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回归
事实便是如此，知道的越多，越是烦恼！
之前一无所知，炼天鼎视若珍宝，根本不去想太多。
如今知道的越来越多，距离真相越来越近，而随之而来的烦恼却越来越多。
无知者无畏，知道的越多，越是懂得敬畏！
无论神灵还是刚才那股力量，都不是方白现在能够对抗，说一声对抗无疑是在给他脸上贴金，真要对上了，弹指间灰飞烟灭。
但方白不会气馁，无论谁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时间的沉淀，他们也不会成为如此强者！
他们只是比他早出现了不知多少年而已！
好比之前，谁能想到一个从云水城走出来的少年能将天源大陆踩在脚下？
谁又能想到，一个从天源大陆走出来的人，苦苦挣扎多年将荒莽踩在脚下？
而他此刻，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双眸精光一闪，目光越发坚定，想成为强者，至少要有一颗强者的心。
对于这一点，方白从来不怀疑自己！
静心凝神，催动混沌之气送入祭台的同时缓缓修炼，功法运转，放肆的吞吐吸纳，修为缓慢和稳步的提升。
阵法运转一切顺利，方白也能安静的放下心来修炼。
虚无某处一座孤岛，小雨盘坐祭台之上，四周无穷的混沌之气倒卷而来，有的涌入祭台，而有的进入小雨体内。
如今小雨额头浮现淡淡皱纹，眼角鱼尾纹越发明显，这一切都是因为真假混沌八极大法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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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雨周身气势缓慢而稳固的攀升，向着圣人的方向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小雨娇躯轻颤，明亮的双眸闪过一道亮光，四周混沌之气猛地倒卷而来。
轰轰轰！
混沌之气呼啸，强大的气势从小雨身上散开，猛地加快了攀升的速度！
问圣！
若是方白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小雨赫然是在问圣！
身边这些人里面，方白想过天星、天月，想过古道，想过方鹏远，想过敖蚀，甚至想过玥儿。
但唯独没有想过，小雨会是第二个问圣之人！
当然，在这里也唯独修炼过‘混沌八极大法’的小雨才能问圣，但方白从没想过小雨能走在他们前面。
轰！
圣人强大的气势散发开来，小雨双眸明亮动人，一股独特的气息散开，面容缓慢而明显的变化。
额头皱纹渐渐平缓，眼角的鱼尾纹也在跟着消散，皮肤越发光泽鲜艳，仿佛回到那个豆蔻年华。
不知多少里外的远处，风里希猛地睁开双眼，嘴角浮现笑意，喃喃道：“好好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也不枉费我辛苦一场。”
再次问圣，小雨喜忧交加，喜得是终于再次踏出这一步，忧的是该如何面对前世信奉如神明的她。
脸上露出淡淡苦笑，小雨轻轻闭上双眼，催动混沌之气的同时，巩固修为。
时光如梭，百年都如弹指一挥，何况区区三月。
不知消耗了多少混沌之气，天源大陆在虚无的空间中前行了多少万里，终于到抵达终点。
或许对荒莽大陆的人来说，这三个月算不了什么，可对天源大陆的人来说，度日如年！
不，度日比十年都要难！
三个月仿佛过去三百年！
没有人在为修为的突破喜悦，都在提心吊胆的暗暗祈祷，祈祷这不是一场末日浩劫，祈祷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此刻有人置身虚无的空间，就能看到一块庞大的陆地朝着另一块更加庞大的陆地缓缓靠拢，而且即将碰面。
天源大陆的天空不知聚集了多少身影，三个月来都不敢落下，生怕灾难再次降临。
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三个月修为突飞猛进，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三个月前的浩劫。
这一日，天源大陆生灵煎熬等待的一幕终于上演了。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先是从禹州东边的海域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比三个月前更恐怖的地震。
大地似乎一块被掀起的破布，高高跃起，狠狠砸下来。
天地轰鸣，尘土飞扬，所过之处，纷纷被淹没，没有任何东西能在如此伟岸的大自然面前抗衡。
一座座山峰倾塌，一条条河流填平，一个个村庄在消失，一座座城池被覆盖。
好在三个月来天源大陆的生灵有所准备，朝着陆地深处走去，而这一幕更多是在靠近海域的边缘上演，没有造成太大伤亡。
但，陆地的碰撞没有那么简单，大地的震动犹如连绵的麦浪，一层层、一排排飞速朝着远处蔓延。
轰隆隆！
所过之处轰鸣不绝，大地四分五裂，好像水滴从高处坠落，朝着四面散开。
