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女人的爱恨就在那一瞬间
海川城的知府蒋志荣此时正在数银子。
“这次还是要多多感谢白姑娘啊。”
蒋志荣长得肥头大耳,看着银子的眼睛发着闪闪金光。
一旁的白筠筠面无表情。
白筠筠唇红齿白,樱桃小嘴,柳眉细腰,皮肤吹弹可破。
配上她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没有了火素草,后面就做不了药。”白筠筠淡淡道。
“您放心,我已经命人去找温松寒要去了。”蒋志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银子上,没有看白筠筠。
忽然,有人闯进了衙门的后院。
“报——!”
来人是先前的捕快。
他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蒋志荣皱眉道,“怎可在白小姐面前失礼?”
“报告大人,温松寒找了一群打手,把我们的人都打出来了!”捕快道。
“什么?!”蒋志荣放下银子,看向捕快,“他想造反吗?!”
“大人,那些人身手不凡,不似普通人啊。”捕快道。
“不是普通人难道是神人?!”蒋志荣道,“我上面可是邵家!懂不懂?邵家!”
蒋志荣的意思很明确,他背后的人背景深厚,根本不怕有人跟他对着干。
“是,是,小的再去一次。”捕快得了颗定心丸后,再次集结人手。
待捕快离开后,蒋志荣再次数起了银子。
“让白小姐看笑话了。”蒋志荣嘴上是在致歉,和语气却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觉得不妥的地方。
白筠筠没有理会这个知府,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她自然不需要再留在这里。
她此刻脑子里想的是温松寒的身影。
想到温松寒,白筠筠眼神略过一丝狠厉。
女人的爱恨往往就在一瞬间。
白筠筠出自医药世家白家,自幼跟随师父云游四方行医治病,所谓医毒不分家,她师父会的很多,她自然会医也会毒。
在外多年,她即医又毒的本事渐长。
后来他们来到了海川城。
那时候的温松寒是海川城的大夫。
他不仅人长得丰神俊朗,一身医术就连白筠筠的师父都赞叹不已
师徒二人欲与温松寒结交,但温松寒对任何人都很冷淡,从不与旁人过度接触。
之后白筠筠才知道温松寒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她曾经试着接近温妍,但温妍防她跟防贼似的。
她完全不明白温妍对她哪里来的恶意。
无论她怎么示好,温松寒都像块冰山似的纹丝不动。
这激起了白筠筠的胜负欲。
她怎么说也是被人常称为“女菩萨”的女子,家室样貌样样拔尖,想娶她的人在南方都是排着队的。
他温松寒一个丧妻带着拖油瓶的男人,只不过长得好看一点会点医术而已,凭什么对自己无动于衷?
因此,当她师父说要继续往上走时,她选择留下来。
师父见她坚决,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之后她展开了攻势,而温松寒却避她如洪水猛兽一般。
这激怒了白筠筠。
于是,她便联合了知府,给温松寒下套,让他成为了“骗子”。
她不知道的是,温松寒从头到底都知道,只是不屑而已。
他温松寒在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他自己本人根本不关心。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包括由爱生恨。
白筠筠至此便开始不断“挤压”温松寒。
直至今日。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没了那个拖油瓶,温松寒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才会有火素草的事情。
火素草是有限的,哪怕会自然生长,可也抵不过人们疯狂采摘的速度。
而温妍的命,可是靠火素草吊着的。
她根本不知道火素草真正的用途,只是从师父嘴里听说过火素草叶子能让人成瘾。
这就好办了。
和知府的勾结,也就在这个时候。
又碰巧遇到了泥石流,她的地位一跃而上。
知府钱赚得越多,她在海川城也就越来越顺畅。
回到医馆,白筠筠躺下休息。
得不到就毁掉。
白筠筠想。
“那我先走了。”白筠筠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白姑娘好走不送啊。”蒋志荣头也不抬道。
等白筠筠离开后,蒋志荣才瞄了门口一眼。
白筠筠对温松寒是什么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而为了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蒋志荣觉得有些恐怖。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阻止,毕竟得益的是他,不是吗?
这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当蒋志荣数完最后一箱银子后,去抓人的捕快又来了。
“大……大人!”
相比先前只是青紫,捕快这回似乎受了更重的伤。
“人抓回来没有?”蒋志荣问。
“回大人,人来了。”捕快道。
“那就全关牢房里去,好好伺候。”蒋志荣道。
“不……不是,大人……”捕快说得支支吾吾。
“不是什么?”蒋志荣不耐烦道,“你给我一句话说清楚!”
