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只是为此而来吗？

与此前见过的狼人、血族或卡佩尔斯等异类不同，镜精灵的外表，大体上与人类极为相似，如果用某位资深异类学者爱丽丝小姐的话来总结，就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一个身体两条腿。只是在某些器官上与人类有所区别，比如他们因长时间居住深海、缺乏光照而略显苍白的皮肤下蜿蜒穿梭的淡蓝色血管、脖子、肩膀与小腿等部位仍未完全褪化的鳞片、晶蓝如冰的长发与湛蓝无瑕的眼睛等，这些异类特征中最引人注目的，或许便是镶嵌在他们额头上那颗冰蓝色的棱形水晶了，有着镜面般透明的光泽，似乎能折射一切光线，倒映出世界的另一种面貌，或许这便是“镜精灵”这一名称的由来？

    与她们会面的这位镜精灵自称是“尼厄丽德王庭近卫军下属鸣潮军团下属城市防务军团下属海域巡逻队”的一名小队长，虽然这么多个“下属”搞得这个头衔很没有含金量，但她人还是蛮好的，见梅蒂恩和蕾蒂西亚一直盯着自己额头上水晶看，并未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而是善意地解释了一句：“两位小姐似乎对我们镜精灵的起源石很感兴趣？”

    “起源石？”

    梅蒂恩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与她做出同样动作的人还有蕾蒂西亚。

    至于谢米，她被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谢丽娅小姐打击报复了，现在正忙着给远道而来的客人端茶倒水、偶尔偷吃一口托盘上的小点心呢，总算有了几分女仆的样子。

    当然，她偷吃点心的同时并不忘了支起一只耳朵，细听这边的对话，显然同样很感兴趣。

    三个小女孩都没什么见识，第一次见到把水晶镶嵌在额头上的人，难免惊讶。而且听起来，这似乎不是珈乐涅个人的做法，而是整个镜精灵种族的共识？

    怎么，在玩爱丽丝说过的行为艺术吗？

    这位外貌与气质都很干练、披挂着白钢蓝纹铠甲、身后背着剑与盾牌的镜精灵将领便耐心地为不懂事的小孩子们解释道：“起源石是我们镜精灵的伴生物，据说也是镜精灵一族最初的母神晶之雪的赠礼，每一位刚出生的镜精灵婴儿都会与自己伴生的起源石共鸣，共鸣成功之后，起源石便会自动融入他们的体内，以体表器官的方式存在。不过具体存在的部位不尽相同，有的人在胸口，有的人在手背，而我的起源石则镶嵌于额头。”

    说着，她抬起左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冰蓝色水晶，那触感不知如何，但想必是很光滑的，就像抚摸真正的水晶一样。梅蒂恩和蕾蒂西亚眼巴巴地看着，跃跃欲试，但又不敢提出太失礼的要求，唯恐被旁边正在喝红茶的奈薇儿训斥。

    珈乐涅似乎没有看出她们眼中的渴盼——或者看出来了但刻意忽略过去，毕竟起源石可是镜精灵最重要的身体器官，尤甚于大脑与心脏：“起源石赋予镜精灵们与海域共鸣的能力，使之能够在海底呼吸、在黑暗的海渊中亦能目视周围的环境、能够辨别水流的方向和速度、甚至察觉到前方的海域是否发生了漩涡或海啸等自然灾害，从而避开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镜精灵有鼻子有眼，却能够在海底生活的缘故，而他们登上陆地也不会表现出丝毫不适，因为起源石会自动帮他们平衡海底与陆地迥异的气压与氧气含量。当然，这还不是它们最重要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起源石赋予了镜精灵们使用‘起源魔法’的能力。”珈乐涅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通过起源石的共鸣，与海域建立联系，获得了自由操控海中魔力的能力，这就是起源魔法。但我听说你们地上人一般不这么称呼我们的魔法，而是称其为海魔法或镜魔法。”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镜精灵的实力都难以匹配‘起源魔法’这四个字的重量。”奈薇儿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红茶，语气随意道：“据我所知，在镜精灵一族中，只有序列4以上的起源祭司才敢说自己已经掌握了晶之雪馈赠的力量本源，他们与海域间的共鸣甚至能够掀起巨浪、搅动漩涡，乃至制造出与贝尔巴妮萨大海灾事件同等规模的海上灾害。那么，自然只有他们所掌握的魔法才能够被称为起源魔法，至于其他的镜精灵嘛……”

    她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所有人都自动脑补了那两个字：不配。

    考虑到眼前这人毕竟是半神血族，而自己不过是个序列8的巡逻队长，珈乐涅便将这句话忽略过去，装作没有听到了。何况奈薇儿并没有多么贬低镜精灵这个种族，她说的是实话：绝大多数镜精灵都无法成为起源祭司，他们与海域共鸣的能力最多用来制造些简单的水箭、帮自己加速或者驯服几头智力低下的海兽而已，如果这都能被称为起源魔法，那血族的血魔法干脆改名叫恐惧魔法算了，毕竟他们向来以玩弄生灵的恐慌而闻名。

    起源祭司在海洋中堪称无敌，拥有越级作战的能力，历史上不乏刚刚踏入序列4的起源祭司在主场正面击杀了序列3强者的事迹，但与强大的力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诞生的概率如此之低，以至于珈乐涅不会告诉你，如今的涅瑞伊得斯城中只有两位序列4以上的起源祭司，其中一位甚至是女王陛下，更多是作为精神象征存在，根本不可能踏上战场。

    这些都是涅瑞伊得斯的机密情报，不足为外人道，所以珈乐涅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她又稍微客套了一两句后，便进入正题，询问奈薇儿等人的来意。她本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听到什么样的答案都不会惊讶：是单纯路过？是来抢地盘的？还是为了躲避教团联合的追杀？这都很正常，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地上的异类种族因难以忍受教团联合的高压统治而逃亡海外的事情，只不过那些异类的实力都比较弱罢了。像奈薇儿这样的半神强者，只要愿意隐忍，在人类社会中获得合法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事态若是发展到了半神强者都要逃离陆地的地步……该不会是大开拓时代的重演吧？

    大开拓时代表面上是人类对外开拓未知地带的壮举，实际上却是人类种族第一次开始压迫并侵吞异类种族生存空间的标志性事件，如果重演一次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件，得赶紧汇报女王陛下和水晶议会才行。

    珈乐涅越想越觉得压力很大，有些紧张地看着奈薇儿。在她一眨不眨的注视下，银眼的女伯爵端起茶杯，优雅地啜了口红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们是来度假的。”

    “呃，抱歉，我没听清楚……奈薇儿小姐，您能再说一遍吗？”

    “我们是来度假的。”

    “……”

      给点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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