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拉娜其实有点惊讶。
虽然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如果不是和哥哥一样擅长学习的话，她完全可以选择靠脸吃饭，当个模特或者芭蕾舞演员什么的。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纽约的街头遇到那位有名的花花公子向自己搭讪。
她还记得自己在上周时候看到过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据说他同时和一对名模姐妹花在交往。即使韦恩集团在哥谭做了很多好事以及慈善，她依旧对布鲁斯·韦恩没有多少好感，可能是因为花心的男人都不讨人喜欢的缘故，她也不是那种赶着倒贴的捞金女孩。
什么？你问斯塔克先生？那不一样，斯塔克先生天才般的大脑创造出了钢铁侠那么完美的发明，任何小小的缺点都是可以原谅的。
“还是算了，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拉娜礼貌地向对方笑笑，出声婉拒道。
虽然布鲁斯·韦恩也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超级富豪，但她不需要去刻意讨好有钱人，也不至于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万一布鲁斯·韦恩是《美国精神病人》里的那种变态富豪怎么办？而且演员克里斯蒂安·贝尔跟他也长得也怪像的。
“好吧，我只是看小姐拿那么多东西有些不方便，想顺路送您一程，并没有恶意。”
布鲁斯仿佛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但拉娜并不买账，指了指路边一位拖着大包小包走向地铁站的黑人妇女说，“这样的话，那位女士可能更需要您的帮助，韦恩先生。”
“你认识我。”
布鲁斯挑了挑眉，露出轻浮又颇有魅力的笑容注视着她。
“没人不认识您，先生。”
拉娜同样微笑着回答，“不过还是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现在要去见我的男朋友了。”
“那么是我没有这个荣幸，祝您有个愉快一天。”
显然他们谁都清楚这是个借口，但布鲁斯·韦恩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他大概也清楚继续纠缠对自己没有兴趣的女孩会被厌烦，于是他还算有风度地向拉娜告辞。
在车窗闭合之后，布鲁斯·韦恩脸上轻浮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他注视着抱着书走远的女孩背影，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作为哥谭的义警，他当然听说了小丑成功策反了他的心理医生，从阿卡姆疯人院里逃出来的事情。
当天晚上小丑和哈琳·奎泽尔绑架了她下午最后接待的那位病人，把病人带到了化工厂。但是之后警方逮捕的只有丧失了行动能力的小丑和心理医生，并没有找到那个被他们带走的女孩。
化工厂的监控被破坏之前，布鲁斯只看到了他们逼迫女孩进去的画面，但之后的走向就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小丑是个非常狡猾又难缠的对手，他并不认为普通人有能力从小丑的手中逃脱，而且无论怎么看那个女孩都只是个普通人：一位在意大利留学的大学生，中产接近富裕家庭，没有犯罪记录，各方面履历都无可挑剔的优等生。
她是从纽约过来找小丑的心理医生咨询问题，布鲁斯拿到她的病历后，发现女孩在意大利留学期间遭到了长达一年的性剥削。她提到最近那个胁迫了她的罪犯消失了，疑似已经死亡，但她依旧无法摆脱对方带来的阴影，一直会做噩梦。所以试图通过心理治疗解决这个问题，和小丑的心理医生下午聊了两小时左右，并预约了下次治疗的时间。
到这里为止都没有任何疑点，但布鲁斯隐约能够猜到小丑选择了这个女孩的原因——就像他逼疯哥谭市的检察官哈维·登特一样，把她变成另一个杀戮的疯子。
一个智力高，但精神痛苦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孩，只要轻轻推一把，就极有可能会变得像阿卡姆疯人院里的那些人一样。
所以他必须弄清楚在化工厂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此他特意开跑车来到纽约打算试探一下对方，就表现来看的话，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并没有失常。但这也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果是个隐藏的很深的疯子的话，那就比预想中的危险性要高多了。
