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月城怜司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号召每人借一千万的胡子男。
看到青年不甚在意地模样,胡子男眼神一暗,压制住咧开嘴角的冲动。这家伙恐怕连规则都没听懂!
"我出石头。"他藏下眼里恶意的光,"只要你也出石头,我们平局,谁都不用掉星,还能消耗掉张牌。"
胡子男顿了顿, 留给他思考和反应的时间。
【是我的错觉吗,怜司好像比刚开播的时候稍微温和了一点以前一出场疯狂放冷气。(赞 543)1∶我也发现了,整个人多了一种柔焦效果。2∶大概是因为得到了很多份爱(挠头)
3∶楼上是什么危险发言,怜司是海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子男向月城怜司展示手里的石头,当着对手的面放在桌上,继续道∶"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你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对吧"
他话里话外都是陷阱。
套路和刷单骗人没什么不同,用前期的甜头获取信任,接着在"队友"最松懈的时候猝不及防,反手捅刀。
如果青年一直保持信任,两人一起耗牌,自己没损失。
万一青年中途变卦,对方将立于极为尴尬的境地,没人会和一个背叛者合作!不合作要怎么通关纯靠运气吗 笑话。
胡子男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十足。
翻身,还清债务并大赚一笔, 从此尝到
他并非第一次上船 ,原本负债累累的他偶然靠"希望
甜头。
每次快没钱了,他就主动报名,上船捞钱。对于新手的心态,他再清楚不过,自己不可能会输!
月城怜司瞅了瞅胡子男的微表情,虽然稍显浮夸,但不作假。………真的是石头。于是他放下一张石头。
荷官由西装男充当,他伸手翻开两人的牌。石头vs石头
"平局。"
荷官举起牌,向镜头示意。镜头将一切忠实记录下来。
"下张牌,一起出布。"胡子男又一次向他明牌。
荷官翻开牌。布vs布。"平局。"
"出剪刀。"这一次胡子男没有明牌。"平局。"结果证明两人依旧达成合作。
"下一张,剪刀。"看到小羊羔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圈套,胡子男自信到了极点。
他压抑着眼中的激动,忽略剪刀,拿出石头。一颗星价值四百万巴,多一颗星就多了整整四百万!
月城怜司动作微顿,抬眼看去。
胡子男眼轮匝肌强烈用力,下眼睑绷紧,眼睛一眨不眨,用尽脸上所有肌肉表现出镇定,全身上下写满"相信我"。
做作的表情过后,对方提上唇肌轻微收缩,鼻翼两侧脸颊形成浅沟纹,是不屑和轻蔑。
月城怜司在心里摇摇头,判定胡子男说谎。
既然胡子男相信他出剪刀,那么对方势必出石头,所以—他抽出牌,盖在台面上。
兵藤和尊撇撇嘴,太无趣了。
他还以为月城怜司会呈现更特别的表演,结果只是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牛犊。
荷官t要翻牌。
来了!四百万!
胡子男强作若无其事,实则紧紧地盯着桌面。剪刀,对方一定出了剪刀!
印花精美的牌翻开一角,他的石头和银发青年的布!
"明明约好出石头!你不讲诚信!"胡子男惊叫出声。
说得好像你出了剪刀一样。月城怜司像看傻子一样瞧着他。
顿时,嘘声一片。"也不看看你出的什么!""哈哈!"周围空气一片快活。
赌徒嘛,最喜欢看得意者失意,恨不得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倒霉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人们,我笑拉了。】【怜司就差没把你脑子有病刻脸上了。】【看怜司谈恋爱久了,我都忘了他还是个侦探!】
中央屏幕,胡子男极力掩饰眼中的羞愤,却被高清镜头完美捕捉。
啪、啪、啪!
