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章 算大势，行大路

　　欧罗巴，南欧军事中心。郁郁葱葱的希腊多山地带中，数千年前这里是欧洲文明的起源地。而现在，美好的自然风光中，隆起了一座座超现代科技军事建筑。

　　在作战实验中心的大厦中，西格玛正在看着东方近期的新闻，当他不断地翻页后，看到了大地观测项目时，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他点开网络上储存的三天前的神州午间新闻界面，将其放到最大。

　　在投影中，东方播音主持用温软的声音介绍着：“这里是凉州酒泉，现在寰宇最大的地幔观察实验室，大地探测研究中心，在最近数年里取得了四海瞩目的科研成果，让我们走进这里的深处，看一看……”

　　播音主持的话带着江南吴语特有的呢侬。让人听得是如沐春风。

　　但是西格玛的面庞犹如被西伯利亚寒风吹过一样。。

　　他低语：“ds计划，tg计划。”他是用发音来读的，在他在的时间线上的意思是地煞、天罡。

　　这本来是他来的那条历史线上，神州在内部大变革成功后，才开始的项目。

　　旧时间线上，神州开始在西伯利亚进行地心探索项目。这本来就是一个科研探索项目，但是技术成熟后，在未来会引发深远的影响。

　　“地煞”体系已经开始了。这是相当于“卫星网”的项目，但是与卫星网不同，这个介宏子空间泡体系在地幔深处，独特的监测扫描，让两个世纪以来，已经成熟的激光反导、反卫星，对天基体系的遏制，一夜之间失效。

　　随着神州一系列变革开始,  在全球产生的制度竞争，使得原本欧洲和北美在旧体系下还算稳定的统治,  不稳定了。

　　紧接着,  代号为“天罡”的技术变革来了。在这个新的高科技时代,  资本的产业链垄断权重下降，组织力,  管理的公平、正义，重新占据了上风。

　　二十二世纪后，全世界范围内,  超级赤潮由此发生了。

　　八十年后的那场滔天巨变，那可不是第一次寰宇大战，欧洲协约、神州同盟交战后期，冒出来的蘇俄能比拟的。

　　尽管那个时代的欧洲资本家已经完成了全机械化、智能化的部队,  麾下的士官也都是脑子安装在人形机械上的战警。

　　但是起义军也都是全身殖装机械装甲，用生物电子头盔，通过“地煞”网络进行加密链接,  并且还能够用载人火箭上天,  战争直接打到了大气层外（天罡）。

　　为啥起义军也有这么强的装备？因为东方完成制度变革了，高科技发展偏向于民用了呗。起义军们因此也能通过网购民用元件，进而搞到白菜价装备。

　　~

　　西格玛这次回来,  目的是更改欧洲“沦为”赤旗的历史结果,  其中任务的一项,  也就是让神州那边的变革被打断。

　　哦，不过现在让他感到抓狂的是，还没等他制定出减缓神州发展的战略方案,  “地煞”提前了。

　　扰动历史者，现在感觉到了历史的戏弄。

　　西格玛匆匆再看了一遍这个信息，思考了一番,  联系了自己刚认识的几个科学界的大能。

　　~

　　8月8号。

　　盛夏，窗外的蛐蛐咕咕地叫着。卫老爷站在大锅大厦外的草丛中,  一步一步地践踏草坪，而每迈出一步，就总有蚂蚱啪嗒一下，从草叶子上弹出来,  飞到其他地方去。

　　卫铿拿着透明的罐头,  一个个地捉着虫子。

　　这是这两个月内,  每天下午卫老爷的放松活动。

　　在空扭位面自己没工夫逛草地。在潘多拉位面中自己的生命辐射太强,  这样的小东西断然没有在自己身边活过一分钟的可能。

　　只有在神州位面，才有机会抓这东西，这是一种狩猎的感觉。

　　虫子很多，想要捉住它们，用不着事先从草丛中分辨出它们，只要自己走一步，它们就会蹦跶出来。

　　呲溜一声，一缕真气从卫铿的指尖弹射，如同变色龙的舌头一样，将小虫粘到了掌心，塞入了手中的瓶子中。

　　不到二十分钟后，就收集到了一大罐。回到自己宿舍前的鸡笼子中，将罐子打开，看着鸡头在罐子里进进出出，卫老爷陷入了冥思（卫式发呆伴随着奇葩思维或灵感的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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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幔探测体系，是这条时间线的卫铿原本心血来潮，下定了决心倾斜精力的一个科学方向。但是这几个月欧洲科学家们组团来信进行交流，让卫铿觉得颇为意外。

　　其他几条时间线上，卫铿也在投入其他科技，但是世界上的反应没这条时间线的大。

　　那些时间线上进行科学交流的都是个人、爱好者们，而这条时间线上，自己的这些交流对象虽然仍然是“非盈利组织”“无政治的科学同盟”，但是以这些从欧洲来的团队衣食住行都下榻高档旅馆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得到了某些势力的资助。