……
拉娜很快把刚刚被搭讪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她背着抱着参考书走近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意大利人开的披萨店，准备去里面点一个夏威夷披萨。
拉娜喜欢这家店的一点是除了它正宗外，这里的意大利厨子也不像那不勒斯的那些意大利佬那么顽固不化。可能是发现美国人都喜欢夏威夷披萨，不做这个口味他就无法生存，最后决定放弃无谓的坚持，成功在这里立足了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进这家店的时候，拉娜发现老板在发怒。
“你给我滚出去！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做那种口味的披萨！！”
那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意大利老板展现出了从未出现过的愤怒，指着一个一头银白头发的年轻人破口大骂。
年轻人很无奈地连连摆手，仿佛很好脾气地还在笑着劝老板不要生气。因为离正式午餐时间还有一会，店内没有其他客人，拉娜见状便把书放在快餐桌上，上前劝了一句道，“给他做嘛，又不是不付钱。”
“啊……是拉娜啊，自从你留学之后好久没看到你了，你看起来瘦了不少，意大利的食物不合你口味吗？”
老板看到拉娜后少许变得温和了一些，并关心地向她寒暄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生气了起来，“他要我在披萨上加满棉花糖！这是在羞辱我！我已经为了这些该死的美国捞放下了尊严为他们做夏威夷披萨，而这个意大利小子居然要我给他做棉花糖披萨！我能忍受美国人的愚蠢，但我不能容忍意大利人也这样！”
“……”
啊这。
所以是意大利人不许意大利人吃不正宗披萨？
拉娜顿时被老板的宣言惊到了。不过那个银白头发的年轻人无辜地耸耸肩，依旧笑望着拉娜说，“我容易低血糖，所以需要补充甜食，我只是希望能够在披萨上也吃到自己最喜欢的糖果，并没有想要羞辱老板的意思……啊，美丽的小姐你可真善良，我很感谢你愿意为我说话。”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
拉娜嘀咕了一声，试图继续劝老板，但老板坚持不答应后，她也不想耽误自己吃饭的时间，于是和白发的年轻人商量道，“要不你点个普通披萨，自己把棉花糖撒上去得了。”
“嗯？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对方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然后笑道，“小姐真是聪明过人，竟然能想到这种好办法。”
“是啊，我在意大利留学的时候，那些餐馆不肯给我做夏威夷披萨，我都是自己买了披萨回去在上面放菠萝片的。”
拉娜大方地与他分享起了经验，对方显得非常捧场地连连点头，整个人都笑个不停。从他的自我介绍中拉娜得知他叫白兰·杰索，是个正在哈佛大学念书的意大利留学生。
对于意大利人来说这个名字很奇怪，但是很适合他。拉娜和他聊得还算投缘，索性直接拼桌起来。
“小姐买的这些参考书是大学前的材料，不是自己用的吧？”
“是啊，是给弟弟买的，他终于有了要好好念书的意愿，我得给他补习一下呢。”拉娜托着下巴回答道。
“那小姐真是了不起，又漂亮又聪明，简直是理想中的完美女孩。”他笑眯眯地称赞道，非常油滑。
在披萨端上来后，白兰还邀请她一起尝一块棉花糖披萨，但拉娜也是有底线的，她委婉地婉拒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的口味，吃完自己的披萨后，起身准备回去。
“对了，我能得到小姐的联系方式吗？”
白兰眨眨眼睛，笑望着拉娜问道，“等我假期回意大利的时候，可以给小姐当导游呢。”
“还是算了，我有男朋友了。”
拉娜向他摆摆手，她上一次在意大利游玩之后就遇到了老板，没事她再也不想到处乱逛了。而且名义上她还是教父的情人，虽然她已经觉得乔鲁诺没那么可怕了，但如果被人发现和陌生男人玩，还是很有可能会惹上麻烦。
“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兰露出遗憾的表情，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非常轻快地说道，“没关系，那么我就希望还能有机会能和小姐见面，如果和男朋友分手的话，再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不愧是意大利佬，一个个都是这么轻浮直白。
