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破面

“敢问圣女阁下，要是直视了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灰色的眸子迎着火光，和另一双白色的眸子隔着面具对视。

  话音刚落下，局长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把将女孩揽进怀里抱住。碳化的胳膊和异化的尖刺将局长的胳膊和腹部硌得生疼，可是胸腔里又软绵绵的，就好像柔软的泡芙，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找到你了，赫斯提亚。”

  赫斯提亚抬起手臂，那双在常人眼里有着惊悚意味的胳膊轻轻抚摸着局长的背脊。她的声音因为空洞的回响更显得尖细。

  “你找到我们了。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们的。”她说话的语调缓慢了不少，像是在思考，“不，这次，应该是我找到你了。她们都没能找到你。是我，是我先一步，找到你，指引你，带着你来见我。”

  赫斯提亚强调着，局长觉得好笑，温暖从胸口流向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都舒服，都轻松。

  赫斯提亚的身后，局长的面前，那些火焰又在跃动，它们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好像乐队上闪烁的灯光，那么的夺目。

  “嗯，是你先找到我的。你带着她们的那一份，一起找到我了。”

  赫斯提亚笑了一下，虽然她的笑带着奇异的卡顿，就像生锈的齿轮，亦或是老旧的光碟，但不妨碍局长感知到其中的愉悦和满意。

  “是的，火焰将我们连接在一起。星辰的使者追随真理在天空徘徊；虫群的女皇在更广袤的宇宙里体悟更高的进化；沉默的守卫驻守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兑现承诺；而我……”

  赫斯提亚的声音拉长，退出局长的怀抱，十指交握于胸前，摆出祈祷的姿势来，虔诚地念诵神明的荣光。

  “我为不能降临于此的她们，带来了那不朽的思念。”

  局长微笑看着她，静静地欣赏她的动作，没有嘲笑，也没有附和。

  不过有一说一，火母教的教义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辛苦赫斯提亚天天扮演着火母的圣女了。

  “放肆！”赫斯提亚突然呵斥。

  “嗯？”局长疑惑地看着她，有些不解。

  “竟然敢质疑伟大的神明的荣光，我要对你实行惩罚！”

  ……

  行吧，刚刚她也这么说了，让自己别看着她，可到头来还不是看了？不仅看了，还仔仔细细地看了，甚至把尊贵的圣女抱在怀里。也不知道如果赫斯提亚知道神明的真面目后，会不会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伟大”而三观碎裂。

  局长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也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这在赫斯提亚看来就是彻彻底底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愤怒的圣女又想开口故弄玄虚。对面一直微笑的女性却突然严肃起来。

  “你把我拉进了你的狂厄领域，对吧。”肯定的语气，局长笃定地看着赫斯提亚。“之前你说她们都没能找到我，只有你找到了。是的，你是找到我了，但是你绝对没有进入地球。”局长环顾四周，感受着这浓郁的狂厄环境，手指轻轻梳理赫斯提亚的金发。

  “你是借助那个世界的开启，找到了漏缝才制造出狂厄领域。如果没有那片大雾，你也不会来到我身边。”

  ......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

  轻轻的抱怨着，赫斯提亚站直了身子，脸上的骨骼化面具破碎开来，露出那双独特的白色眸子。

  “没办法，我不能直接来到地球，这里的‘神’不肯接受我们。”

  她苍白的脸扬起，双手捧起，祭坛上变幻的火花飞起，落在了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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