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死刑与新生...)
相认虽迟,但它终究如期而到,没有辜负漫长的等待和期望。
只是这份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两面宿傩很快把虎杖悠仁踢出了生得领域。
虎杖悠仁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迷之空气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了出去。
现实里的樱粉发少年从床上弹跳而起,骤然惊醒。他心脏怦怦直跳,缓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咬牙念叨:“哈?混蛋宿傩……!”
虎杖悠仁是个尊重他人的好孩子,虽然也知晓一些骂人的句子、但他自己就是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恨恨地敲了下床板,算作解气。
神思缓过来后,虎杖悠仁再度回想起刚才生得领域里的场面。他顿了下,摊开自己的双手,微微瞪大金橘[se]眼眸,思绪放空。
他还记得刚才身处怀抱的温暖,记得自己回应着抱住对方时掌心的实感。那些……那些应该都是真实的吧?
眼底似乎还积蓄着热泪,喉头多少停留着些许哽咽。[jing]神意识里的情绪也反馈到了现实。
我见到他了。虎杖悠仁想。他也还记得我呢。
不知不觉间,少年脸上浮起明亮的笑容,青[chun]光辉仿佛能够映亮整间屋子。
虽然不知道今后还有多长的相处时间……想必自己总归是要被执行死刑的。为了更广阔的人群,他要主动走向终结。
但是,至少现在,他想要留下更多值得珍藏的回忆。这样,离别的时候就会少一分后悔、少一分遗憾。
虎杖悠仁翻身下床,他二两步走向书桌,拉开最下层和中层的[chou]屉。
中层[chou]屉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信件,五颜六[se]什么都有,这些全都是他写给江莱的。
下层[chou]屉里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但都非常[jing]致可爱,这些是虎杖悠仁[ri]常出任务收集的纪念品。
他将信件和纪念品一应取出,找到一个角落里堆放着的大大的礼品盒。
怀抱着整理遗物的郑重、和寄予亲人礼物的爱意,虎杖悠仁垂下金橘[se]眼眸,开始认认真真装填。
——
生得领域里。
两面宿傩看起来也想把江莱和五条悟一并踢出去,不过因为江莱和五条悟的梦境联结本质上联结的是身躯,所以非身躯本人的宿傩做不到踢出他俩。
“……滚出我的领域。”两面宿傩神[se]不虞,他略微昂首,“时隔千年,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懂得如何恶心我啊。”
“是吗。”江莱神态平静,他笑了下,“我倒是反过来要感谢你了,感谢你刚才特意提供的机会。”
这番话语让两面宿傩的脸[se]更臭了,因为他也明晓刚才那幕让他反胃的亲情戏码,前提是他将虎杖悠仁扯进生得领域。
江莱没有在此调侃更多,他知晓接下来应该做的重点。
目前放在第一位的还是谈判。既然是以合作为目的的谈判,便没必要为了一时[kou]快,特意激怒两面宿傩。
于是江莱话语一转,重新拐回之前讨论的内容:“如你所言,碎片若是已经被虎杖悠仁吸收,那么这一项可以不计入我们的合作条约。但是,以防万一,你必须立束缚确定碎片没有被你主观私藏。”
“我对这种东西可没什么兴趣,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耍手段。”两面宿傩嗓音略带不屑,他猩红眼眸瞥过,“倒是你,”他在此稍顿,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se],“比起之前,总觉得要多了些别的……”
后半句若隐若现,并未真正吐露。两面宿傩扯起唇角,[kou]头一扭:“你和所谓的其他的同类见面了?”
江莱反应了半秒,反应过来对方所指的是[存在]们。
自己前不久的确刚刚见过[降生]的衍生物,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和[降生]接触,但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结合两面宿傩之前没有吐露完全的话语,江莱猜测,对方能够隐约感知出自己身上更为细致的[存在]相关气息。
那么,对方能够对自己感知如此敏锐,是因为千年前他的半枚神格被自己吸收了,所以无形间他们的联系更为密切了吗?
江莱在脑海中推测着,他觉得这个猜想有一定可能。
“既然如此,看样子已经铺垫不少了。”两面宿傩从这一细节中窥探到更多,明晓江莱已经布局规划了很多,不是临时起意要将他当枪使。
合作方的全面准备,会使该项合作行程更加平稳。两面宿傩迅速分析出局势,他双臂环在胸前,矗立在高高的牛骨山上,慢悠悠道:“那么,可。我准许你们的合作请求。”
‘准许’?‘请求’?这种用词有种无言的傲慢。
江莱眉峰略挑,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不会影响结果的言语[jiao]锋,所以没有特意辩驳什么。
不过旁侧的五条悟可不是好脾气到不介意的人,他啧了一声,苍天之瞳璀璨明亮,用相似的傲慢回应道:“可,既然如此,我们也准许你这个局外人的合作请求。”
两面宿傩闻言眼眸眯起,他单手抬起,猛地挥出一道锋锐咒刃!