"哈哈!"兵藤和尊鼓掌,"有趣有趣!"全然忘了方才对青年的不屑一顾。
安室透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他多虑了, 干扰控制别人心态是月城怜司的强项。
见胡子男死死盯着自己,无法接受失败。
月城怜司突然生出一丝恶趣味,开口道∶"还赌吗下张我出布。"
他直接抽出一张牌,利落地倒扣在桌面上,没留下任何换牌的余地。
青年的眼神平淡,在胡子男眼里却莫名地咄咄逼人,他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自己刚坑过青年,对方不可能告诉自己正确的牌,所以绝对不是布。石头和剪刀各占二分之一,只要他出石头,最差也是平局
不不不、胡子男看了一眼浅蓝的瞳孔,冷静得漠然,他忍不住推翻刚才的猜测。对方会不会预料他的惯常思维,所以偏偏出了布,如果这样,他应该出剪刀—
不对不对!万一对方反反其道而行呢!::
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一团浆糊,胡子男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怜司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不明白(赞5465)
1∶他在搞对手心态,胡子男一方面纠结怜司一个套路会不会用两次,一方面又觉得"用两次的是傻子",还怀疑"认为不会用两次的傻子"才是傻子
2∶是的,胡子男此刻已经陷入了我预判你,你预判我,我要不要预判你的预判……这种无限套娃了。】
看到评论的分析,月城怜司在心里摇摇头,其实根本没这么复杂。
胡子男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与对手保持信任",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选择不由理性决定。不管对方再怎么猜测月城怜司的思路,怀疑的劣根性注定胡子男做不到信任二字。
自己越云淡风轻,在胡子男眼里反倒越像个幌子。
既然胡子男心里根本没有信任这个选项,那么走向就很好猜了。
【胡子男为什么非要和小侦探赌呢(赞 54)1∶因为他是赌徒啊。】
月城怜司认同。
赌徒无药可救,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别吵!"胡子男不复最开始的亲切,暴露出原本的暴戾面目。
他在骗我!
他绝对不可能再出一次布!
月城怜司平静的面容在胡子男眼中格外扭曲、可怖。
终于,胡子男眼神阴狠,抽出一张石头,一寸一寸用发白的指尖推到桌面中央。
不可能是布、自己赢过两次游戏,绝对不可能输!胡子男死死盯着荷官翻牌的动作,手掌后背冷汗涔涔。
他的石头vs-_月城怜司的布!
"你他妈的作弊!"
胡子男脸色陡变,攥紧拳头,猛地朝月城怜司扑去。
"!"
月城怜司睁圆眼睛,只来得及后退半步。
幸好荷官还有黑西装这层身份,及时出手,制住胡子男暴起伤人。
"他作弊!作弊的要被取消资格,把他拖下去!"胡子男双眼充血,剧烈挣扎,一个西装男竟然压制不住。他胸口只剩下一颗金属星星,下船的机会微乎其微!
都是因为这家伙!他要杀了对方!
账嗒 ,一楼负责人从腰间抽出枪管 ,对准胡子男的脑袋无限好文 ,尽在晋文学城死一样的寂静。没人想到竟然还有枪。
胡子男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硬生生冷静下来,依旧死死盯着银发青年。他还有一颗星,有翻身机会!他一定能赢回来!
青年现在赢了又怎么样 ,就算赢到下船又怎么样!只要在下船之前—
杀了你。
胡子男狞笑,对青年无声地做口型。
月城怜司表情难得出现裂缝。
镜头里,青年扯了扯嘴角,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手上没有石头。
"开什么玩(笑)……"胡子男猛然僵住,瞳孔紧缩。
刚才的牌桌上,因为两次意外,所有人看着他出了整整三张石头!
"不,我还有一张。"胡子男强自镇定,反驳。
"别忘了你和第一个失败的人对赌,已经出掉的一张石头。"月城怜司淡淡地说。
对方以为自己没看见吗
也许他确实没留意,但记忆宫殿里写得清清楚楚。
瞬间,所有赌徒的目光看向胡子男。这意味着,他们只要出剪刀,稳赢不输!刹那 ,所有人的目光热烈起来!
胡子男无法控制脸部肌肉的抽搐,一时间极为可笑。他输了,一败涂地。
"我放弃,我付得起赌金!放我下船!"胡子男再一次挺起胸膛,得意洋洋扫视一圈。
上一次他参加系列游戏,赢到最后整整五个亿,区区一千四百万而已,他拿得出来!
