西开始缓缓转动后，它就会主动吸纳孔雀的理智值，然后那黑色的枯萎之息就会附着在枪里的子弹上。
这个微型的黑洞只有孔雀自己看得到，其余人对此毫无察觉。
无论孔雀的手怎么动，它都会一直悬浮在他的右手上方，就像是一颗不离不弃的忠实卫星。
在修普诺斯抢走他的手枪后，孔雀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虽然还能产生枯萎之力，但他却伤不了导引者了。
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洋洋得意的修普诺斯告诉孔雀，就是他们永生教团在那晚袭击了摩托兄弟会。
为了报仇，孔雀什么都愿意做。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于是孔雀就孤注一掷，想到用那个微型黑洞作为武器。
“给我去死，修普诺斯！”
随着这声大吼，孔雀已经主动放开了他脑中的意识闸门。
为了防止使用异能时被无休止地抽取理智值，永生教团的人想出了现在这个催眠仪式的办法。
只要先进行催眠仪式再启动异能，使用者就可以将理智值的消耗速度控制在相对安全的范围。
这就好比某个大国会把高速公路的最低时速定义为90公里，据说这样不但环保，而且还更安全。
然而孔雀现在却不想遵循这狗屁限速规定，他现在只想把油门踩到底，然后和害了兄弟会的永生会杂种同归于尽。
孔雀才刚放开自己的心防，他顿时就有了头晕目眩之感，而这正是他的理智值在快速降低的征兆。
如果说理智值就是燃油，那么孔雀手上的微型黑洞就是汽车。
当孔雀这个驾驶者终于舍得踩一脚地板油后，这台至少也是V6发动机的汽车终于咆哮着，开始肆意狂奔。
孔雀和修普诺斯本来就只有一臂之遥，随着他刚才这一抛，那个神秘的微型黑洞立刻就碰到了导引神将的身体。
对于除孔雀之外的人来说，这黑洞无形无色，就好像完全不存在。
可是当它触及修普诺斯的胸膛时，导引神将的心脏却在那个瞬间停跳了一拍。
“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修普诺斯毫不怀疑他被孔雀暗算了，因为他胸口处的那块皮肉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这是枯萎之力？可我是怎么中招的？！”
当修普诺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是又惊又怒。
就在眨眼之间，一股奇怪寒意就以他的胸口为圆心，开始快速向四周扩散。
这种寒意不光是只是顺着他身体表面蔓延，它们还在顽强地向他体内深入，想要钻进他的身体。
在今天之前，修普诺斯还不知道被枯萎之力浸染是怎样的滋味。
不过他是永生教团中对这种异能研究最深刻的神将，所以他非常肯定自己的确是中招了。
现在枯萎的力量正在快速抽干他的生命力，这虽然不会立刻杀死他，但这种滋味其实更可怕。
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修普诺斯研究过和孔雀有关的每一个战例。
在所有的战例中，他最关注的就是孔雀击杀黑山羊幼崽，以及孔雀和他那个花瓣脑袋侍从的遭遇战。
前一战充分展现了枯萎之力在完全爆发时有多可怕，后者则是证明枯萎的力量虽蛮横无比，但它也不是万能的。
这种异能对生物的破坏效果无与伦比，但只要不是直接打中脑袋，中招的人不会立刻就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修普诺斯的那个侍从才能用及时断臂的法子逃得性命，而他也是唯一一个中了枯萎之力还能活下来的人。
因为有这样的先例，所以修普洛斯虽然又惊又怒，但他还没有乱了方寸。
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控制孔雀了，事实上他只想离孔雀越远越好。
随着修普诺斯一撒手，悬在空中的孔雀立刻就摔到地上。
与此同时，导引神将的身体已经在空中直接液化，然后那些黑液就钻进了楼梯上的菌毯。
“只要能及时去掉那些被枯萎之力污染的身体，我就不会死！”
一边这么想着，修普诺斯一边极力安慰自己。
不管被枯萎之力污染了什么部位，修普诺斯都可以将其抛弃。
只要还有充足的备份能量，他可以随时重塑自己缺失的身体，这样他就不用死了。
修普诺斯的备份力量就是那些被他提前放置在这楼道各处的恶心菌毯了。
它们都是他的身体，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收，也随时可以放。
枯萎之力的蔓延速度是惊人的，修普诺斯感觉自己这次肯定会损失惨重。
但这关系不大，因为他那些预先铺设下的菌毯就足够重塑小半个躯体了。
导引神将化成的黑液才刚沉入菌毯，他就瞬移了十几米，落在了上一层楼道上的菌毯上。
随着黑水向上喷涌，修普洛斯已经开始重塑身体，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在将身体液化后，修普诺斯已经将遭到污染的那部分黑液单独隔离开。
只要再次成型，他就能将这部分丢弃，彻底切断枯萎之力的传导，然而修普诺斯却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当一滴墨汁滴入一盆水之后，谁也没办法再将其和整盆水分开。
在导引者急急将身体液化后，他立刻就失去了对那部分受到污染黑液的控制。
就在他瞬移出去的半秒钟里，那些该被抛弃的黑液就和其他黑液混淆在一起，再然后枯萎之力就在他体内彻底爆发。
发现自己的生命力正以更快的速度消融后，修普诺斯开始发疯般地召回那些被他放出去的菌毯。
每收回一股菌毯，他那明显干瘪下去的身体就会迅速饱满起来。
然而现在粘在导引神将身上的枯萎之力可不是星星之火，那个微型黑洞一直都粘在他的身上，而且那玩意还在疯狂向外输出。
只要微型黑洞还能抽到孔雀的理智值，这东西就不会停下。
如此一开，修普诺斯就成了抱着干柴救火的蠢人。无论他怎么努力修补，其实都是白费力气。
还没有撑过两分钟，修普诺斯的回收速度就比不上消耗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永生教会的导引神将终于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我要离孔雀再远一些，这样也许那些该死的枯萎之火就会熄灭。”
凭着本能，导引神将想到了这一点。
这个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只要能和孔雀保持足够的的距离，还粘在修普诺斯身上的理智熔炉就会汲取不到能量。
