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查案（三）
出来查了一个下午，却发现谜团越查越多，不合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韩宏栩仔细听了虞容今天查案的进度，却不急着分析，反而问虞容，“你认为情报的来源都有哪些？”
虞容看着韩宏栩，脑中飞速思索，“我刚接手这项工作，具体的工作内容我也不太懂，据我所知主要途径有两个，一是自己搞到的，二是高价买来的。”
韩宏栩将自己的袖扣取下来放在掌心。“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思维，如果你想要我手里的袖扣，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有哪几种方法？”
虞容快速伸手，趁韩宏栩不备，一把将袖扣抢到手里，得意地说道：“抢来！”
韩宏栩惊讶过后一脸无奈地微笑，伸手要回了袖扣，“你再想一个别的办法。”
虞容绞尽脑汁思索半晌，用不确定的口气答道，“偷来？”
韩宏栩摇摇头，将袖扣重新按回虞容的掌心，“我可以主动送给你。”
虞容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天上掉馅饼？”
韩宏栩神情未变，“或者你也可以用自己的袖扣跟我换。”
虞容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她看着韩宏栩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半分开玩笑的表情，然而，都没有……
虞容只觉攥着袖扣的手在微微发抖，甚至感觉到了袖扣在掌心微微发烫。
什么人会将重要的情报无偿赠送给你，而且还不止一两次？若是他有这样的渠道，为什么本人直接来总部邀功而是将重要情报交给莫克斯？
若是以物易物那就更麻烦了，若是不能用金钱购买来实现等价交换，哪怕就是用同样重要的情报来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此前几大护卫队在对战中频频失利……
虞容忽觉周身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甚至在回到片场后化妆师开始给她上妆时，依旧惊魂未定，她此前从未想过老主任之死会牵连出这么大的事，情感上她不愿意相信护卫队里面会有这样会以数十万战友的命换取自己前程的叛徒，可理智又告诉她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甚至这是更加合理的解释。
今天要拍的戏份是第三批航天员出征，扭头看着镜子中已经穿上航天服的‘郑颖’，虞容心中百感交集，当年郑颖他们第三批航天员用自己的命去为人类博取的一线生机的那一刻是否能想到，六百年后人类当中居然也会有叛徒因为一己私利让数十万年轻的生命葬身于茫茫宇宙……
“虞老师，您这边可以过去了。”剧组的小助理过来找虞容拍戏。
虞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走向片场搭好的布景。短短几十步的距离，虞容的步履异常沉重，因为身上穿着的戏服重达40斤。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航天服，实际上却徒有其表，不过是穿了航天服最外面的壳而已，实际上的航天服有120千克，相当于男性航天员自身体重的两倍。
身上的重担却让虞容清醒了几分，将脑海中那些杂念清除掉，快速带入郑颖的角色，在打板后，‘郑颖’毅然决然登上那艘永不返航的飞船，“为了人类的未来！”
同时虞容也在心底告诉自己，为了人类的未来，她明天势必要去法约尔那探一探！
第二天一早，虞容掐着总部机关上班的时间来到了护卫队总部机关大楼，等在了法约尔办公室门口，却不想齐纳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他正装作毫无目的地四处巡查，然后逛到了法约尔办公室门前，在走廊碰见了虞容。
都是人精，两人登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来了多久了？”齐纳问道。
虞容抬手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了。”距离总部机关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法约尔迟迟不见踪影，虞容在之前已经提前问过法约尔的秘书官，法约尔只在10点钟有个会议，这会儿并没有什么行程，很明显，法约尔他迟到了。
虞容有时间空等，齐纳可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没有时间陪着虞容一起耗着。他径直去了法约尔秘书官办公室门口，吩咐道：“让法约尔来我办公室。”
部长秘书官连连点头，然后拿起了通讯器，看样子是要马上联络法约尔。
齐纳没工夫等他联络，带着虞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你来是怀疑……”齐纳用眼神瞟向了法约尔办公室的方向。
法约尔或许随时会敲门进来，虞容也不敢明说，“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是目前推进不下去了，所以打算侧面试探一下……”
