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街舞在华国》的时间和播出的时间算是有时差的，三个月将将结束的节目，其实选手们从海选算起，几乎是是需要奋战近半年的时间，节目里每周都有的比赛环节，实际上为了有更好的舞蹈作品，排舞排练有两周的时间。
过两天就要录制下一轮比赛，导师们也都提前来到了街舞工厂，正好节目组说也要录几期导师们一起吃饭的内容，他们也没想到，吃饭聊天的内容能那么火，嗯，当然，主要是艾纤羽怼万立成的部分特别招人喜欢，播放波峰都在两人的互动上。
万立成听说昨天的排练室很热闹，最热闹的话题要属艾某人。说到和艾纤羽的cp，万立成真是喜也不是，悲也不是，他四十多岁好不容易有个cp的超话，结果他跟个小弟一样，粉丝都是笑话他的不说，还全都是霸凌他的话。
什么史上最丑最令人讨厌的章鱼哥之类的，说什么海绵宝宝颜值高了，反倒章鱼哥成他这样了！
他什么就这样了，还比不上一条鱼？！
但另一方面，他的话题度是真上来了，广告推广都找来好几家，万立成心情不错，他化好了妆，向录制现场走。
“万~老~师！”
欢快的声音如银铃般，毛耸耸窜进万立成的耳朵里，脑腔都共振了，万立成左腿险些软了绊倒在地上。回身一看，可不就是那阴魂不散的他的好cp艾海绵吗。
“海绵宝，咳咳，不是，那个小艾，你什么时候到的？”本着不拆cp做买卖的想法，万立成先问道。
艾纤羽很开心地回答：“我昨天就到了，矮油，万老师你卡粉了耶！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把粉搞下去吧！”她对着万立成的脸点了一圈。
万立成：……忍住，忍住。
“万老师我去找我们队员啦，这不是正式的录制，你不用涂那么厚啦，年纪啊皱纹啊老年斑啊这些东西是你生活过的证明，不丑嗒，你要爱这些时间的痕迹！”
万立成深吸一口气，“谢、谢。”
“别谢，我也就是传授一点生活哲学给你，人总是不满意自己、不自信，其实没事哒。”艾纤羽招招手，结束了给自己小弟的哲学课程，徒留万立成心神俱疲地待在原地。
艾纤羽到了排练室，大家已经在跳舞了，因为昨天聊得很多，方向和概念都定好，所以就只剩下最简单的，练习。
艾纤羽早就准备好了毛巾和水杯，很快自己也练习起来。她一般记动作很快，几乎看上一遍视频就差不多了，所以非常顺畅地就把动作捋顺，因为大家都在顺各自的小团舞，所以她有偷懒的机会，窝在地上等大家练习完，好一起顺齐舞。
她忍不住观察自己的团员们，大家跳得特别卖力，刚刚她问abby才知道，很多人六点就来练习了，昨晚他们明明一起顺舞蹈顺到了凌晨，可大家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就想把最好的作品展现出来。
疲惫是一方面，大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很多，像betty在被廖凛言和小勇托举的时候，砸在地板上就十几次，头晕得饭也吃不下，黄嘉杰、付梓豪、阿ken这种有大招的更是腿上、身体上青紫一片。
总有粉丝说艾纤羽这辛苦那辛苦，让她不要那么辛苦那么累，她有粉丝，手指伤了都有人心疼，可还有无数人在自己的工作上拼命，没有人看见，没有人欢呼，难道那些人的坚持就没有意义吗？也许对很多dancer来说，这场比赛就要被淘汰，那他们的奋斗没有意义么？
艾纤羽想起自己几年前在什么都跳不好时，问过wings这样的问题。
“我跳不好，我跳不好！呜呜呜，但是我不想输，不想这样。”彼时的她还是个爱哭鬼，在也差不多同样是个屁大孩子的wings面前经常含着两泡泪，让粉丝口中又冷又酷的翼神常常是手忙脚乱，月嫂上身。
“那就别跳了。”看小艾纤羽哭得实在撕心裂肺，wings头大，但依旧如实地建议。
小艾纤羽含着大泡的泪，瞪着wings：“宗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应该鼓励我，让我坚决下去，告诉我能赢吗？像广告里说的nothingisimpossible！”
wings干巴巴回答：“每次比赛都只有一个冠军，能从小练到冠军的人就是很少啊，拿到世界冠军的，我也只知道一个人。”
小艾纤羽从悲伤里分出一点好奇：“嗯？是谁啊？”
wings：“我。”
小艾纤羽：“……”
