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病美人被皇上教训
触及这道视线,男子哑然,撞进了周棠充满兴致的眸子。
那眉骨应许是被水墨晕过十分好看,此刻愣神看向周棠的手指,沈如郁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好似笼上一层清冷色泽。
沈如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不受控制,一声又一声。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周棠看了几秒突然问1805,语气带着笑意。
1805提醒:“根据原剧情中他对你为人的厌恶度,他可能在想待会儿怎么毒你。”
确实,谢殃无恶不作,别说宦臣干出摄政这种事,就连对朝臣下刑他都敢做,沈如郁身为景邵的棋子,是看着这天下京城一步一步迈入深渊,当然巴不得他死的快点。
虽然,整个京城没有人觉得谢殃该活着。
所以他还得防着沈如郁给他下毒,回神过来周棠侧过身子,放开了沈如郁的袖子,“看沈大人出神那样,咱家还以为脸上有东西呢。”
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指尖,神色慵懒:“那咱家也就不在这妨皇上歇息了,沈大人如果有话要说,不如与咱家先行出去?”
宽广的紫袖柔柔的随着动作飘逸,周棠转头看了眼门口,黑缕缕的发丝倾泄,语气摄人。
谁料沈如郁看到谢殃这动作,眉眼冷了几分,抿唇朝景邵道:“皇上好好休息,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他提起药箱就朝门外走去,没有一点要和周棠谈谈的意思。
“啧,还挺清高。”周棠勾唇脸色不变,转身朝景邵虚虚作礼,“皇上如若无事,臣就退下不扰皇上休息了。”
他话一出,殿内的泱泱众人就迅速退了出去,他甚至还没缓过来,屋内就只剩下了景邵。
周棠脚步一顿:“?”
1805好心解释:“谢殃性格阴晴不定,他们已经学会了揣摩谢殃的话,就刚刚那句,他们以为你要屏退皇上身边的人。”
毕竟谢殃平日里就是喜欢这么做。
拧了拧眉心,周棠感觉到一阵无力,他甚至没敢去看景邵的脸色,就打算跟着一群侍从离开。
“谢殃。”景邵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嘲讽意味的笑,“朕还不知道你与沈爱卿会有话要聊?”
转头不经意对上了视线,周棠发现,对方那双墨黑淡漠的眼神含着冷嘲。
“臣确实和沈大人没什么好聊。”睨了眼男人的手,周棠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启唇说道:“不过皇上是在挽留臣吗,还真是令臣受宠若惊。”
看到这个笑容,景邵瞳孔一缩,冷笑一声用力一扯,面前的人直接就摔在了他的怀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谢殃有肢体接触,怀中人的幽香就像惑人的引火线,非但没感觉到厌恶,只觉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但景邵看着面前的人笑得那样邪妄,眼中顿时杀意涌现。
凭什么谢殃能笑的如此狂妄。
他抬手用力掐住了周棠的脖子,脸色一沉眯着眼睛说道:“谢殃,朕只要还活着一日,就永远不会顺了你的意。”
他不会乖乖当个愚蠢的傀儡皇帝。
景邵知道谢殃不敢杀自己,所以在私底下才会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甚至还想反掐谢殃,让他死。
周棠白皙的脖子被景邵这一下掐的涨红发紫,明明快要缺氧,他还是笑得姿爽疯狂,舔了舔唇,神色像极了奸臣,轻声诉道:“皇上,那臣...可就等着您的反击了,希望您能有那么一日。不过...”
他抬手握住了景邵的手腕,偏偏是仰视却好像蔑视着眼前人,红唇微弯,说出的话无比冷漠,“皇上应、应该知道。这次,您惹臣不高兴...付出的代价是身上的伤,下一次就不一定是哪里了。”
他的指尖顺着男人手臂肌肤慢慢游上,冰冷的指腹点在炙烫的皮肤上好像点下了一朵朵花,暗示性的举动让景邵反射性一紧。
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弥漫出硝烟与暧昧。
“哈哈...皇上、可要记着了。”因为缺氧,周棠脸庞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咳了咳就在眼神逐渐涣散的时候,景邵不知为何松了手把他扔到了一旁的龙榻,揉了揉指尖。
他瞥了周棠一眼,拢了拢衣衫,嗓音低沉:“滚出去,谢殃,朕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周棠趴在龙榻上喘气,眼尾激得泛红如抹了一层胭脂,飞睨了他一眼,嗓音沙哑:“皇上...倒也不必口是心非,臣也不会愿意留下。”
顿了顿他抿了抿唇闭嘴,自己这话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异......就像是求欢失败的宠妃?
