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晋江独发(二合一) 怎么又是你?……
久未开启的陈旧木门在绿川光的推动下“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阴冷腐朽的气息混杂着灰尘扑面而来,津木真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瞬,一块尚带着洗涤剂清香的软帕覆住了她的鼻子和下半张脸,绿川光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都是霉味和灰尘,遮一下吧。”
津木真弓接过手帕,闷闷地道了一句“谢谢。”
两人走进那个封闭已久的演奏室,绿川光的指尖在墙上摸索两下,“啪”一下按开了墙边的灯。
古旧的白炽灯闪了几下才颤巍巍地亮起,正照着大厅中央的唯一一架钢琴,整个大厅除了那架钢琴都已经被搬空。
正对着钢琴的窗口隙了一条缝,吹起半阖的窗帘。
绿川光走到窗口去查探,津木真弓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绕着那架唯一的钢琴观察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
绿川光只是拉了几下窗帘,又在窗台边轻轻抹了抹,便回头看津木真弓。
津木真弓正蹲在地上观察下落的灰尘,“这个演奏室不像之前他们说的多年没有开启,近期一定有人来过,且很可能,是规律地来过。”
她正拿着绿川光那张手帕挡住脸,指着地上的灰尘“那个人很谨慎,每次来都会把钢琴旁边的灰尘擦一遍,以免留下自己的脚印,钢琴附近的地面上起码留了三层不同厚度的灰尘,还有疑似鞋印没有擦干净的轮廓。”
她站起身,在钢琴的琴盖上抹了一把,“钢琴很干净,连琴盖的死角都没有卡进灰尘,要么是被人精心保养过,要么就是有人为了不让人从灰尘的厚度看出自己到底动了钢琴的哪一部分,干脆全部擦了一遍,从这一点看来,想要查找指纹应该也很难。”
绿川光点点头“我赞同你的看法,整座琴房里加上那个落地窗,一共三扇窗户,只有这一扇是开着的,窗台上的灰尘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他又走到刚刚他们进来的大门前,摸了一把门把手“琴房内侧的门把手很多灰尘,外侧也是,说明许久没有人从大门进出了。”
津木真弓整合了一下信息“也就是说,有个人周期性、规律地从窗口进出这个琴房,并且对钢琴动了手脚,而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被我们听到了声音”
“从窗口的开阖程度来看,那人的体型应该不小,很可能是个壮实的男性。”
津木真弓想了想,走到了钢琴前,打开琴盖,坐上琴凳。
“这个琴凳是升降的,从目前的高度来看,上一个坐在这里的是个成年人,比我略微高一点。”
她伸手抹上了琴键,没有灰。
她指尖轻点,将c调的琶音弹了一遍,“音调很”
她话还没说完,琴房的大门突然“哐”一声再次被推开,撞到墙边,又剧烈地反弹回来。
门口站着一名气喘吁吁的壮硕男子,津木真弓认识他,是之前让他们在门口等候的那位前任村长秘书。
“诅、诅咒又开始了吗”
他一脸惊恐地闯进来,看到是他们两人后,像是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惊吓的样子。
“那座钢琴不能碰那是麻生先生在死亡当天演奏的被诅咒的钢琴啊前任村长也是死在这架钢琴旁,千万不能碰它”
说着,他走到琴边,强硬地将琴盖合上,要不是津木真弓飞快缩手,差点夹到她的指尖,那人甚至还伸手想要把她从琴凳上拉起来。
“啪”地一声,一只修长的手快他一步抢先制住了他的手腕,看着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疼得那秘书“嘶”地痛呼一声。
绿川光的面上依旧挂着谦逊又温和的笑意,手底下却半分没留力道,“劳您提醒,我们这就离开。”
津木真弓站起身来,将琴凳推回钢琴下面,似乎只是顺手摸了摸钢琴下的角落,理了一下衣服,便跟随着那位秘书先生出了琴房。
秘书先生胖乎乎的脸上全是冷汗,也不知是被“诅咒”吓得还是被绿川光掐得,他边揉着手腕边道。
“总之,请两位在外间等候,等前任村长的法事举行完毕后,村长自会来见你们的。”
津木真弓漫不经心地点头“有劳了。”
看着那位胖胖的秘书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尽头,津木真弓冷笑一声,“体型微胖的成年男性,很符合刚刚绿川先生说的那位从窗口离开的犯人,不是吗”
绿川光低笑着回应,突然从走廊另一头的大门方向走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津木小姐,绿川君。”
津木真弓回头,看到了工藤新一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高马尾的年轻女性,与一位高瘦的男子。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刚刚在村子里碰到的浅井诚实医生,在东京出生与学习,三年前来到岛上任职医生。”松成柊向津木真弓和绿川光介绍。
