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笔交易
怡华宫外的石阶上,金色的阳光洒落,萧玄琛的御辇缓缓降落。
碧落的身影轻盈地踏出,她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御辇上的帝王,双膝微弯,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以大礼:“奴婢碧落,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安。”
萧玄琛的目光从御辇中透出,落在碧落的身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这是要去哪里?”
碧落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往玉华宫,请淑妃娘娘前来一趟。”
“淑妃?她不是一直病着,为何此刻要请她前来?”萧玄琛眉头微皱,露出不解之色。
碧落连忙解释道:“回陛下,采薇姑娘说,昭仪娘娘今日在花园中不慎被玉华宫的猫儿冲撞,动了胎气。皇后娘娘吩咐奴婢,请淑妃娘娘来问话。”
“竟有此事?”萧玄琛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就在这时,远处沈傲凝的步辇缓缓驶来。她坐在步辇之上,面容虽略显憔悴,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脸色虽然红润了许多,但这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这是沈傲凝与郑曦颜之间的一笔交易,她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郑曦颜的帮助,让三公主今后能够平安顺遂。而她则答应郑曦颜,除掉宜昭仪腹中的孩子。
听到远处的动静,萧玄琛扭头望去,只见沈傲凝的步辇已经来到近前。宫女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走下步辇,来到萧玄琛面前跪下:“臣妾给陛下请安,愿陛下万福金安。”
萧玄琛的面容犹如冬日的冰,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沈傲凝,那眼神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脏。他冷声下令:“起来吧!”那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从千年冰窟中传来。
沈傲凝的身躯微微颤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连忙俯身叩首,“谢陛下。”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与畏惧。
殿内,沈傲凝跪在萧玄琛和郑曦颜面前,如同一只卑微的蝼蚁。萧玄琛得知宜昭仪小产的消息后,怒火中烧,他瞪大双眼,厉声质问:“是你做的?”那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宫殿内回荡。
沈傲凝紧咬下唇,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坦然承认:“是臣妾所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萧玄琛的心头。
“谁给你的胆子?”萧玄琛的声音更加冰冷。
沈傲凝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身子,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定:“一切皆是臣妾一人所为,陛下要杀要剐,臣妾都没有怨言。”
萧玄琛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怒喝道:“你这个贱人!”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郑曦颜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陛下息怒。”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试图平息萧玄琛的怒火。
其他妃嫔们也纷纷跪下来,齐声求情:“陛下息怒。”宫殿内充满了紧张与恐惧的气氛。
沈傲凝的脸色苍白如纸,她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但她仍然倔强地抬起头,望着萧玄琛,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舞姬,竟也妄想着一步登天?陛下这般宠爱一个舞姬,对我们这些出身名门,通过选秀入宫的妃嫔一再冷漠,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她的话音刚落,萧玄琛的怒火便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他怒喝道:“放肆!”那声音震得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沈傲凝却毫不畏惧,她继续说道:“臣妾说错了吗?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会输给一个低贱的舞姬。”
萧玄琛忍无可忍,他大步走到沈傲凝面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那一耳光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将沈傲凝直接打倒在地,她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沈傲凝无力地躺在地上,望着萧玄琛那愤怒的背影远去。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陛下恼羞成怒了?堂堂一国之君,竟会被一个舞姬所迷惑,真是太可笑了。”
萧玄琛正欲抬脚踹她,被郑曦颜拦下,“陛下不可。”
“她这般找死,那朕便成全她。”
郑曦颜连忙上前拦住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陛下不可。即便淑妃犯了大错,她也是陛下的妃嫔,三公主的生母,也不该陛下亲自动手。”
萧玄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他瞪了沈傲凝一眼,问道:“那皇后以为该如何?难不成皇后要朕放了她?”
“臣妾不敢。”沈傲凝的声音细若蚊鸣。
沈傲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她抬起头,直视着郑曦颜,语气冷冽如冰:“皇后娘娘就不要在这儿虚情假意了,臣妾大不了是一死,反正臣妾现在这副样子,已经如同风中残烛,没有几日活头了。”
萧玄琛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你一心求死,那朕就成全你。来人!送淑妃回玉华宫,赐鸩酒。”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开口,只敢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这场宫闱中的生死较量。
御前公公在短暂的愣神后,后知后觉地应道:“是!”
沈傲凝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着坐起身来。她的身体虽然虚弱,但那双眸子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缓缓行了一礼,声音虽弱却坚定:“臣妾,领旨谢恩。”
随后,几名宫女上前,将沈傲凝从地上扶起。她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地执行着皇后的命令。沈傲凝被她们拖着,一步步走出了这座宫殿。
郑曦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心中无波澜,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沈傲凝走到这一步,虽然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但更多的还是沈傲凝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这条路,无论结局如何,都只能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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