“回大人,人不是我们抓回来的,是主动跟我们来的!”捕快说道。
“噢?”蒋志荣站起身,“那就把人关起来啊。”
“回大人,我们打不过,关不起来啊。”捕快苦着脸道。
捕快第二次去的时候,带了二十个人,结果都不需要唐纵酒出手,仅仅是沈一二三,就把这二十个人给打趴下了。
“不是要去衙门吗?”唐纵酒带着微微的笑意,“带路。”
捕快看到唐纵酒就像是见到鬼似的。
于是二话不说,就把唐纵酒给带来了。
蒋志荣迈着顿挫的步伐来到了衙门的前厅。
“你是何人,居然殴打捕快,你可知罪?!”蒋志荣冷哼一声道。
“你勾结奸商,祸害百姓,你又可知罪?”唐纵酒反问。
“大胆!”蒋志荣怒拍惊堂木,“你居然敢污蔑本官!”
“是不是污蔑,让人把白筠筠的什么神药拿出来验验就知道了。”唐纵酒冷笑。
蒋志荣一愣。
白筠筠参杂了火素草的药,一时半会是起不了药效的,一般都要在几个疗程之后才会渐渐上瘾。
而且,上瘾了以后,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才显现对人体有害。
可这个有害,到底是本人自己引起的,还是药引起的,没人说得清。
但这些“神药”在初期,是实打实的止疼良药。
念几次,蒋志荣心里笃定了几分。
“本官的清名如何能让你玷污,白大夫这几日为海川百姓劳心劳累,更容不得你这种人污蔑!”蒋志荣怒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恶贼要毁我海川城?!”
蒋志荣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他自己真的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为官清廉似的。
唐纵酒没理他,从怀里取出信,递给了蒋志荣。
蒋志荣以为是唐纵酒后台之人写的信件,可论后台,谁能和他蒋志荣的后台比?
蒋志荣不看:“本官不畏强权,岂是尔等宵小之辈可威胁得了的?”
“呵。”唐纵酒又笑了笑,“你真的不看?”
“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蒋志荣道,“或者配合官府做利民之事,让温松寒把火素草交出来,本官尚且可饶你对朝廷不敬之罪。”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唐纵酒收回信件。
“岂有此理,本官为官多年,第一次遇见尔等冥顽不灵之人。”蒋志荣再次拍响了惊堂木,“来人,将他拿下!”
然而,并没有人上前去捉拿唐纵酒。
实在是先前这伙人被沈一他们收拾怕了。
也就在这时,那捕快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捕快也不顾唐纵酒还在大堂里,大声喊道。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成何体统?!”蒋志荣怒道。
“大人!钦差大臣来了!”捕快叫道。
“什么?!”蒋志荣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钦差大臣,是钦差大臣来了!”捕快继续道。
“噗通——”一声,蒋志荣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上方,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似乎也抖了三抖。
唐纵酒预曾经猜想过这位“钦差大臣”是谁,但没想到会是蔺暮辞。
蔺暮辞此时身穿蓝色官服,官服的衣摆处的龙纹用金线绣制而成,栩栩如生,肩上的金丝刺绣肩章,犹如镶嵌在黑夜中的繁星,闪烁着权力的光辉。
配上蔺暮辞世家公子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威严。
蒋志荣不认识蔺暮辞,却认得他身上的这件官服。
他忐忑而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三两步走到堂下,向蔺暮辞行礼:“小的见过大人。”
蔺暮辞没理蒋志荣,反而转向唐纵酒:“没想到你居然会管这些事情。”
“正好路过,举手之劳。”唐纵酒道。
两人的对话如此熟稔,使得蒋志荣的心“咯噔”一下直降。
“朝廷明令禁止有任何成瘾物成分的药物存在,”蔺暮辞斜眼看向蒋志荣,“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蒋志荣一听,“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大人饶命啊,小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蒋志荣一开口就是饶命,“小的是邵总督的外戚,您行行好,放过小的这一回吧。”
“邵总督?”蔺暮辞问,“邵崇德总督?”
“是!”蒋志荣听到蔺暮辞喊出了自己后台的名字,眼睛顿时亮了,“您看,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呐,误会,都是误会。”
他看向唐纵酒,“火素草咱不要了,您和温大夫说,往后不会有任何人找他麻烦。”
蒋志荣顿了顿,继续道:“您看,温大夫早说有这层关系,又何以到这番天地不是?都是误会啊。”
唐纵酒懒得搭理,把怀里的信递给蔺暮辞。
蒋志荣看到那封信,想起唐纵酒要给他看,结果自己却拒绝了。
此刻他心里那个后悔啊,为什么要拒绝呢?
蔺暮辞很快就看完了。
这是邵星越亲笔的书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我和我爹不认识什么姓蒋的外戚!
“来人。”蔺暮辞开口。
这时候捕快和衙役们都跑了进来,向蔺暮辞下跪:“大人!”
“抓起来吧。”蔺暮辞道。
“什么?!”蒋志荣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大叫道,“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是邵总督的外戚啊!”
蔺暮辞甩了甩手:“抓起来,等候发落。”
“是!”衙役们立刻上前。
蒋志荣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故而全身上下除了肉,其他什么都没有。
衙役们三下五除二就把蒋志荣给控制住了。
“大人——!大人——!”蒋志荣眼神慌乱,使劲扭动自己的身体哭喊道,“大人我招,我全招!饶命啊,大人!”
