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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皇室秘闻/九千岁深夜发病【双更】


  感受到景邵情绪这样激动,周棠微微蹙眉迟疑的伸手摸住了景邵的手臂,安抚性的拍了拍,“...我没事。”

  景邵的状态有些不正常,不好再刺激了。

  景邵抬手拂掉了周棠凌乱的发丝,紧紧的抱住了他,颤声呢喃:“你骗朕,你骗朕...”

  周棠看不到景邵那双漆黑的眸子蒙上了红血丝与水雾,眉宇间满是惊疑未定,也同样看不到景邵手腕袖子下,满是刀痕的肌肤。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还没好全,还散着铁锈的鲜血味,可周棠也闻不到。

  他抱着周棠整个人都在颤抖。

  周棠身体虚弱,喉咙间也是仿若塞了什么东西般难受,能强撑着说几句话已是极限,而对方却不停念着:“谢殃,谢殃。”

  “我在。”周棠回答,气如游丝般,“别叫了。”

  景邵紧紧盯着周棠,那双眼睛逐渐透出偏执又疯狂的神色,声音低哑:“朕叫沈如郁...朕叫沈如郁来替你医治眼疾,朕会救你。”

  他放开了周棠,慌忙转头看向身侧的那名太监,“去,给朕把沈如郁叫来。”

  景邵做这些时,江允柳始终盯着他们看,他就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双目失明的周棠软了态度,一直在安慰皇上的样子,慢慢抿紧了唇,眉梢往下压了压。

  谢殃,这是诡计吗,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输了。

  他就像是潜藏在黑暗中窥探他们相处,阻碍他们拥抱在一起的障碍,眼底燃起的嫉妒只有他自己知晓。

  都是算计他的人,凭什么只有皇帝能够得到谢殃的安慰。

  事已至此,周棠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顺从让景邵去叫沈如郁,估摸着沈如郁自己也不明白他的毒药可以给谢殃造成这样不可磨灭的伤害,还装模做样的对谢殃表示出不明情愫。

  景邵就坐在周棠的身边好像寸步都不想离去,为了不让景邵的精神奔溃,周棠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

  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为对方维持的形象轰然倒塌,毕竟景邵要做的就是握紧权势的圣君。

  “皇上,杨将军还在宣政殿等您过去。”

  寂静的环境里忽然出现了另一道男声,周棠听了听发现这声音是那伪君子江允柳。

  他还以为只有景邵一个人呢。

  景邵冷着脸,他身上的龙纹外袍已经披在了周棠的身上,听着心腹的提醒他没有丝毫离开的想法。

  “就让他给朕等着!”他的声音隐隐发寒,似乎不待见杨野笑。

  深黑色长发垂在背后,江允柳转了转手腕,眼角微挑似笑非笑好心劝道:“皇上,他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朝事不可一拖再拖。”

  周棠慢慢推开了景邵的手,轻轻捂嘴咳了咳,“去吧皇上。”

  蓦然被推开,景邵愣了愣,扭头看向对方时,周棠又开口了,轻嘲道:“皇上从我这夺走的东西就这么不好好珍惜么。”

  这句话刚说,景邵就沉默起身了,他的眸色暗了暗,看向江允柳,“你在这等沈如郁来,让他给朕好好看看谢殃的眼睛。”

  江允柳稍稍抬头,那双凌厉邪性的眉宇凝着若有所思,他平静道:“臣遵旨。”

  话落景邵俯身亲了一口周棠的额头,勉强维持着温柔,“朕马上回来,你给朕挺着,你还有话没对朕说完。”

  1805:“哟,突然对任务目标这么温柔。”

  周棠抿唇弯眸,景邵一离开,他就恢复了本性,披着龙袍倚靠在榻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允柳朝前迈了几步,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伸了伸手确定对方真的看不见后,才再次开口:“谢殃,你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周棠皱眉,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江允柳,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

