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老师
三天后，新任的弓箭老师抵达临冬城。
他是来自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是卡霍城伯爵的近身侍卫。一手弓术炉火纯青，百步穿杨更是家常便饭。
“三位，我叫拉里·卡史塔克。我将在临冬城住一个月，教你们关于弓箭的技巧。”
三十多岁的拉里第一次来临冬城，表现得有点紧张，不自然。
罗柏笑着安慰道：“老师不用这么紧张，你来自卡史塔克家族，是我们史塔克家族的远亲。这么算下来，我们说不定都是你的子侄。”
拉里可不敢逾越，“罗柏小少爷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开始课程吧。首先，我想了解一下三位少爷目前的弓术实力。”
首先是罗柏：“我能射中二十米外的木靶。”
接下来是雪诺：“我也差不多。”
顾理想了想，说道：“固定木靶的话，如果给我一把强力的弓，我能射中四十米外的木靶。”
拉里看了顾理一眼，“你就是卢克？如果你没有说大话，那你的天赋确实少见。不过你也不能骄傲，更要努力练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你现在强多了。”
顾理虚心接受，“明白，我会努力的。”
在这个法律不完善的世界里，处处是危机。更何况，乱世将至，人命如草芥。七国内战，异鬼入侵，轮番上演。
他必须赶在乱世来临之前，获得自保的能力。
拉里扫视了一遍校场的布局，“这里不适合接下来的课程，我们去城外授课。”
他让顾理三人拿好弓箭，随他一同步行来到临冬城外的一处草地上。
拉里拔出佩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砍出一个十字。随后带着顾理等人来到距离大树五十米远的地方。
“你们的今天任务就是射中那棵大树上的标记，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回城。”
顾理三人面面相觑，这个距离有点远了吧？
罗柏跃跃欲试，他第一个拉弓射箭。可惜箭矢只飞了二十多米，就插到了地上。
雪诺也尝试了一番，成绩与罗柏差不多。
他们二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理，希望他能创造“奇迹”。
“别看我，我也只能试一试。”
顾理的力气大他们不少，直接将弓弦拉满。
“咻！”
箭矢射出，飞了不过四十几米也落到了地上。
罗柏满脸可惜，“城外的风太大了，如果没有这些风的阻碍，你一定能射中的！”
顾理却不这么认为，“是弓的问题，这已经是它的极限力量了，我需要一把更强力的弓。”
“弓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拉里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弓的力量确实有限，可同样的弓，我能用它射中百米之外的目标。而你，却射不中五十米外的木靶？”
他搭箭拉弓，做起了示范，“是你们的方法错了。”
话音刚落，箭矢飞速射出，在空中化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命中五十米开外的树干标记。
“弓箭的杀敌方式从来都不是‘直射’，而是‘抛射’。你们只有学会了‘抛射’，才能发挥出弓箭的真正威力。”
“抛射？”七岁的罗柏与雪诺才学了两年不到的弓箭，平时也就在校场练练射木靶，哪里懂得抛射的原理。
但顾理作为一个现代人，立刻就懂了。“我明白了，可是抛射的穿透能力大减，远不如直射的威力，应该射不穿铁甲吧？”
“再坚固的铠甲头盔，也会有缝隙。如果你能命中要害，足以致命。”拉里说完这句，就转身走到了一旁，让顾里三人自由发挥。
顾理也不墨迹，直接射出第二支箭。
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箭矢倒是飞了五十多米的距离，可惜没能命中树干。
接下来第三根箭、第四根箭、第五根……
直到顾理将自己腰间箭筒的十几根箭矢全部射完，才勉强射中那棵大树的树干。不过距离射中标记，还相差甚远。
“射中了！卢克你射中了！”
雪诺激动地大喊。
罗柏也看出了“抛射”的原理，“原来不是对着目标射箭，而是要对准目标的上方吗？”
他与雪诺也开始尝试，他们两人的力气没有顾理大，所以向上的幅度需要更大。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也不知捡了几回箭矢，终于……
顾理成功命中了树干上的标记，他的双手上满是水泡，指尖更是鲜血淋漓。
雪诺与罗柏却始终得不到要领，没能命中树干。
“你太厉害了，卢克。有风的干扰，你还能精确的算到箭矢的落点。”罗柏被顾理的天赋彻底折服了，“我与雪诺就不行了，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练到你现在的水平。”
“不错，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我们回城。”拉里这时走了过来，说道。
他们一大早就出城，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大家没有吃午餐，都饿了。
