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投笔从戎
宁珩虽然出身尊贵，可他的适应能力很强，经过几日磨合期后，这家伙很快就适应了书院里的生活节奏。
由于在家里受过良好的教育，经义和策论课对他都不是问题，喂一令他头疼的就是算术课，这门课程他从未接触过，上课听得是昏昏欲睡，做作业的时候干脆拿着林云做的答案直接照抄。
别人若是敢做这种事，必定是开除的下场，长禄对他则是网开一面，毕竟这小子也不用考科举，他只需等着他家的老祖宗和老头子挂了，就可以继承王爷的爵位。
…
上次被陆行之骂了一通，林云变得稳重了许多，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多余的时间都用来练习经义文章。
期间，陆行之又将他叫去骂了一通，原因是他替林云背了锅，将研制燧火铳的事揽到他的头上。
这种欺骗天子的事，他还是头一次做，为此他心里很是不爽，只能骂骂林云来出气。
在陆行之的干预下，燧火铳的研制很顺利，第一杆手工打磨的燧火铳已经组装出来，射击的效果非常可喜。
至德天子亲自观摩了燧发铳的射击表演，事后对负责研制这款火器的丁守诚大肆褒奖，破格任命其为火器坊的大匠。
由于陆行之对丁家父子和秦啸庭下了封口令，林云在研制燧火铳所做出的贡献被撤底掩盖起来。
林云对此也没有意见，毕竟陆行之也是为了他好，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陆行之虽然否决了林云提出的在逸尘书院内增设武科的建议，可林云却发现，书院将藤球课改为器械格斗课，长禄的算术课也多了不少关于军队出征时携带粮草自重方面的统计问题。陆行之负责的策论课也增加了军事方面的知识。
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进行，唯有林云对此心知肚明，至德天子还是在暗中采纳他的建议，只是做得更隐秘而已，想必是至德帝已经忍受得太久了，培养忠于自己的军事将领，对他的诱惑太大，连陆行之都阻止不了。
…
这天早上，林云刚洗漱完，就见宁珩神神秘秘地跑回来，冲屋里的三人道：“你们知道吗，朝庭已经议定，要组织一支五千士卒的神机营，出征暹罗国。”
秦啸庭闻言忙道：“小王爷，此事确实吗？”
宁珩：“我刚在外面听我的随从告诉的，这事在朝堂上吵了许久，最后才勉强通过了。”
丁远南：“这有什么好吵的？难道有人想阻止朝庭出兵？”
“这到不是，这次争吵是为了统兵将领的人选。”
宁珩说到这里，冲秦啸庭笑道：“你老子也想领兵出征，结果他一提出来，就被人否了。”
秦啸庭：“你就别卖官子了，快说领兵的主帅是谁？”
宁珩：“想必你们都猜不到，这位领兵主帅竟然是赋闲在家的神武将军冯康。”
秦啸庭和丁远南都是吃惊不已，神武将军冯康已经赋闲在家好几年了，天子能启用他，还真是出乎两人的预料。
宁珩接着又道：“我父亲将会出任神机营的副统领。”
“哦，”
秦啸庭闻言眼睛一亮，他忙冲宁珩道：“小王爷，你能不能在世子殿下面前帮我讨个人情，让我随大军一起出征。”
林云：“秦兄，你想去投军，家里人同意吗？”
秦啸庭：“我老子自己都想去，他凭什么阻止我。”
林云吐槽道：“凭他是你老子，就有权阻止你。”
“呃，”
秦啸庭这下没话可说了，他老子是武将，从不和他说道理，都是用拳脚说话。
林云又向宁珩问道：“还有哪些人想领兵出征？”
宁珩：“保龄侯也想领兵出征，结果被几位军机大臣同时否了。有朝臣提议让京营前武卫统领牛继宗领兵出征，也没通过。”
林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就没人提议让京营统领王大人领兵出征吗？”
宁珩：“这怎么可能，京营要护卫京戢的安全，王大人如何能领兵出征？”
“是我想差了。”
林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暗自担忧，王子腾连提都没提，可见贾母对他的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几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响起敲钟的声音。
林云疑惑地道：“今儿这是怎么啦？为何这么早就敲钟？”
宁珩：“春节快到了，书院不会要提前休沐吧？”
林云笑道：“你想得美，不到最后一天，大家都别想离开书院。”
秦啸庭：“走吧，咱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几人走出房舍，看到有士子正在朝操场上集中，再往操场上看去，就见陆行之领着几名讲郎站在操场前面的台子上。
让林云吃惊的是，宁珩的父亲宁澄竟然同陆行之站在一起。
等众士子在操场上集合之后，长禄站出来开口道：“想必你们都听说了，朝庭要派兵出征暹罗国，今天将你们召集起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宁将军要从咱们书院挑选几位士子担任参军和管理粮草辎重的书记官。诸位士子若有意者，可在这几日向书院报名。”
众士子一听这话，立刻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特别是那些对科举没有信心的士子，全都跃跃欲试，将这事当作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长禄说完之后，宁澄也站出来说道：“你们也别以为我什么人都要，那些不尊守书院纪律，成绩特别差的士子，就别来自讨没趣了。我需要的是想在沙场建功立业的人才，可不要只想混个官身的无用之辈，大家都好好掂量一下，再向你们堂长报名。”
最后，长禄又当众宣布，自即日起休沐，让士子回去和家人商议，有意者可来书院向其报名。
长禄说完之后，便宣布解散，众士子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地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秦啸庭跃跃欲试地道：“我回去之后就向父亲请求，跟随大军出征暹罗国。”
宁珩：“秦大哥，我听说出征暹罗要坐船出海的，你就不担心吗？”
秦啸庭：“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些水军天天在海上跑，要担心也是他们才对。”
顿了顿，秦啸庭又冲林云问道“云兄弟，你想不想去暹罗？”
林云摇头道：“我不去，等春节过后，我还要回扬州去。”
秦啸庭遗憾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能有你同行就好了。”
丁远南忽然开口道：“啸庭，我想和你一起报名。”
林云吃惊地道：“远南兄，明年有乡试，你不去应试吗？”
丁远南：“我觉得机会难得，错过这次，我只怕会后悔的。”
秦啸庭则喜道：“有你同行，我就不孤单了。”
林云很想说我也要报名和你们同行，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心里明白，陆行之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去投军的。
“唉！美人和仕途，终究还是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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