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chapter 145
虎杖仁端着两盘新鲜出炉的点心走到闹哄哄的客厅里面。
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三张生面孔, [祂]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对胀相说道：“相一郎，你带悠仁和宿奈麻吕去院子里玩吧。爸爸要跟客人谈话, 客厅的空间就暂时让给我们吧。”
胀相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悠仁摸了摸宿奈麻吕的脑袋，哄道：“宿奈不要生气啦！你看, 爸爸知道你喜欢吃, 又做了一盘蔓越莓奶酥！”
他话音刚落, 就看到宿奈麻吕直接抱起那盘蔓越莓奶酥，哒哒哒跑到了通往缘侧的障子门边, “走吧，哥哥。我们出去玩，不理混蛋白毛了！”
五条悟大叫, “居然连一块都不留给我！宿奈酱好坏啊，我不喜欢你了！”
宿奈麻吕冲着白发青年吐舌头，“我更加不喜欢你！是你不喜欢我的双倍！不！一百倍！”
悠仁和胀相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哄着眼看又要跟五条悟继续隔空斗嘴的妹妹一起去了后院。
里梅倒了六杯茶就默默地退下了。
虎杖仁与羂索坐在中央的沙发上，两侧的沙发上分别坐着来自京都咒术高专和东京咒术高专的招生人员——这暗流涌动的景象, 活脱脱就是咒术界清○北○招生办为了争抢状元归属权而展开厮杀的局面！
作为状元家长的虎杖仁率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乐岩寺嘉伸开口说道：“虎杖先生, 京都咒术高专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环境最优美的咒术师专门学校……”
五条悟立刻打断了施法, “日本境内总共就两所咒术师专门学校。”
夜蛾正道心中暗暗叫好，但看着乐岩寺嘉伸沉下去的脸色，还是意思意思提醒了下学生, “悟, 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擅自插嘴。”
五条悟撇了撇嘴, “实话实说嘛, 而且京都咒术高专为了保护历史建筑，校舍里可是连空调都没有安装！冬天透心凉、夏天热成狗，谁难受谁知道！”
庵歌姬思绪急转，“心静自然凉！想要当咒术师，必须百忍成钢！”
话一出口，身穿巫女服的黑发女人就看到了对面的白发青年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欠揍笑容。
——糟糕！如果这是游戏对决的话，她已经可以想象出来自己头顶代表京都咒术高专的血条“唰——”地一下掉了一截的画面！
五条悟托着下巴，“京都咒术高专的贩卖机品种也少得可怜，哪像我们东京咒术高专，饮料雪糕甜品烟草零食贩卖机应有尽有！”
庵歌姬：“……如果学生有这个需要的话，我们京都咒术高专也可以安装新的贩售机！”
——混蛋五条悟！这些贩售机还不是你当初上学的时候撒泼打滚死活要人安装在校内的！
五条悟接着又道：“如果学生还有别的需求，东京咒术高专也可以随时增加新的校内设施。别看我们校长一副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的模样，其实他的心肠可柔软了，兴趣爱好还是戳玩偶，多么有童心的一个人啊！说不定等宿奈酱入学了，还能让夜蛾校长送她一个玩偶！”
夜蛾正道板着脸，放在腿上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却因为现在不适合教训学生硬生生忍住了铁拳制裁五条悟的冲动。
庵歌姬：“……”
——唰！血条又掉了一截！乐岩寺校长明显就比不上会戳玩偶的夜蛾校长啊！！！
乐岩寺嘉伸说道：“京都咒术高专的学生可以参观千年传承的咒术师家族。”
五条悟呵呵一笑，“说得好像我们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就不能参观一样，我甚至还能直接让他们住进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再给他们来一张永久vip会员卡，让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庵歌姬：“……”
——淦！又输了！好想直接把足袋脱下来塞进五条悟这混蛋的嘴里！
乐岩寺嘉伸坚强地继续说道：“京都咒术高专每年都会拨给学生丰厚的奖学金！”
庵歌姬震惊地转头看向老头，“！！！”
——居然还有这种规定吗？她作为教师怎么不知道？啊……乐岩寺校长，为了拉拢反转术使无所不用其极，不愧是你！
五条悟哈哈大笑，“居然还用上了撒币大法？你们撒的币能有我多吗？我们东京咒术高专的福利待遇可丰厚了，带厨卫客厅的单人间宿舍、食堂二十四小时供应美食、每月生活补贴、节假日也会发放一笔旅游金bbb……当然，最重要的是，东京咒术高专拥有帅气强大的麻辣教师五条悟！”
庵歌姬面无表情，“最后一点必须扣一万分！”
五条悟拖长了音调，“诶？为什么？歌姬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
庵歌姬冷笑了一声，“呵呵，明明是你这混蛋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一直静静围观两校招生人员针锋相对的虎杖仁这时候才开口道：“事实上，我并不打算干涉宿奈的决定，等她自己长大之后再自行选择是要去东京咒术高专还是京都咒术高专吧。不过，我猜她大概率不会去这两所学校中的任意一所，毕竟她的梦想可是当一名偶像歌手。”
乐岩寺嘉伸皱起眉头，“为什么？你的女儿拥有可以救治他人的珍贵力量！她应该学着家入硝子那样，承担起身为反转术使的责任！”
虎杖仁浅金色的眼睛淡淡瞥了他一眼，只一瞬间，就让他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仿佛呼吸、血液都被这一眼冻结成冰。
[祂]语气冷漠，“拥有这种力量就一定要救人吗？”
——[祂]还拥有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呢，不也没有毁灭这个世界吗？
五条悟似笑非笑道：“硝子的力量可不是总监部那群烂橘子的保险栓，她是为了救治咒术师才使用了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禁锢在那个位置上。”
——烂橘子居然还想拿宿奈麻吕做第二道保险栓，真是令人贻笑大方！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想利用的第二道保险栓其实是两面宿傩的转世，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当场失禁？
乐岩寺嘉伸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道：“如果是想当偶像歌手的话，也可以来京都咒术高专。我很喜欢重金属摇滚音乐，还组建了一支乐队，你的女儿正好可以加入我的乐队作为主唱。”