“我不想听了。”蔺暮辞转身,“走吧,公主殿下还好吧?”
蒋志荣听见“公主殿下”四个字,如坠冰窖。
整个郗国,有谁有资格被称为“公主殿下”?
他惊恐的眼神看向唐纵酒,这位仪表堂堂的男子,居然是当今驸马爷!
他居然敢和驸马爷比后台!
唐纵酒微微点头:“那是自然。”
“大人啊!大人啊!小的如实招!”蒋志荣不敢再耽误,立马喊道,“是白筠筠那女人出的主意啊,为了搞一个叫温松寒的男人,这女人可怕的很啊!”
蔺暮辞和唐纵酒驻足回眸。
“大人,小的该死,小的有罪,小的收到钱就在衙门内堂,一个字儿都没用过啊,大人!”
蒋志荣哭道,“可做药的都是那个女人,她是个毒妇!她说那药对人无害,小的是被她给骗了啊,大人!”
蔺暮辞转身,他走上高堂,坐在了“高悬明镜”之下。
“前因后果你老老实实说清楚。”蔺暮辞道。
蒋志荣交代得很快,蔺暮辞和唐纵酒对视一眼。
“来人,去抓人。”蔺暮辞道。
“是!”捕快们领命后就出发了。
白筠筠此刻还在医馆里给人开药。
“谢谢女菩萨,谢谢女菩萨。”病人拿到药,不停地弯腰给白筠筠道谢。
“回去好好吃药,第一个疗程不收你钱,可后面就要收钱了啊。”白筠筠道。
“是是是,应该的,谢谢女菩萨。”说完,病人便抱着药离开了医馆。
刚没走多远,就听见捕快齐齐跑来的脚步声。
此时医馆里外都聚集了很多人,见到捕快都有些面面相觑。
“散了散了散了!”捕快开口道,“官府拿人,里面外面的人都散开!不要妨碍官差办案!”
一旁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就办案了?”
“白家医馆不是一直好好的?”
“会不会搞错了啊,那么多人等着看病呢!”
“不知道啊,白小姐犯了什么事啊?”
“怎么可能呢?白小姐那么好,一定是弄错了。”
这时,捕快们闯进了白家医馆,将里面的老百姓一一赶了出来。
“官府办案,快走快走快走!”
白筠筠冷冷地看着捕快们。
“不知我犯了何罪?”
她毕竟刚从衙门出来,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蒋志荣的态度变化得如此之快。
“何罪?你因为私人恩怨,在药里放成瘾药物,趁机敛财!”捕快道。
此言一出,附近的百姓全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呢,一直乐善好施的白仙子白菩萨,怎么可能为了钱做这种事情呢?
“官爷,会不会弄错啦?”有的百姓依旧不信道。
“怎么可能弄错,走走走!”捕快抓起白筠筠就要往外走。
“我没有错,你们不能抓我!”白筠筠抵抗道,“我救了你们多少人,你们居然忘恩负义!”
“是钦差大臣下的令,你说什么都没用。”捕快道。
百姓们一听是钦差大臣,这不信的也信了。
“难道真的被骗了?”
“真的被骗了!”
“钦差大臣怎么会有错?”
“骗子!”
突然,一颗鸡蛋砸在了白筠筠头上,黄色的液体顺着白筠筠精致的妆容上滑下。
“女骗子!骗我们吃成瘾药!”
“女骗子!大坏蛋!”
前一刻还在为白筠筠说好话的百姓们,这一刻突然恶语相向。
白筠筠冷冷地从四周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愚蠢的人。
就在下一刻,突然有个老百姓倒地,口吐白沫,脸色苍白。
“啊——!”站在一旁的百姓吓了一条。
紧接着,又有人陆续倒地。
一下子,整条街出现了恐慌,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跑。
捕快们立马维持秩序,以免倒在地上的人被踩踏。
场面瞬间进入了混乱。
而白筠筠就在这个时候脱离了捕快的控制,趁乱逃走了。
倒在地上百姓情况非常不好,必须马上得到医治,因此捕快们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带着百姓找大夫,一部分人跑回衙门汇报情况,还有一部分人去追赶白筠筠。
蔺暮辞和唐纵酒从捕快处得知情况后,立马颁布了海捕文书。
白筠筠这个人,手上有毒术,心狠手辣,必须得抓住她。
唐纵酒则向蔺暮辞告辞:“她可能去近郊找人,我去看看。”
蔺暮辞点头,出于信任,他没有问唐纵酒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而是给了唐纵酒这个权利。
很快,唐纵酒便来到温松寒住处,此时温妍已经泡好了药浴,安静地睡着了。
唐纵酒将事情说了一边,温松寒不语。
也就在这时,白筠筠果然来到了温松寒的住处。
“温松寒,如果你不出来,那几个百姓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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