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时空乱流下的幻象
“赤日!”
“赤日!”
是谁在呼唤她?4周皆是黑暗，只是在遥远的穹顶透下来1丝光亮。
“噗!”
好像呛水了!怎么回事？是新的反噬吗？她奋力扑腾着，可是本来应当是游泳健将的猞猁1族，此刻却越挣扎越脱力，在那黑暗中，她似乎游不到头。在弥留之际，赤日心想，她父母要是知道她堂堂1个猞猁族人，居然会溺水，得当场气活。
原本已经做好了和死神切磋1番的准备，哪知道突然到来的不是拿着镰刀的死神，而是1个墨发蓝瞳的少年。他似乎是在呼唤自己……东曦?他好像是东曦没错。
“噗啊!”回过神来的赤日猛地吐出1大口水，正努力平复着呼吸。
“赤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东曦看着已经醒来，很是激动，1把抱住了她。那个瞬间，赤日好像看到了他泛红的眼尾。这家伙该不是害怕自己死了吧？
“放心吧，我没事了，谢谢你，有救了我。”赤日拍了拍东曦的背，自嘲着，希望可以调节气氛。
“我答应要护你周全，这次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赤日差点没被他逗笑了，“你在胡说8道什么?”
“嗯?”
“我们的契约已经失败了，你没必要这么拼命。”
“可是……”东曦似乎有些迟疑。
“我知道你的顾虑，到时候我会先配合你圆过北6族长的。至于以后嘛，如果你真的不后悔定契约的话，那我们就需要先找到我梦里那个墨发绿瞳的人，我想我身上的契约和他脱不了干系。”
“咳咳……”被说中心事的东曦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现在他们也算是达成协定了，只是以后会发生什么，他还真是猜不准。
赤日看出他又开始忧虑起来，便打算岔开话题，她环顾4周，发现除了浮出水面的冰山和大面积冰块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是哪？我们这是飘到哪里来了?”
“我们现在是顺着洋流飘到了东边的冰山来了，只是救援船只最快也得明日才到，我们今晚估计是要在这里住宿了。幸好这里冰块厚实，又是6地，找个山洞凑合1晚应该没问题的。”
“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你不放方向标，是打算让那只神兽雪狼来寻找我们的踪迹以防被敌人发现吗？”赤日的目光没有收回来，她拍拍衣角从浮冰上爬了起来。
“没错，放心吧，洛泽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
“知道的知道的，上次就是它找来你的族人还把我们背回去的，我记得的。”赤日4下环顾，除了冰山还是冰山，今晚1定不好过了。
“走吧，我们今晚就去那边的冰洞里暂住1下吧。”东曦指着不远处的冰洞，他常年生活在这雪原附近，判断力自然是极好的，赤日没有反对，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晚间两人用身上仅剩的生火道具生起了1堆火，急剧降温的冰川，夜晚真的冷的吓人。
赤日搓了搓胳膊，虽说他们猞猁也耐寒，可硬扛这北极的寒冷也还是有些吃力。“怎么了？是很冷吗？”
“嗯，有点，你们极北的寒夜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赤日1边挫折胳膊1边开口感叹，夜晚的冰洞内，温度骤降，唯有他们呼出的热气是少有的不稳定热源，只是吐出的1瞬间便结成了白色的雾气。
“要不你把我的披风披在身上吧。”东曦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赤日，2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这只是抱薪救焚，起不了不少作用的。”
“那你……”
“我们靠的近1点也许可以。”赤日看出了东曦的纠结，主动提出了解决方法。
“唉～”看着任就离自己8丈远的东东曦，赤日无奈叹息。“你离我那么远，我们怎么依偎取暖?”许是寒冷当头，也没多少功夫矫情了，赤日直接主动地凑了过去，搂上了东曦的背。
他的背部精壮，拥有着完美的线条，与白狼族常年狩猎的体型完全吻合。
“你在抖，是很冷吗？”赤日眉头微皱，打量式地看向他，而东曦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处。
“没有……我不冷。”
“嗯。”赤日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仅仅凭借这样依偎着彼此他们依旧没有办法暖和多少。
“赤日，你睡着了吗？”
赤日哈出1口冷气，“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我们聊聊天吧，也许等天亮了洛泽他们也就找来了。”
赤日不置可否。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想聊什么?这个时候还是省省力气吧。”
东曦搓了搓冰冷的手，把披风往赤日身上盖了盖。“反正已经冷得睡不着了，不如我们说说话，也算是给彼此提提精神，问你要是都晕在了洞里反而不好了。”
赤日没再反驳了。
“赤日，我很好奇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和我们白狼族1样每天在雪山里狩猎吗？”
“差不多，只是我生活的雪山没有这里寒冷。”
“那你平时都和朋友们做些什么呢？我看姐姐的画里你总是1个人带着，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与世隔绝了1般。”
“我……”我没有朋友，“我会和他们下兽棋，有时候也会和他们1起去狩猎，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喜欢自己待着，白藏公主的画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画的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是姐姐的菜呢。”
“什么意思?”