随后而来的是海浪，连绵不绝，无穷无尽，仿佛海域的水浪都向陆地涌来，顷刻间成为一片泽国。
侥幸逃过一劫的村庄和城池在海浪面前消失，无数生灵在海浪中哀嚎，末日降临！
“天哪，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惩罚我们！”
凝立虚空的人们没有感到一丝安全感，一旦天源大陆覆灭，他们又怎能逃过一劫？
而此时，混沌之气浓郁之地，十道身影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飞驰。
很快，两道身影聚集一起，而其他或近或远，拉开距离。
“小雨？”
方白看到小雨的时候大吃一惊，一别三个月，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小雨完全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而此刻，宛如豆蔻年华的少女，恍若初见之时！
方白不会在乎小雨容貌的转变，之所以吃惊的是小雨的修为，圣人！
此时的小雨，赫然是圣人！
“这怎么可能？”
方白彻底惊呆，要不是他能吞噬别人的真气和生机，方白都要怀疑自己修炼的是假的，而小雨修炼的才是真的。
“好看吗？”小雨轻声说来，脸上浮现羞涩的笑意，这些年小雨心中其实一直在乎容貌的转变。
“呃……”
方白苦笑道：“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那你的意思是不好看？”小雨翻了翻白眼。
“呃……”
方白无奈道：“好看！”
小雨没好气道：“说的那么言不由衷，是在敷衍我？”
“我……”
方白还要开口解释，忽然看见小雨眼角的笑意，这才醒悟过来小雨是在拿他开刷。
心底莫名一酸，恍若当年那个刁蛮任性的小雨又浮现眼前，这些年的经历将小雨的性格深深埋藏，如今才释放出来。
这些年，小雨到底吃了多少苦？
“不要胡思乱想。”小雨轻声道：“我很开心！”
“嗯！”
方白点头轻笑，多年来虽说做不到心有灵犀一点通，但彼此能够互相体贴包容，方白很知足！
“你的修为…”说到这里，方白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来真假功法的事情瞒不住风里希了。
而方白不知道的是，风里希早就知道了。
小雨也意识到什么，淡淡道：“不用担心，该来的终究会来，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方白闻言，一笑释然，还是小雨看的透彻一些，他跟风里希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复杂至极，其实很简单。
在他还有用之前，风里希不会计较，之前几次顶撞威胁，风里希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功法的秘密解开？
所以说，风里希不会因为他的冒犯而决裂，也不会因为他的讨好而一直维持下去。
利益！
有利的时候太平无事，无利的时候就是决裂的时候。
嗖嗖嗖！
远处八道流光先后飞驰而来，看到小雨的模样人人大吃一惊，天月更是围着她问个不停。
风里希沉声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即刻动手！”
众人闻言，神情凝重，四周空间动荡，时而有轰鸣声响起，的确到了关键时刻。
“走！”
话音落下，十道流光飞驰，为了加快速度，方白、小雨各自带着四人前行，势入闪电掠过。
此时此刻，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天源能不能回归荒莽，在此一举！
在风里希的计划中，天源有补天大阵，而荒莽的边缘也有阵法，将这两个阵法连接一起，天源自然重归荒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完美的结合一起，即便失去阵法，也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而此刻，他们需要阵法来维持。
天源大陆动荡不安的同时，荒莽大陆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动荡，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席卷了小半个荒莽。
首当其冲的是西域，莫名其妙的一场灾难惊动无数强者，察觉到这场灾难从西而来，无数强者出动，向西而去。
数个时辰后，无数骇然的目光望向西方，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
“那是什么？”
海域深处忽然出现一道光幕，笼罩不知多少万里，神识扫过不见尽头。
透过光幕似乎看到另一片天地，一片不同的天地！
“怎么会这样？”
众人脑海同时升起疑问，有人回头望去，却只能看到一幅幅茫然不解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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