几人互相打过招呼,津木真弓看着浅井诚实医生和她同伴身上的黑色衣服,与胸前别着的白花“浅井医生是来参加法事的吗”
浅井诚实点点头,声音中有种雌雄莫辨的笑意,“是的,这位是三位村长候选人之一的清水先生,我们一起来参加法事。”
几人在法事举行的厅堂门前道别,浅井诚实和那位清水先生进了举行法事的厅堂,工藤新一率先开口。
“法事要到晚间才会结束,我们先去吃个饭,核对一下信息吧。”
靠海为生的岛上满是新鲜的海鲜,津木真弓看着那些生鲜,将盘子默默推得远了点。
“工藤君在岛上调查到什么了吗”
“证实了关于麻生圭二和前任村长的死亡,和之前那几位说的一样,确实都是在公民馆那架钢琴旁去世,同时都传出了月光奏鸣曲的演奏声,你们呢”
津木真弓将刚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着重指出“那位秘书的嫌疑不小。”
工藤新一似在思索,津木真弓便继续接口“还有个奇怪的疑点,那架钢琴似乎近期被人调过音。”
对面的安室透停下筷子“津木小姐有绝对音感”
“没有,”津木真弓摇头,“但是按照岛上的人形容,这架钢琴在十年前麻生圭二死后就不再用作演奏,两年前龟田村长再度死在钢琴上后,更是直接封闭了那间琴房,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到十年没有人用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调音的钢琴,会走音十分明显,哪怕没有绝对音感,也能听得出来。”
但现在的这架钢琴,至少她听不出走音。
“说明有人在定期给钢琴调音。”松成柊思考着什么。
津木真弓刚想接口,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一看,是生活手机号。
调开短信,第一眼就差点让她惊得手机都掉面前的碗里。
她乍然之下的反应没能稳住,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捕捉了个遍,工藤新一更是直接开口询问。
“怎么了”
津木真弓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半晌,哭丧着脸抬头“我的房东发来信息,说下个月开始房租涨价了”
工藤新一
大概是这个消息给了她太大的冲击,之后的半顿饭里她一直苦着脸扒饭,连话都懒得说两句。
用餐过半,她叹了口气,摇了摇手机“我急需一些甜点来抚慰受伤的心和钱包,地图上显示附近有家饮料店,我去买一杯果汁,你们要吗”
一出饭店,她就直奔地图上的那家“饮料店”而去。
饮料店在海岛的西侧的公路边,大概是专门给沙滩边的游客们建的,颇有一种离群索居的风格,四周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倒也称得上隐蔽。
她绕着饮料店转了一圈,最终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你啊”
津木真弓看着面前那人万年不变的黑衣银发的打扮,近乎哀嚎出声“怎么又是你啊”
这大哥怎么走哪儿跟哪儿啊去游乐园碰到已经很诡异了,为什么在这个偏远的度假岛上还能碰到对方啊
“你这么阴魂不散不会是看上了我跟踪到天涯海角吧”
琴酒冷笑一声,“你可以考虑把头往沙子里埋一埋。”
津木真弓“干什么被我看穿了就杀人灭口”
“沙子吸水。”
津木真弓
“是是是,我脑子进水,那请问这位脑子没进水的大哥,为什么你无缘无故跑来了离本岛四个小时航程的这个偏僻小岛别告诉我是来度假的。”
琴酒看着面前的津木真弓,她似乎真的毫无所觉地在质问他这个问题仿佛和波本、苏格兰两个危险人物一起行动的人不是她。
他缓缓开口“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津木真弓
“你发短信让我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她打量着面前这位大哥,最开始被这个消息冲击得差点宕机的思绪终于重新转了起来。
“你给我发的短信,说明是你先在岛上看到的我,而正常情况下,按照你这谨慎异常的性格,没有理由率先向我暴露你的存在除非,我的行动妨碍到了你”
琴酒没有说话,她当他默认,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测,“在上岛后我们除了打探麻生圭二的消息,没有做其他事,要么就是”她看向他,“刚刚琴房里的人是你”
她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你没有那么胖,那就是之前跟在你旁边那个敦实的大个子了。”
“敦实的大个子”、正在旁边帮人放风的伏特加
琴酒不否定也不肯定,他终于说出了今天把她叫出来的目的“麻生圭二的事暂停调查,还有离你身旁那两个男人远一点。”
津木真弓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前半句话,就被他后半句话吸引去了注意。
自从猜到这人是组织的人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组织的人多半都有交集,早晚会有人认出对方。
津木真弓试图装傻“谁我的两个同学”
琴酒瞥她。
