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不丑,很帅”
“你!”周老太爷被气得一噎,“这是条人命!你想进监狱吗?”
周老太爷的话提醒到了容屿,他紧了紧怀里的秦瓷,让她睡得更舒服,而后冷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监狱?”
到底是谁想进监狱。
周老太爷:“……”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周老太爷表情噎住,他自知理亏,今晚这事他也知情,虽说他并不赞同周天磊这极端的方式,但周天磊是他看重的长孙,他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他什么。
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想到这,周老太爷眯眼看了看被容屿抱在怀里的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太会反抗,场面也不至于闹成如此棘手。
“今晚的事,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孙子?”
“放过?”容屿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要么他死,要么他生不如死,只有这两个选项。”
“他加诸在我爱人身上的折磨,我会千倍百倍地让他一一还回来。”
容屿语气很淡。
却掷地有声。
话语里满是难掩的滔天怒火和杀气。
放过?
除非他死。
容屿丢下这两句话表明了态度和立场后,抱着秦瓷就走。
楼下的宾客早在容屿闯进来时就被提前疏散了,唐黎明留在房间里,负责善后,主要抹掉任何对秦瓷不利的证据。
经过楼梯口时,容屿听见侧边房间里传来几声气急败坏的交谈声。
隐隐约约的。
但他耳力好。
隔着道墙,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怎么办?事情搞砸了,周天磊要是醒来,会不会拿我们开刀?”
“为什么会,他自己搞不过一个女人,能怪谁?我们已经听他的话把秦瓷给叫来了,还想方设法借了别人的手给她吃下他送来的东西,人都送进房间了,弄成这样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
“小瓷也真是的,还拿刀伤人,真是半点不替我们秦家着想。”
“但是,刚才闯进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砰!”
回应秦渺渺的是房门被踹开的响声。
容屿立在门前,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纤长,他的脸颊藏匿在光线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却叫人无声生惧。
容屿不认得另外那两个女人,但秦介他认识。
秦渺渺脸微微泛红,看他一直不说话,抚了抚耳边的头发,捏着甜细的嗓音娇娇开口,
“哥哥你……”
容屿很不怜香惜玉,他眼睛看向秦介,无视掉秦渺渺直接开口,“今晚的事,你们也有份。”
他在通知。
他们一个一个,谁都逃不了。
“……”
去到医院时莫然挂了急诊。
秦瓷发着高烧被推进手术室。
“……容总,你要不要,先去洗洗脖子?”等在手术室门口时,容屿跟丢了魂样,垂着头坐在长椅上。
但他肩颈处,尤其微弯的脖子上沾满了大片的红色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频频引得其他病人的家属往这边看来。
莫然踟蹰了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闻言,容屿缓缓掀起眼皮,他眼神有点空,慢慢抬手往脖子上抹了一把,黏腻温凉的触感传来。
是秦瓷的血。
这是七七的血啊。
红色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眼眸,铺天盖地的自责和悔意将他席卷。
闷得他窒息得快喘不过气。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再去的晚点,后果会发生什么。
容屿没有去,跟座雕塑一样等在门口。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推着病床出来,
“秦瓷的家属在吗?”
莫然去打电话了,容屿动了动有些僵麻的双腿,发虚的眼神重新聚焦,“在这。”
踹门的时候用力过猛,他伤了脚,忍着疼走到病床前,嘴上在跟医生说话,目光却始终黏在秦瓷苍白脆弱的小脸上。
“你是她男人?”医生语气有些不满。
虽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不满。
“我是。”
医生语重心长劝道,“你看着也挺年轻的,夫妻房事还没到需要用助兴药物的时候,那些东西对身体害处不小,你们玩归玩,还是要控制好度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医生又说道:“你要是身体有什么隐疾,最好趁着年轻早点去检查检查,年纪轻轻的,真有什么问题还有得治。”
莫然:“?”
打完电话回来刚好听到这段对话的莫然一脸不解。
容屿那方面不行?
真的假的?
“知道了。”
容屿当没听见,也不辩驳。
医生走了,离开前还惋惜地看了眼他。
真可惜了这么俊的一小伙儿。
秦瓷醒来时已经半夜。
被冷醒的。
她难受得闷哼几声,手指微动,立马落入一个更宽厚有力的手掌。
容屿半撑起身,声音放得很轻,“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秦瓷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满脸写满担忧的容屿,她的目光在他漆黑的瞳孔上凝了两秒,随后下移。
唇瓣嗫嚅了几下,她张口,声音因为缺水而变得干哑,但这并不妨碍容屿听清楚,
“长胡茬了。”
“……”容屿不由想笑,抓住她软嫩的手,用她的掌心放在薄唇上方来回磨蹭,细细小小的胡茬硬硬的,刺得掌心微微发痒。
他问,“丑吗?”
容屿在她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干干净净又整洁的。
没刮的胡茬、脖颈间残留的血迹、皱巴巴的西装衬衫……
他几乎从没有以这么邋遢的形象示人过。
虽然深夜,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月光清冷,透进病房里影影绰绰,他这幅“不得体”的模样还是落进了秦瓷的眼里。
她摇摇头,眉眼轻轻笑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心一下下啄吻,“不丑,很帅。”
“那喜欢我吗?”容屿又问。
幽暗的病房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毫不掩饰。
秦瓷收了笑,认真回望他,也认真给出他答案,
“喜欢。”
她知道他一直想听的、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我是谁?”
“你是阿仔,是容屿,也是,我喜欢的人。”
容屿登时就笑了。
他一颗不安飘摇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
两人互相对视着傻笑了好久,容屿这才想起问她,“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冷。”
“冷?”
“是不是还有点烧?”他用手背碰了碰秦瓷的额头,再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做对比,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着。
他摸不出来,越想越不放心,
“我去给你叫医生来。”他说着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就想走。
“不用了。”
秦瓷勾回他的手指,容屿立马停下脚步。
容屿正了脸色:“为什么不用,不舒服了就要跟……”
“你上来,抱着我一起睡我就不冷了。”
“……”
容屿的“跟医生说”几个字还没出口,被秦瓷轻飘飘打断,顿时安静如鸡。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没换的衣服,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可是我还没换衣服……”
早知道他就趁她没醒时先去换套衣服了。
秦瓷示意他看向沙发上放着的新病号服,语气柔婉,“那你现在去换,我等你。”
容屿被哄得很开心,唇角要勾不勾的弧度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但他装得很淡定,还有几分“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想抱就给你抱吧”的狗狗式傲娇,
“……那好吧。”
病床不大,秦瓷身形娇小,她一人躺着的时候位置还绰绰有余。
但等容屿一上来后,床面瞬间变得狭窄逼仄起来。
秦瓷让到一边,给出位置让他侧躺下来,等他刚一侧躺好,秦瓷埋头就窝进了他滚烫的怀里,手臂环过他劲瘦紧实的腰腹,前额在他鼓起的胸膛起蹭了蹭,找到个合适舒服的位置,安安静静地窝着。
姿势亲昵。
容屿呼吸滞了几分,见她只是取暖再没有别的动作,僵硬的后腰这才稍稍松下来。
他揶揄打趣她,“想吃我豆腐啊?”
秦瓷没有回应他的打趣,而是郑重其事地叫他,
“容屿。”
“嗯?”容屿收了笑意。
“那个男人,真的没有死吗?”她还在后怕。
“没有。”他的下巴轻轻顶上秦瓷柔软的发顶,给她安抚的力量,“他命大,他做下的孽事还没遭到报应,阎王爷都不会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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