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合一
联合的教官逆流而上, 在一众猪的浪潮中成功解救出了孙志浩同学，当天有幸在现场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教官甚是英勇，孙同学甚是倒霉, 猪猪们甚是孟浪，场面甚是壮观。
齐鸿影观赏完论坛内广为流传的录像，笑得没注意掉进了桌子底下。
庄重磕着瓜子反复播放：“该说不说，教官就是教官，一脚踹飞一头猪，这要搁我肯定还得修炼几百年。”
藤檀刷着综合的论坛观察舆论风向。
论坛上目前各种猜测天花乱坠, 部分人提出或许是第一军干的, 但是更多的人表示才起冲突的节骨眼儿上以第一军的智商干不出明摆着往身上揽脏活儿的事。
在这样定势思维的大前提下, 综合肯定不会认为是自己人干的，于是纷纷阴谋论第二军今年的路真的走得宽。
藤檀对各位网友的猜测方向非常满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时候！
果然有道理！
这两天联合的教官天天往总控室和教务处跑。
尽管联合坚定地怀疑这件事是人为, 但是空中监测仪和宿舍大楼周边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再加上特修斯和孙志浩虽然丢了脸, 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危害人身安全的实质性伤害, 联合最多逮着综合安保系统的问题谴责一番，也没法强行要求综合给出什么解释。且综合抽调了部分老师都帮忙安排训练营事宜，本就没有非常用心在帮忙, 这件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藤檀半夜趴窗子边上观察了一下，宿舍周围的空中监测仪从两个变成了四个，综合也有在增加监控的力度。
事情发生后的第四天，每天被训练填满的学生们注意力很快转移，讨论也渐渐平息。
只不过和孙志浩同一栋楼的很多学生，在气味蔓延出来的当天就找教官打报告, 综合的教官也对这种情况表示十二分的理解，于是学生们迅速联系好同学、连夜收拾被子逃难去其他寝室挤着打地铺，使得整栋楼层都有些安静。
藤檀关上窗子，齐鸿影满屋子喷空气清新剂，把循环系统开到最大。
同时回过身，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藤檀苦着脸把自己扔到床上：“我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
“你把那一包都用完了？”齐鸿影使劲儿嗅了嗅，感觉那股臭味真的无孔不入，散了好几天，这中间都这么隔远，还插着几扇窗都能钻进来。
“嗯。”藤檀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这是个教训，藤藤子。”齐鸿影一副老学究的口吻，“凡事留一线，不要走极端。”
一个枕头飞来撞齐鸿影脸上，齐鸿影往下一躲，伸手接住枕头：“年轻人，要听劝。”
有人敲门，藤檀趴床上不挪窝，齐鸿影认命地抱着枕头去开门。
门口站着滕其临。
见开门的是齐鸿影，滕其临眉毛动了动。
“真是你们两个？”
在床上打滚的藤檀一顿，齐鸿影不动声色：“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滕其临的目光直击心灵，“那味道就是大爷摊子那袋黑乎乎的汤汁吧，还是我掏的钱。”
顿了顿，滕其临杨眉：“不对，应该没有你，毕竟你潜行不行，会被监测仪拍到。”
齐鸿影：“……”
读一个音的姓也能这么心有灵犀吗？
他立马把人迎进来，热情四溢：“滕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世界这么奇妙，还不能凑巧就有个相同的味道？”
“没那么多凑巧。”滕其临瞥了他一眼，走进来看着藤檀，直接说道：“你那衣服，我帮你处理掉了。”
藤檀：“……”
齐鸿影：“……”
哦豁，求锤得锤。
滕其临上前使劲儿弹了一下藤檀脑袋：“清洁机器人会先识别丢给它的是什么东西，然后自动分类，有用的会暂时先留下以防主人二次返回寻找，确认没用的才会立即回收。”
藤檀捂着脑袋不说话。
滕其临看着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很是苦恼，这孩子叛逆期实在太长了。
“下次扫尾干净点儿，别让人抓住把柄。”
藤檀分开指缝从里面悄悄望出去。
齐鸿影回味了一下这句话，惊道：“老滕你去翻垃圾桶了？！”
滕其临：“……”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悠闲的过了几天，孙志浩身上的味道在他每次洗澡快搓掉一层皮的努力下，终于散干净了，特修斯的香肠唇也慢慢瘪下去了。
来到综合大学的第十天，教官通知，训练营正式开始。
飞行器从综合大学的操场起飞，分批次载着学生们前往森林边缘。
靠近目的地，藤檀从舷窗望出去，看到了在森林边缘若隐若现的银白色金属基地，轮廓冷硬肃穆，绿色橄榄枝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巨大的五迎风招展。
藤檀目光凝在上面：“这次训练营是第五军举办的？”
“不是第五军。”苏观正在翻看资料，嫌弃道，“第五军没那么大能耐。”
藤檀转过头。
苏观好像对第五军有点意见。
滕其临已经习惯，面色如常的解释：“是军部。”
“因为森林内有星兽，军部原本就有派军队来这边驻扎。本来这次应该轮到第六军过来，只不过战事吃紧，调了第六军去前线，离得近的就剩第五军比较清闲。”滕其临眯了眯眼，笑道，“萧教官之前就在第五军服役。”
