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毒,他就是享受众人对他恐惧的眼神
听说小侯爷要出门,还特意点了要卫暮陪着去伺候,才有人特意来小厮厢房叫江北暮。
“大人,他们好像来找你了,属下们先走了,您好好保重!”
心腹瞥了一眼窗外的身影,怜悯的望了江北暮一眼,跟几名手下立刻从后院翻墙出去,不给江北暮添麻烦。
江北暮穿戴好下人特意拿来的崭新服饰,被人叫到了周棠面前。
这次他掀起眼眸看眼前这个小侯爷,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惊艳。
那小侯爷坐在轮椅上气质高贵逼人,一身火红色的鎏金锦袍,玉面粉唇,一根镶嵌宝石珍珠的簪子别起头发,高挽头顶,手上抱着暖手的暖炉,是被娇养出来的一身散漫姿容。
全京城只有他穿如此耀眼的服饰,那张脸还会比衣服更张扬绝艳,如果不是恶名昭著,他会因为这具皮囊,被所有人惦记垂延。
就像是现在风光无限,清高亮节的宋君怀般,被身边所有人惦记,贪图。
江北暮想,他从桑思棠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令他厌恶反感的一丝痕迹了。
矜骄的,恶毒的,好像对方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这么做,就是错的。
而且小侯爷的反应那么生疏青涩,偏偏身体淫/荡的抓他的心。
“小狗,这身衣服还挺适合你,像幅人样。带出去也不丢我面子。”
周棠坐在轮椅上,笑吟吟,嘴角咧开了弧度,撑着手慢悠悠道。
真是人靠衣装,眼前的青年穿上这身衣服真的完全看不出几日前的狼狈像了。
一身黑衣锦绣,布料将他的身体轮廓绷得紧紧的,勾勒出江北暮锻炼过的那身浅薄的肌肉,腰间束着朱红的腰带,黑色的丝带将一头墨发高高束在头顶,手部也是朱红色的金属扣,乍一看像是哪家俊美的侍卫公子,哪里像是小侯爷的奴才呢。
周棠快速上下瞥了他一眼,觉得十分满意,至少带出去长面,宋君怀一定特别喜欢吧。
江北暮却猛深呼吸一口,垂下眸不敢看周棠的眼神。
他不知道周棠到底是用什么心态用这么一副笑面虎的姿态和他说笑的。
他昨夜本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报复心态,凌辱过一番周棠后,还特意没收拾残局,想让周棠知道。
他想,就算挨打还是如何,他都会踏出这步,不如早点让小侯爷适应,毕竟对方已经答应了他,永远让他伺候在侧。
周棠高高在上的睥睨,见江北暮还大胆的一直偷瞄自己的身子,唇角勾起恶意的笑,语气缓慢轻柔,用鞭子头抵住了他的下巴,“看什么呢,昨夜还没看够,是么?”
黑眸立刻抬起看向高高在上的主人,他藏住恶狼般的凶狠和贪婪,咽了口口水,声音低沉道:“主子······”
周棠却哧笑一声,眯起眼睛,用鞭尖端磨了磨江北暮的唇,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阴狠:“变态,回来再收拾你,现在带你去看戏。”
江北暮呼吸骤然沉重,他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格外兴奋,如墨的双眸染上点点赤红。
侯府的马车也准备的十分华贵典雅,周棠的轮椅放在宽敞的马车内,闭眸栖息,阿芽就坐在他的身边,江北暮则跟在马车边上。
今日街上十分热闹,也许是都为了看京城才子宋君怀的诗词,许多俏公子和闺阁小姐们也都涌着往京都最大的一家茶楼走去,去看热闹。
这京城人士都十分仰慕宋君怀的文采,但他即使再优秀,这风头也有一半是踩着桑思棠踏上去的。
桑思棠再是纨绔蛮横,但他也饱读诗书,文采一点也不落于宋君怀。
明明小时候就因为聪慧响彻京城,却因为双腿残疾,再也无缘仕途之路,明明可以享荣一生,步步高升,却在众人的唏嘘下,变得如今这般阴狠。
茶楼。
将马车落在茶楼,周棠掀起帘子瞧着江北暮额头的汗水,嗓音慵懒道:“小狗,累吗?”
江北暮嗓音沙哑,面色淡定:“不累。”
这道路途不近也不远,路上太阳高盛,他又得跟着速度不能慢下来,因此只有一点气喘吁吁。
额角的汗水往下淌着汗水,漆黑的眉目汗涔涔的,嘴唇也被热的通红,看上去更俊了,就停了几秒,路上就有许多姑娘驻足红着脸往这边瞅。
哼,如果真的累他才是要怀疑这江北暮的身体被他打出了问题呢。
周棠抬起手,江北暮以为他要教训自己,结果这小侯爷却用腻白的手指抹了抹他头上的汗水。
然后似勾似诱,轻轻在他的心窝上擦掉了汗渍,语气不咸不淡对着身边的阿芽说:“走吧,阿芽,推我出去。”
周棠被阿芽推着出去,江北暮不慌不乱的跟在身侧。
当周棠进入茶楼的那一刻,一楼全部的人都屏息了,瞬间安静。
这不是侯府那嚣张跋扈的小侯爷桑思棠吗?他来这干什么,难道也来听宋君怀颂诗?
