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学鸡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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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没以为你是在要零花钱?”
檀迦还没从早晨的社死情绪中抽离,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他知道那是比心的意思好吗!”
“哟哟哟,这么护犊子啊。”
焉斐誉直播到零点,吃点宵夜护个肤,睡觉时已经凌晨了。醒来近中午,檀迦过来还车,两人正好约了个饭。
路上听檀迦说起早晨的事,哭笑不得地玩笑道。
檀迦不吭声,从旁边抓过个抱枕搁怀里垫着,重新琢磨起早晨的事情。
当时檀迦biu完,卫生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安静了两秒,立正、转身,面朝镜子做了个鬼脸,一抬水龙头的阀门准备洗脸。
原恂瞧着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脑袋一偏,嘴角抿出了笑。他抬步绕到檀迦另一边,从置物架上拿了自己的牙刷。
檀迦低着头也不看他,主要是没脸见。
只要她把脸上的泡沫涂得厚一点,旁人便瞧不见她涨红的脸。
原恂瞧着她对着镜子气定神闲地在脸上打旋,出声喊她:“迦迦。”
檀迦直视着镜子,余光也懒得分给原恂,淡定地应了声。
原恂垂眸盯着她,提醒:“你的泡沫沾到睡衣上了。”
“……”好好的一帅哥,为什么长了张嘴。
“长嘴的帅哥”吐掉漱口水,一本正经地表示:“哦,你腾不开手,那我帮你擦一下吧。”
然后根本不等檀迦拒绝,他抬手,碰了碰她前襟靠边的位置。
睡衣的料子很滑,薄薄的一层贴着她的身体,手擦过时触感软得要命。
算了,两口子,什么尴尬的事没见过。
但能咽下这口气,檀迦就不是檀迦了。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啊。”
她并着手指从自己脸上刮了一大坨泡沫,作势要往原恂身上抹:“你也给自己擦一擦吧。”
原恂反应快,上身后仰躲了下,檀迦哪能让他得逞,紧追不舍。
哪知她今天霉运当头,转身迈步时,左脚踩了右脚的拖鞋,自个把自个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原恂扑过去。
原恂故意往旁边躲,檀迦未免摔在地上狗啃泥,挥着手攀住他近在咫尺的胳膊,紧紧挂在他身上。
他恶人先告状:“你自己挂我身上的,我没惹你。”
而檀迦关心的重点是:“原恂,你是不是人啊!你竟然还躲!”
好好的起床洗漱时间,被两人弄成了小学鸡掐架环节。
最后掐着掐着,掐回了床上,来到成人时间,收场时谁也没讨到好处,又都很满足。
檀迦胡乱想了点别的,试图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但无论想什么,都会绕回到原恂身上。
好像她的生活里除了原恂就没别的事了似的,烦人。
车子驶上高架桥后,焉斐誉偏了偏头,聊起来:“我记得咱高中时报社就在这个位置,怎么这些年,也没换新地方吗?咱小时候常来这边的,不知道后面街上的拉面馆还在不在。”
檀迦看了眼,城南报社在周遭高楼中分外破败,随口应道:“估计早不在了。”
檀迦大学期间鲜少回南境,但每次回来都看着街上的店门换了一茬又一茬。明明还是那座熟悉的城市,但角角落落都慢悠悠地发生着变化。
日子在这变化中悄然离去,而每个人,以及他们的生活环境都在经历着成长。
很好。焉斐誉成功帮她转移了注意力。
他们这些人里,属檀迦的变化最大了。檀迦这个局中人一时不知该感恩时间馈赠,还是痛骂人生无情。
焉斐誉陡然反应檀迦不爱听这个,也怪自己因为昨天谈成了个关键合作太开心嘴快了。
她检讨完,自觉换了话题。
“我昨天去隔壁省出差,你猜我回来时在机场碰见谁了——”焉斐誉卖了个关子,不等檀迦看过来,自个忍不住先公布答案,“舒杳。”
檀迦表情淡淡的:“我之前聚会时也碰见她了。”
“她变化可真不小。以前上学瘦瘦弱弱谁都能欺负的样子,现在漂亮又灵气,远远地看见我就打招呼,特热情。知道我行李被托运丢了,一个电话打到航空公司不知道哪个管理那,等了几分钟就帮我解决了,好像是她妈的关系挺硬的。你说咱们拼搏这么久,还不如人家会投胎。”
檀迦朝焉斐誉看了眼。
焉斐誉:“我这不是骂人啊,是说舒杳的妈妈,你不记得了?当时舒杳的醉鬼爸爸去世,她就跟着她妈生活了。”
檀迦没误解这个,是不认同她最后那句话。
焉斐誉突然琢磨过来:“你刚说舒杳校庆那天也去了,那她岂不是和葛清梦撞上了,情况还好吧。当年葛清梦把人欺负成那样……诶你别说还真挺戏剧的,那个训葛清梦的主编也在机场,跟舒杳有说有笑,一副塑料姐妹花的样。”
