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枕边风
“他旁边的是谁?”王氏和几个身份相当的妇人坐在亭子里喝茶, 瞧见远处的江淼一直与他身旁的妇人说话,不由心生好奇。
“这位世子夫人是什么来历,诸位都清楚吧?”一个妇人说道,“瞧那人的模样, 应是他的娘家人吧?”
王氏道:“呵, 倒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你们是不知道啊, 这姓江的, 嘴皮子很是利索, 不如把他叫过来聊聊天,如何?”她嘴上还在问, 手却已经做了个手势, 让贴身丫鬟过去请江淼了。
其他几位夫人没做声, 各自举着杯子佯装饮茶,王夫人与忠国公府的恩怨她们都有所耳闻, 没想到她把裴李氏气回了房还不罢休,现在又准备找这江淼的麻烦了。
江淼一直陪着江二婶聊天, 毕竟在这园子里,江二婶谁也不认识, 而江淼是个男人,也不好总凑到那些女孩堆里。
听闻有人请他们过去, 江淼先是茫然地转头看去, 发现是一群中年妇女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是长辈就好, 虽然是在人多的地方, 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一避。然后他又产生了疑问, 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又没个靠谱的长辈领着,多尴尬啊。
一旁的蝉衣似是看出了江淼的犹豫不决,低声道:“江爷,穿红的那位是承恩公府王夫人,穿蓝的是御史府刘夫人……”
江淼感激地看她一眼,瞧这介绍的多清楚,一眼就把她们区分出来了。不过,这里头有个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江淼看着那位王夫人,陷入了沉思。这人不是刚刚把裴二婶气得装病的人吗?她现在把他叫过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江淼迟疑得太久,那个丫鬟又请了一次。
“走吧。”江淼嘱咐问荆照顾好江二婶,然后带着蝉衣跟在那丫鬟后头往前走。他想,算了,管她有什么事,在自己的地盘还能叫别人欺负了?何况那金殿上的祖宗,不就希望裴澈的名声越差越好吗?有个凶悍粗鄙的男妻,应该不算好名声吧?
江淼跟着那丫鬟绕过几座假山,踏着石阶,来到了高处的凉亭里。如今已是十月底,天气逐渐变冷,凉亭里的石桌石凳上,早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向风的一面,也挂了厚厚的布幔,坐在这里头,虽没晒到太阳,但也不觉得冷。
“晚辈江淼见过各位夫人。”江淼朝她们拱了拱手,他行礼的动作是和裴澈学的,看上去很是规矩得体。
“不必客气,请坐吧。按理说你才是园子的主人,我们今日反客为主,邀你过来说说话,你不会介意吧?”刘夫人见其他人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来者是客,我当然不会介意了。不知道各位想聊些什么?”江淼笑着坐下,就像刘夫人说的,他才是主人。
王夫人道:“我们倒是想聊些琴棋书画,可一直都听说忠国公府世子夫人商贾出身,不知道这些方面有没有涉猎?”
开口第一句就是拿别人的出身说话,满满的恶意扑面而来,丝毫不掩饰,估摸着是想替她儿子扳回一局。
江淼脸一沉,说道:“谁说我是商贾出身的?”
在场众人愕然不已,全梁京都传遍了的,难道他还想否认不成?王夫人冷笑一声,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她还以为是多么口齿伶俐的人呢,众所周知的事竟还妄图遮掩。
江淼没有理会她们或嘲讽或不解的眼神,用自豪地口吻说道:“我分明是农户出身才对!”
“农户出身?”王氏轻撇嘴角道,“呵,岂不是比商贾还不如。”
“王夫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江淼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她。
王氏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话,然后有些生气:“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江淼道:“你说农户不如商贾,可就算我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士农工商这四个字,怎么在王夫人心里,商贾的地位要比农户更高吗?”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都想,怪不得王夫人说他嘴皮子利索。这种关乎阶级地位的话,王夫人哪里还敢认?
“我可没那么想,士农工商自然有其道理。我的意思是,农户艰辛,不比商贾家境富裕,既然世子夫人出身农户,自然就更不可能了解琴棋书画了。”王夫人忙把话题扯了回去,不让江淼在这个话题继续发散。
“这倒也不一定,据我所知朝中有很多大人都是农户出身,但他们在琴棋书画上的成就也不比世家出身的差。王夫人,你可不能带着偏见看人呐。”江淼语重心长地说道,裴澈想要入朝为官,有时候就会打听官场的一些事,耳濡目染之下,江淼对于这些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王夫人很生气,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又故意误导自己的话,还敢教训自己!
