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自食恶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天就过去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严浩的帐篷,他睁开双眼,神清气爽地起床吃饭。
就在严浩端坐在桌前用餐时,帐篷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军士快步走了进来。
“都督,监视江茗禹大营的兄弟们回来了,正等候在门外。”军士恭敬地禀报道。
严浩头也不抬,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随即,两个身材瘦小、貌似鼠辈的男人鱼贯走进帐篷,站在严浩面前。为首的那人双手抱拳,神情谦卑地开口报告:
“回禀都督,属下等在江茗禹大营监视一日一夜,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江茗禹的人似乎正在忙着准备今晚的宴会,此刻宴会应该已经开始。”
严浩抬起头,十分谨慎地追问道:“你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吧?”他的双眉微微皱起,眼中隐隐透出几分担忧。
那鼠辈男子立刻摆手辩解,语气十分笃定,几乎拍着胸脯保证道:“都督请放心,属下一定万分小心,江茗禹根本没有丝毫察觉。现在营中还有个兄弟正在继续监视,一旦有任何变化,他马上就会赶回禀报都督。”
听罢,严浩终于放下心来。他“哼”了一声,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打桌面示意两人退下。
待两人退出帐篷,严浩放下手中的筷子,猛地一拍桌子,桌面“咚”的一声大响。他双目中射出亮光,兴奋地站起身,搓着手喃喃自语:“很好很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今晚,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月色渐浓,二更时分终于到来。严浩提着长枪,跃上战马,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整装待发、杀气腾腾的精兵。
“弟兄们,江茗禹中计了!此刻正聚于大营饮宴,我等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严浩面带狞笑,眼中闪过几分阴狠。
“今夜你们就是南疆的功臣!只要杀光江茗禹的大兵,无数荣华富贵就在前头等着你们!”
严浩勒马高喊,声如洪钟,震慑四方:“此战只许进无退,生死由命!叫你们斩杀江茗禹,斩在今宵!”
七万雄兵闻言,同时高举手中长枪和大刀,口中高呼“必胜”!整个营地热血沸腾,杀气冲天!
严浩满意地望着眼前这个凶悍的钢铁洪流,转头看了看逐渐西沉的月亮,猛然挥臂一记,高喝一声:“出发!”
七万大军随之奔涌而出,如同滔天巨浪,向江茗禹的大营狂奔而去。他们如饥似渴,仿佛已经看见天上掉下的金银珠宝。而这一切的背后,正是扑面而来的厮杀与鲜血......
城外很安静,而不到十里之外的一处山原上,就是江茗禹大营所在。
悄无声息的走了两刻钟,一匹快马突然从远处迎上了严浩的大军,马上的人是严浩的前锋探子,他神色紧张,悄声道:“都督,江茗禹军中一切正常,酒宴从一更喝到现在,算算时间三更前必定散场。”
严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他微微颔首,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似乎被空中的夜风,还要冷上几分:“很好,你辛苦了,听令,我们直奔大疆大营,趁他们酒醉之时发动突袭,诛杀江茗禹,为陛下建功。”
前锋探子见状立刻掉头离去,严浩迈开大步向山原方向行进。这时天空中乌云压顶,风很大,裹挟着细密的雨丝拍在人们脸上,严浩却浑然不觉,他的双眼中燃烧着仇恨与杀气的火焰,周身散发着森冷而阴鸷的气息。
又走了大概少半刻钟,他遥遥的望去,就清晰的看见了江茗禹营中的灯火。远处的火光下,模糊的可以看到一些醉汉在营地中晃来晃去,时不时传来几声响亮的呼噜声,看样子确实是喝的十分尽兴。
见状,严浩的步伐不由得又快了几分,他脸上阴冷的笑容更深,眼中杀机愈发浓厚。跟随在他身后的军士们也都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精神为这场屠戮蓄劲。
终于等他带人赶到江茗禹大营不远处时,对面的灯火早已渐渐熄灭,呼噜声更是铺天盖地。严浩一把抽出腰间湛蓝色剑鞘的细剑,在月色下泛着森然的寒光。他身形一晃就窜到了队伍最前方,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沉睡的江茗禹大营,眼中杀气骤然爆棚!
“冲上山原,给我杀!”严浩低沉的命令响过,他猛的一挥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光。随后整齐的杀气冲天,身披黑甲的严浩带领一支百夫队如入无人之境般猛烈杀入营寨!