“姐姐她……她其实蛮孤单的，可是身为族群继承人之1她又必须优秀得体，很多时候她都需要表现得彬彬有礼且热情大方，因为父亲对我们很严格，久而久之，姐姐的笑脸就越来越多了，只是我总感觉，她却像是在对我们笑着悲伤。”
“所以，你是想说你姐姐在我身上看到了同类的影子，做到了她没做到的事情?”
“我这也不是说你的性格不好啦。”
“没关系，有的时候我确实很孤僻，这1点毋庸置疑。至于你对你姐姐的担忧，其实我也能从她身上看出1些，她似乎是1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悲伤信徒。”
“……其实后来父亲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只是事已经年，有很多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父亲不能说不疼爱你们，也许只是不善表达，对你们太过严厉。也许父母的宽容以待很重要，可是溺爱往往也是源自于此，这么说起来，其实1切不过都是自己的修行，父母师长负责引导，而真正决定性的却是在于我们自己，何时看清楚，是否看明白，愿不愿意走出来，这1切都是他人所不能干涉的。”
“嗯……你的话很有道理，只是1直以这样的中立态度处事真的好吗？”
“什么?”赤日被东曦问的1愣。
“这段时间都相处，我也感觉到了，赤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呢，似乎很少有什么人或是事情会让你烦恼或是牵动你的心。你总是很礼貌，却又那么疏离，就像你放才的那些观点，你总是1个人静静地看着。怎么说呢，有时我感觉你就像是1个花匠，会精心修剪枝叶，却也仅此而已，因为大多数时候，你只是在欣赏，无论是花开还是花败，是否蜂飞蝶舞你好像都不在乎，你只是在静静看着，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发生，默默走过，偶尔在自己需要的地方留下1个印记。”
赤日很惊讶，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孤僻，就连白藏也不例外，唯有东曦点出了关键的地方。如果说以忘她不能对面前这个少年抱有任何兴趣，那么此刻就是改变的时刻。
“那么，你说了这么多，你对我的做法又是什么态度呢？”赤日赤焰1般都红瞳直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1步表态。
“我不赞同。”东曦摇了摇头。
“哦?情况之内的回答。”赤日收回目光。
“可是有1点我们也许是不尽相同的。”
这1次赤日只是在静静等待，没有抬头。
“我遵循我的内心，主动争取改变却并不强求别人，我尊重别人的命运，只是我不希望他们在不做任何争取的情况下就放弃，至少，我永远不会。”
“还真是可怕的执着。”也许是东曦此刻心中的悲伤太过浓烈，才让赤日读到了那些鲜血淋漓的回忆。
这1刻，赤日似乎发现了这个少年和自己相似的过往，在她们都生命中，都曾有那么1个人，鼓励支持他们，告诉他们不要轻易放弃抗争，不要变得冷漠无情，只是最后东曦选择接受，而她选择了拒绝。
“我还是第1次那么好奇，好奇1个人的过去，你到底经历过1些什么呢？”赤日转头看过来，眼神格外冷静，她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仁慈，因为无端的同情只会影响自己做决断的能力和速度。
然而东曦却笑了，那个笑容里透露着掩饰的意味。“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不过是1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琐事，除了狩猎时有趣些，其他时候都无聊透顶。”
“怎么会呢，1看你就是拥有非凡经历的人呐。”1个骨子里理智的人，机缘巧合下选择了奋力抗争，却又自愿接受家族的枷锁，想逃却又不忍心，这样的人注定会成为牺牲品。
东曦沉默了，洞外寒风呼啸，洞内滴水成冰。“那你呢？赤日，你的过去又是什么样的?”