津木真弓抱着手臂“还是安室先生和绿川先生为什么你们认识”
琴酒再度冷笑出声。
何止认识。
但他没有直言“既然我说出了这句话,那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津木真弓摊手“不明白,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是我的同伴,我没有理由远离他们,反倒是你,带着一身血腥味夜闯民宅的疑似逃犯先生,不向别人抖露出你的行踪,已经是我看在你救过我的面子上了。”
琴酒似乎沉默了一下,“你不明白他们的身份。”
不,我应该明白得比你多一点。
“我也不明白你的身份,要说看上去不像好人,你论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而且我不会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就终止自己的调”
琴酒似乎不想和她废话了,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臂“立刻买票,回东京。”
“你干什”津木真弓下意识退后一步,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大哥,有人来了。”
下一秒,他身旁那个憨憨的大个子压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津木真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唰”一声被琴酒拉倒,藏身到了最近的一棵灌木之中。
“你”津木真弓艰难抬头,一个音节刚刚出声,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津木真弓这下彻底没法说话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倒在他身上。
刚刚事出突然,这人直接拉着自己倒在了灌木丛里但好歹知道让自己垫在了下面,她摔在了他身上,虽然还是被他浑身的肌肉骨骼撞了一下,但总比直接摔倒在地上强。
海风的咸湿与泥土的青草气混入鼻腔,津木真弓卧在他身上,刚试图动一动身体,琴酒钳着她的另一只臂膀便更加收紧,直接把人禁锢在胸前,大概是防止她再乱动弄出声音。
“一杯鲜榨橙汁。”
“好的,请您稍等。”
像是路过的情侣前来休憩,在饮料店的窗口处点单,店员含笑的声音传来。
应该只是个过路人。
津木真弓刚放下心来,那两个情侣就注意到了这里。
“咦这个角落好像有什么声音”
下一秒,那个女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津木真弓刚平复下的心一瞬间又揪了起来。
虽然只是路人,但是看到草丛里躺着两个人无论如何都很难解释啊
身下这大哥像是也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扣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往自己的身侧探去。
津木真弓顺着他指尖的方向一看,是大衣的口袋。
和大衣内侧,被衣袂遮住的、别在腰间的枪套。
津木真弓
大哥你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杀人吧
津木真弓赶忙伸手按住他的手。
琴酒正想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几颗石子扔出去吸引那对情侣的视线,却被身上的女人一把按住了手,他有些不耐烦地低头,那女人的眼神却看上去比他还凶狠。
琴酒这是在干什么
那对情侣的脚步声已经越走越近,他顾不了许多,手腕一拧挣开了她的手,继续向腰侧探去。
津木真弓急了,生怕他下一秒就拔枪出来把两个无辜群众崩了,连忙双手并用地把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掰下来。
“喵”
琴酒
见琴酒不动了,津木真弓再度伸手按住他那只想要去拔枪的手,再接再厉“喵”了两声。
一边“喵”还一边警告似地瞪着他。
对于琴酒来说,这真是个很难形容的场景。
怀中的那个女人正趴在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开始反客为主,手脚并用地压住自己,不让自己伸手,也不让自己动弹,然后一边用仿似十分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一边又在口中模仿出了软萌可爱的猫叫。
再次重申,这真的很难形容。
她或许意识不到,这种情况下无论她的眼神有多凶狠,在理论上,都只能成为某种诡异的情趣。
琴酒被她“喵”得心烦意乱,干脆伸手扣住她的后脑,连带着那毫无杀伤力的“凶狠”目光,一把将她按了下去。
“两位客人,橙汁好了。”终于,店主的声音给两人解了围。
那对情侣的脚步声终于远去,“店主,你们这里还养猫吗”
“猫”店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接口道,“对,我们喂养了一只流浪猫,但是脾气很差,挠过不少陌生人了,二位小心。”
津木真弓一听店主这话就愣住,那边那两个情侣已经走远了。