“这次军部那边的负责人是黎显少校。”齐鸿影嘴里含了颗水果糖，声音含含糊糊，“这人可不得了，当得起传奇人物这四个字。”
藤檀好奇：“怎么说？”
“黎显少校是军队里有名的铁血人物，手腕强硬，完完全全的鹰派人物。”卡蹦卡蹦把糖咬碎，齐鸿影说，“当年和米瑞卡莱星系之间的纳迪塞尔前线，他率军队大大小小打了近百次战役，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无视《瓦利达公约》，在阵前把他手里近千名米瑞卡莱战俘全部屠杀，直接把米瑞卡莱当时的指挥官吓破了胆，收缩军队往后退，换来了纳迪塞尔前线几十年的短暂和平。”
齐鸿影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糖：“不过黎显少校本人差点被革职，勒令永不参军。”
“差点？”藤檀伸手去齐鸿影兜里掏了一颗糖出来。
“第六军和第四军两位上将出面，联名保下了他。”苏观开口，“他原本是大校军衔，那次事件后连降六级成了少尉，这些年活跃在和吉帕利兹的米达亚特前线，攒了不少军功，这次回来，升了少校。”
“又给升回来了？”藤檀把糖扔进嘴里，“降了还给升？”
“所以。”苏观说，“很明显军部一些高层并不认为黎显少校有多少过错，毕竟中间歇战这几十年为挨着纳迪赛尔前线周边的城市赢来了宝贵的喘息机会。但是政界议会的顾虑更多，他们需要考虑查瑞星系在整个星际上的对外形象影响，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战局走向、政治需求，必须要给出一个结果。”
藤檀嘀咕：“所以才有了黎显少校被革职？”
“对。”苏观点点头，“议会给出的方案是让他永久革职。对他的处决会议上，第五军避嫌没有参加，其余十一位将军有近三分之一同意了这个做法，但是常年镇守纳迪赛尔前线的第四军和第六军据理力争，而且第五军底下大批将士越过上层，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联名上书。这件事闹得很大，之后有消息曝出来，被黎显少校杀掉的战俘违反了《战时人民保护法》，最后‘迫于无奈’，军部提出了连降六级的折中处理方法。”
“军队内每升一级都要拿命去搏，这个惩罚不管对哪个军人来说都很重。至于战俘有没有违反《战时法》……”苏观嗤笑一声，“米瑞卡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们最开始可是放出舆论施压，要黎显少校偿命。”
“黎显少校本人能力毋庸置疑，他被降级后随军调去了米达亚特前线，由于战功卓越，很快就升到了少校。”
藤檀点点头，决定私下里去查一查这位的英勇事迹。
飞行器下落，藤檀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位黎显少校，是个外表儒雅又随和的人。和藤檀刚刚想象出来的冷硬又不近人情的严苛形象看起来了差十万八千里。
他察觉到藤檀的视线，还转过来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欢迎你们。”黎少校声音温和，让藤檀很难把他和齐鸿影口中的人联系在一起，“你们都是各大军校这一届非常优秀的学生，训练期间第五军会负责你们的安全，但请记住，非紧急情况，我们不会出手。”
“这次训练会比你们在学校时更加严格。”黎显身姿笔挺，目光清正，“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有所收获。珍惜你的每一次训练，认真对待，这些会变成你在战场上的武器，不管是杀向敌人的，还是保护自己的。”
黎显简单讲了几句话，就让一旁的士兵带他们去营地。
走了几步，藤檀回过头，萧教官和黎少校站在一起讲话，还撞了下肩膀，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
滕其临把她脑袋转回来：“他们以前是战友。”
士兵将他们带到了物资点，收了他们的空间钮，说训练完后再去拿，然后给了地图，就这么拍拍屁股非常干脆的走了。
藤檀看着眼前的东西有点懵。
齐鸿影拍了她一下：“赶紧的啊，藤藤子，愣什么呢？”
藤檀没缓过来：“这是什么？”
“你没看训练手册？”齐鸿影轻点了一下物品，“我们接下来一个月的窝啊！”
“不住宿舍？”藤檀问。
齐鸿影：“……想什么呢，这是训练又不是郊游。”
藤檀指着脚下这一堆：“认真的？”
这么原始？帐篷连个收纳装置都没有。
“嘿。”齐鸿影整着自己的东西，“野外训练啊，当然得比着最原始糟糕的情况来，经历过这些，以后遇到什么都不怕。”
“训练已经开始了。”滕其临把东西掂了掂，往肩上一抗，扫了眼地图，“他们画了路线，帐篷和棉被就是负重，给我们划分的营地离得挺远，背着东西按他的路线走过去起码一个小时起步。”
“给我们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小时。”苏观说，“这两个小时还包括安营扎寨。”
众人看向他，苏观指了指外面：“来的路上看到了他们的作息时间表，两个小时后吃饭，我们肯定是没法儿加餐的。想吃饭，就得两个小时内干完所有事。”
苏观叹气：“我只是个技术兵，为什么要跟你们这群战斗兵种一样的训练强度。”
“走吧。”滕其临背着沉重的物资走到门口，“为了我们的午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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