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飞黄腾达的林遂安
容慕枫果然听从了赵承瑾的建议,在皇帝再一次召他进宫时,意志坚定地回禀:“请圣上恕罪,臣实在不能另娶他人--”
皇帝震怒,天子之言,岂能儿戏,立即就免去了他的职务,要他滚回家去吃自己--
这么一来,偌大的南衙右卫一职立即成为了被争夺的焦点,朱正元立即就提出,左卫统领朱智天已经非常熟悉南衙卫军的事务,让他一并统领右卫最好。
凌王强烈反对,道南衙左右卫,本是相互促进也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让一个人来统领,未免权力太大,他坚持要启用右卫的副将。
兵部和吏部,也为了人选各自站边争论,皇帝看着争斗得面红耳赤的两拨人,沉着脸一言不发,转头看见赵承瑾神色悠闲地站在一旁,心头未免火起,容慕枫拒婚定是这兔崽子撺掇的,便指着他问:“你说,怎么办?”
赵承瑾清清嗓子,眼神朝着皇帝瞟了一下,开口道:“三皇兄说的,不无道理--”
皇帝一听,挥了挥手,道:“别绕来绕去的,直说。”
朱正元正朝赵承瑾送去愤怒的目光,他却又道:“但儿臣以为国公老大人说的对。”
凌王得意的神色立即就变了,赶紧道:“父皇,七皇弟才和国公府定下了婚事--”
“所谓内举不避亲,朱将军是有才能统领好南衙卫的--”赵承瑾立即反驳回去:“三皇兄,右卫的副将在军中风评并不好!”
皇帝神色复杂,思索了一番,点头道:“既然国公和诸多大臣都支持朱智天,那就让他暂且领着--”
他开了口,凌王和反对的人也不敢再多说,只是怨毒地看了朱正元和赵承瑾一眼。
他这是忙了半天,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朱正元立即要兵部着手调任的事情,但是二儿子朱强却急急地来来,一开口便道:“爹,您真是老糊涂了,南衙卫怎能全部弄到智天的手中?”
朱正元沉静地道:“智天是帅才,不在你之下--”
“可他毕竟和咱隔了一层皮啊--”朱强一向是不太服气这个堂弟的,父亲一直重用他,甚至一度超过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还时常骂他不如堂弟沉着。
“不要小人之心--”朱正元神色严肃:“你大哥的儿子和你的两个儿子,都在东边和南部军中,并且年纪很轻、资历很浅,不堪重任,你和你大哥把持京畿大营,咱家不依靠着侄儿,哪里还来人手?”
“南衙卫不能一同在朱智天手中,爹,他是有能力的人,再让他掌控那么多兵马,难免会有二心--”朱强反对起来:“万万不可,如今京畿大营已经完全归附,大哥一人就可以应付,请您将我也一同调入南衙卫--”
“这--”朱正元眸光一闪,沉吟道:“让我想想。”
朱强只好悻悻然地走了。
谁料皇帝命令一下,朝中许多大臣纷纷向朱智天贺喜,朱智天蓦然得到了如此重任,一时也有些飘飘然,竟然没有去和伯父道谢请安,而是在家中大开宴席,接待宾客,这么一来,朱正元心中已经萌发了的狐疑开始疯狂生长。
没过过久,朱强被调入南衙卫,名义上是朱智天的副手,实则成为了决策者,这么一来,朱智天便被架空了。
朱正元只顾防备朱智天,却没有料到,京畿大营都交于大儿子朱温,但朱温统兵能力不及朱强,依靠副将誉王妃父亲郑句和哥哥郑舒,誉王府趁机掌控了更多的兵力--
一时之间,朱家已经掌控了京畿地带所有的兵力,仿佛更加固若金汤。
但此时,会试的结果也出来了,林遂安果然高中了举人,在随后的殿试之中,他大放异彩,皇帝很满意,钦点了他为探花,一时之间,他实现了自己读书以来的最大的梦想--
少年得意、平步青云。
林遂安的高中,让朱正元很是意外,自从他不声不响地离开朱府之后,便让朱正元认定了他是个小人,此时却让他一步登天,并且听说还是由誉王府居间的,朱正元的心头很是不舒服。
他本来想找誉王,斥责他识人不清,将这样的小人纳入了麾下。
可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他意外了,因为朱贵妃亲自向皇帝求了赐婚,想让那探花郎成为安和的驸马。
皇帝也正为安和不能去和亲的事情苦恼,明明是定了这个女儿去和亲,世子妃却成为了别人,这么一来,安和的婚事明面上不会有什么,但总归对女儿的清誉有影响,趁此机会选个新科探花,也还算是一场美事。
再者,作为朱家的外孙女,皇帝也不愿意安和再嫁给别的世家,这探花郎出身贫寒,再好不过,所以,他乐呵呵地就答应了婚事。
一夕之间,探花郎林遂安锦上添花,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同时降临在他身上,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安和得偿所愿,缠着哥哥誉王要他一定要给林遂安安排一个好的官职,誉王答应了,并且疏通了关系,要将林遂安安排在门下省,朱正元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不满,直接找到誉王,要他外放林遂安。
但是誉王却很为难,林遂安是要尚公主的,怎么能外放?
林遂安仰仗着这一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一定能到门下省任个重要的职务,从此飞黄腾达,但最后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皇帝只封了他为三品散骑常侍,官职虽大,却只是个虚名。
这个变故宛如当头一棒,将他得意而自满的气势一下子打散了,他这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权势压人--
但他并不气馁,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谦和和恭敬,他一方面反思了自己太过张扬,太过急于求成,另一反面,隐忍不发地等待着翻身的契机--
但这一切,夏沁玉虽然也听说了,却也并不在意,前世的一切不满和心碎,都在赵承弦这里得到了补偿,她更在意的,是能和他共度这段温馨而平和的时光。
这些时日,上门的宾客渐少,京城之中,对靖王死去活来这件事的关注度也越来越小,赵承弦又担任了闲职,便有更多的时光陪伴她。
因为不便于在外人前一时太过亲厚,俩人的空闲时间都呆在枕梅楼中,就像往日相对的时光般,他看书写信处理公事,她在旁边替他研墨、铺纸,有时替他抄写一些信件,有时也替他斟酌几个词句,他朝着她笑:“一直以来,还不知道爱妃竟然学富文雅如此,那么以往的不拘小节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知道他是在笑自己捉鬼、喝醉发疯一类的事情,便将沾满了墨汁的笔朝他脸上画过去:“从有个说要杀了我、吓死我全家的鬼那儿学的--”
他便连人带笔墨一起抱住,轻柔细密地落下吻去,缠绵的时光纠缠成为了幸福和甜蜜--
枕梅楼外,春光一日浓似一日,林嬷嬷常是感叹,今年枕梅楼内外的花儿,开得比往年浓--
夏沁玉待赦免叶月影的圣旨一下,就急匆匆地去了双花巷子,想要接月影回靖王府,谁知刚进巷子,就听见了从夏沁玉门口传来的怒骂声:“夏润心,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
这声音,是个老妇人的,她心头一沉,急急地冲了上去。
果然,容府老夫人屈尊纡贵地站在了院子前,身边的嬷嬷正在朝着里头叫喊:“夏润心,不要脸的贱货,赶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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