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 随人去
夏油杰在轻轻的打着哈欠，止不住的揉眼睛。
他的手被轻轻按了下去。
少年人微微一愣，随即有点抱怨的撇了下嘴。
“又不是小孩子...”
“大人也不可以揉眼睛哦。”
一[se]晴生对他微笑。
“那眼睛[yang]怎么办？”
“嗯...滴眼[ye]或者热敷，转转眼球也可以。”
他们坐在东京的一家拉面馆里，现在已经是[chun]天了，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晚上九点多，本应该是东京最繁华热闹的时候，外面却一片幽静。
随着雨水流淌，粉[se]的花瓣汇聚到了店门[kou]的低洼处，在小小的水洼里轻轻起伏。
“嗨——两位的酱油豚骨拉面和盐味拉面！”
店主是个看起来很热情的胖大叔，却又好像看出了两个年轻人需要一些个人空间，笑容满面的放下了面碗就不再打扰，继续回到案台前料理自己的汤锅。
又是一个偷偷溜出来约会的晚上，夏油杰翻墙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雨，结果半路反而被淋湿了一些。
这倒也没什么，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更加灰头土脸的情况都会有，但出任务和去见心上人总归是两回事，但似乎落魄一些也比迟到来的好，他甚至没机会去找个便利店买条毛巾擦擦头发。
这么湿漉漉的出现在恋人面前还是会有些困窘，面对白发青年讶异又，像是在看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一样，有些严厉的目光，夏油杰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也不知道今天出门会下雨嘛。
“这些天本来就多雨...”
最后还是一[se]晴生去买了毛巾，把少年拉到了可以避雨的亭子下面，仔细的帮他擦了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油杰总感觉自己好像从恋人的[kou]中读出了一点心疼的意味。
他摸了摸鼻子。
“我的身体条件还是挺好的...淋点雨不会生病。”
他猜对了，一[se]晴生的手微微一顿，最后还是任劳任怨的继续给他擦头发。
“你啊...算了，毕竟还年轻吗...”
“不要说的好像比我大很多一样！”
少年呲牙咧嘴，却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五岁呢，这个时间都够读完一次大学了。”
一[se]晴生笑着摇摇头。
“而且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好几次呢。”
夏油杰一时间有点脸热，只能哼哼两声当成自己没说过。
擦完了头发，他就被一[se]晴生拉去吃东西，基于他们两个每次晚上都在略显尴尬的时间点见面，想找家没那么多人没那么乱的店也并不容易，白发的青年总喜欢把他往一些幽静[yin]暗的地方带，好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种想法总是会让夏油杰心跳漏了一拍。
“晴生哥...”
少年低低的喊了一声。
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夏油杰用晴生哥这个称呼的次数就越少，直呼其名的喊晴生反而变得习惯了。
每次当他再用这个称呼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有些不安，想要想年长者寻求一些情感上的支持。
一[se]晴生读得懂，于是他凑过去，温柔的咬了咬夏油杰的耳朵，又亲了亲他的发顶。
两碗汤面下肚，雨却还没有停，一[se]晴生拿了两把伞，但少年人更愿意和自己的恋人挤在一起。
“我们两个打一把伞也太勉强了吧。”
白发的青年有些哭笑不得。
“挤一挤...”
幸好是晚上，不然两个男[xing]如此亲密的挤在一把伞下，手臂挽在一起，总归是显得有些招人眼球。
落花伴着雨水落满了伞，雨还在沙沙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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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你们算是要出差吗？”
夏油杰夹着电话收拾行李，有点不方便回应，只能用一串嗯嗯嗯做回答。
“要去护送一个小女孩...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了。”
他听到一[se]晴生那边像是在煮什么东西，正在咕噜咕噜的响着。
“你和五条君两个人吗？”
一[se]晴生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说实话不可以生气哦。”
“什么意思啊！？”
“虽然跟你们两个在一起安全应该是有保证的...。”
“不要以为话说一半我就听不出你的意思哦。”
就算知道恋人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夏油杰隔着手机屏幕也还是翻了个白眼。
“不要在情商这方面把我和悟混为一谈！”
“并不，你自己没发现吗，你们两个一个擅长满脸无辜的给人一刀，一个擅长义正言辞的再撒一把盐啊。”
一[se]晴生叹了[kou]气。
“你这学期好像很忙的样子，是不是连暑假都要没得放？”
“...你吃醋了吗？”
“只是觉得你们学校的安排太不合理了，占用的私人空间有点多。
夏油杰哧的笑了出来。
一[se]晴生这种没好气的语气和不太好的态度可很少见，听得出来是真的有了不小的意见。
“这次做完任务我就去请假嘛，我们去找地方一起玩，出去旅游什么的...”
