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二更
容远看着梦中的自己抱着不安分的少女走向了花梨木的大床,她身上温度要比平时高很多,凝视着他的双眼迷离中却带着光。
“大人……”她有些羞怯地呼唤。
然后就在她准备伸手搂容远脖子的时候,容远将她一扔,她整个人摔倒在了那大床上,这一摔把她摔清醒了一些。
容远没有再看床上有点被摔懵的少女,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少女并不放弃,她立刻跪坐在床上,一把抱住了自己。
将她有些微微发烫的脸填在自己身上,“大人。你是大慈大悲的男菩萨,你就当渡渡我好不好,我真的熬不过去了,这发热期太难了!”
梦外的容远听到这里眉头挑了挑,而梦中的自己却眸色不定。
她再次绕到床前,笨拙地将自己推到了床上,将自己按在了身下。
刚才被自己一摔,她头发垂了下来,此刻眼尾很红,天真之中带着几分纯然的媚态。
而梦中的自己只是那样淡漠地看着她。
“大人……”她轻唤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以此固定自己,开始用颤抖的手,极不熟练地解他的衣带。
而整个过程容远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神情淡漠,眸色却越来越深。
她好不容易解开他的腰封,退下他的外衣,像是想一把将它扔出帐外,但是寻思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这个胆量,于是她认真地折好,放在了角落。
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不像仙族的贵女,她向来穿得清凉,外衫一脱就是水红色的肚兜,土气的颜色,偏偏被她雪白的皮肤衬托得娇艳欲滴,媚而不妖。
她动作很大胆,神情却很忐忑,看了自己半晌,似是觉得碍事,她将手伸到脑后将一头青丝挽起,然后以一根青簪固定,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小巧的锁骨。
又纯又欲,风情万种。
她潇洒地将自己脱出来的外衣往外一扔,吹了一口气,将长明灯吹熄,抱着床柱摇了摇,用吃奶的力气将这稳固的大床摇出了些许的声响。
她这一些列动作让处变不惊的容远微微眯了眼,只听她悠悠吐了口气,像大功告成一般,倒在了容远身旁,将被子一拉,呼呼睡了起来。
容远可能是第一次有些茫然地盯着床帐的顶端,不能入眠,而她却背对着自己睡得香甜。
容远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躺了一夜。
直到天明外面仙鹤的鸣叫旁边的小妖才揉着眼睛起来,一睁眼看着容远,她羞涩又兴奋地坐了起来。
“我与大人圆房成功了!”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把神君大人给睡了。
容远吸了一口气,一夜没睡的他脸色黑了一些。
小妖只穿了一个肚兜,头发再次散落下来,一双明眸在晨光下波光潋滟,雪白的皮肤似日光一般。
容远的脸色又黑了一些。
然后小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孩子啊?”
这时候天婴过于沉溺于自己与容远“圆房成功”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容远越发难看的脸色。
“你说会是兔头人身?还是人头兔身?”她话说出来觉得这样子的孩子不那么可爱,她倒抽了口冷气,急忙摇了摇头,把那画面抛出脑海。
容远一把将在床边折得整齐的外套拿出来抖了抖,潇洒地穿上,冷冷道:“不会有孩子。”
天婴有些错愕,但又有些遗憾难过地道:“对了仙妖殊途,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
……
撑着头的容远从梦中醒来,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情绪划过。
他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妖精还怪会磨人。”
这时他脑中再次出现了“重生”二字。
想着此处他向藏书阁走去。
青风看着巷中的仙栾,一瞬间仿佛凝固在了无嫉树枝头,他全身很冰凉,就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
直到听到那欢快的歌声越来越远,他恍然大悟,从树上跃下,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腾云,忘记了御风,只是向它飞奔而去。
却见它进了饕餮的殿门。
他刚踏进,无数妖兵就从墙中走出,用兵器对着他,“大胆仙官,敢私闯大王后殿!”
听到响动的双面妖从里面折返了出来,看着门口的青风,一喜一怒两张脸不断地转换着,似是不知道该用哪一张与他说话。
想了许久,还是用笑眯眯的那张脸对着他,“神官大人,深夜来这里,可是神君有什么吩咐?”
青风一下子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
以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理由来这里,也不能打着神君的名义,给他抹黑。
他愣愣看着里面,想说什么,喉咙像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双面妖笑眯眯地道:“既然神官没事,就先回吧,要不打扰大王歇息,他怪罪起来,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青风并不死心,正还准备说什么,却觉妖风扑面,有大妖腾云而来。
来人正是烛比。
烛比此刻也顾不得平时不对眼的青风,只对双面妖道:“烛比有事要见大王,你速速给我去通报!”
