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刺杀？

两日时间眨眼而过。这天夜里，老城主将陪伴自己一生的破冰剑交于萧景璃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萧景璃跪在老城主床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忍住悲痛下令大办丧事。明言她会在未来七日亲自守灵，所有叫的出名号的江湖人在老城主出殡之日必须全部到场送行。若有无缘无故不到者，后果自负。

  此消息一出，各处江湖中人立即起身再赴武道城。短短四日，武道城中再次人满为患，比之当日武林大会时更加拥堵。

  萧景璃只好将封闭的白莲宗旧址打开，又派人在城外建了些临时帐篷，并送去一批物资，暂供后来者栖身。

  李易封所带领的队伍早在老城主身故后第二日便已回归，有他和君林二人的帮助，萧景璃倒也无需操心太多，更多时都在专心为老城主守灵。她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恩必还，仇必报。

  虽相识不久，但老城主的为人令她敬佩，且生前将自己剑道造诣留给了她，也算是她半个师父。

  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半生孤寂的老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虚弱下去，直至死亡，萧景璃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沮丧。

  秦战天与柳飞飞得知老城主的死讯后亦来看过。秦战天还亲自为他上了三炷香，虽然未发一言，但萧景璃可以看出师父也是敬重老城主的。

  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当初若他真的厌恶老城主，就算师娘再怎么求情，老城主也不可能活着回去。师父做事向来不喜麻烦，兴许也是认可老城主的武学天赋，才只是断了他的两条腿。

  至于柳飞飞，可就没那么洒脱了。她伏在老城主的棺材上大哭不止，嘴里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一生的悲剧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因为我啊。可我当年给你去信让你去鬼谷治腿，你为何不去呢？你就是存心让我对你有愧是不是？”

  萧景璃此时再不能装傻，起身扶住柳飞飞劝道：“师娘，其实我有问过老城主怎不去鬼谷寻我二师父医治双腿。老城主说他当时被送回来之后便心灰意冷了，他自认为已拼尽一切达到了自身巅峰状态才去挑战师父，结果还是败了。

  想要的人得不到，想赢的人赢不了，他那双腿留着也是无用了，所以才任由自己变成残废。至少这样，他那颗不甘的心也就不会再蠢蠢欲动了。

  师娘，老城主不是在以这种方式报复你，他只是想以此禁锢自己。你明白了吗？”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何至于去招惹你师父，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明明以他的天赋，可以有个更好的前途，又怎会自困于城主府中坐了半生轮椅。”

  “不是的师娘，你不要过于自责。一切都是老城主自己的选择，徒儿曾问过他，这辈子可有后悔之事，他说万事随心而为，一生无悔。

  您想想，江湖中人一向喜争高下，即便老城主不曾认识您，以他达到的高度，与师父一战也是难免的，您与他若无渊源，怕是第一次师父就会要他的命。”

  一旁的秦战天亦是安抚道：“阿璃所言不错。我的尊严向来不容挑衅，他首次上山时，若非你拦着，老夫早将他毙于掌下。

  第二次，则是念在他的天赋惊人才留他一命，毕竟能达到人剑合一之辈实属凤毛麟角，老夫一时惜才便只做了小小惩戒，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日后又能到达何种境界。且当年我亦传信给赵无邪，若方一剑去寻，不妨帮他一把，谁料他…”

  “师父确实已做到仁至义尽，所以老城主从不曾怨恨。人即已不在，师娘也不必再沉浸过去，凭心而论，你们对老城主并无亏欠。一切皆是他老人家自己的选择，师娘也该放下了。”

  柳飞飞似是将这些话听了进去，她不再哭泣，上了三炷香后，又看了眼老城主的棺木，在秦战天的搀扶下默默离开。

  第七日，萧景璃披麻戴孝扶灵送别老城主，其余一众门派个人跟随在后。老城主在世时虽几十年不出府，但他传出的一道道命令却极是公允，可以说凭一己之力维护了江湖多年稳定，人们对他皆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所以大家是真心不忍老城主就此逝去，只见满城缟素中哭声响彻云霄，怎一个凄凉能道。

  送别老城主之后，萧景璃还未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神色恹恹的回了客栈。

  一进门就被客栈中的乱象惊住了，只见大堂中满是碎裂的桌椅，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来不及询问正在收拾残局的伙计，萧景璃立即飞奔向二楼宫紫宸所在的房间，慌张的推开门，眼看三位师父都围坐于桌前，宫紫宸则靠坐在床上看着她微笑，她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

  还不等询问，秦战天没好气道：“都看见了吧，又是冲着这小子来的。大约是在方一剑丧事期间混进城来，于今日趁人不备刺杀他。哼！成天被人追杀，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你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宫紫宸羞愧的低下了头，无颜再看萧景璃。

  赵无邪却不满道：“老秦，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徒弟又没做错什么，还不是他的兄弟们嫉妒他得宠才三番五次找麻烦。”

  “他的身份就是原罪。若不是你要留下照顾他的伤势，我们早已回了昆仑，那他今日必死。一次两次有人救，以后总有落单之时，我徒儿若嫁了他，早晚不得守寡。”

  “哎呀你放心好了，阿璃不会让他出事。何况他平日里出行也有不少暗卫保护，并且在当年受伤后，皇帝连自己身边的第一高手都送给他了。这次是傻小子独自偷溜出来，所以他那些兄弟才抓着机会玩儿命来杀他，待他回京后就好了。”

  秦战天懒得再搭理他，严肃的看向萧景璃：“徒儿，为师再问你一次，当真非他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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