众人面面相觑。
周棠沉迷于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又忌惮又恐慌的神情。
他欣赏着这群人的目光,在小二唯唯诺诺又害怕的表情下,让阿芽丢过去了一袋银子。
小二接到银子,笑嘻嘻的立刻心领神会,乐呵的弯腰低头:“好嘞,这边几位二楼请,已经为你们准备好雅间了!”
阿芽在众人的目光下把周棠推到二楼,正巧,宋君怀等人就是在二楼吟诗作对。
二楼天子雅间十分大,足足打通了十间雅间,还附有楼台亭子。
楼下的公子小姐们喝茶对词,楼上的公子们如若感兴趣也能隔着对上,距离很近,这便是为了方便公子小姐们风雅颂词。
几个官宦子弟坐在雅间席子上,透过几扇屏风看着那小侯爷被推着来了他们的地盘,有些鄙夷,“切,一个死瘸子还来自取其辱,难不成他也懂吟诗作对?”
周棠自从踏进这里后,就找了个角落呆着,屏风一隔,他品他的茶水,那些人对他们的诗词。
因此那些人的话他也能听得见
“哼!这群人就知道附庸风雅。”阿芽吐槽。
周棠淡定的抿了口茶水,茶水湿润了他的唇,变的愈来愈红润:“说的也是实话,让他们说去吧。”
以后左右不过都是死人。
可跟在周棠身边的江北暮不干了,他的眉眼压的很低,眸色冰冷,犀利地注视着远处屏风后那几个人影,像是被冒犯到的狼,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意。
他厌恶有人这么羞辱周棠。
周棠眉眼微挑,似乎注意到什么,侧头看着江北暮,有趣的舔了舔唇,“哟,你还生气呢,我都没生气。”
江北暮垂眸,立刻收敛起自己格外凶戾的眼神,抿唇说道:“我只是气不过他们这么说主子。”
还真把自己当小狗了?周棠的手摸了摸江北暮的脸,贴近小声低语:“小狗,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吗,出了这门,他们的嘴就不用要了。”
1805:“真狠。”
周棠蓦然低笑起来。
就在这时宋君怀从亭台外走了进来,逆着阳光,
身着一身白色锦袍,腰间的白色玉佩随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眉眼弯弯的拿着一叠宣纸和墨笔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子哥。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他站在中间的书桌前,音色温润,举止优雅得体,俊逸的面容闪过一丝腼腆:“刚刚讲到哪了,让我为大家先来开个头,如何?”
顿时所有公子都笑着说好。
宋君怀微垂着目光,看了眼楼下的公子们,仔细一凝,而后莞尔一笑:“大千秋色在眉头,看遍翠暖珠香,重游瞻部。”
人群中有名书生意气的公子立刻想到接了下文:“五万春花如梦里,记得丁歌甲舞,曾睡昆仑。”
“好!好诗好诗!”
众人顿时鼓掌起来,无数人不由得佩服宋君怀和这位公子。
恰在此时,某个角落里隔着屏风的男人也勾起了唇,俊美朗目的面容浮现满意,眼角挑起了一丝邪气,玩味的笑着。
他便是当今太子,凤恒。
1805:“注意!凤恒太子在这里,他对宋君怀的印象变深了。”
周棠若有所思,却还是抿了口茶水,嗯。这词是好词,就是太过浮颜,都在表面。
宋君怀双手作揖,对着周围人的赞美,谦虚低调的笑了笑,那张如月皎皎的脸色精致又俊秀,一身傲骨挺直,一点也无愧于京城人士给的这称呼。
江北暮不感兴趣,面无表情的看着。
他并不喜欢这等迂腐的场面,风花雪月于他无关,他在军队操磨惯了。
没想到周棠却在这时侧头,仔细的凝视了江北暮一眼,“你可欣赏他,他上次救过你的命。”
江北暮眼底没有丝毫波动:“不欣赏,奴的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也是主子救的。”
周棠投去识趣的一眼,下一秒却命江北暮把屏风撤掉,他要看宋君怀吟诗作对。
江北暮眼神一暗,乖巧移开,周棠喝茶的那慵懒面容就彻底暴露在众公子眼前。
宋君怀看到小侯爷在这,也是一脸惊讶,眼眸似乎亮了亮。
在外人眼里,周棠身上有股邪气。
他们看着周棠似笑非笑的微笑,后背都一冷,因为这给他添了脾睨的高傲,眉目间那股让人不寒而裤的骄傲与狂妄,配上那张过于精致的面容,都让他看起来骄矜毒艳,像漂亮到鲜艳的毒蘑菇。
“继续啊,别都看我,我也是来欣赏宋公子吟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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