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
雪堆松软, 姜鄢一次次的扑下来,多少都给压实了些,她自己躺在上头还好, 可康熙将她的唇咬疼了, 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康熙又箍着她不许她动, 两个人一动,雪堆承受不住太大的重量, 直接塌了。
松软的雪埋了两个人一头一身, 两个人直接陷到了最下面。
旁边就只有李嬷嬷守着,她得了话不敢过来, 可瞧见雪把两位主子都埋住了,她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查看,又不敢靠的太近,怕松软雪堆塌的更多,只能隔着几步小声唤着:“皇上?主子?”
就在李嬷嬷有点慌,忍不住要去叫人的时候,雪堆一动, 康熙把姜鄢给抱出来了。
天色太黑瞧不清,李嬷嬷也没看见姜鄢有什么异样,结果等一进了屋, 掌灯来一瞧, 李嬷嬷忍不住低呼一声:“主子的嘴怎么了?”
姜鄢漂亮圆润的唇珠破了, 甚至上头还有点血迹。血迹像是新出的, 但是好像快干了。
李嬷嬷忙着就去拿药箱, 要给姜鄢处理一下, 难不成是方才从山石上往下扑的时候磕着了?
可看着又不太像。
姜鄢还在疼。刚才在雪里的时候就疼,她自己都尝到血腥味了。听见李嬷嬷问,姜鄢忍不住瞪了康熙一眼。
只是她眼眶通红,一身的雪花,头上的旗头都乱了,脸颊嫣红,眼底带水,这一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落在康熙眼里,反而可怜巴巴的叫人怜爱。
康熙没想到把她的唇给咬破了,明明他没有用什么力气的。真是娇气得很,他想。
康熙不欲同李嬷嬷解释,李嬷嬷也瞧见了姜鄢与康熙间的眉眼官司,她心知此事过问不得,也就不再问了。
康熙容她给姜鄢的唇上了些药,才淡淡说:“备些热水。朕同你们主子一道沐浴。”
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想要一起沐浴?
姜鄢才不满足他,对着李嬷嬷哼了一声,强调道:“准备两个浴桶,要在两个隔间里。”
李嬷嬷答应了一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康熙,见他没有说什么,就去准备去了。
康熙把人捞过来,姜鄢还不理他,康熙就一面给她摘身上头上的雪花松枝枯叶,一面笑:“你这是在故意惩罚朕?”
姜鄢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怀里没有挣动,嘴上却说:“臣妾可不敢罚皇上。”
她转过头,青葱般嫩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说:“臣妾是怕疼。”
一起沐浴,谁知道康熙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姜鄢真的扛不住的。
罢了。康熙想,到底是他理亏,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真要是再把她给咬伤了弄疼了,心疼的不还是自己么?
康熙抿抿唇,下意识想起方才在雪堆里,咬过之后,他也尝到了她唇珠上的血腥味。
康熙凑过去,怀里的人要躲,他又扣住她的手不让她躲,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唇珠。
热水备好了,姜鄢被抱到了隔间去交给李嬷嬷,康熙才离开的。
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要备热水,李嬷嬷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没法完成的,伺候姜鄢的都起身了,李德全他们也都来了,候在康熙身边随时伺候。
这边的屋子都点了灯,直到主子们沐浴过后准备安歇了,灯火才重又灭了。
姜鄢睡不着才跑出去玩雪的,这么一折腾,泡完了热水澡就昏昏欲睡了,由着李嬷嬷庆月松月给她擦水,然后换上中衣,她住了几天这个房间,早已记下了布局,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回榻上的。
她实在是太困了,屋里虽然暖和,可穿着单衣也还是有点冷,摸到床榻上,立刻就把自己塞到温暖的被褥里。
康熙一直在等她,见她来了,立刻把人捞在怀里抱着。
康熙身上特别暖和,姜鄢怕冷,下意识的就躲在他怀里,下一秒就睡着了。
康熙还挺高兴的,亲亲她的鬓边,也跟着睡了。
太皇太后听了几天的经文,神清气爽,离开菩萨顶的这天晨起后,便是同康熙、胤礽,还有姜鄢一块用的早膳。
姜鄢昨晚上折腾到大半夜,大半夜的精神还挺好,扑完了雪回来就累了,沐浴过后一觉睡到天明,仍是不想起来。
康熙怜她,便说让她多睡一会儿,若实在是困,就不必起这么早用早膳了,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左右离出发的时辰都还很早。
姜鄢是爱好躺平,但也不能在跟太皇太后用早膳的时候犯懒啊,她强撑着起来,全程闭着眼睛补觉,到了太皇太后跟前,才觉得好些。
可架不住是真困,就总偷偷忍不住打哈欠。
太皇太后不在意这些细节,倒觉得她困的样子瞧着可爱,便说让她吃饱了再去补补觉,等到出发前起身就是了。
胤礽却特别好奇,盯着姜鄢唇上的小血痂问:“姨母的嘴怎么伤了?”
