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忆往昔
埃索里心中大骇,没想到只是如此远距离的一个眼神接触,身体竟被控制到如此程度。
好在随着啸声响起,埃索里眼前的红光瞬间消散,身体的束缚也随之松开,不过这一耽误,想要避开怪物投来的凌厉一击,却是已然来不及。
死死盯着转瞬及至的紫色焰火,埃索里抓住最后一线机会,竭尽全力微微偏移头颅,避开致命的额头正中,用额角来硬抗这恐怖的一击。
紫色火焰准确击中埃索里的额头,只见漫天血花飞舞,埃索里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凌空带起,朝着后方翻飞,重重地撞上坚硬的岩壁,又摔落在地,将埃索里跌了个七荤八素、神志不清。
头破血流的埃索里,强忍脑中的剧痛与眩晕,缓缓侧过头,将越来越模糊的视线,费劲聚焦在掉落远处的物体上,才看清那是一柄稍显破旧的普通刀鞘,只是上面的纹路却是第一次见到。
看清击中自己的究竟为何物,埃索里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任由紫色的火焰,在身体上缓缓燃烧着……
也算埃索里运气好,没过多久,基地一项任务因需要埃索里参与,前来通知的人员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埃索里,立刻将埃索里带回基地救治。
经过精心的治疗,埃索里的伤势基本得到控制,唯独从额角到嘴唇,一道划过埃索里整张脸庞的伤口,一直被微弱的紫焰灼烧着,既无法熄灭它,也无法将其移除。
无休无止、连绵不绝的巨大痛苦,令苏醒过来的埃索里痛不欲生,多次求着身边人结束其生命,让其避免无穷无尽的煎熬。
这绝望的局面,直到欧尼大师闻讯赶到基地,才勉强得以解决。
欧尼大师虽然不会医术,但他会酿造一种特制的秘酒,借助这种秘酒的麻醉效果,能让埃索里暂时压抑紫焰造成的剧烈痛苦。
虽然没能彻底治愈脸上的伤势,但至少不再影响日常的生活,从此埃索里戴上了特制的金属面具,身边也多了一个永不离身的特制酒壶。
埃索里抚摸着重新戴好的面具,继续说道,“当日在落星大瀑布观景台,你与斯格发生纠纷,我碰巧从旁边经过,虽然没认出你,但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于是我带着罗伊转过石梯,想确认一下。”
“结果我再次见到了,让我印象极其深刻的破旧刀鞘,当时我内心极度的震惊与恐惧,于是立刻带着罗伊,匆匆逃离了落星大瀑布。”
“后来再次与你相遇,我发现你虽然对我很好奇,却似乎并没有认出我,虽然这些年我的外貌、体型确实有所变化,但对我们这种实力的人而言,只要见过一面,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些许的印象。”
“因此我猜测,当时的你,恐怕已经失去了正常的人类意识,才会攻击过我却对我毫无印象。”
“想明白了这点,也让我重新点燃了内心的希望,才将这些曾经发生过的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你,而我的希望也很简单,只要帮我祛除伤口的紫焰就行,我想这件事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吧?”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平白出手,你可以提出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绝对全力以赴……”
听完埃索里的讲述与请求,早已泪流满面的血灰,缓缓抬起头,冲着埃索里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看着埃索里不可置信的眼神,血灰抹去脸庞上的泪痕,缓缓说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不瞒你,不过这件事,也要从你刚才提及的那场变故说起。”
“你当时所见到的那位女战士,不是别人,正是科林的亲生母亲!”
“什么?居然是他?”埃索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血灰轻叹一声,摇头说道,“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但并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当年,黛丝。就是科林的母亲,因为怀孕的缘故,就找到我的血灰组织寻求庇护,我见她身手确实不错,就同意了她的庇护请求,你既然在神弃之域闯荡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这种事情非常常见。”
埃索里点点头,这确实是神弃之域特有的习俗之一。
“她顺利产下科林之后,就一直生活在组织之中,对于组织安排的任务,也是全力以赴,为组织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我因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就渐渐将这件小事忘在了脑后,可随着科林在组织中长大,我的血目死灰!”
“也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只螳螂外形的魔兽,敏锐地察觉到,科林并非普通的小孩。”
“于是我私下找到黛丝了解情况,她见我察觉了科林的异常,于是向我坦承了科林与沙漠之国的关系。”
“她以为我得知科林的身世后,会要求他们离开组织。”血灰脸上展露出一丝骄傲与不屑的神情,“但只是区区一国王室而已,又怎会放在我眼里,我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她与科林可以继续留在组织中。”
埃索里点点头,其它的势力或许会顾忌沙漠之国的态度,但拥有血目死灰的血灰,确实有实力做出这样的决定。
“黛丝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出来,她对我的决定还是心存感激。可是当时的我,并未将她的感激放在心上,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而已。”
“不过很快,这份被我瞧不上眼的感激之情,就将我从最大的危机中拯救了出来!”血灰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组织中出了一位背叛者,趁我带着部分手下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勾结我的死对头,打算在半道将我一举截杀。”
“当时黛丝刚完成组织的任务,正在返回驻地的路上,恰巧看到背叛者带着大批陌生的人马,朝着我率领的小队伍悄然扑去。”
“正是出于那份,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感激,黛丝没有选择安然遁去,反而不顾可能面对的风险,提前一步向我通知了消息。”
“可惜当时的我,没有将她的示警太当一回事,因为我相信只要有血目死灰在身边,就算来再多的对手,也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信心满满的我自然也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安排好计划之后,我独自一人悄悄离开队伍,打算趁对方专心围堵队伍的时候,从后方来一个出其不意,再配合待命的手下两面夹击,一举干掉这批胆大包天的对手。”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背叛者的预谋,当我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并准备对这些目标下手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我无法联系到血目死灰。”
“原来背叛者为了能将我一举除掉,做了精心而漫长的准备,同时花费了极大的代价与开销,让我与血目死灰的联系暂时断绝。”
“因为我的自负与傲慢,我不但浪费了黛丝冒险换来的时机,还搭上了那些忠心耿耿跟随我的手下,以及黛丝的性命。”说到这里,血灰长叹一声,愧疚、懊悔的心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虽然我率领着部下拼死抵抗,拖延时间等待与血目死灰重新恢复联系,但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随着手下陆续回归众神的怀抱,最后只剩下黛丝在我的特意保护下,还能勉强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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