五条悟反应亦很快,几个后撤步轻松避开,而后对准前方的牛骨山打出一发咒力。
二者在这片生得领域之中展开短暂的[jiao]锋,一时之间血水[dang]漾、骨屑纷飞,咒力[bo]动的浩劫席卷震[dang]。
江莱没上场,他在旁侧斟酌着具体的束缚合约内容。
等想好后,他便摆摆手,用一道隔离的空间屏障短暂中顿他们的对决,而后笑道:“暂且停一下吧。若是真想打,后面还有机会。”
两人落到血水地面上,目光都转向江莱。
江莱道:“按照我们的合作内容以及剧本,届时会把宿傩你在刑场放出来的。到那时你们再简单[jiao]手便是了。至于这个简单[jiao]手到什么程度,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说到后半句,江莱看向斜前方的五条悟,轻轻眨了下眼睛,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意有所指。
已经非常[shu]悉所以颇具默契的五条悟立刻领悟:对方的意思是可以先憋着这股火气,等到两面宿傩真正出来的时候再打,即便是短暂[jiao]锋,威力也可以直接破坏掉处刑室周围——也便是高层驻地那边!
于是五条悟当即收手,乐呵呵表示“在生得领域里打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出去打(烂橘子)”。
两面宿傩看出两人话里有话,但也懒得在意。
实际上,他有着相似的想法,打算出去的时候大闹一场,报复那些胆敢设计他的那些家伙们。
尤其是千年前骗了他、到现在还活着的羂索……如果让他找到,他发誓会让那家伙付出代价。
生得领域里的战斗平息了,两面宿傩收拢自己尖刺般[yin]冷的咒力,从牛骨山堆上跃下,落脚时激起一片水花。
五条悟也收回手,眼帘懒洋洋地稍垂,玻璃珠般的六眼看起来[jing]致美丽。
江莱向前走出几步,站到他们二者的中间的前方,形成类似二角形的站位。
——咒灵、人类、类神,二者汇聚在一起。这是难得而又瞩目的和平时刻,千年来第一次呈现的画面。
江莱已经在心底想好合约的全部内容,他用空间术式在半空浮起一片屏幕,控制着咒力描摹出文字,展现出一张完美的合约书。
“各位再通览一遍吧。”江莱声线平静,他眉眼稍晚,“若是没有问题,我们签订束缚,合作就此成立。”
由此形成临时的统一战线。
——
这些幕后的[jiao]谈隐蔽又稳定地推进,除了江莱和五条悟事先商量好的几位知情者,其他人所能知道的,仅仅是呈现出来的表象。
那便是写在咒术界大事汇报记录表上的:
【■年■月■[ri],确认在东京高层驻地咒术封印室,对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执行死刑。
执行者:五条悟
辅助者:乙骨忧太
监督员:咒术高层特别派遣专人—加茂家现任家主加茂义山】
【同[ri],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确认死亡。】
【同[ri],与预设不符的异变情况突生,特级咒灵两面宿傩未随容器覆灭,出现于咒术封印室。
特级咒术师五条悟、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一级咒术师加茂义山迎战,咒术封印室及东京高层驻地遭到大面积咒力破坏。】
【特级咒灵两面宿傩击杀加茂义山后潜退消失,目前咒术界危险预警提至最高级。】
【……】
在咒术界高层乱成一片的时候,东京某处私宅的地下室,一台电视机正播放着怀旧系列经典电影。
沙发中间的虎杖悠仁刚刚从“竟然没死”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听胀相讲述了事件经过。
他往嘴里塞了[kou]薯片压压惊,视线又扫过旁侧快乐晃着两条腿的棕发少年。
“我大概理解了……呃、那么渡边同学出现在这里是?”
“当然是特别训练啊。”小绵羊江莱轻快眨眼,“我找胀相哥训练[jing]灵,顺便,也教教你一些东西。”
“啊?你教我?”虎杖悠仁有些发呆。
更令他惊讶的是,胀相对此点头了:“前两天我和渡边君简单接触了下,他实力与我相近。渡边君身为人类咒术师,比我更适合教你。”
虎杖悠仁看了眼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棕发小少年,大脑放空。
……没记错的话,渡边君应该是刚接触咒术界?怎么这就特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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