青风第一次觉得烛比来得是时候,他此刻来无非就是为了穷奇大军一事。
双面妖略有一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眯眯地道:“将军,今日大王吩咐,谁都不见。”
青风一听,心中一沉,连烛比都见不了饕餮,更不要说自己,在这里也无非是浪费时间。
他想来想去,能够打破这个局面的就只有——神君大人。
他扭头向孤神殿飞去。
他找了书房,茶室,甚至密室都找不到容远,整个人开始焦急起来,找到了苏眉。
苏眉很久不见青风如此焦躁,摇了摇扇子,要不去藏书阁看看?
青风与苏眉两人来到藏书阁,见里面白光涌动,两人踏着楼梯蜿蜒而上,只见容远站在中央的空地,
周围整齐地漂浮着成千上万本打开的书籍,这些书籍被施了法术发着悠悠白光。显示着上面的字迹。晓得整个藏书阁灯火通明。
在中间的容远用手指从容地隔空翻著书页,他每动一下,这上千本书都此起彼伏地发出了哗哗的翻页声,场面甚是壮观。
苏眉已经很少看到容远这般查书了,今日再次看到,还是感慨,不知他是想查什么?
青风此刻顾不得其他,只是跪下来对容远道:“神君大人,青风斗胆有一事相求。”
容远看着将他包围的书本,声音平静,“你说。”
青风:“那小妖,不,天婴她今日被饕餮招去侍寝了,求求大人救她出来!”
容远正欲翻书的手指停在空中,顿了顿。
苏眉此刻却不可置信地看着青风:“你急冲冲地找大人这事?她是饕餮后妃,饕餮不召她,召你去侍寝?”
青风不听苏眉的嘲讽,跪着对书墙中的容远:“神君大人!”
向来好脾气的苏眉这次也耐不住,“青风,你想干什么?饕餮这么急着招幸,不就是因为落水的事耿耿于怀?你现在让神君去求她不就坐实了这个虚名?”
青风脸色铁青,他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实在可怜,活不过百岁要被献祭,我们难道……就不能让她这百年过得好一点?”
苏眉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没听错吧,现在说这些?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当时说的时候你什么态度?那么多机会可以将她换出来,你偏偏选现在?”
是的,当初那么多机会可以救她出来。
他们却偏偏坐视不理。
可是……
青风此刻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两人争执起来。
而除了争执声周围还有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容远似是根本没在听他们的争执。
青风:“那兔子还没到交/配期,他可能会死在那里。”
苏眉:“这倒不至于。饕餮本性贪婪,并不会轻易毁坏他的所有物。你现在去,就是从他口中抢食,和饕餮抢食什么结果?你想清楚了没?我们韬光养晦要因此功亏一篑?你的离间计美人计用到自己头上来了?”
“你到底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
“你的当务之急是谋划怎么让穷奇杀掉烛比!而不是管饕餮今日该宠幸谁!”
容远终于开口打断了两人,“退下,你们吵到我了。”
他声音依然清冽平静,也依然不怒自威。
苏眉:“遵命。”
青风瞳孔一缩,最后面如死灰地任苏眉拖了回去。
他们走后容远却施法将上千本书井井有条不紊不乱地飞回了原处。
这些书中没有一本有记载“重生”,但是他确定那“梦境”并不只是梦境,而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过往。
荒唐至极的过往。
虽然觉得荒唐,但是他不喜欢这种一知半解的感觉,他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会促成如此一个对他而言无比荒唐的“前世”。
他走到了在藏书阁中自己的书桌前,闭上眼,给自己施了一个沉睡咒。
果不其然,再次进入了那个“梦境”。
……
梦中的小妖天天缠着自己“圆房”,流程都是一样,先将自己推倒,然后解开衣裳,再然后摇床,最后她自己一人呼呼大睡,若说第一次睡觉她还有些“矜持”,后来则是肆无忌惮,霸道无比,经常把大腿搭在自己身上,然后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去。
他脸色一天比一天黑,而她也一天比一天憔悴。
这一日,她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推倒,将自己压在身下。
容远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若不是看她不吃不喝,半条命都快没了,他根本不想在这里和她玩这无聊的游戏。
他想将他推开,她却委屈无比,恶人先告状,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我觉得我的症状没有缓解是因为你不让我亲你。”
容远看着委屈的她,淡淡问:“这有什么联系?”
天婴:“除了亲吻,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但是我没有一点好转,我今天连水都喝不下了。”
容远意味深长地问:“该做的都做了?你倒说说,我们做了什么?”
天婴:“我自己按照书上写的认真做了。”
容远沉默了许久,终于问:“什么书??”
