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早早去了山顶，你知道为何我不现身？”央金达娃反问。
陆羽摇了摇头，而他之前，也没发现央金达娃的踪迹。
当然，大雪山山顶，范围不小，如果有心躲避，还是轻而易举。
“因为我看到，抢了我们牛皮卷和丹药的那个人，就跟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使得陆羽就是一愣。
当时跟他一起的，除了楚飞雪，陈婉蓉，李大牛......
陆羽逐一将这三人排除在外。
在此之前，楚飞雪没有来过大雪山。
陈婉蓉甚至在逼青蛟出来之前，她还不知具体情况。
至于李大牛，他一直都在G市，守护廖淑玲母女。
陆羽的心，猛地一沉，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穿着灰衣灰裤，个子不高的......”
“对！就是她！”央金达娃斩钉截铁，继而说道，“陆羽，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正被搬离的几具尸体，俏脸一红。
陆羽沉默下来。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日所发生的一切。
他与央金达娃走投无路的关头，上官凝霜出现了。
其后，央金达娃被方世民一掌打下山崖。
上官凝霜见死不救。
千钧一发之际，央金达娃喊了一声，她活不了了，就把背包扔给了陆羽。
再就是他飞掠下山，去到悬崖底下，寻找央金达娃的踪迹。
上官凝霜突然出现，说是牛皮卷和丹药，都被央金达娃先一步拿了去。
根据她的说法，央金达娃在掉下悬崖，将背包扔给他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一个偷梁换柱。
央金达娃不止有作案时间，她也是那只背包的唯一经手人。
从一而终，上官凝霜都没有碰过背包。
可是此刻，央金达娃却一口咬定，是上官凝霜偷走了牛皮卷和丹药。
层层分析下来，显而易见，这是央金达娃撒谎，污蔑。
然而，这里头有一个疑点重重的地方。
那条青蛟，是被人圈养的。
山体裂缝的最深处，是一间石室。
牛皮卷和丹药，就放在那里。
估计是无数年前，困住青蛟的大能留下。
那么问题就来了，上官凝霜是怎么知晓驯服青蛟之法？
......之后，诛杀青蛟的三年之约，好像也是上官家族发出。
这一琢磨，陆羽就感到了不对劲。
“当时我摔下悬崖，受了重伤，她从悬崖飞下，威胁我不想死就马上离开。”
“我转了一圈，又上去找你，还来了一趟索朗家里看了看，你失踪了。”
陆羽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不要说了。”
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与央金达娃纠缠下去。
因为，来人了。
大雪山方向，飞来了两个人。
是李大牛和楚飞雪。
陆羽眯起双眼。
刚才，他们两人，被族中族老留下，想必是交代一些事情。
楚飞雪自是不用说，她是上官家族近年崛起的天之骄女。
至于李大牛，居然迈入到了金丹境，想必，是李家坐不住了。
两人如炮弹一般，在陆羽面前落下。
李大牛笑了笑，和央金达娃打了个招呼，“看来，这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一番介绍，就算是认识了。
“少爷，时间还早，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李大牛说道。
“难得来了一次，为什么不多留两天。”
央金达娃不满地瞥了李大牛一眼，说道，“陆羽，你是不是不信任我，还在生我的气。”
她以为，陆羽是不想与她相处，从而让李大牛找了个借口。
其实陆羽也觉得奇怪。
眼下已是傍晚时分，就算急着离开，明天再走不迟。
不过这既然是李大牛提出，陆羽心想这其中必有缘由。
“达娃，那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李大牛说得对，我们要离开了。”
陆羽想了想，还是走向帐篷。
索朗一家受他所累，离去前的一声招呼，还是要打的。
帐篷里头，索朗躺在床铺上，单增夫妇忙前忙后，帮着索朗处理伤口。
格桑和索朗妻子，守在床沿前，不停地抹着眼泪。
陆羽走了近去，轻声说道，“索朗，格桑，我要走了。”
“走！走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格桑突然激动地大声说道。
陆羽默然。
半响，他满怀愧疚，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离开了帐篷。
这是他的错误，也是他的责任。
目前而言，这一份情，他还不上，除了说一声抱歉，陆羽不知还能干什么。
“陆羽，你真的要走？”央金达娃问道。
“嗯。”陆羽点了点头。
央金达娃沉吟一下，说道，“要不这样，等我到了金丹境，就去找你，如何？”
“行，我住在G市。”陆羽说道。
央金达娃的来历不凡，这件事情陆羽早就有所察觉。
至于她能不能迈入金丹境，这似乎无需置疑。
如今，她也到了超级高手之境。
离别的话，到此为止。
李大牛带着陆羽，楚飞雪，冲天而起，飞向遥遥天际。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格桑从帐篷中跑出，刚好是看到了这一幕。
格桑睁大了双眸，看着陆羽消失在她眼前，死死地捂住了嘴。
......
“李大牛，为什么要这么急？”陆羽传音问道。
除非是李大牛有事，不然他找不到其他理由，至于是什么事，陆羽一概不知。
“少爷，我急着离开，是为了你的朋友着想。”
“为什么？”陆羽皱起了眉。
“你难道忘了，我们还没在洪家的追辑令上除名。”李大牛说道。
“你的意思是......”陆羽不禁一凛，苦笑地道，“洪文宗，不会这么无耻吧！”
“洪文宗一生刚直不阿，他在洪家的几十年里，也是风头无两。”李大牛感叹道，可是少爷，不知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没人做得到一生正直，尤其是在洪文宗这个位置上，正直和家族大义，他必须选择一样。”
陆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洪家的人会怎么做？”
“G市，暂时是不能回了，我们唯有去雷家庄园......避上一避。”
陆羽没有回答，在潜意识里，他对雷家庄园很排斥。
但是李大牛所说，他完全认同，而且非常有道理。
如今，他迈入到金丹境。
金丹境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雷家不可能还把他当作弃子。
他一旦回去，就等于找到了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那么到时，洪家的人不遵守承诺，雷家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眼下的问题是......
路，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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