  从周棠身上散发出的草木药味浓郁,在前几日江允柳不知看了多少次皇帝嘴对嘴喂他喝下那些药,他本来已经免疫了,如今想到这药就好像回忆起了那些记忆。

  真是刺眼的很。

  江允柳不顾周棠的不耐继续说:“你只能被皇帝拘禁起来成为任人摘采的宠物,你的府邸都被烧了,只保住几堆破书。”

  哟,书被保住了,周棠挑眉。

  “知道皇帝要立妃了吗,你这样还不如逃离皇宫。”

  周棠:“系统,真的假的?景邵要立妃。”

  1805:“他们确实提过很多次,这都是奏折上大臣们进谏的。”

  了解到实情,周棠想到景邵这么惶恐的神态,压根就不觉得他会立妃,他开口:“我已命不久矣,剩下的时日里在皇宫得过且过又如何。”

  他撩起了龙袍一角道:“你瞧,我还穿上了你们穿不到的龙袍,羡慕吗。”

  江允柳扯唇,似是嘲笑:“我本以为你志气不止如此,谁告诉你你会死的,你打算后半辈子都被皇上这么羞辱,真不打算出宫?”

  他转身看向窗台的那台未盛的白蔷,抬手将自己的扳指脱了下来扔到周棠身上,温柔道:“这几日来我都与沈如郁在寝殿等你醒来,我说过我不会害你,谢殃,我也不会如此羞辱你。”

  你真的不想离开他吗,真的要接受这样永无止境的痛苦吗?

  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不会给你机会死的...

  这两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印刻在周棠的脑海里,如若他真是谢殃,恐怕已经奔溃的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救命绳索。

  感觉肚子上有什么东西一塌,周棠摸了摸是个弧形的硬物,他扣了扣发现又是那枚扳指。

  “......”可他手上已经有枚扳指了,周棠犹豫着这东西往哪里扔才能准确扔到江允柳脚下。

  可在江允柳看来就像是在思考,见周棠有了一丝动摇,他勾唇接着道:“只要你想,我会把你带出宫。”

  周棠声音柔软:“怎么走,你要背叛皇上把我带走?”

  他望着虚空,笑意盈盈充满了讽刺,仿佛在嘲笑江允柳胆小还爱痴人说梦。

  他亲了一口自己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将手中的白色扳指用力往地上抛去,毫不稀罕。

  “你的东西我不想要。”周棠拭了拭嘴角,“我就是要留在这,既然他要我留着我就留着,一切都是我自愿。”

  周棠想要表达的情感太过浓烈,江允柳皱紧了眉,脸色变得难看。

  他不敢相信谢殃对皇帝的感情这样浓郁,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将视线看下地上的扳指,握了握拳头,弯腰捡起,手指好像冷的发抖,他宁愿觉得谢殃故意和他作对,也不愿意相信谢殃对皇帝有了感情。

  “咳咳咳...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说过了我哪都不想去。”

  周棠手背抵唇,低低咳嗽了两声,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了被毯上,他抬头,这次准确的望向了江允柳的位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你第一次撞破开始,我就没想过掩饰,你所见就是真相,你的想法也是。”

  他恍惚间笑了,无光彩的眼睛是那样动人心弦,明明与江允柳隔了很远,却将话死死说进了对方心里,不耐烦地道:“我就是心甘情愿,江允柳,你救不了我。”

  这些话刺耳的很,江允柳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

  他机关算尽将谢殃变成这样,想过谢殃会恨皇帝,想过他会恨每个人,想过他为了自保会求自己,也想过谢殃自甘堕落。

  他就是没想过谢殃会喜欢皇帝。

  凭什么谢殃有这种热忱的心,凭什么皇帝能得到这真心。

  喜欢,他懂什么是喜欢?皇家需要喜欢?用反叛的心喜欢?

  江允柳迟疑一下道:“你说的话我不信,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我不会看不起你。”

  窗户没关紧,窗外的风呼呼吹了进来,他大步走到周棠面前,神情有些恍惚。

  这是他看上的玩物东西,他可以拥有任何情绪,就是不能是喜欢。

  江允柳甚至可以允许谢殃喜欢上杨野笑亦或是沈如郁,他怎么能喜欢景邵!

