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一身紫色薄衫的周棠愣了几秒,睫羽下覆半掩住那双眼眸,神色恹恹,修长的手指抚着脸庞,顿了顿对沈如郁启唇浅浅一笑。
“沈大人,咱家下朝被不知哪来的蜂蛰了一下,实属不宜见人。”
可周棠不知道是,自己出口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沙哑情韵,让人一听就感觉心痒难耐。
“是吗,下官正好带了药箱。”沈如郁目光巡视过面前人裸露在外的粉红颈肉,一双平日里如寒潭古井般波澜无惊的眸子翻起汹涌,“要不要下官为谢大人看看?”
说完他大步往周棠这边走来,墨蓝色的袍角在草地上飞快掠过,那张素来像寒冰雕刻而成的面容宛若谪仙,不敢让人高攀。
1805惊呼:“哦豁,主人你保重。”
“不会是要给我下毒吧。”周棠眯了眯眼,不确定问道。
1805笑的不怀好意:“你自己猜,我不知道哦。”
听到这话周棠眉毛一跳,察觉到不对往后不自觉退了两步,干笑两声,“不必了沈大人,看你行事匆匆,是去找皇上的吧,不要因为咱家耽搁了。”
景邵的嘴也肿的不轻,不如先治他。
虽然知道景邵私下会与沈如郁会面,周棠也并不打算阻止,因为堂堂君王,理应就应有自己的耳目。
这江山,周棠会扫清一切障碍后尽数奉还。
他转身就走,没成想沈如郁的动作比他更快,不容周棠躲避一般三步就攥住了他的手腕,劲大的出奇。
沈如郁盯着他的侧脸,想要拉开对方的手,语气不自觉放缓:“谢大人,下官觉得被马蜂蛰这不是什么小事。”
可周棠却想,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如郁的态度十分奇怪,必定是想趁他病要给他下毒。
不怪周棠这么想,原剧情里沈如郁下的毒太狠了,谢殃接连吐血,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衰竭却没有解药,这份痛苦不是谁都能接受。
见自己手被攥紧,周棠扭头斜睨了他一眼,神色不自觉变得不耐,眉心紧拧了三分,“咱家再说一遍,沈大人放手。”
沈如郁抬抬眼皮,似乎意有所指,修长如玉的手指捏起了周棠的发丝,“谢大人身上好像很香。”
他的举止实在说不上疏离,放肆之举如得寸进尺。
周棠差点被气笑了,这和你抓我手有什么关系。
沈如郁火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廓,好似产生了被烫的错觉,周棠挡紧了脸,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语气变凶:“沈如郁,咱家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面前的人脖子连脸都是粉的,这是沈如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殃,少了几分凌驾于人的浓戾奸纨。
近距离看他眉目都染着汪汪春色,平白无故充满了诱惑,让人想要凌虐他,狠狠折磨他。
沈如郁眼眸一闪,蓦然放开了周棠,却在周棠转身走的时候踩住了对方的衣摆,一把拉掉了对方的手,将周棠努力遮挡的脸彻底暴露了出来。
被阴了一手的周棠面色闪过一抹寒厉,下意识牵住沈如郁的手想把他绊摔,却没想到自己也承受不住重心,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周棠眉头紧缩,俯视着身下的肉垫沈如郁。
沈如郁瞳孔一缩,神色怔怔看着谢殃此刻的神情。
仰起的脖颈像玉一般无暇,身上人的嘴唇被啃食的红.肿香艳,如果不是经过激烈的一面,绝无可能让谢殃受到这种折磨。
明明上朝前还不是这样,为什么...谁能冒犯到狡诈的九千岁?
难道是皇上景邵。
沈如郁的额上渐渐凝聚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周棠身上那股香味就像是淫丝一般闯进他的鼻腔,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因为眼前这可恶的人变得不堪一击。
没有丝毫预兆,下一秒周棠抬手掐住了沈如郁的脖子,舔了舔唇,逼他看向自己。
明媚的阳光下,周棠眼睛微微湿润,被光影遮住的眼眸暗藏躁动的戮意。
“沈如郁,咱家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偏要撞上来的,对不对。”
他勾了勾唇笑得危险,杀意不断泄出,俯身时青丝落在男人脸上,威胁道:“不杀你是看在皇上面子上,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咱家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他和景邵的关系,这会给景邵添上几分污名。
心口的心跳频率一点点变快,沈如郁眉目冷漠,薄唇却忍不住微张,问出口:“谢殃,你......你和皇上...”
