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时间统一之神
“莉莉丝，我们又见面了。”
1片混乱怪异的惨白中，1道声音如穿过千万年神祇抵达的呼唤，轻轻呼唤着她。
莉莉丝茫然地撑开眼皮，与脑海里那些尖锐的吼叫和疯狂的呓语作斗争已经耗费了她不少力气，她没有办法再像往常那样撑起身子与说话者平视。
“你是……谁?”
莉莉丝眼前浮现的不是任何1个她认识的形象，更甚者说，它根本不是人。
那是1团团泡沫1样的物质聚合而成的存在，身上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只是短暂地瞥了1眼，莉莉丝也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遭到了数以万计的钢针戳扎，整个脑袋痛得要爆炸，耳鸣欲裂。
“我不可被直视。”
那团不明物质发出类似嗡嗡的声音，好似回响自时间囚笼中的回音，空旷悠远又让人的灵魂深处下意识生出畏惧。
“你是谁?”莉莉丝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她撑着虚弱的身子，没有抬眼去看，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手边的白色空间，询问出了藏在自己心底的猜测。“你就是黑十字会想要迎接的神明吗？”
“不是。”那团物质嗡嗡地回答。
莉莉丝不解了，“你不是?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能看到追风和那个被我抓住的青年的未来，但是看不到我自己的，我能看见追风死了，他像是被献祭了，那个被我捉住的青年死了，似乎是被1个混沌的怪物杀死了，但那个怪物有张脸，那是我的脸。”
“我是怎么了？”莉莉丝心中已有猜度，“我是被作为接收神明降临的容器了吗？”
“你打算向我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团不明物质嗡嗡回答。
“没错，我知道，你1定能回答我!”莉莉丝肯定地回答。
“出于种群愚蠢的妄想和自以为是的傲慢吗？”那团不明物质声音没有起伏，又或者说他的存在没有起伏，他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1条河，从远古流淌到现在。
“不是，是出于‘神’的指引。”莉莉丝慢慢抬起头，这1次她闭上了自己左边的眼睛，哪只眼睛就像是正常的肉眼，无法直视神明，但是这只右眼不会，它来自神明。
“蓝音，是你的分身吗？来自星空的神明。”莉莉睁1只眼闭1只眼，只用吞噬自蓝音的那只右眼直视神明，这1次，神明没有对她降下惩罚。
“我已经把1切都想起来了，这颗眼睛……”莉莉丝抬手指着自己的右眼，“是蓝音给我的，他把自己献祭了，给了我这只右眼，这颗右眼里封存着他的力量和记忆，为了防止我弱小的身体抵挡不了这股力量以及巨量记忆的冲击，他将我的记忆和能力封印住了，所以我的记忆开始模糊，过往的1切开始溃散，并且能够有意识无意识地看到别人的未来。”
莉莉丝诉说着自己分析的1切，静静回望着白色空间中高高在上的那团不明物质，“所以，这1切都是身为神的你的救赎吗？如果你的目的这么纯粹，亿万年之前又为什么亲手毁灭那么多生命?他们在时间长河中湮灭时，都曾呼唤过你的名字吧？来自星空的神明，你是后悔了吗？你的怜悯是否只是1次自以为是的心软，又或者说，你并不存在怜悯。”
“我该如何称呼你?人类的后羿……”不明物质终于再次发出嗡嗡声回应莉莉丝。
“莉莉丝，神明大人，我本以为您会随意称我为卑贱的蝼蚁。”莉莉丝的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嘲讽与调侃，“在你们最伟大的神明摩格卡索面前，我们毫无意义可言，所有的哲学命题在你们的存在被证实的1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莉莉丝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变得凌厉，“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生死轮回，死亡就是真正的湮灭，那么灵魂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又或者说，他们真的存在吗？”
“如果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伟大的摩格卡索提供最混乱无序的戏剧，我们的存在未免太过可笑!1切的反抗者都是跳梁小丑，我们没有灵魂，没有价值，就连我们的存在看上去也就像是1个随机事件。就算我们不是我们，繁衍至今的不是人类，也会有无数种群替代我们，我们是这个宇宙的蚂蚁，如果我们的精神算不上精神，那么每天在操纵我们追求徜徉的，操纵我们生杀予夺的又是什么?我们和我们亲手创造的机器人又有多大区别?”
莉莉丝的脑海中，关于蓝音过去的回忆，也就是关于时间统1之神“犹格”过去的记忆开始在她的大脑里翻腾，过去几十亿年的故事，穿梭在她的脑际。
这本是超过她大脑承受极限的，她的大脑本该立刻爆炸，不过1切都是最合适的安排——被召唤的神明降临在了莉莉丝的身上，而莉莉丝在被它吞噬的过程中，因为蓝音留下的封印被破坏，开始反向吞噬它。
他们互相吞噬，居然没有1方死去，甚至达到了1种微妙的共生关系。
“时间里没有答案，时间里没有黑白，它就像衔尾蛇的头与身，永恒存在，宇宙的真相你已经看到，人类的后羿，不要再和蓝音犯1样的错误。”
那团不明物质嗡嗡回答。
“错误?”莉莉丝抓住重点，那潮水1般盛大的记忆，那太阳1般璀璨的智慧，早就已经让她领会到了犹格造就这次意外的深意。
不过，就像犹格自己说的，她是人类的后羿，不是它忠诚的信徒，所以她要问，那句包含嘲讽的问询，莉莉丝不想将她掩藏在心底。“神秘的时间统1之神，蓝音是您你的化身，你认为他犯了错，也就是说你同样也承认，自己依旧对宇宙中的生灵抱有1丝怜悯，而蓝音就是你怜悯的化身。”
“人类的后羿啊，你可以认为时间是残忍的，也可以认为它残存温柔，这不过是你们人类1厢情愿寻求的东西罢了，意义这种东西，宇宙中只有你们人类最斤斤计较。”无名物质状态的犹格嗡嗡回答。
“抱歉了，神明大人，明明弱得像蚂蚁1样，却还在呼天抢地寻找意义，这就是人类。”莉莉丝回应犹格，她并不是在为人类辩白，而是说出了1个任何人类都不会否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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