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有肉还不算是大餐吗？
“来啊。”
“来你个大头鬼！”
安幼鱼羞涩地瞪了林默一眼，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投影幕布上的破解内容上，她暗暗松了口气。
上前一步，她的眸中带着警告，“哥哥，请你注意一下，这里这么多人呢。”
“没人的时候你胡来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希望你正经一点。”
软软的吐槽声，听得林默暗笑不已，“小鱼儿，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时代了，咱们作为男女朋友，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之前去逛街，大街上当众接吻的情侣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情怎么就不正经了？”
对于林默的诡辩，安幼鱼压根就不上当，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类似的亏吃多了，她也就慢慢有了应对之策。
所谓的应对之策，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无论林默再如何诡辩，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她只需要做到一点，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即可。
“反正在我看来就不是正经，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林默无奈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照这个情况发展，以后再像以前那么忽悠她，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感慨。
可以忽悠的时候，他没法占便宜，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占便宜了，却又没法忽悠了。
果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
“不打扰你了，继续讲吧，我去和外公聊聊。”
见林默转身就要走，安幼鱼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哥哥，我…饿了。”
说着，她的另一只手在肚子上揉了揉。
这个下午，一直在喝茶。
这会儿，胃直犯酸。
林默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六点出头，冬季的天很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往常这个时候确实该吃饭了。
“小鱼儿，你的饭好解决，可这些老师……”
此时的会议室里，足足坐着上百号人，会议桌早已经被拆掉搬了出去，然后又加了很多凳子，这才坐下这么多人。
现在到了饭点，这些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幼鱼抓了抓头发，“好像是唉，这么多人吃饭都是个问题，而且这里还在郊区，又是在山上，就算订盒饭，等饭送来估计都凉了。”
林默看着女孩皱起的眉头，温声一笑，“好了，别想了，这件事交给我解决。”
安幼鱼目露好奇，“你要怎么解决？”
林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鱼儿，送你一句话，这个世上除了时间和亲情，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除了时间和亲情？”
安幼鱼秀眉微蹙，“哥哥，我不认同你的这个说法，还有爱情啊，爱情也不能用钱买到啊。”
“爱情…其实并不绝对。”
林默深邃的眸中泛着清明，那是一种看透世俗的清明，“在这个物欲肆意的时代，很多时候确实用钱买来爱情。”
话刚出口，他就注意到了安幼鱼垮着小脸，笑着出声：“小祖宗，你别代入好不好？咱们的感情肯定和钱没关系，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泛指。”
听到林默这么说，安幼鱼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林默失笑，“行了，你先撑会儿，实在饿得顶不住了，就先吃点心撑一下，等下请你吃大餐。”
“大餐？”
听到这个词，安幼鱼眼睛亮了起来，“可以点菜吗？”
林默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可以，想吃什么？”
安幼鱼伸出小指在林默眼前晃了晃，“肉。”
林默愕然，“然后呢？”
“没了。”
“这叫大餐？”
安幼鱼单纯地眨了眨眼，“有肉还不算是大餐吗？”
这个问题，属实让林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个小东西的很多习惯还和以前一样，由此也可以知道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条件有多艰苦。
“肉…管够。”
“嘿…谢谢哥哥。”
安幼鱼眉开眼笑地给了林默一个拥抱，这也是她在人前能接受的亲密行为。
至少现在是这样。
……
半个小时后。
林默重新回到了会议室，拍手打断了正在讲解的安幼鱼。
安幼鱼咽了咽口水，自觉地没了声。
这让很多人面露不满，当然，他们的不满可不是对安幼鱼，而是林默。
李鸿章皱着眉头出声，“林默，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请你出去，安老师正讲到了关键阶段，你能不能别来捣乱？”
听到这话，林默嘴角一扯。
这个李鸿章还真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
这里是哪？
他家！
在他的地盘上，这个李鸿章还敢如此嚣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院长，麻烦你搞清楚这是哪？”
“你要是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我可就让人把你们数学院的人全部赶出我家，不用怀疑我敢不敢这么做，天底下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林默对李鸿章的称呼，也从‘您’变成了‘你’，再无之前的客气。
毕竟，用着他家的地方，喝着他家的茶水，而且他的女朋友辛辛苦苦地给这些人讲课，结果他反倒被训了一顿。
这种情况下，还讲什么客气？
李鸿章：“……”
不少数学院成员，在看到林默的态度如此强硬以后，面上的不满瞬间无了。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安幼鱼并未出声。
其实她也感觉李鸿章的态度很差，她很清楚林默叫停自己是为了什么，李鸿章却不问青红皂白，当众训斥林默。
这种行为，真的很过分。
就在这时，戚北咳嗽了声，“林默，别这么大的火气嘛，李院长也没别的意思，估计他就是沉迷于幼鱼讲解的数学世界里了，突然停下，有点不满的情绪也很正常。”
“你别介意，我替李院长跟你道个歉。”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李鸿章身上，吹胡子瞪眼道：“李院长，你真把这里当成数学院了？”
“请你搞清楚，这里不是你的数学院，而是林默家，你口中的安老师是林默的女朋友，你信不信他只需一句话，你的安老师就不会再讲FTSD这个猜想。”
“我……”
李鸿章脸上阵青阵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错在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后，对着林默歉意一笑，“实在抱歉，确实如戚老所说，我刚才有点太沉迷了，突然被打断，我…抱歉。”
这个态度，让林默脸上的冷意减少了一些，声音提高了少许。
