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我是谁？（二合一）
“龙哥就是龙！”
双拳如牛犇，速度如兔涌，周离瞬间出现在了那唐愚公的身后，一拳砸向了他的腰间盘。
突出了。
被一拳轰飞的唐愚公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直接给柱子撞了个粉碎。他迅速站起身，施展了灵法金刚不坏，瞬间，唐愚公整个人宛如金属一般坚硬难摧。
“电眼逼人！”
雷霆万钧刺向了唐愚公的胸口，唐愚公一边运转着金刚不坏，一边双手扔出数十枚前粗后尖的针刺。
雷霆肆虐在唐愚公的身体之中，取销了痛觉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知觉，但不灭的身躯又很快排斥出了那些雷光。而那数十枚前粗后尖的奇怪暗器，也已经出现在了周离的面前。
暴雨梨花。
唐门的暗器有十绝，暴雨梨花就是其中之一。这种暗器并非由金属打造，而是用一种鞘翅虫的翅膀所铸。这种暗器只要引爆，就会在一片范围内引发数十次连续爆炸。这种暴雨梨花针造价极其昂贵，就算是唐岑也没有接触过几次。
而唐愚公直接扔出了一大把，当暴雨梨花针爆炸的一瞬间，狂风骤雨般的狂轰乱炸直接炸在了周离的身上。瞬间，周离血肉模糊，整个人都看不出来是个人了。
唐莞依旧光洁如新。
唐愚公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警惕地盯着那周离的残躯。
“哈哈，逗你的。”
焦掉的皮肤脱落下来，如新生般的周离光着身子，伸出中指阳光灿烂地笑道：“我也是不死不灭哦。”
殉狗，吞食了死亡与毁灭的狗。
跃冥马，越过死幽之冥的马。
不灭不死不老，无疾无痛无灾。
如果说唐愚公是设定上的不死不灭，那周离就是靠着狗和马两种能通生死，能灭疾病痛楚的存在不死不灭。
两者谁强谁弱很难说清，但周离的不死不灭更像是一种道，可以随意掌控。而唐愚公则是依靠小世界做到不死不灭，与小世界共存。
但是···
“眼界决定实力。”
周离拧了拧手腕，赤眼阍牛的愤怒让他蠢蠢欲动。他看着抽出双剑，体内灵炁大盛的唐愚公，笑道：“你确实很强，但就像大仙说的那样，你不够强。”
“你只知道如何当一个凡人。”
双拳就是周离最好的武器。
传说在黄昏时分，赤眼阍牛会对血红色的太阳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他不甘心世界无光，也不甘心自己无法让太阳重新升起，就会不知疲倦，不知日夜地冲撞太阳。
时间久了，赤眼阍牛就拥有了“搬天”的威能，双眼也赤如血潮，力量无穷无尽。当它将天空搬离，看到空洞之的浩渺星河，他顿时感觉自己之渺小如泥牛入海。
可即使这样，赤眼阍牛也依旧选择冲撞黄昏。
吞云蟒吞掉了周离的存在感，囫囵兔越过了时间和空间，仿佛缩地成寸一样瞬间出现在了唐愚公面前。唐愚公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晚了，如血潮般赤红的牛拳砸在了那唐愚公的脸上。
搬！天！
瞬间，唐愚公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件都被分离开来。腿掉落在了周围，双臂也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一具残躯停留在这里。
恢复。
唐愚公大口地喘息着，眼里浮现出彻头彻尾的恐惧。
这是···方圆世界都无法理解的力量。
规则掌控人，可是现在，那十二混兽掌控了规则。
因为规则从未感知过这样的力量！
不可能，他不可能一直维持这种形态。
唐愚公冷静了下来，他依旧没有被恐惧控制心神。周离展现出的力量绝对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就算他有无穷的灵炁，但他的灵魂不可能一直承受这种力量。况且这十二符咒并不是周离自己的能力，时间久了，这些符咒之间不同的气就会冲击他的灵魂。
他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骗你的。”
似乎看穿了唐愚公的心思，周离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让唐愚公作呕的虚伪笑容。