只要缺少作为能量的理智值，它自然就会停止工作，这样导引神将就也许还有救。
然而为了修补身体，修普诺斯刚才却是在疯狂回收那些菌毯，而且他还是按照由远及近的次序收回那些菌毯的。
到了这时候，导引神将已经把所有的菌毯全都收了回来。
所以就算他想到了要远离孔雀才能让枯萎之火熄灭，这也已经来不及了。
望着那代表着死亡的灰色终于覆盖住自己的全身，导引神将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还没等他说出口，他的身体就砰的一声炸成了一滩黑灰。
失去了可以附着的活物，被孔雀当作武器砸出去的日子熔炉也终于停止了工作。
才刚脱离修普诺斯的身体，这个微型黑洞就在悄无声息间湮灭了。
在微型黑洞消失后，终于没有东西会抽取孔雀的神智了。
虽说如此，孔雀也是早已支撑不住。所以现在的他目光涣散，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
在孔雀主动打开意识地闸门，任由理智熔炉抽取他的神智时，孔雀就知道在最好的情况下，这也只是一场惨胜。
也许他的法子根本不管用，也许在修普诺斯死之前，他自己就已经先死了，但孔雀还是想要赌一赌。
刚才孔雀亲眼看到修普诺斯变成了一蓬灰，这一幕就分外解气。
虽然他可能也撑不了太久了，但是孔雀却不在乎。只要能杀了祸害兄弟会的仇人，孔雀愿意下地狱。
孔雀知道自己现在是躺在地上，不过当他再度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一片**大海中。
就算理智熔炉已经关闭，但孔雀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的脚，于是他就坠入那仿佛是没有底的大海。
孔雀下沉的速度很快，所以没有多久他就看不到来自天空的光芒，开始进入漆黑无声的深海区域。
这是一片死寂般的海洋，迄今为止他都没有见到任何的生物。
孔雀知道自己只是坠入了想象中的大海，但坑爹的是他却依然需要氧气，因此他发现自己悲剧了。
在坠入大海之前，孔雀尽可能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这一口气又能撑多久？因此现在他感到肺部如火烧火燎的疼痛，他就要憋不住了。
也就在这时，刚才才寂静无声的海域中便有了动静。
所有得这些动静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于孔雀的下方。
在坠到现在这个深度后，海水早就因为缺乏光线变成黑紫色。所以孔雀竭尽全力，也无法看得太远。
望着漆黑如墨的脚下，孔雀只知道在那里有着无数他从未听过见过的生物在等待自己。
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这才将那些东西给惊动了，所以它们才会齐齐盯住了正在下坠的孔雀。
这些未知生物无一例外，都是巨大无比。所以就算还离着很远，孔雀仍然能依稀看到它们挥动的触手和那些闪着异光的眼睛。
“不要！我不要被它们吃掉！”
发现自己正在坠向那些软体生物，孔雀开始拼命的挣扎。
他绝望地手刨脚蹬，想要放缓自己下沉的速度，可是这样的努力却对他的下坠毫无帮助。
望着头顶上方那同样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海水，孔雀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
就在这时，奇迹在孔雀面前出现。
在上一秒的时候，孔雀发誓他的面前还是空空如也的，但现在那里却突然多出一条绳索。
“一条从上垂下的绳索？！”
凭着本能，孔雀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地手才碰到那根绳子，他就仿佛听到了桑德拉的声音。
“该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虽说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孔雀还是紧紧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绳索。
这根绳索的出现，让孔雀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他的逃生机会却依然近乎于无。
虽然现在孔雀有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但这根绳索的力量实在是微乎其微。
它根本就不足以让孔雀停下，它更不能让孔雀上浮。
非但如此，在孔雀的紧紧抓扯下，这根绳索已经被孔雀拖带着向下坠去。
“不能这样！我不能害了桑德拉，我得放手！”
这个念头才刚生出，孔雀的面前就出现了第2条绳索。
在伸手抓住这第二根救命绳时，这次孔雀听到了小琥珀的声音，
还没等他听明白琥珀在喊什么，一根又一根的绳子如神兵天降般，陆续在孔雀面前出现。
每摸到一根绳子，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声。这里面有帕南，有米琪，有索尔家族的那些族人。
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康陶国际的韩梅梅，他甚至还听到了强尼银手那狂拽酷霸天的声音。
“我的感应能力升级了？所以现在我不但能察觉别人的恶意，我还能感知到别人的善意了？”
一边这么想着，孔雀却是一边将这些绳索全都攥在手中。
这里的任何一根绳子都无法将孔雀拉上去，可是当它们汇聚成一股力量后，孔雀的下坠的速度终于由快变慢，由慢变为停止。
“孔雀！你得起来，你不能在这里躺着，快把手给我！”
在听到这样的呼喊声声时，迷迷糊糊的孔雀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然后他就听到了竹村五郎的急迫喊声。
这声音并非仅仅只是来自于他意识中的海洋，当他睁开眼睛向上看时，他是真的看到了正在俯下身的脚盆大叔。
才刚抓着现实中竹村的手，孔雀就发现还在大海中的自己终于开始向上浮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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