孩子们都是长身子的时候，而且其中还有身份尊贵的临冬城公爵长子，拉里可不敢真的饿坏他们。
回城的路上，三个孩子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的课程很有意思，也让罗柏与雪诺对弓术更有兴趣了。
突然，一只野兔从路边的草里窜了出来。它快速奔跑着，想要去土路的另一边。
雪诺与罗柏本就意犹未尽，他们同时拉弓射箭。可惜野兔行动十分敏捷，这两箭都落空，没能射到移动中的野兔。
顾理有打猎的经验，倒是有把握射中野兔，可是他现在手指正疼，完全不想动。
拉里见状，也拉开了弓弦。不过他对准的不是野兔，而是众人头顶的天空。
野兔距离他们只有几米远，这总不可能抛射了吧？那老师怎么射到天上去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天上也没有鸟啊，老师到底在射什么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支箭矢从天而降，笔直下落，直接洞穿了野兔的头颅。
将还在扑腾的野兔，钉死在土路上。
还真是抛射？那可是正在奔跑的野兔啊，拉里是怎么做到的？
“风感、拉弓弦的力度、箭矢的飞行时间、预判敌人的行动轨迹，只有这四点都掌握了，你们才能命中敌人。”拉里装了一波*，同时给顾理等人又上了一课。
顾理被震撼到了，其他的都还好说，可这个风感……，该怎么练？箭矢可比子弹大多了，极易受到风的影响。
罗柏称赞道：“真不愧是卡史塔克家族的神射手。”
拉里假装淡定地拾起野兔，心里却在暗暗庆幸。还好刚刚这只野兔走的是直线，要是它不小心拐个弯，那自己可就糗大了。
“咳咳，回去吧，这兔子给你们加餐。”
雪诺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一只兔子？还不够卢克一个人吃的。”
拉里：“……”
……………………………………
吃完晚饭，罗柏又来找顾理与雪诺。
“卢克，今天就别练剑了吧？你看你的手，还是养几天吧。”
在这三天里，罗柏晚上都会来教顾理双手剑。只可惜，比起顾理在弓术上的天赋，他在剑技上的天赋……真是让人汗颜。
“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二人来到校场，借着周遭火把的火光，对练了几个小时。
说是对练，其实就是顾理单方面被虐。学了三天，在罗柏故意放水的情况下，他依然毫无还手的能力。
罗柏柱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卢克，要不你还是别练剑了。专心学习弓箭，或许才是正确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顾理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得，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被嫌弃了。
雪诺无奈地挠挠头，“卢克，罗柏说得有道理。你再这么练下去，也是在浪费时间。”
罗柏又说道：“卢克，你的力气大，完全不用练习剑技。你以后穿一件覆盖全身的板甲，以力破巧，便能战无不胜了。”
重装战士？不行不行。那身铠甲这般笨重，头盔也会阻碍视线，他还怎么开弓射箭？
“时间不早了，我如果再不回去，母亲就该下来询问了。”
罗柏与顾理二人告别，先一步离开。
顾理与雪诺将散落的木剑收拾好后，也回了房。
他们躺在各自的小床上，隔空聊着天。
“卢克，我觉得罗柏说得有道理。力气大是你的长处，你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可是我并不喜欢那种风格……”
“砰！”
是窗户被强风吹开了，发出的响动。
这个时代的窗户，可不是现代的玻璃窗。它就是两块长方形的木板，关起来会不仅挡风，还挡光。
顾理随即下床，准备重新关上窗户。
“咦？”
窗台上的一坨白色颗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干掉的鸟粪？不像啊。
他疑惑地用手指捻起几颗，入手冰冷，是冰雹？
临冬城四季分明，不像绝境长城终年积雪。此时正值夏季，这里怎么可能下冰雹呢？
“给我，把结晶给我……”
什么声音？顾理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几步。他面露惊恐的回头问道：“雪诺你听到了吗？刚刚有个男人在说话！”
雪诺摇摇头，“没有，没人说话啊。卢克，你是不是累了？”
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顾理借着月光，惊魂未定的看向窗外的墙壁，确实没人。
“难道是我幻听了？”
“给我！”
一声男人的怒吼在顾理的耳边响起，震耳欲聋，仿佛他就在顾理的面前。
什么鬼！
顾理吓得一哆嗦，快步离开窗户。
“呼！”
一股裹着雪花的寒风吹进房间，瞬间降低了房间内的温度。
顾理来不及躲闪，被大量飞雪掩埋。
雪中似乎有恶魔低语，令他困意难挡，直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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