话音未落,一个粗壮洪亮的声音,就从对面的山坡上传了过来。
“严浩匹夫,你们哪也去不了了。”
山坡上传来的洪亮声音,宛若晴天惊雷,将严浩和他的八万南疆兵震得脸色煞白,呆立原地。
话音刚落,山坡上突然燃起密密麻麻的火把,橙红的火光转瞬间就将漆黑的山原照的通亮。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火光,就像晴天霹雳,直接将严浩和他麾下的八万南疆兵惊得愣在原地。
严浩脸色煞白,双目圆睁,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山坡上马背上的鄂布冷峻的面庞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只见他猛地抬起手中的陌刀,沉声喝道:
“铁骑营,给我杀!”
鄂布长啸一声,山坡上整齐的鎏金重甲便如惊涛骇浪般来势汹汹地冲下山坡。铁蹄声隆隆,杀气冲天!那气势好似暴风雨将至,令人窒息。
严浩勉力支撑着踉跄了几步,脑海中飞快掠过无数念头。他猛然明白,从最初接纳投降开始,江茗禹就早已洞悉这不过是自己的谋略!
“中计了!”这认知如同晴天霹雳,严浩只觉背后一阵寒意,恐惧与绝望在心中翻滚。然而为时已晚,山崩于前,生路已断!
严浩死命握紧了手中长刀,面色已然死灰。只能与这八万将士同生共死!
借着高峻的地势,鄂布带领的铁骑营骑兵,犹如洪水猛兽,以惊人的速度和势头直扑下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山呼海啸之势让人窒息。
严浩脸色顿时煞白如纸,双眼圆睁,嘴唇哆嗦个不停。他颤抖着双手,死死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却丝毫感觉不到刀柄的触感。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整齐的南疆大军瞬间土崩瓦解,分秒必争之间化为乱流。“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铁骑兵所过之处,哀嚎和绝望一起肆虐。严浩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士一个个倒下,鲜血飞溅,染红了黄土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绝望和不甘,却又毫无还手之力。“全部都给我撤!”他大声嘶吼,满脸狰狞,嘴角抽搐,"还不快跑啊!"南疆军顿时转身就逃,跌跌撞撞,丢下了刀枪,只求一命。他们跌倒在地,又急忙爬起;受伤的呻吟,溅满血腥的尸体,满地狼藉。
“你们跑不掉的......”鄂布冷冷一笑,似鬼魅般杀进重围。这场屠杀还在继续,而死神的镰刀毫不留情。严浩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李狗蛋和车刚也带兵加入战圈,三面夹击之下,他心如死灰。“全军覆没了......我的王朝何在!”他抓狂地大吼,歇斯底里的狂笑中带着癫狂。
“该死!我要活下去!”严浩一边大骂,一边抽刀砍断身边将士的缰绳,夺过战马就向陵泰城疾驰而去。风在耳畔呼啸,他死命夹紧马腹,只求赶快逃出生天。身后的八万南疆军消失殆尽,他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些弃子。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活下去!严浩咬牙切齿,心跳如雷,额头青筋暴起。逃亡的路上,他不停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追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到陵泰城了!”终于赶到城下,严浩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跳下战马,差点重重跪倒在地。此时此刻,心头无尽狂喜混杂着后怕。他虚弱地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大笑。身后的杀戮还在继续,可他活下来了!逃出了生天!
飞马赶到陵泰城时,严浩惊恐地发现城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火。他紧张地擦了擦冷汗,高声喊道:
“开门,快开城门!!”
就在这时,城头突然亮起了几盏火把。严浩惊恐地看到图克斯洛的脸出现在火光中,他感觉舌头都在打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怎...怎么是你?!”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图克斯洛呵呵笑了两声,声音中透着玩味:“怎么着,严浩,想不到吧?告诉你实话,陵泰已被我占据,你的末日到了。”
话音刚落,城头上就竖起了大疆的旗帜,猎猎飘扬。严浩只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一片空白。他死死揉着眼睛,却发现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抖个不停,“城中还镇守着两万大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
严浩歇斯底里地大吼,声嘶力竭。他环视四周,发现城下压根没有战斗的痕迹。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图克斯洛究竟是何等神速,才能做到这一切?
见严浩一脸震惊与困惑,图克斯洛嗤笑一声:“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他异常温和,像在对待一个将死之人。
严浩踉踉跄跄走到城下,抬头望向对手。虽已明知大势已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两万将士都哪去了?”
图克斯洛悠然踱步在城头,很有耐心地给他讲述了整个计策。原来他早就收买了严浩麾下的心腹,在城内安插了内应。严浩一离开,图克斯洛立即悄无声息地带人攻城,内奸打开城门,使其轻松占领。两万守军也早就倒戈,全部归顺大疆。
听完真相,严浩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瘫坐在地,嘴唇发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如坠冰窖。许久,他轻声说:“真是自作自受,我活该......”