拉娜突然觉得乔鲁诺简直是这些人里的异类，也比大多数人更尊重她，尽管只是他坚持自称的尊重，但从未有过让她感到难堪或者不舒服的状况发生。可惜他是个未成年人，她只把他当弟弟来看。
“我会考虑的。”
她礼貌地笑笑，然后抱着参考书离开了披萨店，在超市里买了鸡肉和有机蔬菜后，回到了家中。
她意外的发现乔鲁诺已经回来了，正在沙发上陪妈妈一起看《欲望都市》，两人看到拉娜回来后，都向她笑了笑。
“嗨我的宝贝女孩你回来了啊，不得不提你的朋友真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要是伊戈尔有他一半的贴心就好了，伊戈尔从来都不愿意陪我看电视。”
“是啊，能有耐心陪家庭主妇看《欲望都市》的可不是一般人……”
拉娜轻轻嘀咕了一句，被妈妈瞪了一眼，短短一天时间这个男孩就征服了她的家人，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天赋了。
“晚饭的菜我放厨房了。”
拉娜拿着参考书和菜去厨房的时候，乔鲁诺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了句“我来帮忙”后，在妈妈赞许的目光中跟着拉娜一起走进厨房。
“没关系，你是客人，不需要做什么。”
拉娜客气地提醒对方，但是乔鲁诺突然反手关上了厨房的门，并飞快地向拉娜伸出手，从她的肩膀上取下了一个什么东西。
“有个窃听器。”
他微微皱了皱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显得极为警惕。
“小姐在路上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唉？没有啊……遇到的都是搭讪的普通陌生人。”
拉娜愣了愣，顿时感到颇为苦恼，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啊？！
今天除了买书之外，她只和两个人停下来说过话，首先排除一个布鲁斯·韦恩，他只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没有这么干的理由，那么剩下的可能……难道是那个哈佛大学的学生？
……他确实看起来就怪怪的，有点过于轻浮，高学历不代表了人就正常。考虑到之前在大学里遇到过跟踪狂的事情，自己又拒绝了给他电话号码，拉娜更怀疑是那个人在她身上放的监听器。
“可能是那个叫白兰·杰索的人，他问我要号码，不过我没给。”
她很无奈地说道，“以前在意大利的时候也被大学同学跟踪过……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听了她的话后，乔鲁诺却突然沉默了一瞬。
他盯着拉娜看了一会，然后平静地出声提醒道，“白兰·杰索的话，他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如果是他在小姐身上放了监听的话，那确实不意外，很有可能他是知道了小姐与我的关系，是针对‘热情’而来的。”
？？？
真的吗？又一个boss？
拉娜顿时惊呆了，她总觉得自己和白兰相遇的非常偶然，如果自己不去那个披萨店，根本不会碰到对方，这样都能扯上关系？
“好吧……”
她扁了扁嘴，无精打采地说道，“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开朗的大学生呢，因为他说自己是哈佛的，我本来对他印象还挺不错。”
“小姐虽然一直都比较警惕，但也从不轻易怀疑其他人对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
乔鲁诺意味颇深地看了拉娜一眼，然后他盯着手里的窃听器，又突然出声问道，“之前跟踪小姐的人后来怎样了？”
“啊？”
拉娜愣了愣，心想他为什么不破坏这东西，明明让对方知道了他已经发现被监听的事情，还在继续说话，难道是为了挑衅？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提醒说，“被……老板你切碎做成了人体拼图。”
虽然她和乔鲁诺现在都已心知肚明，但在其他家族的boss面前，她还是要给她面子的！显得他够狠，够凶！够残忍！是个真正的白手套教父！
“……”
“…………”
不止是乔鲁诺愣住了，连正在监听那头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突然也陷入了沉默。
是高危分子。蝙蝠侠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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