“我何时说过那些大人不通琴棋书画了?!”
“可你不是说农户出身的人就不了解吗?那些大人不也是农户出身?”江淼理直气壮地说道。
“胡搅蛮缠,我说的是你!”王夫人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
“哦,”江淼恍然大悟,“说我就说我,你为什么要扯农户出身,我还以为你说大家呢!”
这幅样子看得大家都有些茫然,不知道江淼是故意的,还是真就这般单纯。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王夫人胸口极速起伏,总算能体会裴二婶之前的心情了。
“不过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能说全都懂吧,但也会那么一两样。”江淼看她可怜,主动把话题扯回来。
“哦?不知世子夫人擅长的是什么?”这话正中她下怀,她最开始,就是想让江淼出丑,然后承认自己就像她儿子所说的那样粗鄙不堪。
江淼想了想:“画吧,我画的画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样。”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想到他夸自己的时候这么不要脸。
王夫人愣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正好,我家小女也擅画,不如让她来和你比试比试,如何?”
江淼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
“怎么?世子夫人难道瞧不上小女,不屑和她比试?”王夫人哪能放过他,立刻用激将法刺激江淼。
“哪能啊,我是怕别人说我欺负她。”江淼为难地说道。
王夫人:“……”
“这你倒不必担忧,小女自幼学画,至今已有数十年了。”她假假地笑了笑。
既已决定要比试,众人自然移步往园子中心走。刚刚江淼让人在园子里摆放了很多的东西,其中便有作画的工具。
一众年轻姑娘见几位长辈和那位世子夫人过来,纷纷避让开来。
“萍儿,过来。”王夫人朝人群中的一个着鹅黄裙衫的小姑娘叫道,“世子夫人听闻你自幼学画,想和你比试比试,你切记要全力以赴,切不可扫了他的兴。”
那个叫萍儿的姑娘看向江淼,一脸好奇:“世子夫人也是自幼学画吗?”
江淼还没回答,王夫人就抢着说:“世子夫人刚刚说了,他的画惟妙惟肖,就像真的一样。若不是自小苦练,哪能有这般成就?”
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江淼的底细,估计就被这番话哄住了。身为梁京唯一一个男夫人,嫁的还是裴澈这样的青年才俊,她们怎么会不好奇呢?
江二婶也过来了,听见这话有些着急,阿淼这小子哪里学过什么画画?农家人最多拿根木柴在地上划拉两下,怎么可能比得过城里的这些小姑娘?她刚刚坐这看了许久,这些小姑娘都厉害着。
江淼安抚地看了江二婶一眼,然后侧头朝蝉衣吩咐了几句,就站在旁边等比试开始。这般泰然自若,倒让有些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裴世子精通六艺,是不是指教过他了?”一个小姑娘悄悄问道。
“也说不定,听闻裴世子很宠爱他。”另一个姑娘说道。
“就算指教了又如何,他们成亲不过半年,我看他是比不上萍儿的。”说话的这人是萍儿的好友,对她的画技极为推崇。
“王夫人,可以开始了吗?”江淼见蝉衣将东西拿来了,便开口打断了王夫人夸奖他的话。
很显然,这位王夫人很懂什么叫做欲抑先扬,她现在把江淼夸得越厉害,待会就越丢脸。
“可以开始了。”说完,王夫人又有些不甘心,立刻补充道,“不过,既然是比试,就应该有彩头才行。这样吧,我便以此物为彩头,待会你们谁赢了,这东西就归谁。”王夫人摘下自己手腕带着的沉香木手串放在桌子上,惹得众人一阵惊叹。这号称“一寸沉香一寸金”的沉香木,可以说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了。
王夫人看着周围人的眼神,不由有些得意。她拿出沉香木手串,自然是笃定她的女儿能够赢得比试将它拿回来的,而且她以此物做彩头,也是逼迫江淼拿出同样珍贵的东西做为赌注,算是他的赔罪之物。
众人看向江淼,不知道他会拿出什么东西来。江淼虽不知道眼前这手串的价值,但从大家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应该挺贵重的。不过,关他什么事?
想了想,江淼从腰间取下一枚玉坠,是早上起来时,裴澈给他挂的,说是用来压今天穿的衣裳的,是他身上最便宜的东西。
大家看着眼前这枚扇形玉坠,发现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块普通的碧玉,其价值和沉香木手串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王夫人愣了愣,然后怒道:“世子夫人这是何意?是看不起与小女的比试吗?”竟然拿这种东西打发她们。
江淼一脸茫然:“王夫人为什么这样说?”
