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摆地摊的老太婆

　　“柯迪，别忘了需要我的时候，丢一封信在满月之边，我随时恭候你的差遣。”

　　预言家一边说着，一边将桌子上剩余的食物塞进嘴里。

　　“当然，但我想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也未必能帮上我什么忙。”

　　“年轻人，但愿你有那个运气。我想我再说下去，你也并不一定能听我的。那我们就此告别吧，希望有时间的话，你能多回忆一下我的忠告。”

　　预言家将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后，起身离开了这里，当然，他没有要结账的打算。

　　……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柯迪骑上棕马离开了这座小镇，继续向恩尔克城走去。一路上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只是在几处关卡的告示上，发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通缉令。而通缉令上正如纳文所写，自己以影的绰号被通缉，但内容却让柯迪有所疑惑。

　　所有的通缉令上都写着，自己杀死了菲利斯勋爵的夫人雪娜，并且将尸体偷走。任何人都可以参与悬赏，赏金为一千枚金币。

　　柯迪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玄机，但目前自己还推断不出什么。最让人可笑的是，通缉令上自己的画像，竟然是蒙了面的神秘人。

　　自马恩城至恩尔克城的沿途，除了几处临时歇脚的镇落外，柯迪在丘陵间的低地小型平原中，看到的多是废弃的农场和村庄。所以有几天，他是在野外宿夜的。

　　大约继续行走了五天的时间，柯迪终于进入了比萨王国的领地。

　　在通过了比萨王国的第一道关卡之后，很快的柯迪就进入了恩尔克城。这是座巨石垒成敦实城墙的坚固城池，城墙上高耸着多处塔楼。走过城池西侧护城河上唯一的一座吊桥时，柯迪不经意间在河中发现了许多白骨和人尸。而过往的行人却不以为然，他们显然对于战争，早已麻木不仁。

　　恩尔克城的街道，卫队在不停地巡视着，街上人群也很稀少。柯迪并不打算去找黑影杀手团的人，他想自己取得关于那画家的信息，于是他在一个兜售古董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一位掉光了牙，满脸皱纹的老太婆。陌生人的光顾，并未使她有任何反应。

　　“老太婆，知道这城中的画家住在哪里吗？”

　　老太婆眯着眼睛，把目光转向柯迪，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依旧没有理睬他。

　　“原来是个哑巴。”柯迪自言自语到，准备离开。

　　“不买点什么再走吗？我这里可都是上好的古物。”

　　就在柯迪转身的瞬间，听到了老太婆的声音。

　　“嘿，老太婆，你能听见，刚刚为什么对我置之不理。”

　　“年轻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想问路，就必须在我这里买走一件东西。”

　　老太婆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轻，就仿佛老到没有力气大声讲话的程度。

　　“神经病。”柯迪嘴中骂了一句，想要离开。

　　“恩尔克城没有什么画家，走到哪，你都不会问清楚的。”

　　柯迪听到老太婆的话，蹲在摊位前，问道：

　　“你知道我要找谁？”

　　“当然，有很多人来这里寻找他，并且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不过想得到消息，就要付出代价，比如在我这里买一件古物。”

　　老太婆说完，用手扯了了一下垫着各种古董的展布，那些金属器物顿时发出碰撞的声音。柯迪低头望着那些物品，净是一些生了绣的铁剑、烛台、酒壶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值什么钱。

　　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抬起头来对老太婆说道：

　　“如果你能说清楚的话，我可以买一件，但是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选一件吧，付了钱我就告诉你。”

　　柯迪从这堆破烂里挑出一块还算干净的黑色头巾，拿在手上问道：

　　“就这个吧。”

　　“十个金币”

　　老太婆直接说道。

　　“开价够狠的，恩尔克城的物价这么高吗？要知道在别处，一个金币可以买几十块头巾了”

　　“这是古物的价值，并且这是一件有魔力的加持的头巾哦。”

　　老太婆一边解释着，一边竟然诡异的丝丝笑起来，阴森至极。

　　柯迪不想多浪费时间，数出十枚金币扔在摊位上，然后将头巾放进行囊，凝视着老太婆，想听听到底这十个金币能得到什么信息。

　　“你要找的，一定是执笔人。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到一处名叫饮马客栈的地方左转，然后穿过两条街道再右转。当你看到一个木质栅栏内有花园的房子，就是他的家了。不过年轻人，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最好别招惹那个怪人。”

　　听完老太婆的描述，柯迪没有搭理她的忠告，牵着马离开了摊位。

　　按照指引，很快的他就来到老太婆所说的地方。从外看去，这间房子虽然用料并不奢华，但是布局却十分考究。柯迪沿着石制的院路，穿过两侧的花园，来到一扇涂着油彩的木门前，他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整洁却窄小的客厅，两张单人沙发和一个红木茶几挤在窗户旁边。地面的中央铺着绣满花纹的地毯，一个老头正坐在靠内侧墙边的桌子上看着报纸。

　　看到闯进门来的柯迪，老头摘下自己的眼镜，放下手中的报纸，问道：

　　“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你是《光明重现》的作者？”

　　柯迪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你是说那副油画？没错，是我画的。你为此事而来？那么拿出你的扑克牌吧。”

　　听到老头的话，柯迪掏出自己的扑克牌，迅速的闪到了老头的身前，抵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说道：

　　“既然你想这么快死掉的话，有什么请求说出来吧，这是我的惯例。”

　　老头被柯迪的举动吓到了，但是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问道：

　　“你要杀我？看来你是暗夜使者吧，也只有这群人敢这么做。”

　　“没错！”

　　“年轻人，我手无缚鸡之力，既然你已经来了，看来我是必死了。旅途遥远，舟车劳顿的，喝口水再动手也不迟嘛。”

　　老头似乎对死亡并不恐惧，淡定的说着。柯迪收起扑克牌，转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老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算你运气好，我有一个原则，死在我手中的人，都可以在死前满足一个愿望。但是记住，别耍花招，那样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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