  为什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允柳蓦然想到多年前的皇室秘闻,那被谢殃全权毁坏的上代皇室秘史。

  察觉到人就在自己眼前,被养护的很好的周棠忽然狂笑了起来,眉宇间尽是妖冶:“这不就是你们的计划,你们最想看见的结局吗,我败我认了,但你们下了毒还为我疗伤,江允柳啊江允柳...”

  “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你不愿意承认皇帝对我的感情,还是你不愿意承认你早就喜欢我。”他讥诮道。

  毒蛇爱上了狐狸,这条毒蛇也是愚蠢又好笑。

  江允柳松开了手,白玉扳指跌落在地,不知为何陡然就碎了。

  1805:“叮咚!任务进度80%”距离景邵夙愿又进一步。

  原来谢殃早就知道,毒是他们下的。

  一瞬间,江允柳感觉到了寒冷,明明天气这样炎热,风却好像肆无忌惮的闯进了他的经脉四肢。

  江允柳最是傲慢,他永远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谢殃,周棠的话无异于是让他骤然清醒了过来,他不认,他没错。

  堂堂新科状元当朝尚书,日后还会成为一代宰相,怎会喜欢上阉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这个皇朝,为了皇帝,为了百姓苍生。

  门口殿外徐徐传来脚步与太监的说话声,沈如郁刚踏进这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江允柳你想干什么。”

  江允柳面色严肃,转头看他时眼里还有着微怒。

  听到另一道说话声,周棠抿唇支起了身,转移了话题,“是沈御医吗?”

  他摸了摸床褥,太监立即上前扶住了周棠,“大人,小心脚下,您身体还没好,先别下床了。”

  在沈如郁看来,谢殃苏醒后精气神还挺好的,态度比较乐观,却不知周棠只是想好好对待补偿景邵几天。

  沈如郁上前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暗了暗神色道:“谢殃,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周棠颤了颤睫毛,往后仰了仰点了点头。

  沈如郁眸光复杂,为他诊脉看过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瞳,犹豫过后说道:“谢殃,这只是药效未过,等你身体康复了,自然就好了。”

  1805却骤然开口:“借口,哼哼主人,他测不出来的,这是我们系统给你维持的挂,他根本就没看出来你为什么瞎了。”

  事实上沈如郁垂下了眼眸,也有些疑惑,但他想到谢殃身体体内积郁太多,认为是虚不胜补的缘故较大。

  只要谢殃醒来了,身体就能慢慢养,哪怕把所有的龙血草都贡出来。

  江允柳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沈如郁接过太监盘中的药碗,似乎要当着周棠面割开自己的手腕,滴血给他喝。

  他按住了沈如郁的手。

  沈如郁抬眸冷静的看着他,目光清冷:“江允柳,你干什么。”

  “你不能这么做。”江允柳扫了眼不知情的周棠,神色变冷:“皇帝不允许你这么做。”

  沈如郁也不想用江允柳的血,他是医者,谢殃为什么不能喝他的血。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中,周棠勾了勾唇,明知故问道:“做什么,不是要喝药了吗?”

  他抬手在虚空中摸了摸,好像在找药碗,沈如郁先行一步甩开了江允柳的手,迅速划破了手腕,将血挤进碗中,才将药递到了周棠面前。

  周棠接到后,在脑海里抱怨:“这应该很苦吧。”

  1805老实承认:“卖相是挺吓人的,又黑又绿又红。”

  “......”

  周棠抿了抿唇,直接一饮而尽。

  但入口苦涩腥涩的汁水刚滑落喉间,却又尽数涌上来吐了出来。

  他难受的趴在床边,简直把自己的淤血都吐了出来。

  好半晌他都不敢舔唇,开口就是呻吟,“好难喝...好恶心。”

  1805:“咦惹,主人你好浪费,换了个人的血喝你就挑剔了吗。”

  沈如郁闻言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他的血就这样难喝吗,明明前几日皇帝割腕放血,周棠都喝完了,今日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们确实是误会周棠了,前几日他是被喂的,今日是自己喝。