旁边一人道:“王夫人那手串乃是沉香木所制,价值千金,你这块玉坠最多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值一提。”
江淼看着她,带着沉痛的表情摇了摇头:“王夫人哪能是这么市侩的人?她肯定不是因为我这玉坠不值钱而生气的,王夫人,对吗?”
当着大家的面,王夫人哪能承认自己市侩,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我猜王夫人这手串一定是有特别的意义,才会拿出来做彩头吧?正巧,我这玉坠也一样,它是我家裴世子亲自挑选材料,手工打磨,费时七七四十九天才做成的。这里头饱含了他的汗水和深情,在我心里,这就是一块无价之宝。”江淼脸上满是感慨,看向玉坠的眼神也特别深情。
听着他秀恩爱,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诡异,一些年长的自然不信,年轻的姑娘们却有些动容,认为他们虽然都是男子,但两人之间的情谊也不比寻常夫妻少。这样的定情之物,岂不比店铺里随意买来的更能打动人心?
王夫人听着他三言两语就把手串和玉坠的价值列为同等,只觉得胸口憋闷无法疏解。
“既然是无价之宝,你为何要拿出来当彩头呢?”萍儿有些不解,她是个性子耿直的姑娘,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众人也回过味来,都看向江淼,看他怎么解释。
江淼不慌不忙地说道:“一来,是因为王夫人拿出来如此珍贵的手串,我不拿同样珍贵的东西,岂不是太看不起她了?二来,这玉坠寓意夫妻感情和顺,万一被王小姐你赢了,也算是我对你的祝福吧。”
有些人觉得自己被江淼感动了,输了还能落落大方祝福别人,不是胸襟宽广之人,谁能做到?
“……开始吧!”王夫人说道,她怕再让江淼说下去,这玉坠的价值就要高过手串了。
“那行,王小姐,咱们这画怎么比呢?”江淼有礼地请她做主。
萍儿是个不服输的姑娘,她刚刚听她娘说了很多,都在夸江淼画得像,于是便道:“就比谁画的像吧。”
江淼点头,不枉他刚刚疯狂暗示。他又道:“时间不早了,画多了怕耽搁事,这样吧,我就画一个……苹果好了。”他看向不远处的果盘,假装自己是随意挑选的。
“我也画苹果。”萍儿立刻说道。
两人约定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期画苹果,就以谁画的最像为比试内容。香刚一点燃,王若萍便铺纸磨墨,眼睛还盯着果盘里的苹果,在心里描绘它的形状。
另一边的江淼没有磨墨,而是从蝉衣手中取出了一根炭条,然后拿出把匕首去削。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可现在正在比试,她们不好打扰,只能默默地看着。
不多时,王若萍那边开始画了,她拿着毛笔细细描绘,下手没有一丝犹豫,显然是胸有成竹。随着每一次落笔,一个挂在枝头,鲜红水亮的苹果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露出赞赏的表情,忍不住有些佩服她了。
“香燃尽了。”
随着这一声响起,王若萍也落下最后一笔,她略有些得意地朝江淼看去。看清之后,她得意的神情立刻凝固了。
一直看着她的人不解地看向江淼画的那张画,脸上难掩惊讶。
这……这也太像了吧!
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可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个苹果,一个仿佛伸手下去就能拿起来的苹果,上面的水珠清晰可见,在太阳的照射下,仿佛发着光。
江淼不止画了苹果,还加了阴影使它更立体,然后又点了高光,让它看起来更水灵。
王若萍看看自己的画,又看看江淼的,不甘心地认了输。
“胡说,你的苹果明明更像!”王夫人一听,立刻不干了,“哪有……哪有黑色的苹果!”她自认找到了一处毛病,可惜没什么认可她。
“娘,输了就是输了。”王若萍蹙着细眉,“我们比的是谁画的像,他画的栩栩如生,自然是他赢了!”
说完,她走到江淼面前,问道:“我以前从未看过这样的画,这张画可以送给我看看吗?”