天婴勾了勾手,一堆藏在床脚的绿壳子话本飞了出来,她有些哽咽,她翻著书朗读:“宽衣解带,明灯熄灭,然后床摇出了吱嘎的声响,一转眼便到了天明,你看,上面都这么写的。”
容远:“你看的书删减过。”
天婴:“啊?什么?”
天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突然间觉得两人的位置调转,自己被他按在了身下。
双手被他固定在两侧。
他清凉的掌心温度极高,清冽的声音变得喑哑。
“删了脖子以下的内容。”
天婴撩开透明的纱帐,下了仙栾,由一个小宫娥领进了饕餮的房间,这一路上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就连墙壁上都镶嵌着珍贵的灵石,她活了两世,也算见了点小市面,此刻却感觉用秀才话本子上的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来形容这里都显得乏力了。
她绕过了鸽血石般发着透亮红光的屏风,远远看到了一张诺诺诺诺大的床,上面挂着荧光流淌的鲛纱帐,一层又一层像是在空中海藻般飘荡。
这让她想起了和容远“圆房”时的滑稽经历。
当时的她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妖,虽然不像蛇妖狐妖那么艳绝四方,天生尤物,但也总不能给妖女这个名声蒙羞,怎么都该风情万种一些。
可是怎么个风情万种法,却着实难倒了她。
要知道被捉上九重天前她就是一只只会啃干草和胡萝卜打瞌睡的跟屁虫,跟风情万种是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
甚至她变成了人形后才知道自己的性别,更不要说怎么撩男人了。
她想到了秀才酸溜溜的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到用时方觉少。\"……等等。
她思来想去,确定就是自己书读少了,听说容远有如今九重天上最大的藏书阁,但是他爱惜书得很,不会让自己进去。
她想来想去只能去拜托这里唯一一个自己不是那么害怕的神官:苏眉。
她委婉地把她的诉求告诉了苏眉,纵然是风流倜傥的苏眉大人当时表情也很震惊,一副“果然还是你们妖族厉害”的自愧不如感,估计最终可怜她交/配期熬得难受,于是给她了一叠绿壳子的书。
她拿起来仔细研读,关键地方只差逐字逐句背诵,于是胸有成竹地“推倒”了容远。
不想她的发/情期症状却没有得到缓解,她一天比一天厌食,一天比一天焦虑,最后连水都不太喝得下。
她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书上步骤她没做到:和他接吻。
她每次想去亲他,容远都避开了。
必然就是因为如此。
这次睡醒来,她忍不住委委屈屈地向他哭诉,不想他却说自己读的书被动过手脚,被删减了。
她一脸茫然,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她与容远对掉了一个位子。
容远像书中那样把自己的手按在了枕头两侧。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
他压自己比自己压他用力了许多,慌乱之中想要躲避却一动都动不了,这让她心跳更快。
他向来冰凉的掌心很烫,那双透明感极强的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很深,深得接近黑色。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容远,她有些害怕,“大人……”
他声音低沉而喑哑,“我教你。”
天婴:“什么?”
“你想好了没有?”
天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此刻有些害怕,但听得出容远在征求她的意见,她知道容远从来不问第二遍。
她喜欢容远,无论容远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第一次她看见容远风尘的模样,也是第一次面对容远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后来她觉得绿皮书害她,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积极了!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向容远求饶。
……
容远的梦在她满脸泪水中睁开了眼。
他用手指掐了掐鼻梁,这个小妖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实际上什么都不懂,一副很能耐的样子,实际上就这么点出息。
他与梦中的自己感同身受,那种煎熬,着实要命,再加上接连几日她的“撩拨”,这一日日积压起来,若非她身有草种,只想把她抓来一把火烧了算了。
容远缓缓起身,走出了藏书阁,叫来了自己的仙撵。
苏眉听到动静御风而来,带着不详的预感,“神君,你去哪儿?”
容远撩开车帘,“去要一件我的东西。”
天婴又想起了当时,在她的哭泣声中容远抽身离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圆房便这般半途而废了。
那时她只是如释重负地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暗自庆幸,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作天作地”换来了容远日后几乎是报复性地折腾。
前世自己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又处于交/配期,第一次却都还是吃不了那个苦头推开了容远。
现在自己还没有进入□□期,对饕餮更谈不上一丝半点的喜欢。
想到这里,她背心发凉,全身发颤,却不得不逼着自己一步步走进纱帐。
越走近,她心越凉。只看见纱帐中影子晃动,十多具影子,各种各样的,可谓群魔乱舞。
她看到了狐妖的三条尾巴,还有一条蛇尾还从鲛纱帐中滑了出来。
纱帐外站着的宫娥看见天婴来到后撩起了鲛纱帐,里面的熏香,脂粉,还有各种不可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天婴几欲作呕。
躺在卧榻最里面的饕餮看到天婴,他脸上带着纵欲后的潮红,只是用他带满戒指的手向天婴勾了勾,“过来。”
天婴想过会很糟,但是没想过会那么糟。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但是却也明白,有些路一旦选了就无法回头,就如前世。
她的命不算好。
可这乱世中,谁不是在苦苦煎熬?