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都被他震撼了，“？？？”
障子门后偷听大人谈话的三个小孩，“……”
——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头子还挺潮啊！
五条悟回过神来，不由地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好意思让一个芳华正茂的少女加入你的老头乐乐队吗？”
庵歌姬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在乐岩寺嘉伸的死亡视线之下火速地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又不是虎杖宿奈麻吕本人，你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
五条悟转过头去，对着身后不远处的障子门问道：“宿奈酱，你愿意加入老头乐乐队吗？”
乐岩寺嘉伸咬牙切齿地纠正道：“我的乐队不叫老头乐乐队！”
躲在障子门后的三个小孩得知自己被发现了，也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压根就不躲。
宿奈麻吕认真地思索了下，摇头道：“不要，老头乐乐队听起来就很差劲的样子，我的乐队应该叫‘宿奈麻吕天下第一’乐队！”
乐岩寺嘉伸大怒，“都说了我的乐队不叫老头乐乐队！”
五条悟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他笑完之后，虎杖仁才轻咳一声，说道：“乐岩寺校长，不管你们开出怎样丰厚的条件，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宿奈的意愿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她。”
[祂]说完这话后，耳尖地听到了障子门后面传来了三个小孩的低声交流——
宿奈麻吕略带抱怨地说：“爸爸骗人，我不想写作业，但[祂]会逼着我写，我不喜欢吃蔬菜也会逼着我吃。”
悠仁立刻出声安慰妹妹，“宿奈，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胀相附和起了弟弟的话，“是啊。宿奈，这些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宿奈麻吕语气危险地问：“你们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爸爸那边？”
悠仁和胀相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你这边！”
虎杖仁：“……”
五条悟：“噗！”
既然双方话谈不拢，两所咒术高专的招生人员也不打算再多做纠缠。
乐岩寺嘉伸站起身，“那就等令嫒初中毕业之后，再来确定志愿学校吧。”
他带着庵歌姬率先离开了虎杖家，夜蛾正道看着还在津津有味吃点心的五条悟，皱紧眉头说：“悟，我们也该走了。”
——返程途中顺便解释一下，你这家伙为什么会跟虎杖家这么熟悉？
五条悟冲他摆了摆手说：“夜蛾，你先走吧。难得来一趟，我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吃完晚饭我就回去了。”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别打扰我干饭了！
夜蛾正道拿他没办法，只好瞪了他一眼，然后悻悻地独自离开了。
没有好戏看的羂索也离开客厅上楼去了，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虎杖仁和五条悟。
虎杖仁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通往缘侧的障子门通风，看到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在院落里面玩闹，粉发男人线条冷峻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祂]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五条悟忽然出声问道：“仁先生，其实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我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虎杖仁：“你先说说是什么问题。”
五条悟：“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与肉身，只有不变的灵魂复苏在一具崭新的身体上，重新开始度过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性格也变得与原来大不相同，那他还是他自己吗？”
虎杖仁：“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毕竟，每个人对于自我的定义都不同，肉身、记忆、灵魂都能成为一个人定义自我的锚点。”
五条悟神情严肃地问：“那么，宿奈麻吕和两面宿傩，算是同一个人吗？在我心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么，在你心里呢？”
虎杖仁思索了几秒钟，“在我心里，我当然只会承认宿奈麻吕是我的女儿。但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灵魂，只不过境遇不同，性格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五条悟看向障子门外的院落，“其实我挺喜欢宿奈酱的。”
他转过头，看到了粉发男人警惕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是那种对小妹妹的喜欢啦！不过，要是有一天她变回了两面宿傩对着普通人大开杀戒，那我可绝不会姑息！”
虎杖仁摸着下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宿奈的攻击对所有心里对她没有恶意的人无效不就行了？如果她的攻击落在了喜欢她的人身上，就会变成治愈之力，让那些喜欢她的人身心都变得更加健康。”
五条悟表情顿时一呆，“诶？还能这样吗？”
虎杖仁点了点头，“可以哦。”
五条悟海豹拍掌，喜形于色，“太棒了！那我等下就去气一气宿奈酱让她揍我！”
“……”虎杖仁目光幽幽地瞥了白发青年一眼，“仅限于致命杀招，平时的小打小闹造成的伤害还是照旧。”
“……”五条悟鼓起了脸，“你看她四个拳头一起打我，像是小打小闹吗？”
虎杖仁无语了几秒：“……不是没打到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道：“但我的心已经被她揍得稀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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