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后遗症
“醒了啊，怎么样，有占卜到什么线索吗？”
奥德里奇魔药教室里，默林放下了手中正在翻阅的恶魔之书，他抬起头，看了看从那张课桌变成的床上苏醒的少女，问道。
只是辛德瑞拉此时稍微显得有些失落的样子，整个人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这让默林心里一慌。
难道是她那两姐姐已经遇害了？
“怎么了？难道我们去晚了？”
他连忙追问道。
好在辛德瑞拉很快就回过神来，她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姐姐们没事，我找到她们，她们暂时还很安全，只是.....”
话到嘴边，学霸少女又显得有些犹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白皙漂亮的美人手此时颤抖着。
“额....”
默林真是恨透了这种说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的情况，只是他也看出了现在自己的宝贝徒弟的精神有些不太稳定，所以他倒是压下心中的急切，转而尽量温和的询问着，尽量不去刺激少女这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心。
好在辛德瑞拉终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容易崩溃的脆弱少女，自强的她很快就重新调整好了情绪，那双还有些颤抖的手紧紧的握拳，她命令着自己恢复了冷静。
“老师，我杀人了。”
少女抬起头，因为刚从床上起来，所以没带眼镜的她显露出那双美的惊人的金色魔眼，此时这双魔性的眼睛直视着身边的老师，她语气尽量平静的这么陈述道。
只是少女眼神之中的颤抖与动摇出卖了她。
................
默林：“......”
他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徒弟，他寻思刚刚他好像没教错巫术吧，他确定他刚刚教的是一个占卜巫术，而不是什么杀伤性巫术。
按理说辛德瑞拉刚刚应该只是做了个梦，顶多这个梦清晰了一点，是那种所谓的清明梦而已，但是这没法杀人吧。
做个梦这要怎么杀人？
好吧，梦中杀人的巫术有倒是有，而且还不少，但是那都是精神系的一些高级巫术了，辛德瑞拉是不可能学的到的，而且少女的魔纹也不是梦魇之类的梦中魔怪。
所以默林下意识的认为可能是辛德瑞拉做了噩梦，她现在有些没分清梦与现实吧。
只是哪怕是这样想的，但是默林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是一个让辛德瑞拉得以成长的机会。
毕竟，自从少女选择走上巫师这条路之后，杀人这种事情就迟早会发生的，这个第一次迟早是要交出去的。
只是这样的第一次肯定不会太让人好过，会很难受，很不习惯，甚至因此而崩溃都是正常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小说里的那些天生就杀伐果断的杀胚主角，能一言不合就面不改色的杀人全家的。
只要是个心理正常的人第一次杀人都会对这种杀戮同类的行为感到恶心，心里肯定也会因此而产生罪恶感与愧疚感，之后还会有害怕被发现，害怕被判罪之类的恐惧感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产生。
很明显，辛德瑞拉并不是那种心理变态的女孩，她是个好孩子，乖女孩，因此，现在第一次杀人之后，少女的精神有些压力过高了，在默林的恶魔感知之中，她现在全身正在不断的产生着各种负面情绪，这让她在恶魔眼中看起来变得很是可口，格外的诱人。
嗯，只要这个时候，来两句恶魔的诱惑，就能将这个初次品尝杀戮滋味的少女引导向杀人狂的变态之路，恶魔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迷茫灵魂了。
“精神清明。”
只是默林又不是那种为了业绩不择手段的劳模恶魔，他自然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宝贝徒弟来练手，所以他随手丢了个稳定精神的巫术稳住少女的精神，然后对于该如何开导少女就很是纠结了。
因为其实他自己就是那种能面不改色的杀人的变态啊，哪怕上辈子的他只是个和辛德瑞拉一样的普通人，但是现在的他已然是个究极融合怪了，融合自恶魔的本能让他变得能轻易的接受杀人这种事情，甚至可能还会对此有点上瘾，什么杀人之后的负罪感不适感啥的他根本不会产生。
老实说，默林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似的变得很奇怪，他的人类常识和恶魔本能有些不是很匹配了，所以这就会导致一些很可笑滑稽的事情会经常发生。
就比如他虽然现在能面不改色的杀人，但是却会在之后因为目击自己造成的杀人现场而遭受系统的san check，这就很离谱对不，一个魔王竟然会害怕血腥场景，这简直就好像是怕鬼的死灵法师一样的奇葩。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就是这么的难受，杀伐果断的那是默林的恶魔本能，讨厌血腥的那是他的人类意识，两者有些情况会彼此配合，但是又有些地方会独立计算。
默林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只要他杀人的时候闭着眼睛不去看或者只要直接来个大招清屏不留罪证，那就好像是在电脑上操作游戏角色屠村一样淡定，因为血腥的画面都被河蟹了，他要做的只是下达杀戮这个命令，然后等待结果就像，摁一下一个技能按钮而已，这多简单啊。
但是一旦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睁开了眼睛，亲眼目睹了惨案现场的惨状，那他就会面临san check，就等同于他从玩电脑游戏突然升级成了在玩虚拟现实的vr游戏，还是高清无码的那种，而刚刚屠玩村之后的他站在尸山血海的中央满身鲜血，还面带着笑容，周围却遍地都是残肢断臂，这场面正常人谁顶得住啊。
所以哪怕昨晚默林刚刚把一个人亲手一个弹指弹成了肉酱，但是因为整条街都被他一起炸了，所以他心里毫无杀人负担。
这样的他真的挺难对辛德瑞拉现在得心理做到感同身受的，而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这要他该如何引导少女呢？
默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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