连天的火焰蔓延在整个小世界之中，周离一握拳，唐愚公便只剩下了一个光滑如新的骨架子。
唐愚公强吗？
很强，不死不灭加上无尽灵炁，这让唐愚公可以称得上是伪神。
但是他不够强。
因为他能接触到的东西，无非是那些罪人的“技艺”和唐门的绝学。前者最强也不过是野茅山的一些道术，后者也是凡人的顶点。
这些也不弱，修仙者对上也是五五开，更何况唐愚公在小世界里近乎于神。可问题是，他也就到这里了，就像是你给一个癌症晚期的白银一身神装和无尽的血和蓝，但他的操作就摆在这里了，不可能因为他开了挂操作就变强。
唐愚公就是典型案例。
他吐出的火，最强也不过是飞火流星。这种灵法按照评级也不过是中品，只是因为他的灵炁太过充沛才能释放出冲天火光。但周离使出的是灼眼珏龙的火焰，这种火焰周离说不清楚是什么玩意，但绝对和三昧真火有的一拼。
大概率，这就是龙炎。
唐愚公的想象力就这样了，他甚至连三昧真火都没有接触过。他能想到的力量也就是9999这种单纯的数值，可符咒带来的则是“机制”，是在某种意义上比数值更可怕的存在。
就像唐愚公的速度达到顶点，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灵炁和腿部肌肉调到了最高，是人类最快。
可囫囵兔却能直接吞掉一部分的时间和空间，囫囵吞枣让周离直接跨越到某个地点。
老登，数值怪没有未来的。
凭借着机制，周离完全可以碾压唐愚公。但是他现在就像是回合制一样，唐愚公打完他才会出手。
你以为他尊老爱幼？
错了。
“周离，你他妈别睡！”
白色的空间之中，唐莞跪在周离的胸口上，不断地给周离的灵魂输送着灵炁。
顺手还打了两耳铲。
这种状态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唐愚公猜的实际上没有问题，周离确实是很难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
因为，十二生肖是不会放过他这具美味的躯体。
“所以，你们是谁？”
昏暗的世界之中，周离坐在八法命运坊之上，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众兽，神色茫然地问道：“朋友？”
混兽们交换了眼神，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和惊愕，但更多的，是一种野兽的本能。
渴望。
“吾乃睧魂山羊。”
灰毛、短角、死冥气。
山羊身上萦绕着让人厌恶的气息，缓缓走到了周离的面前。它低下头，轻声道：“是想要吃掉你的混兽。”
“吃掉我？”
周离此时就像是一个无瑕的存在一样，恍惚地问道：
“为什么？”
“你很好吃。”
缠绕着云雾的巨蟒缓缓滑行到周离的身边，它昂起头颅，淡淡道：“或者说，你是我们唯一能吃下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
摇了摇头，依旧恍惚的周离回答道。
“是，我知道你是人。”
吞云蟒的声音有些发沉，“只是比喻。”
“不。”
摇了摇头，周离纯真道：“我真不是东西，这句话没问题。”
吞云蟒沉默了。
“所以，你们要吃掉我，对吗？”
周离歪着头，清澈的眼里满是疑惑，“那你们为什么不来吃我呢？”
“因为我们善。”
眼睛一转，身上细细密密七十二道怪异条纹的化猴笑嘻嘻地翻了过来，神秘兮兮道：“来，我这里有能让你离开这里的办法。”
两眼如火的灼眼珏龙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转过燃烧着赤焰的白色身躯，时不时偷偷地瞥过视线。
纯粹的周离灵魂眯起眼，他看着化猴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化猴都被周离盯得浑身发毛时，周离终于开口了。
“哦，原来如此。”
他轻轻地说道：“我坐在这八法命运坊上，你们就无法吃掉我。所以你们想让我离开这里，好吃掉我，对吗？”
化猴愣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道：“他真的是纯粹灵魂吗？怎么比我想的还要阴险？”
“你就够阴险的了。”
眼如血海般红的发紫，如山丘般拥有着宏伟身躯的赤眼阍牛站定在化猴身边，“小子，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如此不知死活。区区四境灵炁，就敢让十二混兽上身。”