输了又怎么样,他付得起赌金!船上这些穷鬼哪里配和他相提并论
贵宾室,镜头长久跟随着青年,将胡子男的丑态尽数录下。
"嗤。"兵藤和尊冷笑一声,他对胡子男不敢玩到底的懦夫模样十分不满意。囿于对方的确遵守了规则,兵藤和尊无法说什么,挥挥手放人下船。
太宰治惫懒地窝在椅子里玩手机,没看屏幕,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
但森鸥外的余光注意到,对方手指轻点,一条短信发出。隐秘收回视线,他瞥了眼跃跃欲试的兵藤和尊,心下有了计较。
月城怜司一路连赢,直到最后一局只剩一张剪刀,相当于明牌。他找了个只剩下剪刀的人出掉牌。
整整两排星星挂在他胸前,就像幸运女神降临于他。众人窃窃私语,迷信的赌徒甚至当场拜了拜他,希望沾沾运气。
避都避不开。惹得月城怜司一阵无语。
兵藤和尊皱眉,一往无前的胜利极为罕见,这哪里像小情人。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谁家破产了,特地找青年从他手里抠投资
"你确定他没作弊"兵藤和尊问二把手利根川。
利根川弯腰小声回复∶"回会长,没有,摄像头一直跟着他。"
兵藤和尊不信邪,余光扫过太宰治,听说双黑之一的太宰治极为聪慧…
一楼,岸边露伴低调玩了几局,有输有赢。
他溜去厕所对一个人使用天堂之门,在对方的书里写下固定出牌顺序,很快出掉手上所有的牌。
扭头看到青年胸口金光闪闪的两排星星,眼皮跳了跳。替身使者相互吸引,所以—"你也是替身使者"他凑进悄悄地问。
替身使者听起来像热血少年漫。
战斗、流血,结局除了反派,没人死亡的那种王道漫画。
月城怜司迷惑地瞥了偶像一眼,小小声回复∶"岸边老师,这是你新漫画的设定吗"
"那你怎么赢的"岸边露伴忽略他的问题,好奇道。
"我懂微表情。"月城怜司避开摄像头,无声地说。
他只要出牌前问一句,通过微表情分析得到是或不是的答案,最坏的结果也是平局。
不过月城怜司今天的确幸运 ,一直赢。
行吧。
岸边露伴无话可说。
眼看青年走进休息室,兵藤和尊坐不住了,吩咐请人上来。
月城怜司屁股还没焙热凳子,黑西装恭敬地邀请他上楼。…他可以不去吗,站了好久蛮累的。
"会长请您到贵宾层。"黑西装执着地请他移步。
顺着长长的楼梯,打开门的瞬间,月城怜司以为自己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香槟塔、百万名酒、宴会长桌。
古典乐团、纷繁复杂的裙装、彬彬有礼的客人。
世界割裂。
赌徒在一层赌命,上流社会端着香槟杯,以别人的痛苦为乐。
月城怜司不是不知道阶/级差距,他只是 无法想象。
优雅的灯光下,月城怜司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和微微卷边的校服长裤,与一室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视线或隐晦、或直白,聚焦到青年身上。
青年却恍若不觉,只淡淡看向主位的兵藤和尊,略略点了点头。
-轮水里捞出来的月亮。安室透不合时宜地想。
实际上,月城怜司完全无法淡定。
为什么要看他,这群人到底在看什么,难道怀疑他作弊吗
听说做游戏,他还特地穿了校裤,这还是因为高中校裤舒服,他一直没扔。早知道换条西裤了!
他眼神僵硬,不敢乱瞄。
无意间余光瞥到太宰治,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月城怜司的焦虑。谢谢你,太宰鸣呜呜鸣。
虽然安室透八成也在,但他认不出来啊 !
捕捉到他一瞬的眼神,以及坚硬外表下极细微的彷徨,太宰治手指微动,眼底划过一丝隐约笑意
【【谁说怜司是小可爱的,这是酷哥啊啊啊,酷哥超我!!!1∶不不,正因为是高岭之花,被束缚的样子才更嘿嘿嘿。】
【那个穿着侍应生衣服的人是安室透对吧!!!
笑死,装成政要的贝尔摩德和假扮侍应生的波本,两瓶酒都盯着小侦探。(赞 2w)1∶别说了别说了,让太宰先上!