“舒杳现在挺开朗的。”檀迦说了聚会上解围和聊天的事。
人果然不经念叨。正说着,檀迦收到舒杳发来的消息,是一条语音消息,约她见面。
檀迦纠结怎么拒绝,自打校庆后加了联系方式,两人常聊天,不过大多时候是舒杳主动分享个什么搞笑视频或者安利什么有趣的东西挑起话头,时常是檀迦有来有回地聊几句,转头便因为忙别的事情把自己正聊天的事情给忘了,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啊,我——”檀迦按着语音键说了一半,自个嘟囔了一句“不行,这样太敷衍”,然后取消了。
她琢磨着,怎么拒绝不至于太伤感情。
“拒绝干嘛呀?”焉斐誉听见了她外放的语音内容,偏头看一眼,见她没有再回语音,才说,“我听她挺热情的,也是想老同学一起聚聚。你刚不也说了吗,舒杳爽朗乐观,同学会上仗义帮你解围。一起去吃顿饭呗,反正我也认识。”
檀迦也不知道怎么说:“改天吧,我这几天刚回南境,还没歇过来。”
“和我你还卖关子。”焉斐誉,“我哪能不知道你,把自己约束在一个安全的壳子里,社交有没有也没关系,逞强得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好,觉得自己没能力做好的索性就放弃不要了。迦迦,你才二十二,是一个身上少年气依然充足的年纪,你要带着过去十几年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去拼搏闯荡,去一点点试错。而且你以后要做记者的人,不说具备社交牛逼症,社交不能成为你事业路上的绊脚石啊。我高中认识的那个飞扬跋扈小飞龙哪里去了?”
“我也没有不交朋友。”檀迦没什么底气地狡辩道。
“你交朋友那可真是太艰难了,前期让对方源源不断地主动,等对方的付出值拉满,等你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地待你,你才开始考虑要不要跟她做朋友。”
檀迦搓搓鼻子,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自己在大学里能跟褚念做朋友,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檀迦在大学里一副对谁都很礼貌,但明显谁也处不熟的样子。是褚念不厌其烦地拖着她去做这做那,又陪她做这做那。檀迦开始烦的不行,觉得她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后来不知怎的,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划进好朋友的范畴了。
至于后来闹掰,檀迦也一直没理解问题出在哪里。以至于檀迦经过了无数次的自我检讨与反思。
檀迦:“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挺渣的。”
“你这不是渣,是自保意识太强了。迦迦,你既然回南境了,就放心大胆地野。这可是咱自己的地盘啊,出了事姐们给你兜着。再不济还有乾子呢。”
说到这个,檀迦顺嘴问:“赵乾人呢,我回来这么久也没见着他。”
赵乾跟她俩是高中同学,也是风生水起小分队中的一员。上学时几人成天除了不搞学习,啥都敢玩,恨不得在学校里横着走。
“他最近捯饬个单子,客户挺难磕的。正陪着吃喝玩乐装孙子呢。”焉斐誉自嘲地笑笑,“成年人世界里的心酸呐。你说咱几个当年在学校趾高气昂的,男生哪有敢不服赵乾的,还有咱俩,不也是被别人一口一个迦姐、誉姐喊到毕业的。当时觉得是威风,现在想想,真幼稚。”
话赶话,又说回了这些年的大家的变化。被焉斐誉这样一调侃,檀迦突然觉得生活正是因为改变才精彩,大波大折的人生,才够意思,没什么好抑郁惋惜的。
大步朝前看,处处是风光。
“以前的同学吧,不管当时关系亲疏,进了社会再回头看看,总觉得有一份特殊的情谊在。”焉斐誉冲檀迦抬抬下巴,继续上眼药,“我觉得舒杳就很好。”
檀迦折服于焉斐誉游说她扩大社交圈的坚定意图,无奈地摇头:“太热情了。”
“热情点多好,正好配你这个性冷淡。”焉斐誉说到这,借机调侃她,“诶,你跟你老公那什么时也这样啊?会叫吗?不会还没你老公声大吧?”
“……”焉斐誉真是她的好闺蜜,最懂自己的是她,恨不得在自己雷点上蹦迪的,也是她。
“不过你老公看着也够冷的,高中时就是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你俩冰块撞冰块……得,我开始好奇你们俩的婚姻能擦除怎样的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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