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峙与初次交锋

　　由于迪奥害怕阳光的缘故，宫殿的避光性被设计得非常出色：哪怕外面是白天，宫殿的内部也依然会黑得几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恩雅婆婆举着一只火把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而洛运翊则一边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一边思考着待会儿该怎么对付迪奥。

　　啪嗒——

　　走着走着，洛运翊的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被绊了个踉跄。疑惑地停下脚步朝着踢到东西的方向望去，以他的夜视能力却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一个长条状的物体。

　　“嗯？怎么了运翊大人？”注意到洛运翊停下了脚步，恩雅婆婆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难道说…您改变主意了吗？”在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并没有，只不过是被东西给绊了一下而已。”洛运翊笑着回答道。

　　“哦？让我看看…”恩雅婆婆拿着火把往洛运翊指的方向一照，一具脖子上被咬出两枚血洞的女性尸体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看来刚刚洛运翊踢到的，应该是这具尸体的手臂。

　　“哎呀，别害怕运翊大人，这些只不过是迪奥大人吃剩的‘残渣’而已～”注意到洛运翊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恩雅婆婆故意咬重了[残渣]二字：“您看，那边还有好多呢～”

　　恩雅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火把往道路的两旁来回晃了晃，透过昏黄的火光，洛运翊看见了一堆又一堆死相极其相似的女尸。

　　“呵呵，这群女人没有丝毫抵抗、一个个都是心甘情愿地送上门来给迪奥大人吸血的…”恩雅婆婆笑眯眯地接着说道：“能为迪奥大人统治世界的伟业竭尽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我想她们一定是在心怀感激的状态下欣然迎接死亡的吧！”

　　“感激？”

　　“当然是感激！感激迪奥大人给了她们这个机会，感激迪奥大人让她们这微不足道的生命发挥了最大的价值！”恩雅婆婆宛若一名狂热的传教士一边举着拐杖慷慨激昂地回答道：“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运翊大人？”

　　“呵，”没有理会恩雅婆婆这显而易见的挑衅，洛运翊轻笑一声后率先迈开了脚步：“还是快点走吧，迪奥还在等着我们呢…别让他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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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奥大人，我把洛运翊带来了。”推开房间门，恩雅婆婆对着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迪奥汇报道。

　　“辛苦你了恩雅，退下吧。”迪奥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对了，让守在这里的瓦尼拉·艾斯也退下吧，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和运翊接下来的谈话。”

　　“是。”毕恭毕敬地应答一声了一声后，恩雅婆婆便一边后退着走出房间一边顺势带上了房门。

　　在两扇大门完全合死的瞬间，洛运翊无意间瞥到恩雅婆婆的目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苏醒的时间比我预估的还要快上一天…”待恩雅婆婆离开后，迪奥缓缓开口道：“身体已经恢复了吗？”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这还是多亏了您啊。”洛运翊意有所指地笑着回答道。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乔瑟夫那个家伙在对你使用波纹时发现的吗？”迪奥的语气中多出了些许惊讶不过总体依旧平稳：“我的过去，你应该也从他那里了解了大半吧？”

　　“差不多。”洛运翊点了点头。

　　“事实上你能恢复得那么快并非全是我的功劳，因为我当初分给你的血其实并不算多…你自身的血脉也对你这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迪奥解释道。

　　“原来如此…”洛运翊一边敷衍地应了一句，一边召唤出[蝴蝶效应]悄悄地对准了迪奥的脑袋。

　　“运翊，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友人吧？”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枪指着，迪奥自顾自地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当时才会选择耗费我的血液将你救下、并且帮你觉醒替身。”

　　“…”洛运翊没有理会迪奥的自言自语，他现在正忙着权衡到底是激进地直接朝着迪奥的脑袋开一枪，还是稳健地等待时机切断他的生命线。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们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超人般的身体天赋，野兽般的战斗直觉、对战斗的狂热追求以及…泛滥得令人恶心的正义感。”迪奥的语气从对往事的追忆逐渐变得冰冷，在他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威势的影响下，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运翊，你真的要向我开枪吗？”迪奥突然开口道。

　　“什…”此话一出，洛运翊顿时如坠冰窟。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平时迪奥对自己到底有多温和了，因为现在光是站在这里，洛运翊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结冰了。

　　“别…别被他的气势吓倒了洛运翊！快扣动扳机！在这个距离下，[蝴蝶效应]能够轻松地把他的整个脑袋给轰成碎渣！哪怕他是吸血鬼，也绝对活不下来！”洛运翊在心中为自己疯狂打气道。

　　“喔啊啊啊——”

　　在一连串助威般的呐喊声中，洛运翊艰难地用自己那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然而这一枪落在了空处，因为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迪奥便如同瞬移一般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在这里！”

　　不过洛运翊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猛地转过身然后对着自己的身后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然而这颗子弹也没能对迪奥造成任何伤害。

　　“你能…看见我吗？”迪奥的声音从洛运翊的侧面传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话却令洛运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见你？什么意思？”洛运翊一边将枪口重新调转位置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没什么。”迪奥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洛运翊居然感觉迪奥刚刚好像悄悄松了一口气。

　　“果然啊运翊，你还是对我动手了…就和我的那位友人一样。”看着严阵以待的洛运翊，迪奥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吗？即使没有我，他们终有一天也会死去，还不如为我的伟业做出点贡献呢。”

　　“无关紧要？你把人命当成什么！？”洛运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当成什么？嗯…大概类似于面包这种吃过很多、记不得数量的东西吧。”迪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怎么样，这个回答让你满意吗？”

　　“视人命如草芥，不自省，不忏悔…迪奥，我绝不饶恕你这种残暴的败类！”将枪口对准迪奥的脑袋，洛运翊愤怒地扣动了扳机…然而枪声并没有响起。

　　“怎么回事？”洛运翊又尝试了几次，可[蝴蝶效应]依旧没有反应。

　　“运翊啊，你能做到向我开枪吗？”迪奥笑呵呵地问道。

　　“快动起来啊，我的手指！”看着在自己面前露出得意笑容的迪奥，洛运翊都快要急疯了；可当他将视线移到自己持枪的右手上时，洛运翊突然愣住了。

　　“等等，我…我的手指什么时候…”看着自己那不知何时被人向后掰成九十度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洛运翊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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