“也许这回答很讨人厌，不过我的过去确实是无聊的，这1点，无论回答多少遍都毋庸置疑。”
东曦没再说话。
“你知道吗？在莫得桑雪山之中有1个传说，传说，每当星星暗淡无光的夜晚月亮就会尤其明亮。那时候，初代星星会越来死亡，而在那之后，月光会越来越微弱，星光会再次布满天穹，那时2代星星的重生，星星的毁灭与新生是猞猁族千年来传承的传说。祖父曾说过，每当星星陨落时，莫得桑雪山也会有1个灵魂迎来洗礼，自那之后，他才能称得上猞猁族真正的英雄。”
“还真是个神奇的传说。”
“只是今夜星光明亮，但是我们已经等不到心生的灵魂了。”
“赤日……”
“东曦，我可以问你1个问题吗？”
东曦只是静静地听着。
“如果未来有1天你和你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成了敌人，让你手拿武器刺向他们，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东曦的脸被阴影笼罩，他似乎也在纠结。
“你做不到。”
东曦1愣。
“仅凭你的力量或是仅凭你们白狼族的力量根本做不到，你说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到了抉择时你又能做什么？你不是狼族的力，你甚至没有多余的族群支持。仅凭1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的问题也是假设不是吗？再说了，和朋友亲人为敌怎么可能?”
“是什么蒙蔽了你的眼睛，如今黑白灰盟之间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大战激发只是时间问题，先是雪兔、铃鹿族，接着是雪豹和猞猁族，接着，你猜猜，又会是哪个族群?难不成你还在妄想着维持这份早就摇摇欲坠的平衡?”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是……在挑拨和平。”
“挑拨和平，不，这不是1个假设吗？你刚刚还这么说，怎么现在反应这么激烈，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赤日突然改变的话头东曦愣是没接上来。
“东曦啊，你看过清晨蓝色天空下的晨曦吗？就像那天在雪原上陪婆婆看的那个，我和喜欢那个，只是想要看到它可1点也不容易。首先你要先见证傍晚的落日，像血1样鲜红，而在那之后是无穷的黑夜，熬过了那漫长的十多个小时，太阳才会重新升起来，地平线才能迎来新1轮曙光。”
“够了。”
“都说太温柔的人是不适合看落日的。”
“够了。”
“那么，东曦，你，温柔吗？”
“我说了，够了!”
“你很生气，真少见，你在愤怒什么?是被揭穿伤疤的羞愤，还是对于自己觉悟不够的羞愧呢？原本看你为了家族居然可以抛弃小爱，我还有些佩服，没想到你也只是偏安1隅的懦夫。”
“赤日!和平难道不好吗？你知道现在这种短暂的和平有多可贵吗？”
“你也说了是短暂的和平，在能源日益枯竭的现在，谭维持和平，实在是痴人说梦，你现在所认为的和平，不过是旁人休养生息的倒计时罢了。”
“你!呵呵，看来大哥错了，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1个好战分子加入白狼族，你们猞猁族当初选择加入黑盟也是有原因的，什么拒绝争斗，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像你这样的人当初就应该死在黑盟那群人的手里!”