  他人是清醒的,当然觉得这药恶心的想吐,回味时舌尖还有铁锈的味道。

  沈如郁转头去看太监,要他去药膳房再煎一碗龙血草。

  擦掉嘴角的血,周棠重新躺回到了榻上,身上盖着龙袍,眉宇间萦绕疲倦,“不喝了,反正醒了,这眼睛不用治了。”

  “这是皇上的命令,你每日都得喝,这样才能好的全。”沈如郁垂下眼睑,声线平淡,从容说道。

  周棠缓了一会,想了想都刺激了江允柳,为什么不干脆把沈如郁一起刺激了。

  叹了口气他才继续扯唇阴阳怪气:“沈如郁,这毒是你下的,你不用自欺欺人,没解药,喝多少药都好不了。”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沈如郁不愿承担的弱点。

  还没等他们回神,周棠又喋喋不休,“你们一个对我下毒,一个部署规划全局,皇帝黄雀在后,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快死了,大快人心,你们现在又要我活着,不可笑吗。”

  说着周棠神情激动了起来,他剧烈咳了咳,掀开了龙袍攀住了太监的手,厉声朗声笑道:“这一切都是命,都是我欠下的命...我是堂堂九千岁,岂会败在你们手里!”

  谢殃的情绪太不稳定,江允柳与沈如郁神色皆是一怔,沈如郁是没想到这一切谢殃都知道,江允柳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被刺激到,就像疯了一样。

  既然谢殃全都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忍气吞声和他们周转,还曾和他们笑言笑语。

  二人想起自己对着谢殃示好,实际上对方心里什么都清楚的模样,眼神都蒙上了黯然。

  太监见状连忙叫两位大人离开此处,切勿再刺激谢殃的心情。

  1805:“江允柳,沈如郁out了,说不过你的嘴。”

  等人终于走了,周棠才觉得耳边清净了,他凝了凝眉对着太监说道:“下次这二人再进来记得通报,就说是皇上说的。”

  太监弯腰点头:“喏。”

  周棠又问:“窗台边的白蔷开了吗?”

  太监顺着视线看过去,“没开呢大人。”

  皇朝帝宫宣政殿中,帝王那双英挺剑眉微微拧起,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透出了上位者气息。

  他已经不再掩饰锋芒,给人一种压迫感,让杨野笑不得不将自己的兵权交了出来。

  景邵盯着半跪在地面上的墨衣男子,他手中握着虎符,半晌才睨面前的人,开口道:“寻个时日把他们都放出宫吧。”

  被没收了兵权的杨野笑沉默了一瞬,旋即道:“皇上,臣知晓谢殃已被抓获,但不可只信谢殃的奴才们的一面之词。”

  但话虽是如此,杨野笑还是诚实的说出了并未在谢殃的东厂内搜到任何赃物。

  “朕听说江允柳在谢殃的府邸上搜到了一箱书卷。”景邵说,“今晚你与他出宫时,叫他把那箱书卷给朕连夜带进来。”

  杨野笑低头应声,眼底闪过一缕冷霜。

  暑月的晚风也是暖的,连绵不断的细雨到了到了夜晚便开始下不停,不一会儿乌云就越来越多,变成了倾盆大雨。

  江府里江允柳正在不断翻阅一本本卷轴,最终一阵雷电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劈亮了深夜,照出了他脸上的一丝慌乱。

  轰轰作响的雷声越来越大,狂风乱舞将他束好的发丝吹的凌乱,江允柳握紧了手中的卷轴,任由尖锐的边角刺破了他的掌心。

  “谢殃啊谢殃,你可真是...”他情不自禁捂住了眼睛,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块珍宝,喃喃:“凭什么你一定要喜欢皇帝呢。”

  他本以为景邵少时已是最凄惨,没想到一场有预谋的大火,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一夜大火可以烧毁上一代的恩怨,也能毁掉当朝作恶多端的一切功碌。

  深夜宫外热闹不断,皇宫内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谢殃又吐血了,源源不断的乌血就像是不要命一般往外吐。

  皇帝大发雷霆,焦急得又将沈如郁叫进了宫,可当沈如郁进宫时,周棠已经气息奄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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