他昨天晚上同姨母一道的时候,姨母的嘴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晚反而伤了?
胤礽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地说:“是,上火了么?”
唇珠上结了一块小血痂,出门的时候姜鄢就看了,那块血痂是扣不掉的,不然肯定又得流血,而且也不能往上头涂东西遮掩,否则肯定会引起感染发炎,得不偿失。
反正也不疼了,姜鄢就当做没有这个,该怎样还是怎样。
总不会有人非要揪着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其实都看见了,谁都没问,偏偏就是胤礽天真无邪,他问了。
姜鄢顿了一下,对上胤礽关心求知的眼神,姜鄢想,这要怎么说呢?
她干干脆脆的对着胤礽笑了一下,说:“殿下,问皇上吧。”
她懒得想理由编借口,丢给康熙完事。
康熙倒是面不改色,皮球踢到跟前也是不动如山。
可他还没说话,旁边的太皇太后轻咳一声,说:“我这几日听经,收获颇丰,感触良多。皇帝也该静静心,明日起,就陪着我听几天经文吧。正好,前儿发愿,说要在佛前供奉数千卷经文,回宫后,你也写一点送来我这里。”
“省得你总是毛毛躁躁的。”
胤礽没深想,只听说他皇阿玛不但要陪着太皇太后听经,回宫后还要抄经文,就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康熙。
经文听多了还是挺枯燥的,何况还要抄。他皇阿玛可真惨。
康熙垂眸乖顺应是。
姜鄢在旁边忍不住偷笑。待太皇太后的目光看过来,姜鄢连忙不笑了,却见太皇太后爱怜温柔的看着她,吩咐了一声,拿了许多体己之物赏她。
这么一来,收了太皇太后的东西,姜鄢又有点害羞,有点不好意思,在场的人只有胤礽年纪小不懂,其他的,哪有不懂的呢?
康熙要去忙政事,胤礽要去读书,同太皇太后和姜鄢说一声后,父子俩就各忙各的去的。
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些时候,太皇太后早上心情好,胃口大开,吃了不少的东西。饭后想要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姜鄢服侍着一道去。
雪后放晴,天气还是很好的,姜鄢出来后就特意看了,她昨夜在山石上扑出来的雪坑都被后半夜新下的雪填平了,丝毫看不出她和康熙昨夜折腾出来的痕迹。
太皇太后怕她癸水刚走没什么精神,又怕她觉得冷,就说只在跟前走走,太皇太后自己倒是想去远一些的地方。
姜鄢忙说:“老祖宗,您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现下臣妾好了,臣妾能陪着老祖宗一起去的。”
太皇太后还将信将疑,毕竟这孩子上山那天疼的一步都没法走,还是叫皇帝给背上来的。
性子又这样乖这样软,被皇帝把嘴咬破了都不告状,可见这孩子多老实。
结果他们转过了一座小山头,到了凌空峰正对面的迎客峰,姜鄢面色红润精神头还很好,太皇太后都觉得诧异。
“年轻的时候是腿脚有劲,可也不是人人都是你这样的,瞧着你这孩子也不是力大无穷的。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竟也不喊累。真是难得。”
太皇太后不由得就想起,宫里头的后妃们,还真是没有几个能及得上这孩子的。
瞧着她老实不说话,在宫里也不怎么出门,没想到还挺能走挺有体力的。
宫里头的后妃,全扒拉出来数一遍,能陪着她走这么远的真没几个。要是都拉出来走一遍,非得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腿疼不可。
太皇太后身子骨硬朗,在宫里是待着无聊,京郊也没什么意思,可太皇太后体力好啊,还没几个能入得了她眼的后妃。
姜鄢脸有点红:“臣妾,臣妾私下有练过的。”
太皇太后兴趣来了,问她:“练的什么?”
姜鄢说:“骑马。布库。”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她倒也是听过的,皇帝总爱围猎,又偏宠这孩子,走哪儿都带着她,自然是要她练骑马的。
不过这个布库嘛。太皇太后当真是意外了:“你还练过布库啊?”