　　卫铿：啧啧！这就等同于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

　　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扰动时空必然会遭到下游时空的势力阻扰，这些势力虽然不会和卫铿进行交流。但是卫铿可以通过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反应，进行判断。

　　这就相当于，在草丛边，虽然分不清蚱蜢和草的保护色差别，甚至其每一个跳跃的轨迹度看不清，但只要注意：哪根草上在摇晃！就可以确定哪儿有虫。

　　（现在欧洲科学界交流体现出来的有组织赞助，就是卫铿眼中“草叶子在动了”。）

　　这是一种，能分辨哪些技术是重要的方法。

　　理论上，在神州这个时空上，卫老爷如果时间束能分得足够多，大约分出上万条时间线，对技术细节的分辨率会更高。

　　Ps：上述就是卫铿现在进行时空验算系统的基础原理，通过对手洞穿未来后的特别反应，来消除自己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卫铿：只要你看了未来，无数条时间线上的我把握住了现在，就能通过对比，知道现在的时空知晓者，在关注哪方面的未来。

　　当然这搞法，前提必须是意识足够强大。这里的强大是作为生命、智慧的强大。

　　数万条时间线，每一条时间线上，卫铿会对不同的科学项目进行精力倾注！而未来人的关注，则会带来明确的提示。

　　卫老爷：我是中人之姿，没有擅长的哪个学科，但是我只要在一条线上足够努力，那么就必然能迈入其中。

　　【奥法位面的神祇，具有观察众多时间的能力、玩弄命运的能力。地中海系穿越者在那片时空区域晋级凯撒后，到目前为止被确定为无法挑战。

　　但卫老爷的反骨磨不平——已经在考虑自己在那里被镇压，该怎么绝地反击。】

　　~

　　现在卫铿有点惊讶的是：难道自己第一条时间线，自己就蒙对了未来科技？！

　　“但是这条（地幔勘探）科技到底，是怎么重要呢？”卫老爷百思不得其解。

　　卫老爷开始尽量地圆一个理由：在新领域上超人一等的观测力度，就会给原来都停留在一个技术水平下的其他国家科学家带来焦虑。

　　俗话说：最大的恐惧是未知。具体一点呢，最大的恐惧，是对手在新领域上的水平，自己是未知的。

　　上述理由编完了后，卫铿自己都觉得很朦胧。

　　“不过，干就对了！”卫铿，“奥利给～”

　　嘟嘟，嘟嘟嘟，卫铿随身的电话响了。是一位自称小师妹的家伙。

　　经过时空分辨排查，这个昆仑女冠，应该和未来人没关系。所以卫老爷有些兴意阑珊，随便敷衍一下。

　　卫老爷现在在关注另一件国际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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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起，一场全球的金融风暴爆发。缘由是海底锰结石产业泡沫的崩盘，其开采效率和提炼远没有预想中的经济收益。

　　并且在今年，经过全球海洋环境大会一致协定，提高了海洋矿产提炼的环保标准。

　　锰结石的海底加工，以及运往海平面的过程，会带来大量的重金属污染，破坏海洋生态。导致远海捕捞的海产品重元素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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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现在没有同时期近古时代发达的海产养殖业，在十亿级人口的情况下，仍然能保持工薪阶层海产供应，是农村教育普及后多样性经济的成果，现在神州白羽鸡，速成猪，米面等农产品都在农业巨头手中控制，但海鲜这种靠天收捕捞产业，还是属于上流阶层的消费品。

　　所以说是保护海洋环境，但最终还是“能说话的阶层”感觉到了切身利益被损害，所以将锰结石产业给禁了。

　　至于锰结矿产业链条上工人们的利益？——环保派：环境保护人人有责，无论是谁的利益，都必须得给自然让步。

　　卫铿逻辑：给环保让步没问题，但是得相互扶持让步，不是砸了别人的饭碗，一点帮助都不给。然后不愁吃不愁穿的一群人意气风发地宣称：为环境做了贡献。

　　这就如同，船快要被海盗追上，一些人先下手为强，干死其中最弱的人。然后宣称为整船人提升了航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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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锰结石产业的崩塌，是环球金融体系一系列的产业运转堵塞的结果，所以商私们硬生生下场兴风作浪。当然他们会表现出忧国忧民的样子，在极力为经济好转进行调整操作。

　　北都、南都、江户、西京、武昌、神州多个经济集团的话事人正在进行年末的经济会议。

　　今年第一、二季度，比去年再度增长了两个百分点，但是第三季度急转而下。

　　神州治安层面，东部大都会的犯罪率开始提高。

　　卫老爷这几个月才知道，现在的神州是不禁枪的。在大都会外的边缘区，没有电子衙役机器人的地方，枪声是很多的。

　　而且不禁手枪，但是禁防弹服。——禁止防弹服，但是上层身着的个人机械装，有更好的防弹效果。

　　~~

　　8月13号，在电视上，朝堂御史们信誓旦旦地宣称，要成立新的委员会打击犯罪，提高就业，调查经济数据。

　　但是卫铿知道，这些被书办们翻出来的数据，对于这些应付舆论的老爷们来说。就好似学渣买的各类辅导书——大概率是不会认真看的。

　　太微垣机械城，十四号公共走廊中，悬浮的新闻投影，跟着卫铿的脚步播报。

　　“喂，你喜欢看这些大爷们们讲话吗？”冠文君无聊地揉着脖子对卫铿问道。

　　卫铿结束了仰头，看了看这个太微垣派来的灵能者，悠然地说道：“你冠家的天下，难道你不用操心吗？”