景邵目送他离开后,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感觉到什么后神色几变,好像上面还有那道滑腻的绸感。
过了半晌嘲讽的笑声骤响在空旷的寝殿内,景邵捂住脸眉目阴狠,嗓音低哑:“谢殃啊谢殃...你可真是...”
“祸害。”
......
最后周棠踏出皇帝寝宫的时候还是红着脖子和眼睛的,一路上宫人都不敢抬头望周棠,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能看到的。
1805:“你们俩倒也不用这么狠吧,感情深就虐来虐去的,我还没习惯过来呢。”
周棠却嗤笑,拭了一把眼睛上的水意,嗓音轻佻:“你错了,我倒是觉得他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他刚刚那个眼神可是真的要杀了我,可他没有,如果我就那样死在他的龙榻上,景邵只会觉得解气。”
但是景邵却松手了,也许并不想这样利落给谢殃解脱,也有可能是忌惮他的权力,还有可能是...
只要改变了态度,就都还是好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周棠眉眼瞬间多情了起来。
皇宫东厂别院内。
夜晚降临,乌云逐渐遮住缕缕月光,风吹进窗沿抵来丝丝腥意。
帷布遮掩的屋子里隐现一道绰影,烛火熠熠下,周棠精致苍白的容颜染晕上一抹红。
他披着稠毯懒懒倚躺在凉榻,神色朦胧看向面前的男人,语气阴冽:“暗一,叫他们把面前的尸体收拾干净。”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周棠知道这些是朝堂上不满他的人叫来对付他的杀手。
只可惜全都被暗一解决了。
被称作暗一的男子身着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凝眉俊脸严肃,身后跟着他的几名暗卫上前,三三两两就把地上的东西解决干净。
薄唇轻勾,周棠懒懒的睨了暗一一眼,笑声在夜晚听起来格外瘆人,“就这种道行也敢出来做杀手?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猩红的嘴唇微微咧着,周棠眼底的凉薄让人望了便心寒,自顾自道:“今夜这一批杀手看起来能力不行,他们也许只是前来试探。”
试探他的警惕力,试探他的身体。
“督主,将军大战得胜,正在从边疆赶往京城,不出几日就会来到皇宫。”暗一朝周棠单膝下跪抱拳禀报。
杨野笑要回京了?周棠回神。
在原剧情中他前期一直被先皇外派在边疆镇守,抵御匈奴,就算知晓谢殃在京城舞动的极其高调,也死死捏着兵权死撑在边疆。
如今打了胜仗就忍不住回京,到底是皇上书信召临,还是急着回来对付他这奸臣?
回来就回来吧,他也正好想见见杨野笑,让这动荡的京城变得更乱一些。
“暗一,你跟着我多久了。”周棠尾音上扬,眸子凝视看他。
对自己人,他并没有用那自称,眼前这人是谢殃从小带到大的暗卫,甚至在谢殃还未是宦臣时,他就接触到了谢殃。
“十年。”暗一低头神色不变,眼皮都未掀的回答。
“十年了...我信得过你。”周棠将毯子往旁摊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说道:“打我一掌,用功力。”
似乎听到难以置信的话,暗一猛然抬头看他,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充满不解。
“督主为何......”
“你只需要这么做就够了。”周棠握住他的手腕举起,然后伸到自己胸膛面前,抿唇一笑,“用力打到出内伤,暗一听话。”
暗一眉毛蹙起,流露出一丝隐忍后便毫不犹豫一掌拍在了周棠胸膛上,凌厉的掌风甚至将他的墨发吹起。
下一刻周棠皱了皱眉,五脏六腑仿佛都拧在了一块儿,筋脉受损的痛苦令他偏头猛然吐出一口乌血。
因为中了药毒又受了掌伤,周棠的神智已经开始泛晕,四肢都开始渐渐无力,长发微乱,侧脸上雪白的肌肤染上鲜血。
静静看着周棠这副虚弱的模样,暗一终是开口问,“督主,为什么要手下伤害您?”
1805也十分讶然,“对啊主人,为什么要受伤啊,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多人要杀你。”
“无事,只是感觉最近有趣了很多。”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周棠倏忽笑了,“暗一,有时候受了伤才能令那些人得意,让他们放松警惕。”
而假的他们又能看的出来,只有真的受伤才能瞒天过海。
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树敌无数的谢殃有胆子用自己的性命作赌,因为这稍不留神,就是赔命的买卖。
1805听罢安静了一瞬,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受伤的你只会受到更加猛烈的刺杀吗,何况你还中了毒...”
“我知道,但我不畏惧,一道小小内伤还不至于让我命丧皇宫。”周棠低眉垂目,“要去好好会一会那些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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