还真是看不出来。
姜鄢脸越发红,但也不说话了,由着太皇太后打量。
太皇太后人精似的,哪有不懂的?瞧了两眼,心窍就通了,接着忍不住好笑:“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皇帝惯会哄人,你什么都由着他,那还得了。不过他也确实是为了你好,罢了,你们好就行,我耳聋眼瞎的,不管那些。”
赫舍里氏不但人老实,还不撒谎。这可真是难得了。难怪皇帝跟得了宝似的宠着她。
她要是皇帝,她也喜欢逗一逗。这样的孩子逗起来最有趣了。
姜鄢脸红,心里却明白得很。所谓躺平,肯定是要从里到外的躺平。
在太皇太后跟前耍心眼,那肯定是死路一条的。她犯不着。
这一回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想散心,想走远些,寻个地方为大清祈福,所以才来了这五台山。
接下来便没有别的行程了,太皇太后心满意足了,康熙便领了众人回程。
回来时已是春满宫城。
皇贵妃觉得开春后精神好了些,又想着不辜负这满宫里的春光,便邀了各宫主位,带了各位小格格小阿哥们,在御花园里办了一场小型的宴会聚餐。
也没有请宫外的人,只是宫里几位娘娘在一处坐着说说话,赏赏花乐一乐。
没有被邀请的低位嫔妃和庶妃们也不是说不能来,便是可以在外头走动走动,只不过来惊扰了贵人们便是了。
何况御花园日日都能逛,便留一日不逛也没什么,娘娘们不来了,她们照旧能来逛。
姜鄢此时已经从五台山回来半个多月了,她也接到了皇贵妃的邀请,阖宫聚餐宴会,她没有什么理由不去,也没有必要编造理由不去。
就是女人们聚在一起,爱说的话题无非便是那几样。
姜鄢开始还耐着性子应付她们,笑着说上几句话,过后就有些腻了。
要不是舍不得这外头的大好春光和满园子的花香,她早就回储秀宫躺着睡觉去了。
姜鄢和她们都不熟,也懒得和她们过分亲近,二格格牵着三格格想要和小格格小阿哥们一起去玩捉迷藏,姜鄢就找了个借口,跟着小孩子们一道去了。
因为投喂过小孩子们小零食,姜鄢在小孩子里头倒是很受欢迎,一个个的拍着手,说要第一个就找储秀宫娘娘,让储秀宫娘娘去藏。
姜鄢就笑,在小孩子们捂眼睛的时候,就真的跑去藏起来了。
她可是认认真真要玩捉迷藏的,所以精挑细选了躲藏的地方,就藏在一大片假山石的后头。
小孩子们身边都跟着奶嬷嬷宫女太监们,要找人他们可不能帮忙,得靠着小阿哥小格格们自己找。
可姜鄢这样藏,在旁边瞧着他们玩耍的李嬷嬷等人心里都忍不住想笑,他们主子这样的,格格阿哥们只怕是找不到的。
就连他们这些围观的,瞧着主子闪进假山石里头,现在也不知道转着藏到哪里去了。
姜鄢藏得还挺耐心的,远远的能听见小格格小阿哥说话的声音,可她也不着急,打定了主意藏着,要是到时候了还没找到,她再出去就是了。
她藏在这儿,心里是不急,可却能闻见不知何处飘来的花香,不同于方才在外头闻见的香气,是那种很甜很甜的花香。
姜鄢想寻花香是从何处来的。又是什么花开了呢。
她走了两步,鼻子嗅了嗅,发出点动静,山石后头却有人沉声说了一句:“谁在哪里?”
她先吓了一跳,又觉得声音听着耳熟,就悄悄转过去一看,却原来是康熙。
姜鄢本是要给康熙请安的,结果看见了康熙身后的情景,目光瞬间发亮。
方才还说寻不到花香在何处,眼前可不就是么。
康熙刚从乾清宫过来,他从五台山回来,在前头忙了半个多月没空来后宫,这会儿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进后宫头一件事就是去储秀宫寻姜鄢。
结果人不在储秀宫。
皇贵妃今日办宴会,姜鄢在御花园里。
康熙过来寻人,也不想把动静闹的太大,就弯了些路,只想见姜鄢,只想把人带走就成。
结果绕到这里,发现这枯死了好几年的垂枝樱竟开花了。
见姜鄢瞧入了迷,康熙便过来牵她的手,说:“这垂枝樱前朝的时候就有了。李/自/成进京的那一年就枯死了。后来不论怎样,都不再开花了。只是越长越大,枯枝倒长成了如今这样伞盖的模样。”
就因这树年头久,所以才没有被处理掉,而是留在了宫中。
只是这片假山石在这,没人愿意绕这么远的路过来看这枯死的树。
这又高又大的树独个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年春天,竟静悄悄的开花了。还这样香。
伞盖上的每一根枝条都是盛开的粉白花朵,很美很漂亮。
姜鄢今日穿的正巧是绿柳缠枝的宫装,她人又灵动脱俗,站在这里同花树一样引人注目。
康熙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对花树没有半分兴趣。
见了人,谁还看花呢?