“说清楚就行，诸位老师，现在已经晚上七点钟，我也理解诸位老师好学的心情，但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我请来了烟雨楼的黄金厨师团队，现在大家可以乘坐电梯去往一楼用餐。”
扔下这话后，林默对着安幼鱼招了招手，“走，带你去吃饭。”
安幼鱼乖巧一笑，走上前来挽住了林默的手臂。
等两人离开以后，李鸿章脸上一阵发烫，在弄清楚林默叫停的具体缘由后，他更理亏了。
数学院的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面面相觑。
李鸿章干咳一声，“都别愣着了，都上去吃饭吧，林默如此好客，碰面时记得说声谢谢。”
他一发话，数学院成员们这才敢动。
戚北看了一眼Q数的成员们，笑声道：“你们也去吃饭吧，烟雨楼的厨师团队可不是谁都能请到的，多吃一点，晚上的时间还长着呢。”
许宜春哈哈一笑，“戚老放心，我们保证一个个把肚子吃成皮球。”
Q数成员们一阵哄笑。
几分钟后，会议室中里只剩下李鸿章和戚北两人。
见戚北没走，李鸿章神情泛苦，“戚老，你就别说我了呗？”
“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林默是叫我们吃饭，要是知道肯定不会……”
不等李鸿章把话说完，戚北挥手打断，“你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你得罪的又不是我，而是林默。”
“不是我说你，你知道请烟雨楼的厨师团队需要多少钱吗？对了，你去过烟雨楼吃过饭吗？”
李鸿章摇头，“没有，那个烟雨楼太贵了，随便一个菜都要好几千，贵的甚至好几万，谁没事去那里吃饭啊。”
戚北深深一叹，“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你，你稍微注意一点行不行？”
“别以为你数学院院长的身份很牛逼，说不好听点，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客气一点叫你一声李院长，不客气点…呵。”
最后一声呵，尤为精髓。
李鸿章苦笑，“戚老教训的是，我接下来一定注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戚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你的便，反正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以我对林默的了解，你和你们数学院的人都得被赶出去，这小子真敢这么做。”
“这次我帮你说话，下次我可不会帮你了。”
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李鸿章面色羞愧，此刻的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
一楼客厅中，摆放着几排临时的餐桌，十几名的厨师团队正在源源不断往餐桌上送着食物。
东北角单独摆了一张餐桌，放着满满一桌子的菜。
安幼鱼和林默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着饭，当然，她的大口在林默看来就是小口。
林默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打趣道：“小鱼儿，咱们都这么熟了，在我面前你不用顾及形象，放开吃。”
安幼鱼打个了嗝，连忙端起面前的果汁灌了一口，“我…已经很放开了。”
林默摇头失笑，“这算什么放得开？你回想一下平时我是怎么吃饭的，像我那样才算是放得开。”
安幼鱼撇嘴，“哥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你吃饭…太疯狂了，我学不来的，饿了三天三夜的猪，也比不上你的。”
“……”
林默面部抽搐。
行啊！
自从他慢慢减少对女孩的调侃以后，女孩竟然开始尝试反客为主了。
啧，真出息了！
“戚教授，这边。”
看到戚北，林默也没安幼鱼计较，起身冲着刚走出电梯的戚北招了招手。
戚北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小情侣一起吃就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就要离开。
林默连忙起身拉住戚北，强行让他在对面坐下，“戚教授说笑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见林默都这么说了，戚北也没再拒绝，边吃边道：“林默，这次FTSD猜想的验证会估计要持续很久，期间估计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你家。”
他往嘴里送了块牛排后，指着安幼鱼说道：“这丫头展现出的数学水平实在太过超前，连我都受益匪浅，更别说其他人了。”
说着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摇头失笑起来。
安幼鱼吃饭的动作一顿，“戚老师，您笑什么？”
戚北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以你的数学水平…已经完全不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认知范畴，严格来说，我应该尊称你一句安老师，可叫你丫头叫习惯了，突然让我改口，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一听这话，安幼鱼急忙摆手，“戚老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也别这么叫，我担不起的。”
“怎么可能担不起？”
戚北苦笑，“没人比你更担得起，就今天下午这不到三个小时的讲解，无数的数学理论都被你推翻重建，这种能力…哪怕放眼全世界，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
“丫头，你现在就是数学第一人，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安幼鱼面色窘迫，在桌下用腿碰了下林默的腿。
林默自然清楚女孩是在向自己求助，希望自己帮她解围，笑着接话：“戚教授，此话言重了。”
戚北神色郑重，“林默，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的。”
林默打了个哈哈，“先不说这个，吃饭吃饭。”
戚北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吃了一会儿后，他放下刀叉，对着林默歉意一笑。
“刚才李院长确实很失礼，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林默面露惊讶，“戚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和李院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作为死对头，您怎么还替他道起歉了？”
“一码归一码。”
戚北抚须大笑，“我确实和李鸿章不太对付，也不太喜欢他的做事风格，但有一说一，他的数学能力确实不比我差，能力还是很强的。”
“不仅仅是能力强，李鸿章对待数学的态度我也很欣赏，这家伙非常专注数学，单论对数学的热爱，我不及他。”
“今天这个机会，对于任何数学家来说，都算是千载难逢，我还真怕你刚才一生气把李鸿章和数学院的那群人赶出去，要是这样，简直比杀了他们还更让他们难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半开玩笑道：“而且格局要打开，目光放长远一点，让这些人参与进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数学院和Q数的成员加在一起，几乎笼络了夏国近九成九的顶尖数学家，他们的提升，等于是在提升夏国整体顶尖数学家的能力。”
“这对于国家而言是件好事，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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