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人若不弃，吾兄弟二人愿为麾下走狗
黑无常那眯眯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一般。
“你，竟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黑无常低喃，甚至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很难把记忆中的那个人与眼前这个霸气侧漏的家伙联系起来。
“老黑，你抓过他？”牛头眯眼，因疼痛，面皮还有些抽搐，看上去到少了些狰狞，多了分滑稽。
就连马面也抬起眼珠子转向黑无常。
而白无常，也转动眼珠子，试图看向黑无常，只可惜，他与黑无常背对背捆着，舌头还缠在了两人脖子上，想转动简直是难上加难。
“哦？总算认出我了？”秦镇饶有兴致的看向黑无常。
而此时的黑无常，那本该凶恶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你是……新吏拘魂使，秦，秦……”黑无常张嘴，秦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也的确认出了秦镇，只不过，也只记得秦镇是拘魂使的一员，却压根记不住秦镇叫什么，能记得秦镇姓秦，都算是黑无常记忆好了！
“新吏拘魂使？”
只是，伴随着黑无常话音落下，在场无不寂静。
他们不纠结秦镇叫什么。
只听到说，秦镇是新吏拘魂使！
下意识的，牛头马面，白无常也都看向秦镇……
一旦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记忆就如潮水一般涌来。
果然，越看越眼熟，脑海中，逐渐有了关于秦镇的印象……
之前不认识，那纯粹就是没把曾经的秦镇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一个小小的新晋鬼吏能够让他们上心。
却不想，那小小的鬼吏摇身一变，成了那铁蹄踏酆都，鬼卒反地府的头头？
牛头眼睛一瞪，忽的怒喝出声：“身为拘魂使，竟然造反？你对得起判官大人的器重？对得起阎君大人的提拔吗？”
“奸贼，逆贼，恶贼！地府可曾亏待过你？月奉可曾少与你？竟然聚众造反？真不怕判官大人审判？真不怕阎君大人问责吗？”马面也是大喝出声。
“唔唔唔……”白无常表情狰狞，想说些什么，可舌头绑着，什么也说不了，只能瞪向秦镇。
一时间，群情激奋！
“月奉？呵呵……”
秦镇看着振振有词的牛头马面，就有些想笑：“还好意思提月奉？一月本就只有五颗魂珠，可见了你们，还得缴纳四颗，落得我们手中，只剩下那可怜的一颗！你们哪来的脸说什么月奉？如此压榨，还谈什么亏不亏待的问题？”
“压榨剥削，合该入十六层火山地狱！身为地府神职人员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当打入十七层石磨地狱，贪官污吏，当受石磨碾之！”
秦镇冷哼，声音好似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身上那滔天鬼气爆发，气势不凡，竟有了几分阎君的风采。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被秦镇身上气势所摄，不由得面色一白。
他们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
可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
或许，曾经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确是正直的，忠义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早就变了。
变的贪婪，变得贪赃枉法，变得贪污腐化！
他们官官相护，他们欺上瞒下。
这就是如今的地府。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就是那小鬼！
西方灵山的阿难迦叶，对孙悟空都敢索要人事，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什么不敢的？
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
地府，表面看上去还算威严。
可实际上，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曾经身为鬼吏一员，秦镇太清楚不过了。
也正是因此，才有那么多厉鬼自立为王。
一切果，皆有因！
“斩了吧！”
秦镇看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说不出话，也有些意兴阑珊，轻飘飘的挥手。
蒙恬蒙毅一笑。
李信章邯颔首。
他们手一晃，便取出了一柄鬼头刀。
鬼头刀漆黑深邃，刀刃闪烁着寒芒。
刀刃对准四人脖子，明晃晃，寒灿灿。
黑无常瞪大眼，赶忙高喊：“别，别！大人，秦大人，我归降，我愿意归降！不是我堕落腐化，实在是大环境如此，小的曾经也想整治这不正之风，奈何人微言轻，最终，也只得同流合污！曾经，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当个好鬼啊！”
“老黑，你！”
牛头马面瞪眼看向黑无常，似乎像是今天才认识黑无常一般。
就连白无常，也惊愕。
黑无常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赶忙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无常。
白无常脸色变了变，最终，又呜呜呜的，对秦镇说着什么，只可惜，压根说不清。
黑无常又赶忙开口道：“大人若不弃，吾兄弟二人愿为大人麾下走狗，大人不是恼恨当年吾等所做的事么？接杀了吾等，实在是太便宜吾等了！留吾等一条狗命，您随时羞辱，方能解您心头之恨啊！”
他极尽讨好，简直就像一条哈巴狗。
这些话，放在狗腿子界，也是相当炸裂的。
牛头马面一脸陌生的看着黑无常。
就连与黑无常朝夕相处的白无常，也神色复杂。
黑无常，名曰：范无咎，人称八爷。
白无常，名曰：谢必安，人称七爷！
相传，范无咎与谢必安两人情同手足，自小便结义，有一天，两人相约出门，眼看着要下雨，便躲在桥下。
谢必安让范无咎等在这，他回去拿伞。
却不想，谢必安刚走，倾盆暴雨顷刻而至，河水暴涨，迅速淹没了范无咎。
范无咎因答应过谢必安等在这，是即不愿意离开。
可因为身材矮小，就这么被水淹死。
等谢必安取伞归来，发现范无咎淹死，痛不欲生，便吊死在桥上。
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赞赏他们的信义，于是就提拔他们为拘魂使无常鬼，也就是所谓的黑白无常！
当然，也还有其他的一些传说。
总之，黑白无常的形象大抵都是正面的。
就算之前是负面的，也会由负面转为正面。
至少，曾经的黑无常，是绝对不会如同一条狗一般说出那些话的。
可惜，随和时间的推移，人总是会变的。
变得贪婪，变得势利，变的贪生怕死，特别是死过一次之后，就更怕死了！
黑无常想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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