“就是这样啊，比赛总有输赢，能赢的、能被记住的就是少数，那其他人的比赛就不作数么？也许某种意义上，被铭记的才叫做存在，可自己喜欢的事情，坚持下去，无可厚非。喜欢是喜欢，能赢是能赢，这是两码事，如果你不喜欢尽早放弃就行。比如说你不喜欢学语言，可喜欢学语言的人是不会因为成绩是c就放弃背单词看小说啊。”
小艾纤羽偷偷辩解：“我那次得c真是因为不小心！”
“哦，是么，刚刚你说的’让你坚决下去’就是个错误用法，最好说让你坚持下去。”wings说。
小艾纤羽：“……”
被噎到无语后，小艾纤羽非常神奇地被治愈了，她抹了抹泪，“我才不放弃呢，我也要像你一样，跳到世界第一！跳到所有人都服气为止。”
“你的目标就这么低？”wings笑了笑，“我的目标可是要街舞这门艺术的历史里，留下我的名字。”
小艾纤羽点头，眼里的泪扑簌簌甩下去，却不再有新的泪水，“我就要像你这样，长大之后毫不费力地说出别人羡慕死了的事情，就这么吹牛逼。”
wings反被噎到了，语气也带有几分长辈的严厉，“谁教你说的这话，谁教你说牛逼这个词的啊？”
小艾纤羽毫无察觉：“我妈妈总说爸爸吹牛逼呀，每次我爸爸摆出你刚才那模样，我妈妈就说。”
wings：“……”
那个时候还真是青涩美好呀。
艾纤羽傻fufu地从回忆里抽回思绪，眼神已经不由自主地转向wings，嗯，虽然很累很苦，但是大家为了自己心爱的事情奋斗，无论结果如何，就是有意义的。
当然，如果能力更强，那目标就能更远大，可小目标和大目标在某种意义上并没什么差别。就像年纪小的人嘲笑年纪大的人，就完全没意义，其实都是一样的。她平常逗万老师，只是开玩笑罢啦，反正万老师嘛，跟他说什么他都生气。
wings的“艾纤羽视线”雷达非常准确，他转身看了看艾纤羽的方向，就看到对方歪着头静静看着他。
还真是奇妙，他虽不自恋，但也知道自己一直吸引别人的目光，可这小家伙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感到很开心，而且这种开心和几年前被她逗笑的开心还不一样。
似乎下意识般，手上的动作变了一下。做出个弹和指的动作，对着那明目张胆的女明星，让她快点注意形象。
艾纤羽捧着脸的双手却是忽然一顿，欸，男神是在干什么，是在给她比心心嘛？
wings看到呆掉的女明星，又好笑又好气，两人间无声的粉丝泡泡，其他人钻不进也不知道。
练习了半个小时，大家决定休息一下，之后再合几遍齐舞，因为艾纤羽下午要赶个通告，虽然就是s市，可也需要提前赶过去准备。
齐舞的音乐响起，大家全阵以待。艾纤羽在最中央，舞步较之前一天更加顺畅自在，那种享受其中又把人带进舞蹈欣赏的能力，实在是让一直练习的舞者们又是吃惊又是难以置信，大家辛辛苦苦地练了那么久，可艾纤羽毫不费力地就能跳得比他们还要好。
受到打击之余，大家更加振奋，今天的第一次练习，大家都像是拼了命一样。
又到了艾纤羽踩刺头的腿背，翻过小勇的炸场动作，她想直接翻到刺头的背上，好不给他带伤的腿压力，在一边辅助她的wings似乎早领会到她的意思，在艾纤羽向上奔跳的时候便把胳膊送过去，还带上她的腰，让她安稳跨过刺头的背，继续下面的翻转动作，wings和阿ken甩起艾纤羽，在音乐的一个停顿点里啪地完成定格。
音乐再次响起，大家继续下半段的动作。
在最后大家集体踢腿站定后，一个完整的作品呈现出来了！
呼呜呜呜呜呜！
大家开开心心地欢呼，在舞蹈室里“群魔乱舞”。
可下一秒，哐当，大家或是在身后，或是在舞蹈镜里，看见刺头巨大的身躯直直砸在了地板上，他抱着腿呻-吟出声，脸上的痛苦溢于言表。
“快去，找医生！”艾纤羽大喊，立马蹲下身，查看刺头的情况。
大家先是被惊得不知道如何反应，看到艾纤羽的动作和听到她说的话，才有了些动作，都围上来看刺头的伤势。
wings把刺头的牛仔裤拨上去，想查看他的伤。而露出来的满是伤痕的腿让众人一惊。
满满的都是青肿红痕，尤其是左腿，膝盖已经完全没有皮肤原有的颜色，上面的疤痕和殷红让人不忍心去看，
在腿弯处大片的红色褪皮更是让人觉得几分恐怖。
大家在心疼心惊的同时，又几乎在想同一件事，之后的比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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