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他们是有持无恐的
陆羽一边演练，一边将以前李大牛对他所说的，原封不动照搬出来。
“这是狂风扫落叶的第一种变化，你不要被它的外表蒙骗，实际上这一套拳法一旦施展开来，不止带有风雷之势，又如秋风落叶一般，了无痕迹......看似灵动缥缈，却又能凭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移山填海，简直是无坚不摧......”
这些话语，都是李大牛曾经说过的。
关于狂风扫落叶，陆羽到目前为止已是了解颇深。
不过，他还是未能达到，这话中境界。
比如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比如移山填海。
央金达娃听得一头雾水，俏脸也变得冷峻下来。
她严重怀疑，这个陆羽是不是在闹着玩。
这慢吞吞的......拳法？
一时拳，一时掌，一时指，一时腿......
杂乱无比，不讲章法！
这就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拳法？
什么鬼神都吓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被震惊到了。
这个家伙，难道把她当成是傻子了吗？
然而，这不怪央金达娃，当初，陆羽第一次看李大牛演练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很快，她脸庞上的冷霜，慢慢开始凝固，转为了茫然，狐疑，惊愕......
因为，此时陆羽的动作变得流畅，行云流水。
倏地一转，宛如化作了一只翩翩蝴蝶。
又再一转，陆羽施展的一招一式，似乎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接着，又如大江大河，一往无前。
又如游龙出海，风起云涌。
又如一缕清风，举重若轻。
再到连贯得她都分不清，到哪里是一招，到哪里又是一式。
似是一眨眼，又化作了一道至刚至猛，无坚不摧的狂风。
最后，陆羽的动作慢了下来。
这时再看，却变得如天地那般浑然。
收势。
陆羽没有像李大牛那时一样，有意在他面前施展狂风扫落叶的威力。
就算是这样，央金达娃也被彻底震惊了。
毕竟她不是普通人。
久久，她才平复心情。
“你这是什么拳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央金达娃强装镇定，高亢的质问声却是把自己出卖了。
之前，陆羽与她交手，束手束脚，一直躲闪。
她单纯只是觉得，陆羽的身法较好而已。
至此，她才勘出其中神妙一二。
“我不是说了吗，狂风扫落叶。”陆羽说道。
“该你了。”陆羽提醒道。
印证武学就这样，一人露一点，公平公正，不能一下子全吐出来。
要是到时，有一方赖账，就得不偿失。
听见陆羽如此说法，央金达娃也只能按照规矩，施展自身所学。
鞭法，侠家拳，藏族摔跤。
她似乎只会这三样。
问题是，央金达娃从未离开过XZ，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陆羽坚信，她一旦走出去，学到的东西，和自身修为的进展，那会变得异常恐怖。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本身就如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
但就区区这三样，她已领悟得炉火纯青！
陆羽，也是看得震惊连连。
坦白的说，如果让他去再学一门绝学，那都是相当困难的事。
他所能做的就是从中领悟，印证。
大道至简。
之后，双方各自交换了心法。
三门绝学，换取一门绝学。
央金达娃并不觉得可惜，她没有讨价还价。
反而，她觉得自己是赚到了。
陆羽也自觉物有所值。
狂风扫落叶，暗含九种变化，其中更是囊括万千。
无论是鞭法，还是任何一种武学，都能给他提升境界与修为的契机。
一场印证下来，陆羽忽地惊觉，这已到了中午一点。
“糟了！不跟你说了！”
撂下这句，他连忙冲向灰马，和索朗约定好的事，他差点就忘了。
然而当他翻身上马，却看见央金达娃也走到了马旁。
陆羽自然没忘记，央金达娃要和他一起去。
可是......
“不对，你的马呢？”
“我让它先回去了，骑你的马一起去。”
不等陆羽反驳，央金达娃一跃，就坐在了陆羽身前。
一股异样的情绪，迅速在陆羽心底蔓延。
央金达娃这大胆而热烈的作风，让陆羽非常的不适应。
“走啊，你不是要赶时间？”
听罢，陆羽只能深深的吸一口气，心神守一，策马往回飞奔。
草场的事，对于索朗一家而言，太过重要，在这件事上，不能有半分马虎。
由于多了一人，灰马跑跑停停。
整整半个小时以后，才回到了蒙古包。
而索朗，格桑，单增夫妇，老妇人，早就出到外头，等了不知多久。
看见央金达娃，一家皆露怪异之色。
“我叫她来帮忙，走吧！”
这事来不及解释，陆羽也懒得解释。
下马，索朗就领着两人，坐上了一辆越野。
陆羽察觉到，索朗家的车少了一辆，估计是在这段时间里，陈婉蓉离开了。
可能是央金达娃的存在，索朗显得有些亢奋。
这对草场的归属权，至关重要。
越野，在草原上如脱缰的野马奔腾。
“陆羽，等去了贡布家里，你准备要怎么做？”索朗问道。
他亢奋归亢奋，却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想的是，到时该怎么配合陆羽。
顺便，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一直以来，贡布和卓巴，故意驱赶，扰乱羊群从中占便宜，这就不说了。
更可恨的是，昨晚居然动手伤了格桑。
陆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央金达娃就打趣反问，“你想怎么做？索朗。”
“啊......这个......”
一见央金达娃开口，索朗反而不知怎么回答了。
毕竟，他猜不透央金达娃的心思。
“要不这样，他们是怎么打你的妹妹的，你就怎么打他们，满不满意？”
“真的？”索朗在狂喜之后，又变得迟疑起来，“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有我在你不用怕。”
说着，央金达娃似是无意地瞥了陆羽一眼。
仿佛是在暗示，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这一下，索朗更是兴奋，一连按了几次喇叭。
翻过几座山坡，前方两公里远，出现了几座蒙古包，四周还有四大圈牛羊牲畜。
“陆羽，我们到了，这就是贡布和卓巴的家！”
......
昨晚，贡布、卓巴两兄弟，开着摩托车，偷偷摸摸地干了一件事。
回来途中，卓巴还是挺紧张的。
但是他很快就被心中的喜悦占满，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担心，也抛之脑后。
草饲被烧，索朗家的牲畜要是不卖，绝对活不过这个冬天。
索朗家唯一的选择，就是把牛群和羊群贱卖。
这就意味着，来年冰雪消融，那片草场......就是他家的了。
至于央金达娃，他们是有持无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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