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价值九万五千两的御印
把零儿顺出宫外这件事,小成子办得挺利索。
消息也被封锁得严严实实,基本没有传出东宫,但东宫内部却早已传遍!
年初三这天上午,太子妃从小珍那儿获悉零儿的事,大为吃惊!
但她选择装不动声色,装糊涂,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元节这天晚上,太子妃陪太子游完灯会后,并未返回东宫,而是改至灵台寺夜宿。
这天晚上,鹤相也来了,但他没来得及询问一夜七次丸对房事的帮助有无助益,却先遭太子妃兴师问罪!
还把波斯猫“阿镜”和私养童“零儿”的事,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
“我不是嘱咐过你了……”
鹤相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两个时辰内,别让太子身边有其他女人!”
“……”
哑口无语的太子妃,一脸落寞;她不敢把自己遗落酒杯的事,向鹤相坦承。
鹤相:“那一夜七次丸……其实就是一种壮阳药,我和皇上也都有在服用!不是什么虎狼之药,没那么邪呼。”
“你和皇上!”
太子妃一脸诧异。
鹤相:“那药一服,两盏茶后......力大如虎,气勇若狼!如若阴阳既济,则水火相容,心心相印......”……”
太子妃:“倘非如此呢?”
鹤相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阴阳失调......二阴相逢,无非云雨初过,雨打芭蕉!若同阳相遇,后果难料......五脏俱裂,肝肠寸断!”
“胡扯!”
太子妃接着说:“那猫儿要如何解释?同样是一公一母,也未见阴阳调和呀!”
“唉呀,畜生的剂量与人不同!”
鹤相没好气的说:“以猫来说,半颗足矣,一颗过量!”
最后,鹤相欲离去前,又送了一支造型奇特的酒壶给太子妃,让她有借口邀太子共饮,再创造一次共寝的机会。
太子妃把酒壶放在案上,仔细端详。
这只酒壶约有半截胳膊粗细,色彩乳白,形状螺旋而优美。
酒壶口也向内螺旋卷曲,整体造型如同一只巨大的海螺。
酒壶外壳坚硬光滑,光线照射下闪烁着淡淡的珍珠般光泽。
壶身上零星散布着些微的空洞纹路,在壶口与底部尤为明显。
这些空洞似乎是天然生成的,并不影响酒壶的结实程度,反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酒壶底部中心有一圈突起的山脊,外廓呈现波浪状弧度,像是海螺生长过程中,吸附在海床上的痕迹。
太子妃:“这又是什么?”她端着一只半截胳臂大的海螺酒壶问道。
“这是来自南洋‘苏门答腊’的‘发光酒螺’……”鹤相引以为傲地介绍道:“据说这种海螺在月圆之夜,会散发出淡淡萤光,很是奇特!当地人用它作为酒器,盛酒畅饮,别有一番风味。”
太子妃收下发光酒螺后,还没来得及理出头绪,询问更多细节,只见鹤相早已登上车驾,迅速驶离灵台寺,扬长而去。
上元节一过,太子开始复课。按朝廷规矩,太子的学习生涯没有终点;也就是说,即便成年了,还得继续读书,直到登基、亲政。
复课后的第一天,第一堂课,是工部尚书,陆探微,陆大人讲课。
课堂上的一切,一如往常,唯一不寻常的是,下课前,陆大人特地留下一只盖有火漆封蜡的信封给太子。
太子没有细瞧,也没有转给随侍左右的太监,而是直接递给江茗禹,并指示他先帮忙收下。
直到这天所有课程结束,太子才邀江茗禹今晚至东宫餐叙,还暗示他,记得带上信封!
江茗禹原本还闹不明白,为何太子要把信封交给他,直到傍晚出宫时,在午门被守门的大内侍卫搜出信封,这才恍然大悟!
“江大人,您这封信是什么?不像是课本呀。”
一名膀大腰圆,细目宽颚国字脸,操着蒙古口音的大内禁军副指挥使“图克斯洛”问道。
江茗禹对图克斯洛并不陌生,进宫伴读这半年来,每每过午门时,十次有八都遇到他当值。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变朋友,所以江茗禹不假思索,直接回道:“没什么,就是课堂间……闲来无事,抄抄写写的书信。”
“闲来无事?”
图克斯洛一脸狐疑,接着问:“卑职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这信上头的封蜡,倒是挺有那么一回事……这是要写给谁的呀?”
“……”
江茗禹一时语塞,沉默了半晌。
图克斯洛:“我记得江大人的家眷……都迁来京城居住了不是;难道说,还有至亲远在南方?”
“呵呵呵……”
江茗禹笑了笑,解释道:“下官确实有不少族亲,仍在南方,但不只族亲,先人坟冢也都在南方。这不……上元节刚过,马上就要清明了;我是想……修一封家书,祈求祖先庇佑,阖家平安。”
“哦,那是自然……”
图克斯洛没有为难江茗禹,把信封返还后,随即放行通过。
入夜后,江茗禹依约,携信封来到东宫;太子这才告诉他,陆探微这封信里头究竟写着些什么。
太子先退下左右侍从,此时厅里只剩太子与江茗禹二人,接着再取出信封里的内容物;里头装有一张对折的信纸,以及一张黄色小卡。
信中内容是工部呈给皇上的奏折抄本,讲的是去年夏天,皇上新造御印的报价;黄色小卡是御印烫样,上头盖有一枚阳刻章印,是用小篆书写的“暗夜星河”四字。
“九……九万五千两!”
江茗禹捧着信纸,难以置信的嘀咕着。
太子:“那是工部呈给皇上的报价,你再看看一旁的注解……”
江茗禹:“一万八千两……”
太子:“不错,这才是御印的实际成本!”
江茗禹:“一万八千两刻一枚印章……也太贵啦!”
太子:“本王今晚请你来的用意,就是想让你私下去调查,父皇这枚新刻御印,究竟花了多少钱!”
“不是一万八千两吗?”江茗禹不解地说。
“你自己刚才不也说了,一万八千两刻一枚印章……也太贵!”
太子拍了拍江茗禹的肩膀,然后接着说:“一万八千两的成本,都能虚报到九万五千两,我怀疑……这一万八千两里头,还是灌了不少水分!”
江茗禹一脸惶恐地看着太子,半晌无语。
“你刚任官不久,官场尚且不熟,手里头也还算清白。”
太子接着说:“让你去查查实际价格,最适合不过了。”
江茗禹:“可是殿下,微臣不懂……您这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如炬的说:“我就是想知道这满朝文武,究竟藏污纳垢到了什么地步!”
江茗禹承接太子私下交给他的差事后,晚上回到家里,对着荧荧烛光,沉思不语。
妻子唐玉绮瞧他魂不守舍,又彻夜难眠,于是前来关切两句。
“那还不简单!”获悉来龙去脉后的唐玉绮,张口就来上这么一句。
江茗禹:“哪里简单?这么棘手的差事,弄不好……肯定会得罪一票人!”
唐玉绮:“你不是连皇上都不怕得罪了,还怕得罪其他人?”
江茗禹摇了摇头,感慨道:“我那时是初入官场,不懂事,可今非昔比喽!”
“好了啦,我刚刚说的‘那还不简单’,意思是……”
唐玉绮笑着脸,古灵精怪地说:“去找‘张管家’呀,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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