虞容话未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虞容以为是法约尔，心道来得好快。可是推门进来的却是齐纳的秘书官。“总长，刚刚得到的消息，情报部长法约尔今早突发疾病去世了。”
虞容与齐纳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怀疑。
齐纳沉声道：“死因确定了吗？”
“问了家属，初步判断是脑溢血，抢救无效，20分钟前确认死亡。”
“我知道了，后面的行程先推迟，你问一下家属灵堂设在了哪里，我一会儿过去吊唁。”齐纳支走了秘书官。
秘书走后，齐纳问起虞容，“你有什么想法？”
虞容也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才刚刚对法约尔部长起了疑心，还没开始查证呢，他就猝死，也太蹊跷了，如今反倒让我觉得他的嫌疑相对小了一些，像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为了掩盖什么而找了个替死鬼。
毕竟没有一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在解决掉后患之后却如此轻易地死去。”
齐纳眯起眼睛，“看来我们的对手是一条线、一个团伙，而法约尔、莫克斯不过是这个团伙中随时会被抛弃的小人物。
不过很明显，你的调查举动已经惊动了幕后之人，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他找了警方那边的朋友暗中调查，已经将知悉范围缩到最小，所以，还是从虞容那边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这些天你的调查方式是什么？”齐纳问道。
虞容也在仔细回想着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前头下午，我在总部的绝密档案库调查人员履历信息；昨天下午，我去了财务资料库，调取了莫克斯上任以来四室的账面资金流动情况和财务报销款项。”
齐纳挑眉，“你查到了什么？”
“为了保密起见，通常来讲情报部门的人员流动性相对较小，但莫克斯却是十年前由总部文职调入情报部门。
前三年几乎没有任何贡献，而后两年间先后上报三个S级情报，受到总部表彰，于5年前坐上了情报四室主任的位置。
奇怪的是，在他接任主任位置后，情报四室的账面资金几乎处于静止状态，包括四室其他人员的财务报销也极少，搞情报免不了要花钱疏通关系，没有任何款项支出本身就很不正常。”
齐纳未置可否，接着问道，“所以你怀疑什么？”
“我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三个将莫克斯推上主任位置的S级情报究竟是什么，他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包括他当上主任的这5年里，四室都为护卫队带来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我都想要查看。
只是我并没有这种权限，而且一旦想要调查这些就势必要惊动信息部的老大法约尔，所以我迟迟没敢行动，没想到……”被对手提前下了手。
虞容也觉得应该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连忙承认错误。“是我办事不力。”
齐纳并未苛责，还主动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共享了出来，“这两天，我也调查到了一些事情，莫克斯的死因是注射了多重混合毒素。也就是说，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他的死亡都是在计划之中的。”
齐纳继续推测道：“本来，这个团伙以为死了一个莫克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所以一定是你在调查中已经掌握了某项重要证据，所以他们不得不继续抛弃掉一些棋子。
你之前说你出入总部绝密资料库，事实上并未查实什么东西，那就证明了三点，一是他们知道资料库里面确实有可以查到他们的东西，二是他们不知道你还没有查到这些；三是既然他们选择让法约尔永远闭嘴，那说明幕后主使的身份必然高于法约尔。”
法约尔已经是总部信息部部长，级别在他之上的，也只有几位护卫队长了……
虞容不知道齐纳总长的意思是否是让自己将调查的方向对准几位护卫队长，今天获得的信息量已经够大了，她的脑容量显然又不够了。
虞容还未理清楚思绪，齐纳已经下令：“接下来你有两个任务，一是从莫克斯的致死原因入手，追寻毒素来源，确定莫克斯是自杀还是他杀。
二是趁着法约尔猝死，信息部群龙无首之际，查阅莫克斯调任信息部后呈报的所有情报内容，逐一分析找出疑点。
至于约尔的死因，由我来暗中调查，既然对方是个有严密组织的团伙，那我们也不能单打独斗，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一些有利资源。”
虞容知道，齐纳总长所指有利资源说的便是自己的老公韩宏栩，虞容此时求之不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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