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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柯小


  此刻兄妹的衣服已经被完全褪去。

  两名霸凌者手下控制着两兄妹,不时得还趁乱伸手在那光洁皮肤上偷摸一把。

  “哈哈哈……”

  “哈哈哈……”

  在两兄妹痛苦地嘶叫声中,突兀地传来两位霸凌者的,嬉笑声。

  顽劣的天性,以及人类最深处的恶,在此刻凸显得淋漓尽致。

  霸凌者主使,忽然大声叫道:“上次命令你给我带的钱,为什么没带!你是不是想死?”

  地上的男孩一边被压迫着摸着妹妹的身子,一边痛哭流涕:“你……为什么,我明明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做,她是我妹妹啊,她是我妹妹啊!”

  主使呵呵笑了一声:“为什么,上次说给我带一千块,你为什么只给了九百九十块?还有十块钱呢?去哪里了!”

  说着,一脚踹在了男孩的背上,印出一个漆黑的脚印。

  男孩痛哭道:“还有十块钱买作业本了,不买,老师会发我们站……”

  “谁让你买作业本的!你怎么敢那钱买作业本?”

  主使继续踹了两脚。

  巨大的冲击力,让男孩趴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呜呜咽咽道:“那是我们的钱,为什么不能买作业本,呜呜呜……”

  “你们的钱?”

  主使皱了皱眉,忽然暴怒,一把抓住女孩额前的刘海,使劲撕扯,“这钱是我们让你们回家去要的,就是我们的!你还敢说是你们的钱?大壮二虎,给我继续脱,把他们脱得一件不剩!”

  两名手下旋即动手,片刻后道:“老大,已经脱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他摁在他妹妹身上!”

  “啊?”大壮啊了一声,迟疑了一下。

  主使道:“你有疑问?”

  大壮于是赶忙改口,“哦,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好刺激啊,真踏马刺激……”

  二虎子一脸坏笑,道:“估计他是在想,这小妞白里粉嫩,他是想喝口汤!”

  大壮陡然骂道:“你放屁,我怎么可能看上这么挫的人,我都下不去腿!”

  “我看你是张不开嘴吧!”

  主使盯着两人道:“快点,我要录视频了,摆好姿势!”

  “摆什么姿势?”

  大壮问道。

  主使瞪了他一眼。

  二虎笑道:“你平时喜欢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呗,要不然我让他下去,你上来?”

  “不不不,不要。”大壮笑道,“我可不想出名!”

  说罢,对着主使道,“你给我们打码不?”

  主使不耐烦道:“打打打,搞快点,手机没电了。”

  大壮二虎开始行动起来。

  空气中响起了嘶叫声。

  那是破裂的痛楚,与灵魂的磨灭所交织的,恶鬼般的嘶嚎。

  “进不去啊。”

  大壮大声道。

  二虎看了一眼主使。

  谁知主使骂了一句:“笨蛋,让我来!”

  倏然间,抬脚,一脚踹在了男孩的屁股上。

  一道殷红的血,流淌在地下。

  直到血液彻底浸湿大壮的裤腿。

  他猛然一叫……“啊!老大,流血了!”

  主使狠狠盯了他一眼:“流血还不正常?快打开,让我拍个特写!”

  大壮举起男孩的身体,却忽然发现男孩儿的身体软了下去。

  呼吸声渐渐消失。

  于此同时,地上的女孩也歪斜着脑袋,好像……

  “死了!大哥,死了!他们死了!”

  只听二虎猴子一样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两节尸体,惊恐地大叫。

  主使沉下眉头看去,发现那兄妹的胸膛之间立着三只圆珠笔,而在刚刚巨大的冲击力下,圆珠笔直接扎进了两人的心脏。

  那圆珠笔的塑料袋还未拆封。

  “他们,他们不是买作业本,他们买的是笔!”

  大壮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站了起来,一见惹出了人命,就要抬腿逃走。

  却谁知,被那主使一把抓住后领,给拽了回来。

  “笨蛋,你想跑?你往哪里跑?”

  主使的声音阴沉无比。

  地上的二虎也惊恐地站起来,也想拔腿就跑。

  但同样也被主使拽了回来。

  他两看着老大,双腿都在颤栗。

  主使镇定地道:“不就死了两个提款机么,你们怕什么!”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二虎问道。

  主使拍了拍手机,道:“呃……这里信号不好,我去打个电话请救兵,你们两看住这里,千万不要离开!”

  二虎急促道:“这里是市区,怎么没有信号?”

  “笨蛋,老子用的是网通!”

  主使说罢,朝着巷口,一边走,一边抬着手寻找信号。

  巷子里的两人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老大。

  只见老大慢慢走出巷口,接着拐进街道,彻底失去身影。

  “老大该不会跑了吧!”

  大壮心有余悸道。

  二虎摇摇头:“看老大这么镇定,应该不像逃跑,他不是说活他手上有过人命吗,他一定有办法处理的。”

  “哦,好吧……”

  宽阔而杂乱的街道里,各种小吃车夹道阻塞,霸凌者主使慢慢穿梭其中。

  接着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最后直接变成了疯跑。

  他干白的嘴唇开始颤抖,混乱的脑袋里闪现无数难以想象的画面。

  “不……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我不要!”

  他内心焦急地喊道。

  陡然间驻足,拿起手机,眼神看着手机桌面上的一个联系人。

  那是大壮的号码。

  他来催促自己了。

  他果断挂断,继续奔跑。

  突然再次驻足。

  “不对,我……我还未成年,他们管不了我,我才十三岁,十四岁才会被管制!哈哈哈哈……我十三岁,我十三岁!”

