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认罪
小巷子弯曲复杂，没一会儿就把人跟丢了，沈安定蹙着眉，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地上洒落了星星点点的酱油。
回想一下，那个白发老头手里好像拎着一瓶酱油，地上的酱油估计就是老头弄洒的。
只要跟着酱油子一定能找到老头。
沈安定低着头，寻着酱油的踪迹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子处，大门紧紧的闭上。
透过门缝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有人，他不想打草惊蛇，就往左走了几步，在墙角处停下，两脚一蹬轻松的爬上墙头。
沈安定从墙头上往下看，就见老头正挖着院子里的土，也不知道在挖什么东西。
该不会也是尸体吧！
下一秒，土坑里露出黄白的骨头，还有那白花花的头骨！
好家伙，买一送一，一天竟然遇到两起类似的案件。
沈安定直起身，直接朝着院里的老头扑过去，把老头压在身下遏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冷喝一声，“别动！”
“快放开我，求求你快放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的秘密也被人发现，黄老头慌乱极了，只知道先把对方安抚好再说。
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拼命的往前伸，想拿到旁边的铁锨，把人弄倒在地。
就当他碰到铁锨的时候，铁锨却被人猛的一踢，飞到很远的地方。
沈安定眼神凶狠，只听咔嚓一声，黄老头发出一声惨叫，两只手臂瞬间脱臼了。
连带着人骨和黄老头，他把他们一起带到蒋家的住宅。
围围观的众人：……没想到周围住着这么多变态。
都在瑟瑟发抖，怎么办，好害怕。
沈安定如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秦公安，并把衣服包裹着的白骨给他看。
“这具是成年女性的尸骨。”
死者的身份不太好查，这案件比较棘手。
秦公安让沈安定先把黄老头带回局里审问，又留几个人在这守着蒋家母子，只要人一回来，就把人抓走。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沈安定刚出院门就听见到蒋母子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往他这边走。
不经意间眼睛对视。
蒋家母子：……！
这人怎么在他们家！
正想要说什么，双手就被公安控制住，蒋母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放开我！别以为你是公安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我写举报信让你丢了工作！”
蒋宝国指着沈安定叫嚣，“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夏红霞那个姘头吗？你居然以权谋私，特意给我穿小鞋。”
不论他怎么嚷嚷，沈安定都不予回答，冷冷扫了眼他们，“都带走。”
审讯室内。
经多见广的秦公安在那一坐，也不说话，就用那锐利的眼睛盯着黄老头。
就一眼，黄老头满脸是汗，头皮发麻，自己就像赤裸裸的坐在他面前，做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种感觉非常可怕。
静悄悄的审讯室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苦苦挣扎了三分钟，黄老头彻底忍不住了，老实的把犯罪经过说了出来。
杀人偿命，等待黄老头的只有死路一条。
以防串词，就把蒋母和蒋宝国分开拷问。
面对致命的证据，蒋母先是愣怔了一下，心里诧异万分，公安是怎么知道她把四个女娃卖了的！
不想坐牢，不想死，蒋母拼命的狡辩，“公安同志，我和我儿子都是老实本分的，根本干不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是你误会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前两年荒年，大人尚且都吃不饱，何况是女娃了，儿媳妇连续三年生了三对双胞胎，让本就贫穷的家雪上加霜，儿媳妇的根本没有奶水，也养不活几个孩子，不想孩子被饿死，五八年的时候送给人一对双胞胎女娃，五九年的时候送给别人一对双胞胎女娃，剩下的一对，我们家就算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把她们拉扯长大。”
“我把她们送走，就是想让他们能活下来，公安同志，这也算拐卖？”
“农村里把刚出生的女娃娃活埋的事非常寻常，你怎么不去抓他们啊！”
沈安定冷笑一声，“农村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一直都在打击这种行为，如果你有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话音一转，“我现在是在审问你，而不是你审问我。既然你把她们送人，肯定知道对方是谁吧？不然也不会安心的把人送出去。”
蒋母噎住，笑得勉强，“我看那对夫妇装的干净体面，气色也很好，就放心的给他们了。”
接着沈安定又问几个问题，蒋母回答的滴水不漏。
轮到蒋宝国的时候，他明显心虚，一直搓手，眼睛不敢直视沈安定的眼睛。
他娘告诉他只要啥话都不说，公安一定拿他没办法，最后也会把他们放了的。
沈安定问了几个同样的问题，蒋宝国都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
无奈之下，沈安定直接搬出了彩华的死因，“你媳妇并不是大出血，而是被你娘闷死的吧！”
蒋宝国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沈安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真隐蔽的事，他怎么知道！
沈安定再接再厉，“只要查看一下你媳妇的尸体，就知道到底是闷死的还是打出血死的，无论你说不说我们都能定你的罪。”
“不信你可以试试。”
轻飘飘的一句话，蒋宝国知道自己完了，没蹦多久就把啥都招了。
蒋家母子杀人又卖小孩，等待他们的也是死路一条。
这个结果是她们想都没想到的。
……
“姑，这是我烤的小饼干，可好吃了，特别耐放，放个十几二十天根本没问题。”
明天夏红霞就要去回城上班，夏沫就用泥巴做的烤炉烤了很多饼干让她带着。
小巧的饼干香香脆脆，吃上一口满是鸡蛋的香味，可好吃了。
“对了，还有几个鸡蛋糕，你别看它长得不好看，其实它可好吃了。”夏沫絮絮叨叨的给夏红霞准备着耐储存的吃食。
夏红霞双手捧住夏沫的小脸，心里感动的不行，“哎呀，沫沫，我爱死你了。”
“巧了，姑，我也爱你呦。”夏沫对她抛个媚眼，嘻嘻笑个不停。
旁边往嘴里塞饼干的夏永安酸的不行，撇了撇嘴，沫沫还没说爱她呢。
皮革厂里有食堂，但吃食堂太贵了，还必须要票，夏红霞是农村户口，又没有粮票，只能每次从家里背一个月的粮食去上班。
每次带的都是又干又硬的粗粮饼子和窝窝头，或者是磨好的粗粮面，去食堂稍微加热一下，就着咸菜吃。
味道说不上好，有的吃已经够不错了。
亲娘一不小心忘了给她烙饼，窝窝头也没做，眼看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让她拎着小半袋回城。
三嫂看见了，啥话都没说，就夺过她手里的面袋子把她带回家了，说：天黑回城也不迟，到时候让你哥把你送回城。
看着正热火朝天烙饼的夏杨静怡，给她装自己做的小零食的夏沫，夏红霞说不感动不是假的，仰头竭力克制要流眼泪的冲动。
哎，自己啥时候变成这么感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太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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