　　冠文君瞥了卫铿一眼：“我冠家的天下，难道您想操心？”

　　卫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

　　“喂喂，点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操心了？卫铿阁下～”冠文君语调上扬地追问道。

　　“卫铿”是上一世的名字，现在卫铿被这个时代人叫做“卫鑫”。而现在冠文君喊“卫铿”，绝不是发现了眼前的这个卫鑫就是卫铿。而是几十年前，就是卫铿把冠家的天下，狠狠地操心了一把，然后留下的体系，把冠家皇权打跑了。

　　冠文君总喜欢在非正式的场合，直呼“卫铿”。其中一重意思是“你只是再生体”，而现在的第二重意思是“别妄图，操天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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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丫头的毒舌，要是第一世降临神州体系的卫老爷，可能会动肝火。

　　但是现在嘛，卫铿的涵养好了，就当旁边这是一只会骂人的玄凤鹦鹉。

　　这不，等冠文君骂累了，卫铿伸出手来直接朝着其发髻顺毛抚一抚——卫老爷的灵能现在已经到达到了顶峰，冠文君纵然在防备中，仍然挡不住卫铿手掌上的灵能突破。

　　啪嗒一声，像气球被戳破一样，

　　卫铿的手一下子就破防了她灵能控制的纳米颗粒云防御，直接放在了她的头上。

　　卫老爷的个头是一米九，冠文君是一米七三。纵然她的脚后跟有两厘米的增高，其宫装的高发髻也高一点，但是身高差还是让她变成被撸的角色。

　　对于这种登徒子的行为，冠文君面若寒霜。但只能让到一边，拿着手帕捂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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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面对卫铿这种行为，她是动过刀子的，也就是从大腿插鞘上直接拔出粒子刃。

　　二十天前，她是重拳出击。她的体术是三级，冲拳可以达到110公斤。她是师门中，以暴力像男人一样出名的。

　　但是，卫老爷就不怕他动手。空扭位面自己可是能一打十个混混的。三个位面里自己打过的架，比这冠文君和别人吵得架都多。而且不仅仅打人，在潘多拉位面中，凡是重量不超过自己1.5倍的，自己都群殴过。

　　那一次可是冠文君刀子没拔出来，就被卫铿一巴掌拍掉了，然后反过来给一个耳光。卫老爷：“跟我拼刀子，你有这个实力吗？”

　　至于冲拳，卫老爷身子动得比她快，直接让她一拳落空，然后反扭住胳臂，一下子按倒在地板上，膝盖压着她的背，让嘴唇贴着地板摩擦。

　　三天前，冠文君身边来了一位学武的（先天宗师）。

　　纵然当时真气纵横，大量的劲道呈太极一样环绕，卫老爷照打不误。三下就卸掉这位皇室特聘武学大师的关节。然后反手抄着笔记本电脑，把在一旁准备掠阵，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冠文君也拍趴在地上。

　　卫铿虽然没有正统地练过武。也没有招式套路，但是快、狠、准，早已成个人动手时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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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卫老爷面前摆暴力御姐的人设是没有用的。

　　现在，这丫头躲开后，卫铿没有进一步追击，无趣地摇了摇头，点开新闻投影，继续看，继续虎虎生风地走路。

　　卫铿心里面默念道：“用上次来时，正一教道长的话，内心浮躁，是修行不到家。”

　　冠文君梳着坤道的发髻，但是实在是没有道行。相对来说，卫铿已经到了“泰山、惊涛，随意而定”的程度。

　　冠文君看着卫鑫的背影，咬了咬牙。

　　这位皇家娇女心里实在是厌恶卫鑫。但是——实在是无法奈何。

　　~

　　维度空间中，白灵鹿正在值班，回头一瞥，看到：古万虹刚好在罗列冠文君的资料。

　　古万虹的操作，是帮助穿越者理清准备接触的位面女角色。这是常规操作。

　　白灵鹿则是摇头，叹笑道：“不用整理那个，没结果的。这次穿越一开始他就抱着自我时空实验的目的进入位面，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女孩和他没有缘的。”

　　古万虹眨了眨眼睛，疑惑询问：“一点可能，都没吗？”——如果穿越者想要某些资料，监察者一点都没准备，那可是要被投诉的。

　　冠文君这位机械姫武将，颜值、气质以及统军将领身份的加成，可以算上天品级。——一点都不动心，古万虹不相信。

　　白灵鹿轻“呵”一下，悠然道：“男子顶天立地，朝着历史的坐标横渡，那是比太阳还耀眼万倍。这朵出生名贵的花儿纵然有些姿色，却也连绿叶都当不了，想要强行上前陪衬，会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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