2∶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贝尔摩德脑子里∶轮到我的任务完蛋了】
【前面有个镜头,胡子男下船掉海溺死了…1∶噗、恶有恶报。
2∶不瞒你说,太宰啪挞啪挞玩手机,我有一个猜想——3∶我也 4;嘿嘿,好宠。】
"月城怜司"青年倨傲的态度叫兵藤和尊忍不住压下眉头。
"你有没有兴趣,再参加一次赌局。"兵藤和尊带着上位者惯用的口吻,尽管是问句,却以降调结尾。
一旁,二把手着手布置赌桌。
"抱歉。"月城怜司摇摇头,拒绝得毫不犹豫。
"一个亿,参加就给你一个亿。"兵藤和尊加码。在他看来,没什么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太宰治和安室透的眼里同时浮起一抹嘲意。
"抱歉。"月城怜司不为所动。
二把手看了眼刚送到手里的资料,低头在兵藤和尊耳边说了什么。兵藤和尊意挑眉,眉眼间不太相信。
"参加赌局,我可以保证一年内,帝爱集团的人不再骚扰欠债人的妻女。"兵藤和尊对二把手的建议鄙夷极了。
什么善良不过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故作清高,博取眼球。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月城怜司看向二把手,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帝爱集团二把手的手段太厉害了。祸不及家人、更别说赌徒的妻子和女儿原本就是受害者。
"好。"月城怜司应道。
【…怜司还是这么容易心软。】
【痛苦面具,对着这种小天使我怎么搞凰】【我心硬,换我上!】
月城怜司的行为不亚于暴露把柄。
森鸥外颇感意外,他以为对方会是一个更……叫人无处下手的人。
兵藤和尊未尝不惊讶,他对利根川投去赞赏的眼神。同意了就好,他才不管什么手段。
"听说贵社的太宰君智多近妖,老夫想请太宰君和他赌一赌。"兵藤和尊转向森鸥外,讲出自己的目的。
兵藤和尊点菜一样的态度叫森鸡外地笑容淡了淡。
不过他有求于人,上赌桌的又不是自己。森鸥外问道∶"赌什么"
【老家伙态度过于嚣张了把!】
【森鸥外为什么不拒绝(赞4w)
1∶说过了嘛,帝爱集团是日本的巨头企业,油水无数,混黑的哪个不喜欢钱,这皇老头别的没有,钱多的要死。
2∶酒厂馋死老头了。
3∶琴酒∶别瞎说,我没有,要馋乌丸莲耶自己馋,爷只是台无情的杀人机器。】
"赌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兵藤和尊说道。
森鸥外的目光转向太宰治,无言间替他做了决定。太宰治却微阖着眼,不为所动。
【太宰治内心无语∶凡事看看自己配不配。】】【十块钱配三把钥匙,您配几把 】
【啊,身上最重要的东西,难不成是性命(赞 6536)1∶不至于吧 2∶森鸥外第一个不答应。】
【【太宰的话,应该是森鸥外给他的外套小侦探会拿出什么我真猜不到。】
见森鸥外似有应允之意,兵藤和尊兴致勃勃,提出更多要求,"赌三局,后两局的筹码由我来定。"
森鸥外开口∶"兵藤会长,太宰是我社重要成员。"不是你想赌什么就能赌的。
兵藤和尊后知后觉,港口黑手党虽然有求于他,但不是他可以随意指使的。他补充道∶"森先生,合作的事可以细聊。
"
"筹码希望由我圈定范围。"兵藤和尊放宽条件。
森鸥外点点头。
【这波…这波是兵藤和尊看上太宰治的脑子了】【我万万没想到酒厂败在没有剧本组这一点。】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森鸥外一眼,走上赌桌。
森鸥外既然敢拿他下注 ,想必做好了让他提要求的准备。
二把手利根川走到赌桌旁,给两人发完十二张牌,大气不敢喘。
"第一局,请两位拿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另外,烦请两位佩载测谎仪。"利根川将贴片分别递给两人。
太宰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放进筹码盘。
月城怜司想了想,他什么都没带,口袋里,代表财富的金属星星也不见得多重要。他顿了顿,抬手触碰耳垂上的耳钉,黑钻冰冰凉凉,连接着另一头的安室透。
安室透注视着青年的指尖犹疑点上耳钉,轻触、摩掌,那双手像是穿诱血肉、越了胸腔,隔空轻搔他的心脏,不断撩起痒意。
安室透不可避免地回想,如果他此刻戴着耳机,他会听到月城怜司清浅的呼吸声,感受指尖连着脉搏的心跳。
他明明已经捏碎耳机,此刻却依旧听到一声叹息。
当月城怜司用温热的指尖,灵活解下耳钉,黑钻与金属托盘相触。
叮、
轻轻巧巧一声响。
无法控制地,安室透心脏漏跳一拍。
【姐妹们, 小侦探完了呀,当着黑泥精的面撩波本!】
【我永远为怜司制造修罗场的能力叹服,下一集,我要看到小侦探被锁在太宰的办公室桌底!!!】
【这就是我永远站太宰治的原因!上啊,不要让我看不起你!1∶我不服,波本不上不是男人!】
黑色的耳钉在银质托盘中格外刺眼。
太幸治眼底的温度散尽,陈述青年行为的意义∶"最重要的东西。"
太宰治勾起唇角,却怎么看怎么淡漠。他冷冷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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