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祀

　　

月儿掏出一块饼子，萍儿拿出水袋，同时递给了杞听寒。

　　

“杞大哥快吃点东西吧，从这到山神庙还得走一阵呢。”

　　

杞听寒也没有客气，接过饼子与水袋，三两下就将饼子吃完了，仰着脖子喝了两口水，就将水袋还给了萍儿。

　　

一旁休息着的人中有许多都在看向他们这边，杞听寒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可能这些人是真的无聊。

　　

他自己对此无所谓，现在任人如何，一点也不会影响他，可是月儿与萍儿这两丫头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因为他而坏了名声，那他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于是杞听寒决定要与她们二人保持点距离。

　　

“咳咳，嗯，月儿姑娘萍儿姑娘，你们与我离这么近，恐怕会遭人闲话吧，你们瞧，那些人都看过来了。”

　　

月儿嘴里塞着饼子，满脸的不在意。

　　

“她们就是嫉妒，不会乱说什么的，而且杞大哥身边好舒服啊，感觉爬山都不那么累了，而且好凉快啊！”

　　

一旁的萍儿也插嘴道“对啊，好神奇的杞大哥，我跟在你的身边就感觉浑身都是劲，以前爬上来都要累死了，这次连汗都没出，就是有点喘！”

　　

杞听寒满脸的无奈，这借口找得，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既然她们俩都说没事，他自然也不会再去多说什么，一块就一块吧，她们开心就好。

　　

桦树林里啃饼子的咀嚼声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鸟儿的歌声。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众人都已经整理好了各自的状态，拿上自己带来的竹筐，继续向着山神庙进发。

　　

比起之前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山，现在的路明显要好走了许多，只需要穿过这片平坦的桦树林就到了山神庙。

　　

之前杞听寒还在好奇，这山神庙为何非要建在这个地方，莫非是因为这里有一片难得的平地？

　　

现在看来应当不是了，而且据他猜测，八成是跟这桦树林有关，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去找了董峰询问，得到的答案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就是因为这片桦树林，若是说细一些，是因为夏季登山的时节，这片树林能救人！

　　

山里比不得其他地方，一旦赶上酷夏的时候进山，那股难以言喻的闷热感真能带走几个人。

　　

而这桦树林的作用就在这里体现了出来，它们并不与其他树木相链接，这就导致了它们的通风性很好。

　　

而且风经过长距离的树荫已经不再炙热，而在那要命的温度前，这无疑是能救命的风。

　　

杞听寒的视线扫过众多的桦树，渐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有时候人不得不感叹，世界真的很神奇。

　　

在这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风下行走，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是一种享受，只可惜还没等他们再多享受一会，就到了地方。

　　

这是桦树林的中心处，以三棵巨大的桦树为准，这三棵桦树的树干十分粗壮，他只是目测了一下，没有七八个人都很难将其环抱住。

　　

这三棵树呈现一个三角形生长，在他们三个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小小的房子，材质由石头堆砌，石房的门口还放着许多小碗与一个大陶盆。

　　

但如今的石房上面多了一层风化的痕迹，看样子是年代久远了。

　　

大致的建造时间已经无法推断，但能瞧出来的是这石房并不高大，看起来还没杞听寒高，里面放着一尊泥像，模样是一个背着竹筐的老者，石房已饱经风霜，泥像却如最初模样。

　　

这么看来，山神庙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杞听寒本以为董叔所说山神可庇护百姓有夸大的意思，现在看来可不只是这么简单！

　　

就在他思绪乱飞的时候，村正已经开始了正式的祭祀。

　　

“大家都把贡品拿出来吧。”

　　

随着村正的话音落下，拿着竹筐的人都走了出来，各自将自己竹筐里的贡品与黄纸拿出来，然后分门别类的摆放。

　　

将盛着谷物的碗摆放在石房前，用新拿来的碗换走早已空空如也的碗，再将馒头放在中央的空陶盆里，剩下的黄纸与香则是由村正亲自处理。

　　

杞听寒站在人群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村正，只见他从石房里随手摸了两下，然后就摸出一个灰黑色的陶盆。

　　

将陶盆拿到贡品前面，再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便开始了烧纸。

　　

别的步骤杞听寒还看不太明白，但这个烧纸他可是清楚得很。

　　

以往的他每年清明都会跟着家大人一起去祭祀已故的老人，每当那个时候，家里大人都会在每个坟头烧上一把纸钱。

　　

跟这里的烧黄纸很像，若是说区别的话，无非就是一个是烧纸钱，另一个是烧黄纸。

　　

“山神大老爷，我们小河村又来给您上供了，东西您敞开了吃，只求大老爷庇佑风调雨顺，年丰人寿…………”

　　

村正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一些话语，神色庄严肃穆，语气十分的虔诚。

　　

杞听寒在后面看得十分过瘾，拜山神他没见过，这也是第一次，但这完全与他的幻想一模一样。

　　

真正纯朴的人儿拜神就是应该这样，用纯朴的祭品，真诚的心，说着纯朴的话。

　　

像那些从影视剧中看到的祭祀神明，又是三牲又是五畜，最后再来一大群人三拜九叩，甚至再献祭俩生人助助兴。

　　

那能叫祭祀吗，在他杞听寒看来，那玩意叫作法……

　　

村正在火盆前已经念叨了好久了，同行而来的村民们就这么站着后面，表情一样的肃穆，这搞得杞听寒也不得不在这站着，不好意思乱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从村里带来的黄纸全部烧完，村正这才起身将满是纸灰的陶盆给推进石房里。

　　

最后是香，点燃后插在香炉上，便结束了这一次的祭祀。

　　

随着一切的结束，人群也不再保持安静，顿时就变得嘈杂起来，其中不少人都拿上各自的水袋去打水了，月儿与萍儿也一同去了。

　　

杞听寒环视周围，发现董叔在与别的村民聊天也就没去打扰，自己则是在周围闲逛了起来，董叔跟他说过，不要跑太远，山里不比村里，走丢了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一点他当然知道，而且他也不想走太远，只是在周围闲逛而已。

　　

在好几道目光的注视下，他迈着步子在桦树林里溜达了起来，视线不断的划过一颗颗桦树的树干。

　　

杞听寒记得有一种饮料名叫桦树汁，好像是要把桦树上弄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伤口，然后插上一根管子，就可以接桦树汁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种东西，只不过以前桦树并不多见，他也就忘了这事了，现在一看这桦树，他心思立马就动了。

　　

下次来试着弄上一杯，也尝尝那会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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