  霸凌者主使,内心大声咆哮着。

  “等等,你是未成年?”

  “是的是的,警察叔叔!”

  “好的,我宣布你被无罪释了!”

  巨大的惊喜感,让他好似已经幻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的脑海里好像已经出现自己被无罪释放的画面。

  激动着,抖擞着,摁下了一个号码:妖妖灵。

  霸凌主使神色宛如魔鬼,嬉笑心说道:

  “坦白从宽!坦白从宽!只要我主动打电话,并把责任推到那两个傻子身上,我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他拨通号码。

  再次向前奔跑。

  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空间陡然扭曲,他向前的脚步一落地,顿时像是踏进了一道虚无之门。

  再一眨眼,他竟然回到了那个巷子口。

  “喂!老大!”

  面前传来二虎的声音。

  他惊诧无比,连忙调头继续逃跑。

  可是,眼前的空间再次扭曲,他的前脚刚一落地,就再次站在了巷口。

  怎么回事?

  鬼……鬼打墙?

  霸凌者主使接着继续尝试了几次转身逃跑,可结果还是这样。

  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关在了巷子里。

  他开始痛苦嘶吼起来。

  一股无形的恐惧感瞬间布满他的脊背。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大声叫喊:“救命……救命!我再也不敢这样了,再也不敢这样了!”

  霸凌者变成了求饶者……

  霸凌者产生了改过自新的念头……

  这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应该坚强一点啊……

  他不能改过自新!

  他应该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的为非作歹天经地义……

  因为失去戾气的坏人,杀起来就再也没有痛快感了。

  霸凌者泪眼朦胧中,出现了一个同样跪地哭喊的人影。

  他面对着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宛如镜像。

  与此同时,走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走到那个跪地的人影身前。

  女人穿着旗袍,脚底踩着一只高跟鞋,抬起一条修长的大白腿,一脚踏穿了那人的眼眶。

  忽听女人轻声问道:

  “怎么样?小不点,刺激不?”

  霸凌者骤感右眼失明,他的大脑天旋地转,忽然发现,那个身影其实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那个跪地哭嚎的人影!

  他大声哭嚎着,见那女人收回了双脚。

  她开始使劲地踢打着自己的身子。

  令人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身子竟然被踢得滚动起来。

  不知何时,他变成了一团圆鼓鼓的肉球。

  那女人正如踢球一般,在踢打着自己的身体!

  在猛烈的踢打之下,高跟鞋尖刺进他的皮肉,他感到自己的脑浆迸裂,内脏破碎。

  片刻画面一转。

  他好似被踢进了一张小餐车里。

  那是一滩热汤。

  定眼一看,他正躺在餐车的某味汤底中。

  他的身子变得渺小无比,或是说,他看到周围的人都如巨人一般。

  空间感、时间感、自我意识感,一时间在此变得混乱如麻,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个绝望的霸凌者最后的哭嚎。

  一个顾客走了过来,突然指着他,对某个人说道:“老板,我要三个牛丸,切成四半……奥不,八半。”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捞了起来。

  周围嘈杂的声音,宛如锥子一般扎进他的耳膜。

  被放在案板上。

  忽然手起刀落。

  他感觉自己被拦腰斩成四半,紧接着顶着中心点,再划两刀。

  别人看来那是芬香扑鼻的汤底以及肉馅。

  而在他的眼中,那却是流了一砧板,腥臭无比的内脏。

  黏糊糊的血液流满了整个摊位。

  巨大痛苦下,好想大声呐喊,但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血幕染红的双眼里,他的眼睛仿佛看清了那个顾客的相貌。

  那正是那个巷口理发店的女老板……

  ————

  “哦,柯小女士,感谢你的配合,稍后要是遇到什么疑问,还请您来我们警局做个证供。”

  安静的小巷子里,走出几个警员。

  那个名叫柯小的女人对几名警员笑了笑,说了声好,接着目视着他们将那三个目光呆滞的小朋友带出巷口。

  女人微微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一个餐盒,那是一份麻辣烫,里面沉浮着几瓣隐隐淌血的牛肉丸。

  她笑了一声。

  张口,连同着血水,将那牛肉丸吃进嘴里。

  这时来了一通电话,她憨皱皱地接通,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方蝶的房间里。

  方蝶看着眼前穿着旗袍风韵无比,但是有些痴傻的女人,歪了歪嘴巴。

  忽然看到她嘴角有血渍,赶忙问道:“你……又杀人了?”

  柯小摇摇头,噘着嘴吧:“没有,俺只是,俺只是……吃了牛肉丸……嘿嘿。”

  方蝶没有理会她,反而转手丢给她一张纸,纸上记录着一个人的身份信息,沉声问道:

  “这个人,你有印象不?”

  柯小拿起那张纸,皱眉看了看,接着摇摇头:“没有……”

  方蝶双手盘在胸前,疑惑起来:“你确定?”

  “确定没有……怎么了?这个叫李平的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

  “那我去吃了他!”

  方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柯小立马甩着膀子,动身往门外走。

  方蝶一见柯小旧疾复发,焦急得抓住她的后领,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哎呀,你冷静点!”

  柯小转身疑惑地看着方蝶。

  方蝶小声道:“我是觉得,他很可能跟你一样,是异世来客,也是从灵界穿过来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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