江淼点头道:“当然。”他拿起画递给王若萍。
不等王夫人说话,他又把手串也放在了画上。
“愿赌服输,这东西应该归你。”
江淼道:“到底是我取巧了,你画的苹果也很像,这局就算咱们打平手,彩头自然要还给你。”江淼学画两月,唯一拿手的就是画苹果,他不好意思拿这个欺负小姑娘,也怕王夫人回去会找小姑娘的麻烦,于是把手串还了回去。
王若萍想了想,又看了看王夫人,抿了抿唇,道:“那下次比试时,一定要分出胜负来。”
江淼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算了吧,他可画不出第二种东西了。
……
今日的宴席圆满成功,自从江淼露了那么一手后,在场之人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一部分人认为他深藏不露,之前传出来的那些只是谣言。一部分人认为他聪慧过人,仅仅只用几个月的时间,便能领悟一门画技,在他之前,大家还从没看过用炭条作画的。
前院的裴澈进退有度,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也赢得了大家的赞美。
两人分别送走客人,一身疲惫地回到院子,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阿淼,辛苦你了。”裴澈扭头看着江淼说道。
“这有什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淼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今日怠慢二叔二婶了,明日我需备薄礼上门,向他们请罪。”裴澈知道江二婶没把被为难的事情告诉江淼,可万一江淼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是一定会生气的。
“你干了什么?”江淼有些奇怪,裴澈不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怠慢二叔他们的呢?
“是这样的……”裴澈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淼。果不其然,听完后江淼瞬间生气。
“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见他拦住其他客人查请柬呢!还有,你那堂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故意暗示那人为难我二叔二婶的!”江淼这才明了,为什么二婶他们不带几个姐妹来,想来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恨他出行都有裴澈陪伴,还没真正感受过府上下人对他的恶意,以至于有些疏忽大意了。
“阿淼,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会教训他们的。”裴澈连忙说道。
江淼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不仅仅是看不起我的亲人,还是看不起你……”
江淼开始吹枕边风,裴澈在小辈里地位很高,不怕教训不了那个裴泯。是一定会生气的。
“你干了什么?”江淼有些奇怪,裴澈不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怠慢二叔他们的呢?
“是这样的……”裴澈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淼。果不其然,听完后江淼瞬间生气。
“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见他拦住其他客人查请柬呢!还有,你那堂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故意暗示那人为难我二叔二婶的!”江淼这才明了,为什么二婶他们不带几个姐妹来,想来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恨他出行都有裴澈陪伴,还没真正感受过府上下人对他的恶意,以至于有些疏忽大意了。
“阿淼,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会教训他们的。”裴澈连忙说道。
江淼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不仅仅是看不起我的亲人,还是看不起你……”
江淼开始吹枕边风,裴澈在小辈里地位很高,不怕教训不了那个裴泯。是一定会生气的。
“你干了什么?”江淼有些奇怪,裴澈不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怠慢二叔他们的呢?
“是这样的……”裴澈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淼。果不其然,听完后江淼瞬间生气。
“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见他拦住其他客人查请柬呢!还有,你那堂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故意暗示那人为难我二叔二婶的!”江淼这才明了,为什么二婶他们不带几个姐妹来,想来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恨他出行都有裴澈陪伴,还没真正感受过府上下人对他的恶意,以至于有些疏忽大意了。
“阿淼,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会教训他们的。”裴澈连忙说道。
江淼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不仅仅是看不起我的亲人,还是看不起你……”
江淼开始吹枕边风,裴澈在小辈里地位很高,不怕教训不了那个裴泯。是一定会生气的。
“你干了什么?”江淼有些奇怪,裴澈不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怠慢二叔他们的呢?
“是这样的……”裴澈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淼。果不其然,听完后江淼瞬间生气。
“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见他拦住其他客人查请柬呢!还有,你那堂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故意暗示那人为难我二叔二婶的!”江淼这才明了,为什么二婶他们不带几个姐妹来,想来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恨他出行都有裴澈陪伴,还没真正感受过府上下人对他的恶意,以至于有些疏忽大意了。
“阿淼,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会教训他们的。”裴澈连忙说道。
江淼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不仅仅是看不起我的亲人,还是看不起你……”
江淼开始吹枕边风,裴澈在小辈里地位很高,不怕教训不了那个裴泯。是一定会生气的。
“你干了什么?”江淼有些奇怪,裴澈不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怠慢二叔他们的呢?
“是这样的……”裴澈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淼。果不其然,听完后江淼瞬间生气。
“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见他拦住其他客人查请柬呢!还有,你那堂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故意暗示那人为难我二叔二婶的!”江淼这才明了,为什么二婶他们不带几个姐妹来,想来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恨他出行都有裴澈陪伴,还没真正感受过府上下人对他的恶意,以至于有些疏忽大意了。
“阿淼,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会教训他们的。”裴澈连忙说道。
江淼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不仅仅是看不起我的亲人,还是看不起你……”
江淼开始吹枕边风,裴澈在小辈里地位很高,不怕教训不了那个裴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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