康熙将人圈在怀里,分花拂柳,穿过垂枝樱落了地的密密麻麻的茂盛枝条,把人带到了树心。
有花朵枝条遮挡,外面的人就算到了跟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康熙把姜鄢抵在树上,凑过去亲她的鼻尖,慢慢又去轻轻叼她的唇珠。
现在是不咬了,可见着了半个月没见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忍不住,牙齿用力稍稍重了点,原本乖顺承受的姜鄢哼了一声,然后就推他。
可这会儿的康熙哪里推得动呢?
姜鄢被逼的嘴唇发麻,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咬了唇珠,火辣辣的疼,酥麻又迫上了耳根。
姜鄢来劲了,尚余一点力气,也学着他的样子去咬他的耳根。
康熙人倒是停了,可盯着她的眼却仿佛盯住了到嘴的猎物。
姜鄢细细呼气,用手戳康熙的衣襟,小声说:“皇上答应了臣妾不咬人的。”
康熙捉住她的手,开始不认账:“朕何时应的?”
康熙眼里是浓重漆黑的摄人魂魄的夜,手上却还挺温柔的,捉住她的手,还一点点的摩挲把玩。
姜鄢的手养得好,长得也好,柔弱无骨,软嫩的像一汪水。
康熙忍不住把她的手往怀里带,往底下带。
姜鄢都惊了:“皇上,这是在御花园。”
这是在外头,怎么能胡来?
康熙懂了,把她两个手都捉到怀里,直接把人拦腰抱起:“走,朕带你回储秀宫。”
他就这么直接闯出去,刚养出来的闲情逸致全没了,进来的时候闲庭信步像个高贵的狮王,出去的时候,是急躁的豹子。
急躁的豹子带着怀里柔软的爱物闯出去,闯散了枝条上娇嫩的花朵,撒了他们一头一身。
姜鄢都怕撞见人,可大约是李德全在前头开路,他们也没有撞见人,就是她担心对玩捉迷藏的小阿哥小格格们没有交代,康熙就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会意,事儿交给他来办绝对没有问题。
康熙进了屋,关上门,所有人都在月洞门那候着,屋里头便只得他们两个人。
姜鄢的脸都红透了。
她这还没开始呢,这才哪到哪,康熙就这样凶,这要是真的能侍寝了,康熙绝对会把她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的。
她的手养得好,平日里又不干活,冷不丁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手腕子都酸得不行。
手指头仿佛带火,指腹的皮肤都磨破了。
姜鄢红着眼,疼得不想说话。
康熙整个人懒洋洋的抱着她,不复方才的急躁,他知道要哄人,亲了又哄:“朕给你揉揉。”
“一会儿,朕给你上药。”
“你这个手太嫩了,得多练练。腕上有了力气,手才不会觉得酸。”
哄的好好的,意犹未尽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追求更好的技术更好的体验。
姜鄢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康熙,她把手送到康熙面前,躺平摆烂到破罐子破摔:“皇上,那要不然臣妾再把茧子给练出来,往后再来,还能多撑些时候?”
康熙却觉甚好:“不错啊。朕觉得你这个提议甚好。”
他笑得又深又坏:“有了茧子,才更有力度。朕会觉得更舒服。”
姜鄢咬牙,她又羞又气,眼睛更红,声音却软软的:“可臣妾不舒服。”
康熙笑,亲亲她:“朕让你舒服。”
舒服了半个时辰,康熙心满意足的走了,乾清宫那还有事,午膳也来不及在储秀宫用了。
姜鄢只想躺着不动,什么也不想干,人也没办法思考。
主要是太舒服。可手又不舒服。
上了药也疼得很,都怪康熙。长得那么好干什么呢?
她当然也知道,不来真的也有不来真的的办法。可就是……姜鄢忍不住捂脸,她有点怕她到时候招架不住。
难不成,真的要练练?
姜鄢忍不住看自己的手,精心养了几年的手,真的舍不得让茧子生出来啊。
以前社畜没有机会保养太过,现在啥也不用做,却面临长茧子的危机。
她不许人进来,说是要静静,李嬷嬷她们就在外头候着。
过了一刻钟,安静的屋里传来李嬷嬷站在屋外的声音。
“主子,皇上差人送来东西。说是让主子有空的时候练练。”
姜鄢一骨碌从床榻上坐起来:“练什么的?”
“练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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