她见身下那大哥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赶忙挣扎了两下,扣在她脑后的手掌这才松开。
她抬起头,怒目瞪着琴酒“那店长是你的人”
不然怎么会帮他们虚构出一只莫须有的猫,还用“会挠人”的借口把人吓走
琴酒没有否认。
“那你干嘛不早说还害我吓成这样”
“你没问。”
津木真弓
她手脚并用地从他胸前爬起来,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把衣服上的花屑草屑抖掉。
“我出来时间太长了,那些人都是人精总之,我可以当作没看到你,但我在查清楚案件真相前不会离开的。”
最主要的是,她合并的那个“月影岛事件”着落在这上面呢,她离开了,剧情事件怎么办
琴酒伸手拽住正要转身离开的她,津木真弓烦了,握着拳头朝他的脸比划了两下“再拦我信不信我揍你啊”
“用什么揍”琴酒微微一哂,“喵喵拳”
津木真弓的重点又跑偏了等会儿这人居然知道“喵喵拳”
琴酒没理她,抬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拍,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像是在打人。
津木真弓愣住“什么意思”
她莫名想起某个神话故事,思索了一下“让我半夜一点来找你”
琴酒难得无语了一下“你头上有草屑没抖干净。”
津木真弓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地上的草堆,想了想,改换了主意,伸手薅了一把草丛,往自己身上撒了一点,这才匆匆离开。
在饮料店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会被那几个人精看穿,她干脆选择换个说辞。
果然,等她端着五杯饮料回到饭店时,工藤新一率先开口“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将五杯饮料放在桌子上,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别提了,路边的绿化带没好好修葺过,一不留神摔草丛里了。”
她边说,边拍了拍衣服和头发上的草屑,一边嘟囔道,“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倒霉死了”
这抱怨倒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她真的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再碰到那位大哥。
还特么是这么炸裂的开场。
她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便又上了个菜。
是个普通的炒饭,没有海鲜。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吃完了吗”
她看着桌上的空盘。
松成柊耸耸肩“工藤点的。”
她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看着她头上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下次有不吃的菜提前说,点了你的份又剩下,会浪费。”
津木真弓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没吃海鲜被他看出来了。
她撇了撇嘴,拿起筷子“行吧要是某人在关心同伴的时候别那么阴阳怪气就更好了。”
工藤新一“要是某人在说谢谢的时候别那么口不对心就更好了。”
解决完这顿晚饭,众人再次回到公民馆的时候,天边已经暗了下来。
法事厅内的诵经与木鱼声还未停止,津木真弓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琴房大门,突然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
等会儿,那大哥为什么会来这里来着
排除真的是“跟踪自己”这个连她都只是口嗨的荒谬选项,再加上之前自己推测的,白天在琴房的人其实是他身边那个大个子
所以他们的目标,难不成也是钢琴
就在津木真弓思索时,熟悉的悠扬曲调再度从琴室中传来。
月光奏鸣曲。
“是琴房”工藤新一率先反应过来,向琴房中跑去。
木门在他的手底被“哐当”一声推开,刺骨的海风从洞开的落地窗口灌入,吹醒了津木真弓被莫名的暧昧灌得有些迷糊的头脑。
村长候选人之一的川岛先生委顿在钢琴的琴键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她看着眼前的尸体,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凶手是谁
是那个将大家叫来这里的不知名委托人,还是那个莫名上岛的、同样觊觎着这架钢琴秘密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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