面对命运的嘲弄,他已无力悲怒。一时间,严浩只觉得万念俱灰,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严浩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死白,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多年来,他通过暴力和恐吓建立的江山,轰然倒塌。
他曾经那么嚣张,拥有金碧辉煌的王府,数万精兵。可就在他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时候,暗潮早已涌动。图克斯洛冷眼旁观,耐心布局,等待时机。
而此刻,图克斯洛单手握刀,目光如电,正缓步向他逼近。身后是蜂拥而入的大疆兵卒,仇恨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活吞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连自己一手训练,平日里唯命是从的禁卫军,也已丢盔弃甲,加入了对他的围攻。
“你......你们背叛了本座!”严浩嘶哑着嗓子吼道。
禁卫军们面无表情。其中一个年轻军官勾起嘴角,冷笑道:“严都督,我的父亲被你鞭挞至死,母亲也在你的酷刑中送了命,我憎恨你已久。今日一雪前耻,报了大仇,我只恨不得亲手剜出你的心脏!”
说罢,其他军官也纷纷开口,将多年积攒的恨意一股脑宣泄出来。严浩脸色惨白,浑身发软,跌坐在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
而在禁卫军背叛的同时,大疆兵卒也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接管了城池的防御。百姓们亦打开家门走上街头,将多年的痛苦和不满,化作石块和腐肉向严府主砸去。
“还我儿子!”
“畜生,强占我女儿至今!”
“我老婆被你杀了!”
诸如此类的怒吼和哭喊此起彼伏,严浩抬头望去,顿时胆战心惊——这些平日被他践踏为尘埃的百姓,似乎都在这一刻化身为恶鬼,要将他千刀万剐。
严浩死死咬紧后槽牙,强忍住浑身的颤抖。面对几近崩溃的他,图克斯洛冷笑一声,开口道:“严府主,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严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脑海里此刻一片空白。而就在这时,禁军们冲上来架住了他的双臂,强行把他拖到了图克斯洛面前。
图克斯洛手握长刀,刀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咄咄逼人地走到严浩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自己跪地受缚,还是我亲自动手?”
严浩脸上绝望交加,摇着头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禁卫军......我的百姓......”他的眼珠死死盯着面前的图克斯洛,仿佛这一刻,他的世界全部崩塌。
此时此刻,严浩终于领会到一个道理——当他践踏普通百姓,视他们如草芥时,这些看似渺小无力的草芥,也终有一天会化为滔天巨浪,将他吞没殆尽。
严浩的双眼此时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狠厉与决绝,犹如一头濒死的猛兽,愈发危险。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佩刀,刀身在阳光下散发出森冷的寒芒。
“想用本都督的命增加声威?江茗禹,你休想!”
严浩一声厉喝,刀锋如闪电般划过,直指自己的脖子!
在场众人登时变色。江茗禹和图克斯洛二人对视一眼,先前的轻敌早已消失无踪。他们太熟悉严浩的性子——寧可玉石俱焚,也绝不甘心任人宰割。
“当心!”
江茗禹大喝一声,图克斯洛反应极快,长剑一挥,迅捷无比地格开了严浩自刎的刀锋。两种冷兵器撞击,铿铿作响,碰撞出一串火星。
严浩愕然,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大力便将他掀翻在地。图克斯洛如饿虎扑食,飞身上前,一脚踏在严浩胸口,那位置正是人体要害。
“严浩,你以为能这么简单了事?”图克斯洛恨声道,“我早说了,要你死得难看!”
话音未落,城门处已经涌出数十名军士。他们迅速按住严浩四肢,将其牢牢制服。严浩大声咒骂,嘶吼,仿佛一头濒死的疯牛,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最后一个军士拿出脏兮兮的袜子,死死塞进严浩嘴中。这下严浩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双目充血,死命瞪视着江茗禹等人。
“来,把他押到大牢去,我要亲眼见证他如何被千刀万剐!”江茗禹目光如炬,命令道。
于是严浩就这样狼狈不堪地被拖走了。江茗禹等人长长松了口气,都花费大力气俘获严浩,这头久经沙场、老奸巨猾的疯牛。
又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江茗禹领军赶到城头。图克斯洛早已在城楼上整装待发,迎接大军入城。
听闻方才与严浩大战的详情后,江茗禹不禁称赞道:“图克斯洛,你计谋高明,武艺超群,立了大功!”在场其余将领也频频点头。
这一战,严浩麾下七万大军覆没,而江茗禹这边也伤亡两万余人。但在占领陵泰,俘虏严浩的喜悦面前,这些损失不足挂齿。
更让人欣慰的是,此地原有两万守军已全部归顺,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江茗禹心中大喜,这下收复陵泰可谓战果丰硕、一鸣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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