其实他更想问,你不是一手遮天的九千岁谢殃吗,如果不是你愿意,谁能接近你对你这般。
但他没问出声,实在是谢殃这副模样,他第一次见,让人恨得想食之血肉的同时又忍不住臆想其他。
谁能征服高高在上,两代皇帝都无法撼动的九千岁呢。
周棠却轻嗤出声,放开了他的脖子,擦了擦手,“怎样,皇上不是沈大人的主人吗,作为他的狗,你不了解他吗。”
“可你受伤了,谢殃,会被其他人看到的。”沈如郁眼都不眨,抬手触碰周棠的嘴唇,一股浓郁的药香随之袭来,唇上一片冰凉。
沈如郁在给他上药。
“今日之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轻柔又小心拭去多余的药,沈如郁面色恢复了淡定,“朝堂之争与我无关,谢大人大可不必这样防备我,如今你身子虚弱至此,需要多进补药。”
一头墨发垂至腰间,沈如郁明明一身清冷似雪的气质,却能说出类似于讨好的话,好似曾经的冷漠都从眼角眉梢褪去。
呵,周棠在内心冷笑一声,信你才有鬼了,也不知道谢殃被谁整那么惨。
这么想着,周棠抿了抿唇起身拍干净身上草屑,无波无澜朝地上的沈如郁看了眼,唇瓣微动,扯出一抹疏离的笑,“沈大人还是做好自己吧,咱家的事不需要你关心。”
他是一步一步从地狱爬上来的谢殃,岂会轻易相信这来的突兀的好意。
他的命不需要别人操心。
起风了,带走了最后一抹香。
目视周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园,沈如郁捏捏鼻梁,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思绪跳了出来。
......
周棠做的是守护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明安,各地出现的兵战全都处理妥当,但他是谢殃,这些事不能完全由他做出来。
那势必就要出现一枚棋子。
一路上周棠飞速赶回东厂,墨发飞扬,衣摆偏飞。慌忙回到庭院里举起茶杯就一饮而尽,洗掉了伤口的药膏。
1805:“药里没毒。”
周棠动作一顿,“沈如郁今天接近我没给我下毒?”
1805老实说:“没有。有毒的是你院子里种的花,那些是从太医院抱来的,毒藏在花蕊上。”
似乎在意料之中,周棠又舔了舔嘴角,神色平静看向窗外,“原来藏在这。”
但他并不打算销毁。
与其让他们得知后不动神色换了毒,不如就这样放着,反正他周棠也要利用这毒。
就在这时,身后悄然走来一名男人捏着大氅给周棠披上,周棠转身去看,发现是神色紧张的暗一。
“督主,您的唇...”暗一一愣,骤然明白了什么,咬了咬牙,红着眼睛半跪:“是手下无用,保护不了您,手下现在就去杀了那狗皇帝——”
“是我自愿的。”周棠打断他的话。
“什么...?”暗一睁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看他。
周棠敛眸,沉默了半晌,轻叹一声,“我是太监,这权势我握再久都不是我的,对于皇上,我是自愿的。”
“暗一,你会怪我吗。”周棠视线落在桌案上的一束兰花上,“我活不了多久,与其让他们最后逼着我交权,杀了我的手下们,不如我自愿交还。”
暗一目光沉沉,周身萦绕着血腥之气,声音却极其沙哑,笑得瘆人却心酸:“督主,手下可以把那些想要杀害您的人全杀了,您不能让他们折辱你啊,手下什么都愿意做!”
他家督主长得这样好看,如若没了权势伴身,后半生该如何啊!
暗一不忍见到当初恣肆张扬的督主变成如今这副摸样,就因为杨大将军要回来了吗!
周棠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俯身看他,“暗一,这十年你做的很好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去杀他们,只是我想明白了,没有折辱一说,懂吗?”
暗一目光呆涩,眼尾发红,看着他的脸有点恍惚。
周棠哑然,摆了摆手,“罢了,暗一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1805盯着暗一离开,忽然疑惑,“主人为什么不瞒着他,你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矛盾产生分裂怎么办。”
周棠挑了挑眉,“跟了谢殃十年的忠心暗卫,为什么要瞒着他,没有我的吩咐他不会贸然出手。”
1805又提醒:“此番杨野笑回京之势来势汹汹,携带虎符与军队回归,如果你权力放太快,不更加小心,会被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军痞,就是一恶狼莽夫。
“我知道。”周棠拢紧了肩头的大氅,春风无端让人感觉到寒意,他知道这是毒发了,没有什么预兆,一开始便是身体发寒。
不知道日后景邵会不会后悔呢,周棠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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