“你那八法命运坊确实是一件神物。”
灸鸡声音尖细，“它在压制我们的同时还能保护你的神魂，代价仅仅是在一段时间内不被触发而已。但你的好运也算到头了，十二混兽上身，你那玩意也保不住你这毛头小子的性命啦，桀桀。”
在发出一阵怪笑后，灸鸡蹲在了呼呼大睡的白色兔子身上，嘲弄似地说道：“我要吃你的嘴，我感觉你的嘴比我贱。”
周离没有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十二混兽。
“吃掉我你们会得到什么？”
良久，周离问出了一个所有混兽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身躯，还有自由。”
雷凌猪瓮声瓮气道：“我们从诞生之际就被符咒封印，只有吃掉你这种身负天命的存在，我们才能以普通动物的模样活上一世，然后继续被封印。”
“就算是变成红烧肉？”
周离平静地问道。
“没错。”
灸鸡发出了嘎嘎的声音，不像是鸡，更像是一只鸭子，“我宁可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变成白灼鸡，也不想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混沌中继续活着了！”
“若你不反抗，我们不会让你痛苦。”
灼眼珏龙开口道：“虽然我不喜欢欺凌你这种弱者，但十二混兽本就一家，我不能违背达成一致后的意见。你且放心，我会用你的身躯完成你的遗愿，如何？”
“你已经被我们的躯体上身了！灵魂被吃掉只是迟早的事情！”
窃天鼠贼眉鼠眼地溜达到了周离身边，小声道：“没必要抵抗，你的灵魂很美味，我们会细嚼慢咽的。”
众多混兽期待地看着周离。
“哦。”
良久，周离蹦出了一个字。他换了一个姿势，舒服地躺在了八法命运坊上，看着混沌无边际的天空，轻声道：
“随便吧，我累了。”
混兽们愣住了。
“好麻烦的。”
翻了个身，周离伸出手指掰了起来，“你说其他人穿越，不是吃香喝辣就是美女如云。我倒好，从穿越开始就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小时候我以为我拿的是天命之子剧本，结果上了太学发现我也就是早慧而已，天赋也不过如此。然后我就觉得我是穿越者，应该能够先知先觉，可谁知道本应死去的朱高炽没死，早就该被罢免的宰相没被罢免。”
略带着自嘲，周离小声道：
“以为自己能以一己之力让离子班傲然天下，结果为了复仇两个字让离子班支离破碎。杀了狗宰相的儿子确实爽，但我姐却因为我坏了身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一堆破事追着我，不是僵尸就是混兽，好累啊···好累。”
两眼无神地看着混沌的世界，周离没有理会那些混兽，只是随意地说道：
“吃掉也好，吃掉我了也就不累了。”
混兽们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看着周离的灵魂，眼里满是贪婪。
啪。
周离的脸突然转了过去。
所有混兽都愣了。
周离也愣了。
耳边似乎传来了呼唤一样，周离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谁····在叫我？
啪。
又一巴掌。
周离的脸又偏向了另一边。
哦，对，我想起来了。
周离的眼里闪烁着精光，他坐直身体，沉声道：
“我都想起来了。”
“我是乐子人，狠活之主，杀死过黄衣僧人的使者，嬴鸢大人忠诚的舔狗，北梁最后的良心，太学之光，离子班的骄傲，唐莞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
“我是···”
环顾周围，周离咬着牙，怒道：
“桃夭的唯一亲人！”
猛地睁开眼，周离看着准备巴掌降临X3的唐岑。
高举手臂的唐莞身体无比僵硬，没有巴掌降临的她很难受，但马上要巴掌降临却被发现的她更难受。
“我说···”
唐莞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我是来给你擦擦脸的您信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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