少年用着温柔的[kou]气说着话，脸上也溢满了笑容。
“快要夏天了，我们可能会更忙，真的没空，所以趁现在还不是很热，找地方消夏吧。”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在我们都在一起两百多天的时候再说这种话！”
夏油杰心情愉快，就连因为夹着手机有些酸疼的脖子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放心好了。”
少年的声音再度温和起来。
“不会和悟有什么奇怪火花的他至今都以为只要结婚就会自动冒出来小孩会好好吃饭的不会总是喝饮料不会每天睡很晚也不会让自己太忙太累不会带太多行李会很辛苦尽量轻便缺什么再买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最后的拖长音还是把一[se]晴生逗笑了。
“你自己都笑了诶，所以下次别再那么多顾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放松了不少。
“你啊...”
听起来不再那么焦虑了，甚至有些满足。
“放心好了。”
夏油杰是这么说的。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了。”
“那我就相信你了。”
一[se]晴生无意识的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
“...对了，最后一件事，这几天阳光很好，记得带防晒。”
“又不是女孩子...”
“紫外线暴露下人是会容易得皮肤癌的，不要这么粗心大意。”
“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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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去冲绳了！防晒霜的确用上了...”
“用了就好，要注意保护自己。”
“倒也不是...现在我们身边跟了两个女孩，全都被她们用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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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虽然还年轻，但也确实是合格的医生了。
“没大问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夏油杰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五条悟刚刚大仇得报，浑身是血，表情奇异的不似活人。
不如说，这个也才十七岁的少年身上，此刻的气息足以令最好的朋友都一阵寒颤。
并没有滔天的怒意和冰冷的杀气，少年微微勾起一点嘴角，神[se]堪称愉悦，眼中永远褪不去的傲慢像是突然被清空了，空旷的让人发慌。
明明坐在一间房间里，他却像是两个人类里，一只刚刚结束了弑神的怪物。
他看着夏油杰，盯了几秒，空洞而非人类的眼球转动了几下，突然又充斥了一点光彩。
笑容从他的嘴角消失了。
少年眨眨眼睛，某种生者的活气又轻轻覆盖在了他身上，他看着夏油杰，语调突然变得格外轻柔。
“杰，我们走吧，我们得去把她带回来...”
“我们走吧。”
夏油杰怔怔的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五条悟其实真的比他要高大，不仅仅是身高，就连块头都比他大了一圈。
他站在窗边，能够将窗户里流进来的光线堵的严严实实，遮天蔽[ri]，阳光在他满是血污的身上涂出一圈金[se]的边界，只配照亮他的手臂和肩膀。
夏油杰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去洗洗吧，悟。”
他同样用了很轻的声音，只不过更多是因为虚弱无力。
“你这样...我们这样，会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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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夏油杰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他睡不着。
他想要给一[se]晴生打电话，只觉得全身发冷，手指也隐隐幻痛。
但刚刚他才在恋人的关心下逃跑了。
“我真的好困了，要去睡了。”
“那晚安。”
“晚安。”
...撒谎[jing]，讨厌鬼。
没有用的人。
——————
“是错觉吗？”
五条悟看着他，表情却并不是那么的好奇。
“你和男朋友的联系少了？”
“......”
夏油杰回过头看他。
“...啊，嗯...”
少年眨眨眼睛，梦如初醒。
“没什么，最近，天气太热，又太忙了，而已。”
“下一个任务也是悟自己吧？”
“...好，我们分头行动。”：，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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