她又有什么资格自艾自怜,自艾自怜又有什么用?
她脱下了鞋,一双赤足踏上了床榻。
就在这时双面妖急急忙忙地小跑了进来,他自然只敢用笑眯眯的那张脸对着饕餮,但是那张脸上全是冷汗淋漓,极其的怪异。
天饕餮怒问:“怎么?”
双面妖:“大大大,大王,不不,不好了。刚才烛比将军说,穷奇的大军快到九重天了。”他本不想理烛比,却不想烛比带来的居然是这个消息。
半躺着的饕餮豁然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天婴看着烛比风尘仆仆地进来,第一次觉得看到烛比不是那么糟糕的事,而烛比此刻也根本无心多看自己,进来就向饕餮跪拜。
穷奇能够那么快逼近九重天,必然就是越过了烛比在人间的防守,而且是不知不觉的。饕餮大怒,直接抓起旁边一个器具就向烛比扔去。
烛比只能跪着硬生生地挨着,“烛比向大王请军,将功赎罪。”
饕餮:“请军你说你要多少”
“五、五十万……”这个数字说出来他都有些心虚。
饕餮冷笑:“当初在三清殿,是谁信誓旦旦说十万大军取穷奇人头?现在你向我要五十万?”
烛比:“大王,当初是我小看那独眼猫了。”
饕餮大怒:“滚!”
烛比知道他现在盛怒,只能先行告退,一抬眼才发现那兔子在这里,很快他便明白饕餮为什么叫她来这里,他急忙收回目光只为避嫌,不想这无意中的一瞥直接被饕餮尽收眼底。
早上之事饕餮本是想用天婴泄火后就不再追究其他人,毕竟都是重臣。如今看着烛比却是无名火大。
他沉着嗓子,“你说,你早上去星辰湖畔做什么?”
烛比,“属下、属下……”他来得匆忙,根本没想到会遇到天婴,也没想到饕餮突然翻旧账,一下子还没想到合适的借口。
饕餮又怒,又向他扔了一个器具。
“混账!是不是去偷窥本王的女人去了!”
烛比额头着地,“大王,微臣不敢!”
“不敢?你是真不敢?”他这么一问,烛比背脊发凉。
饕餮把目光移向天婴,“据本王所知你很是喜欢这一型的女妖,私下弄死了不少。”
烛比:“大王,这些都是传言。”
饕餮:“本王本不喜欢这一类,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到好,明知他是本王妃子,居然尾巴都敢伸到本王这里来了!”
烛比:“属下不敢!”
饕餮:“你不敢?你今日敢跟本王开口要五十万大军,明日就敢来跟本王要女人是不是?”
烛比知道盛怒下的饕餮是在借题发挥,他好巧不巧,撞上了这个霉头。
只在腰下裹了一条布巾的饕餮站在了床榻上指着他怒骂,“你要清楚,天下是本王的!军队是本王的!女人也是本王的!本王可以赏给你!但你不能来跟本王要!”
面对饕餮的盛怒,榻上的女妖一个个都吓得收了尾巴,缩到了一旁,天婴的手也紧紧攥着鲛纱帐。
就在这时外面双面妖的焦虑的声音再次响起,“神君,神君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清冽镇定的声音远远传来,“容远有要事相报。”
双面妖:“啊,这,是穷奇的事吧,神君请。”
一片焦灼之中,响起了天婴极为熟悉的沉静的脚步。
走廊尽头他缓缓而来,帐中的女妖一个个都开始找自己的衣物搭上,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但是一双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来人。
容远进来,淡淡扫了一圈纱帐,被他目光一扫,这些女妖一个个红了脸,天婴在接触到他目光时却转开了头。
永远从容的容远总会让人在看见他时不断地自省:自省不够冷静,不够淡然。
就连盛怒中的饕餮都压了压自己的滔天怒气,清了清嗓子,使自己淡然一些,“容卿可也是为了穷奇逼境一事而来?”
“容远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别事。”
饕餮:“嗯?什么事?”
容远淡淡笑道:“来跟大王要你一个女人。”
饕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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