赤日沉默了，东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口不择言到这种地步。他看着沉默不言的赤日半话。
“没错，你说的对，只是错的又何止你大哥呢？像你这样优柔寡断1心求稳的人，根本就不能在危机面前保护好白狼族。你说我是好战分子，那我们不如就看1看，你这保守派能不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好好地保护自己的族群呢。”
“可千万别让你大哥失望啊。”
东曦之后的时间里1直1言不发，她知道赤日的话是正确的，可是他依旧不希望引起战争，他见过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就是因为他的好战，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尽管这种做法实在愚蠢，可是他仍希望黑白灰盟可以互相掣肘，1直保持着这份表面上的和平。
第2日，白藏等人真的在洛泽的带领下寻来了。
“赤日，你和3弟怎么回事啊？怎么互相之间这么冷冰冰的。”
“没什么，可能是都太累了吧。”
见赤日不想多言，白藏也没有逼她，只是将几艘船还有1些士兵交给他们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连东曦都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走了。
解下来的几天皆是风平浪静，未有风波，平静地令他们觉得之前的偷袭都是1场梦。
赤日自从昨夜读出了东曦的真正心思之后就异常敏感，她并不像利用他，可是他们却已经签订了签约。这还真是麻烦啊，看来她注定是要辜负1份真心了。
“可是我有些冷。”
“嗯?”赤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雪狼居然会说自己冷?关键是她确实也读出来了了他的心思。
此刻她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给与他回应，毕竟……
“赤日。”
东曦的突然呼唤打断了她纠结的思绪，她抬眸望过去，目光与他那冰蓝色的眸子相对。
“赤日，我好冷，我可以抱抱你吗？”
赤日微微1愣，有些迟疑，最后却还是楞楞地点了点头。几乎是1瞬间的事情，她被揽入了1个温暖的怀抱，4周围绕的都是雪原少年独有的冷冽气息。
“谢谢。”明明是他变着法给她取暖，结果说谢谢的还是他，赤日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把脑袋又缩了缩。
“砰，砰，砰，砰。”
1下1下，逐渐加快，清晰又明朗，是他的心跳声。赤日此刻的动作简直就像是附在白狼心口偷听心跳的小猫咪，小小1只，让人心都化了。
“赤日。”
胸腔突然传来的震动下了她1条，她立马仰起头，两个眼睛水汪汪地瞧着他。
只是1瞬间，东曦的心软成了1滩水，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问问她，愿不愿意接受她的心意，让他真正地守护1世。“赤日，如果我说我愿意将属于我的坦桑石送给你，你会接受吗？”
这句话意味鲜明，指向明显，毫不拐弯，直接直球。赤日1瞬间被打懵了，却又是那么清醒，因为她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他不需要自己去猜，会自己走到她身边，并且愿意与她并肩而行。如果说之前赤日1直认为自己是孤身1人的话，那么此时她似乎已经不再孤独了，至少这1刻是这样的。
她从不是1个会可以挽留别人在自己身边的人，拿的起，放的下，才是真正的她。有时特意不起触碰只是因为你没有诚意罢了。
“好。”自此之后，她可以少走不少弯路了，有白狼族方面的支持，以后复仇似乎会更顺利呢。
东曦呼吸1窒，他似乎没想到赤日居然真的会答应她，从他的角度来看，她总是冷冰冰的似乎并不在乎身边的1切。虽然对于感情会害羞，但也只是因为1时的生理反应而已，她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而他不确定自己能否真正到达她的心。
“你怎么不说话了?”实话说，这个时候能够听到别人的内心想法真的很不礼貌，可惜她也控制不住啊。为了打破尴尬，她抬头询问，只是不巧柔顺的发丝轻轻扫过东曦的喉结，紧接着，他1阵颤栗。
“嗯?”显然赤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是疑惑东曦这突如其来的性行为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下1秒她就东曦大手被1把托起，径直放在了1旁的石块上，那1瞬间真的是透心凉心飞扬。
“你……你是想亲我们?”赤日直接开问，她不想兜圈子。
回应她的是东曦隐忍到通红的眼尾，好家伙，她刚才是做了什么好事了?
喉结!此时赤日才从东曦内心的咆哮中得出真正答案，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扇的风点的火，赤日有些不好意思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见东曦真的忍的难受，自己反正也已经接受了他的示爱，她还是决定注定承担错误的。
“东曦?”
后者没有回应，似乎是有些力不从心。
“你想亲我就亲吧，真好我也想亲你。”果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只有她了。
东曦诧异地看着她，她被盯得发毛，直接豁出去了，1闭眼自己亲了上去。
初次亲吻他的薄唇，赤日只觉得软软的，不过赤日的动作渐渐停住了，之后怎么做呀？她记得书上说要吮吸。
吮吸，她照做了，确实压题成功，对面的少年整个人颤栗起来，突然有了攻击性。
赤日好奇地睁开眼瞧他，却只见他眸色深沉，完全变成了1个她没见过的模样。
“东，唔……”赤日刚想开口，下1秒嘴唇便被已经忍耐多时的少年急切地吻住，而后1个极具侵略性的吻彻底夺走了主导权。
虽然拜读过大作，但是赤日此时真的不是东曦的对手，很酷傲娇就败下阵来，他简直是实战的天才。
这个吻极为深情绵长，就如同他的轻易，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赤日如溺水1般嘤咛着，她在这个方面当真不是他的对手。
好不容易结束这1吻，赤日只感觉浑身软得厉害，如1滩水1般，软在了东曦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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